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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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 這邊的動靜已經(jīng)驚動了院門那屋里的護(hù)院,兩人未穿外衣提著刀便殺出來,大聲叫喊著“有刺客”。靜緣劍尖一指,點(diǎn)足躍上,一劍砍翻一人,也不戀戰(zhàn),奔出院外,準(zhǔn)備離開。 剛出院子,卻聽得身后有輕微的破空之聲,卻是另一護(hù)院拍向院門,放出暗器。靜緣轉(zhuǎn)身揮劍,擊落箭矢。但空中銀光點(diǎn)點(diǎn),靜緣心知不妙,暗器不止這個。靜緣揮舞短劍,一邊翻躍而起,但仍未完全避過。她只覺得右腿右臂刺痛,竟是針刺襲來。 上面一定有毒。不然針有個屁用。 靜緣火速往一旁的樹上躍去。不遠(yuǎn)處傳來護(hù)院打手吆喝的聲響,好些人趕來了。 靜緣毫不理會,從樹上躍到陰影角落,遁暗而逃。腿上及手臂開始發(fā)麻。靜緣翻出墻去,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塞進(jìn)嘴里咽了。身后遠(yuǎn)遠(yuǎn)有人追來的呼喝和腳步聲響,靜緣向前跑,然后轉(zhuǎn)了一個彎,跑回了錢府旁邊的那個空院里。 很快,錢府上下全都驚醒了。靜緣聽到些許嘈雜聲響,但很快沒有了。沒人往這個院子來,靜緣安靜打坐,過了好一會,暗暗慶幸那針上并非什么厲害巨毒,約摸只是些麻痹藥物,他們大概想捉活口。 靜緣面無表情,卻知道情況比她想像的糟。她殺的那人,一定不是錢裴了。錢裴需要找個替身為自己受死,想來許多事他都早有準(zhǔn)備,他的身份也超乎她的預(yù)估。 無論哪方面,她都低估他了。 錢府折騰了一晚,并沒有抓到刺客。護(hù)院追著黑影追到街上,還惹來了巡街的衙差、衛(wèi)兵,眾人一起將那范圍圈起搜捕,卻沒有抓到人。 鬧成這樣,衙門自然是知道了。姚昆火速趕來,并派人火速趕往福安縣通知錢世新。 待到了錢府,見得錢裴安然無事地冷靜坐著,姚昆震驚。 “確是有人闖進(jìn)了我的宅子?!卞X裴道。“殺了我一個下人。被護(hù)院發(fā)現(xiàn)了,打了起來?!?/br> 姚昆像模像樣地開始查案。下人身份如何,平素可與人結(jié)怨,刺客的目標(biāo)是誰?是殺錯了人還是就沖著那下人來的?刺客如何進(jìn)入?說了什么?可有人看清刺客相貌等等…… 錢裴一概答不知。護(hù)院也只供述,刺客身形像是個女的,但究竟是不是,他們也不敢肯定,因為天黑,對方蒙著面,且一聲未吭。也許只是身形瘦小些的男子或是少年也說不定。 “女的?”姚昆看向錢裴,腦子里已然想到那個失蹤的靜緣師太。卻未有人知道那位師太是否會武,但與細(xì)作之事有所聯(lián)系的女子,最神秘莫測的,目前他只知道這人。 這邊錢裴卻道:“定然不是安大姑娘了。她雖恨我,但應(yīng)該沒那本事打得過我這些護(hù)院?!?/br> 姚昆聽明白了,錢裴并不想追究此事。錢裴不想追究的,他卻是想了。姚昆裝模做樣附合了錢裴,說應(yīng)該不是安大姑娘,但他也會問一問。死者既是被人殺害的,衙門怎么都得立個案調(diào)查明白,不能放過兇手。 錢裴沒多言,準(zhǔn)姚昆將尸體帶走,也讓護(hù)院回了姚昆的回話,然后送客關(guān)門。 