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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奔波好像瞬間有了意義, 跋涉之后好像終于回到了家。 喉頭不自覺微微有些酸楚,“夫子……我很想你啊?!?/br> “只有在夢里,你才肯這樣說?!?/br> 姜安城的聲音好輕,輕得花仔有點心痛。但這心痛的情緒真叫她覺得不適應(yīng),她用力吸了口氣,抓著他的手:“夫子,你傻???這不是夢,我可是貨真價實的,不信你捏捏我?!?/br> 姜安城的手僵了僵。 “哦哦,差點兒忘了正事,老大和大嫂也來了,就在城外,讓我先來給你通風(fēng)報訊,讓你悄悄接他們?nèi)氤??!?/br> 姜安城整個人愣了一下,然后,猛然甩開她的手,赤足便跳下了床,一連退了好幾步,直到背脊撞上身后的屏風(fēng)。 屏風(fēng)險些被撞倒,他急忙一把扶住,卻不小心帶翻了案上的花瓶。 好在花仔身手快,撲過去一把抄住,放回桌上。 姜安城后退兩步。 花仔從來沒有見他這樣失態(tài)過,即使隔得這么遠她也聽到他急促的呼吸。 她一直以為久別重逢,夫子一定會像她一樣高興。不說有多驚喜吧,至少會摸摸她的頭,問問她路上辛苦,還會讓人給她準(zhǔn)備好吃的。 可現(xiàn)在,別說驚喜,他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好像她是從地獄里跳出來的惡鬼,隨時會撲上去吃了他似的。 “夫子你怎么了?”花仔疑惑,“別告訴我一陣子不見,你不認得我了……” 姜安城氣息相當(dāng)不穩(wěn),“你怎么會在這里?誰讓你進來的?” “季齊啊?!边@么簡單的問題還用問的,讓花仔十分奇怪。 “你方才說什么?陛下和阿容當(dāng)真回來了?他們在哪里?” 一句話還需要她說兩遍,花仔覺得夫子著實有些不對勁,“夫子你——” “住口?!苯渤谴驍嗨脑挘粑呀?jīng)平定,聲音也冷下來,“二當(dāng)家,你我?guī)熗街壴缫驯M了,‘夫子’二字,請莫要再提?!?/br> * 風(fēng)長天和姜雍容在京城外頭的一間小茶鋪。 話說當(dāng)時花仔打定了主意要來京城,離開松鶴樓便去找風(fēng)長天和姜雍容辭行。 她原是打算說一聲就走,沒想到風(fēng)長天居然告訴她,他們也要回京城。 這點花仔倒是沒想到:“老大你不是說當(dāng)皇帝不好玩么?” “確實不好玩?!憋L(fēng)長天朝姜雍容點了點下巴,“可你大嫂想回去,我要不跟回去,到手的老婆可就沒了?!?/br> 姜雍容為什么想回京城,風(fēng)長天和姜雍容回京城之后想干什么,這兩個人回京之后京城的政局會有什么變化,天下大勢又會如何……這些,對花仔來說全都是不存在的。 她只有一個念頭:“哇,好得很,夫子很想大嫂的,大嫂回去了,夫子一定很開心。” 也因此,大嫂讓她先去找姜安城報訊的時候,她是滿心雀躍的。 可萬萬沒想到,她想象中的久別重逢,居然是這付模樣。 姜安城并沒有直接去城外接人,而是等到天亮,先入宮請出了皇帝的儀仗。 “夫子你糊涂了吧?”花仔忍不住道,“你帶這么多人過去,是生怕別人不知道老大和大嫂回來了嗎?大嫂還特別交代,一定不要讓你爹知道?!?/br> “一個是陛下,一個是阿容,他們兩個回京,你以為能瞞住姜家?”姜安城淡淡道,“父親早有安排,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br> “所以你爹他早就知道了?” 這好像跟預(yù)料的不一樣啊。不過沒關(guān)系,這種事情不在花仔的思考范圍內(nèi),反正有大嫂在,再說夫子還能害大嫂不成?夫子說什么就是什么,她都行。 姜安城不再說話,帶著儀仗出城。 他穿的是官袍,寬袍大袖,極是文雅風(fēng)流,原本不適合騎馬,可是他的身形挺拔修長,腰帶一束,比一般文臣多出一股清勁氣質(zhì),此時縱馬馳騁,風(fēng)吹得袍袖飛揚,像是生出了兩片羽翼,整個人隨時能蹈上云氣似的。 花仔不知道是自己在北疆見慣了粗黑的大漢,還是姜安城的臉比從前更白了,在這身深紫色官服的映襯下,他的臉蒼白晶瑩,像山陰處的積雪。 也許正是因為這點,讓他看起來好像比從前更顯得冷冽,生人難近。 但是……臉還是夫子的臉,聲音也還是夫子的聲音,身形,也還是夫子的身形。 還是夫子啊。 那個教她兵法為她下廚陪她喝酒打牌給她壓歲錢的夫子! 這么想著,心里頭又重新開開朗朗光光亮亮起來,她打馬蹭過去:“夫子,你的阿容回來了,你開不開心?” 姜安城無聲地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該不該開心……” 說到這里,他馬上意識到自己錯了。 習(xí)慣的力量過于強大,即使是這么久不見,即使是早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他居然還是忍不住回答她的任何一個問題。 他的臉色冷下來,一夾馬肚,向前疾馳。 花仔并不氣餒,打馬追上來,笑嘻嘻問:“那你的好徒弟回來了,你開不開心?” 姜安城盡量不去看她,可管住了視線,管不住眼角余光。她的笑容那么燦爛,足以壓倒此時的陽光。 需要用盡全身的力氣,他才能直視前方,冷冷道:“二當(dāng)家,我已經(jīng)說過了,你我?guī)熗骄壉M,我不再是你夫子,你也不再是我徒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