姚昆是送走了,但天未亮錢世新卻是趕了過來。所有的問題又問了一遍,錢裴對兒子比對太守大人更不耐煩,趕他去問姚昆?!八星闆r都與姚昆說了,尸體他也帶走了。我無事,別煩我。” 錢世新簡直氣得噎住,干脆往郡府衙門去了。 天亮?xí)r,錢府半夜遇襲的消息已開始在中蘭城中傳散。 靜緣回到了靜心庵,與安若芳一起藏身密室?!罢姹?,事情沒辦好??峙履憬谶€不能回家?!?/br> 侯宇悄悄進(jìn)了錢府,與錢裴面對面坐著。 “是屠夫?” “應(yīng)該是她?!?/br>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未聽說哪里出了差錯,她怎地就突然倒戈了?再有,她為何會對付你?” “因為安若芳?!卞X裴微笑,“之前的種種莫名其妙和推測在屠夫動手之時就明朗了。安若芳活著,在屠夫手里。” 侯宇皺眉:“這表示什么?”難道屠夫早早就與安家有瓜葛?安若芳是她帶走的?這變數(shù)也太大了。 錢裴還是微笑,他想的完全是另一回事?!斑@表示讓我不痛快的人,總會付出代價的。安若晨是這樣,安若芳也是這樣。” 侯宇眉頭皺得更緊:“你莫想著私怨。大局為重。再有,這事必須跟上頭說。你被屠夫盯上了,必須速速撇清楚干系,中蘭城不能由你聯(lián)絡(luò)牽頭。不能因你而壞了所有的事。” 錢裴冷冷看他一眼:“我對權(quán)勢不感興趣,若不是那些個都沒用的,我也犯不著這么累。你放心,我是著眼大局呢。屠夫想做什么,我約摸能猜到了?!?/br> ☆、第123章 第123章 侯宇并不是很信任錢裴。誰會相信一個利欲熏心的老色鬼呢? 但每個解先生給他的緊急聯(lián)絡(luò)人名字,都是錢裴。甚至當(dāng)唐軒被捕后,錢裴居然有權(quán)決定他的生死,當(dāng)錢裴說出那句暗語讓他聽從指令時,侯宇是非常驚訝的。 有權(quán)決定解先生生死的人,那是能直接越過解先生與上頭聯(lián)絡(luò)的。侯宇不明白為什么是錢裴,他也不明白錢裴圖什么。錢裴不想當(dāng)官,也不想辛苦去做買賣生意,他更喜歡中間過一道手謀利,喜歡別人恭敬畏懼拍他馬屁的模樣。這老頭子心理有毛病。這是侯宇的結(jié)論。于他看來,錢世新可是比他老子穩(wěn)妥多了。所以他最不明白的是,既然姓錢的父子倆都在做同一件事,為何互相隱瞞。 不過那都與他無關(guān)。他只要把事情辦成,拿到錢,后半輩子金銀滿屋吃香喝辣不用再看任何人臉色,甚至許多人都要看他臉色就行了。他不該只是個衙頭,是姚昆錯待他,好些年了,明明他做事最好,提拔的卻永遠(yuǎn)是別人。 侯宇依錢裴囑咐的回到了衙門,等著錢世新。 這城里確是潛伏了不少細(xì)作,侯宇覺得自己是知道最多名字的那個,按囑咐,他是好幾個人的聯(lián)絡(luò)人,若是解先生出了什么問題,那幾人就得聯(lián)絡(luò)他,由他來傳遞消息。而他,則是需要去找他的聯(lián)絡(luò)人——錢裴。 如今錢家父子兩個要通過他一個外人來傳話,還真是有些諷刺。 錢世新與姚昆商議了許久才出來,還去看了尸體,問了仵作。錢世新離開時,心情非常沉重。兇手手段兇殘,卻也冷靜。第一劍便砍頸脖,確保對方無法呼救,也無活命的可能。兇手氣力頗大,一刀幾乎斷頸。仵作覺得兇手該是個男子,但又聽聞目擊過兇手的人證稱對方身段似女子,于是仵作又改口不能由傷痕斷定行兇者是男是女。 錢世新看到了侯宇,侯宇沖他使了個眼色,于是錢世新似隨口問了問一旁值崗的衙差昨夜里是哪些人巡街遇到錢家護(hù)院一起追捕人犯的。那衙差不是太清楚,看得侯宇在,忙道:“誰人值崗,侯衙頭最是清楚了,大人可去問他。” 錢世新順著衙差指的方向過去了,與侯宇互相施了禮。 左右近旁無人,錢世新道:“你可有什么消息?是屠夫嗎?” “聽起來確該就是她了?!?/br> “為何對我爹爹下手?”那死去的老頭是個替身,再明顯不過。 “大人可去問過錢老爺?”侯宇裝不知。 錢世新皺眉頭,回去當(dāng)然得再問,惹上屠夫,這可是大事。當(dāng)初唐軒囑咐他查屠夫是否藏私,懷疑閔東平的失蹤與她有關(guān)。如今看來,屠夫確實是背叛了他們。 “屠夫是否知道我們每個人?”要?dú)⑺?,是否與此事有關(guān)?“她起了叛心,我們都有危險?!?/br> “我倒不是這般想。”侯宇道:“屠夫雖喜怒無常,但她不會做費(fèi)勁不討好的事。一來她不知道我們都有誰,二來她殺我們做什么?這對她百害而無一利?!?/br> “殺我父親對她又有何利?” “唐公子說過對屠夫的疑慮,如今我想明白了。是安若芳?!?/br> “什么?”錢世新吃驚。 “雖不能十成十的確認(rèn),但事情確有可能。安若芳失蹤了,這么長的時間,沒露行蹤便是死了,可安若晨收到了安若芳還活著的消息。是誰透露給她的?她到處尋找,還去尼姑庵。” 錢世新將所有線索串了起來,也明白了。“安若晨不知道屠夫,但她有安若芳在屠夫手上的線索?!?/br> “現(xiàn)在也許她知道屠夫了。屠夫欲殺你爹,可不是為了什么家國安危反叛報復(fù),是為了安若芳或安若晨?!?/br> 錢世新皺眉,那他爹爹豈不是性命堪憂,躲過這次,還能躲過下回嗎?而且屠夫成了安若晨的幫手,那還了得?錢世新想了想,鎮(zhèn)靜下來,緩了臉色,道:“唐公子說過,屠夫這人冷傲,她定不會聽從安若晨的指使。再有,她若與安若晨接觸,紫云樓那頭會有消息的。但屠夫始終是個禍害,必須除去。唐公子的猜疑是對的,閔公子的失蹤也許與屠夫有關(guān)?!?/br> “也許閔公子發(fā)現(xiàn)了屠夫藏著安若芳,所以才遭了毒手?!?/br> “我們得把她引出來處置了。” 侯宇問:“用你爹爹?” 錢世新的臉沉下來。 安若晨在紫云樓里聽到錢府遇襲,大吃一驚。出的是命案,案錄送到紫云樓。安若晨翻看著,眉頭皺了起來。盧正問她:“姑娘要去郡府衙門看看情況嗎?” 安若晨想了好一會:“太守大人此刻查案必是忙碌,錢裴與錢大人必定也在。我還是不去添亂了?!?/br> 田慶也問:“那姑娘今日出門嗎?” 盧正看了他一眼。 安若晨也抬頭看他,想了想:“不出去了。你替我去一趟招福酒樓,把案子與齊征說說,提醒他們多當(dāng)心。” 田慶答應(yīng),很快走了。 安若晨讓盧正也下去了,她去探望了陸大娘。陸大娘脖喉處的傷好了些,進(jìn)食說話還會痛,卻已經(jīng)著急要為安若晨出去奔走。聽得錢裴這案子也是驚訝,欲開口請命,安若晨按住她的手背,阻止了:“你傷未好,出去也不合適。再有,現(xiàn)在我們出去都不合適?!壁w佳華有一點(diǎn)說得對,越是關(guān)在一起,就越是安全,大家互相盯著,著急動手的那人便露了馬腳,所以反而會慎重。紫云樓里有jian細(xì),雖栽贓給了李長史,但安若晨明白jian細(xì)還潛伏在這里。 最近的事情不太對。她有感覺。不是中蘭城如何,而是將軍那頭。將軍定是在做什么事,這種時機(jī),有秘密的舉動,讓安若晨很警覺。 “大娘。你好好養(yǎng)傷,耐心等等?!卑踩舫康溃骸斑@案子最蹊蹺的地方不是有刺客,而是,居然有替身?!?/br> 陸大娘怔了怔,也反應(yīng)過來了。 “什么身份的人,會給自己準(zhǔn)備一個替身?”安若晨似自言自語問著。錢裴也許比她原先猜的還要復(fù)雜。 兇手不能確定男女,那表示女子的可能性更大。她只能想到一個人——靜緣師太。想到靜緣師太,自然就會想到四妹。 “得想辦法插人手到錢裴那兒去?!标懘竽锍粤Φ卣f。這是她一直未辦成的事,到這節(jié)骨眼上她更是著急。上回趙佳華說的那個錢府丫頭收了好處只敢透露那點(diǎn)小消息,欲讓她探更多卻是沒機(jī)會了。錢裴把府里的下人換掉了一批,那丫頭便在其中。能找到的最接近錢裴的,只能在他門外遠(yuǎn)遠(yuǎn)看看而已,這實在是沒大用處。 “我們有人手?!卑踩舫康馈?/br> “誰?” “我爹爹?!彼袀€推測,這推測對不對,就得看錢裴這兩日有沒有去安府。 錢裴去了安府。 安之甫聽得門房報嚇得差點(diǎn)沒跳起來。剛聽安平報完錢府夜半遇襲之事,錢裴便找上門來了?安之甫第一個念頭就是那刺客可不是他找去的啊。 安之甫小心翼翼地將錢裴迎了進(jìn)來。一時也不知該不該表示一下自己聽說了慘事,聊表慰問。因為錢裴的表情一點(diǎn)都不像需要慰問的,也不像是來興師問罪的。安之甫命人奉了茶,心里有些著急,“有何貴干”這幾個字不好問出口啊。 “我是來賠不是的?!卞X裴說話了。這話又把安之甫嚇了一跳。昨天有刺客把錢老爺嚇變樣了? 錢裴微笑道:“我那轎夫出去勾結(jié)了些匪類,教唆貴府四夫人對付安大姑娘,讓安姑娘受了驚嚇,又累得安老爺和四夫人受了苦,我心里委實過意不去。” “啊,啊……”安之甫打著哈哈,勉強(qiáng)應(yīng)道:“都是過去的事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錢老爺莫往心里去?!?/br> 錢裴擺擺手:“確是對不住,沒管教好下人,將他遣走時定是招了他的怨恨。我那時被太守大人訓(xùn)問喝斥,又與我兒吵了幾句,心里很不痛快,便出門散心去了,沒考慮到安老爺被拖累,是我未處置好。還望安老爺大人大量,莫與我計較?!?/br> 安之甫忙擺手:“哪能哪能。這事不怪錢老爺。要說也是我家那賤妾昏了頭,怎會干出這等事來,讓錢老爺不痛快了,錢老爺莫怪罪?!?/br> 錢裴笑了:“安老爺客氣了。既是說清楚了,沒了誤會,那便好了?!?/br> 安之甫陪著笑,心里直發(fā)毛。 錢裴道:“我這次來,還有一事。也不知安老爺聽說了沒,昨夜里,有匪類闖進(jìn)我府中,殺了我的下人。我未住在主屋,逃過了一劫?!?/br> 安之甫裝成驚訝的樣子:“竟有這事?” 錢裴點(diǎn)點(diǎn)頭:“我猜想,也許這也是那轎夫的同伙,受他指使,欲報復(fù)于我?!?/br> 安之甫張大了嘴,這次是真嚇到了。 果然錢裴下一句便是:“也不知他會不會來安老爺家中報復(fù),所以我趕緊來看看,給安老爺提個醒。畢竟上次的案子,是因為四夫人沒辦成,壞了事,累得那轎夫被查到了。他為了被遣走的小事記恨我,自然也會為那事記恨安家?!?/br> 安之甫叫道:“那可與我們安家沒有關(guān)系啊。” 錢裴道:“安老爺放心,我與我兒還有太守大人都說了,讓太守大人夜里頭多派些人手來安府外頭巡衛(wèi),莫讓安府也遭了那些匪類的毒手才好?!?/br> 安之甫趕緊點(diǎn)頭,連稱正是正是。 錢裴又道:“我思前想后,也未想出那轎夫的線索,不知四夫人是否能想起什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