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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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晨吸吸鼻子,再道:“有梳子也成。” 龍大望了望天,嘆氣:“算了,那你還是莫抬頭了,要是不小心看到,我也恐會后悔怎地沒帶帕子和梳子?!?/br> 安若晨抓著他的衣襟猛抬頭,瞪他了,這是笑話她嗎?這種時候,歷劫重逢,不是該說些好聽的話嗎? 龍大被她瞪笑了,看著她的臉道:“真的臟兮兮亂糟糟的。” 安若晨抿嘴。卻見龍大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又啄啄她的眉心。 安若晨心里頓時被溫暖漲得滿滿的,眼眶又熱了。她聽見龍大道:“我的姑娘這般好看,用不著帕子和梳子?!?/br> 安若晨用力眨著眼睛,可不能再哭了,太丟臉。想調(diào)侃將軍說這些情話語氣不太對,怎地跟與士兵下令似的。還沒開口,又聽龍大道:“我的姑娘還很勇敢,非常機智。” 安若晨的眼淚沒受控制,不知怎地就冒出來了。安若晨忙又伏在龍大懷里,借著衣裳抹去淚水。 “我不知道你會來?!彼拗f。 龍大挑高了眉頭:“我怎地聽到你說在等將軍。聲音之大,山那一頭都能聽到。” “我只是希望你會來?!彼睦铮恢迸瓮?。 龍大抱緊她,其實心里也后怕,只差一點,真的只差一點。 “我昨夜躲在山上,迷迷糊糊睡著,做了個夢。夢見將軍了。” 龍大心疼,知道她一定受了很多苦。他低頭親親她發(fā)頂,臉頰挨著她的腦袋,認(rèn)真聽她說。 “我夢見我一直在狗洞里爬著,很冷,地上全是血,每爬一步,手上都沾得粘乎乎的,我要爬不動了,身上也很疼,可是那洞似無止境,我很害怕,覺得不行了,定是沒希望了??墒悄菚r候我聽到你叫我。” “我說什么了?”龍大問著,輕輕捏了捏安若晨的左臂,信上說她左臂傷得重,方才她也一直是在用右手。 安若晨痛得一縮,龍大皺了皺眉,看來這臂傷還未愈。 安若晨挪了挪坐姿,不讓龍大碰她胳膊,道:“你說,晨晨啊,我在這兒啊,你堅持住,再爬一會就能看到我了。” “我叫你晨晨?還是用這種語氣說話的?”龍大的眉頭挑得老高。 安若晨也撇眉頭:“就是這般的。我聽了真歡喜,便答應(yīng)你了?!?/br> “嗯?!饼埓笥行┫胄?,明明經(jīng)歷兇險與苦痛,她怎么能說得這么好笑?!俺砍堪 !彼室庥媚钦Z氣喚她。 “將軍笑話我呢?”安若晨擺出嚴(yán)肅臉。 “未曾?!饼埓笠矅?yán)肅。 “將軍你過來,我有話說?!卑踩舫坷^續(xù)嚴(yán)肅。 龍大挑眉頭,晨晨啊,你兇巴巴哦。他聽話低下頭來,耳朵挨近她。 安若晨迅速在他臉上啄了一記,紅著臉道:“我真高興你來了?!?/br> 龍大簡直要捂心口,他家安姑娘晨晨姑娘居然會用這招了?正要親回去一表他這么長的日子牽掛與想念,安若晨卻道:“我知道是誰殺了李長史和霍先生了?!?/br> 龍大:“……”原來是真的有話說,不是哄他過來親親的。 ☆、第149章 第149章 龍大領(lǐng)著騎兵隊,將安若晨、姚昆、盧正及那些被俘虜?shù)墓俦貌钛夯厝チ恕?/br> 姚昆分到了一匹馬。他得了救,精神松懈下來,疲憊席卷全身,好幾次瞌睡得腦袋點啊點差點從馬上摔下去。想建議龍將軍不如我們快馬奔馳趕緊到目的地,可看了看最前方的龍大,他用披風(fēng)裹著安若晨,穩(wěn)穩(wěn)抱在懷里。不說話也沒大動作,只是騎馬慢吞吞地走著。 姚昆也不說話了,明顯安若晨睡著了,龍大不想擾她。姚昆強打精神,安慰自己能感覺到累感覺到痛,那表示還活著?;钪褪呛玫摹K钪?,他的家人也必是平安。姚昆想著蒙佳月的笑容,想著兒子調(diào)皮搗蛋時的表情,振作起來。 安若晨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獨自睡在一間帳子里。床*的,但那不是她腰酸背痛全身難受的原因,是多久沒好好睡一覺了?那些逃亡奔走,就像是剛才做了個夢。安若晨晃了晃腦袋,清醒過來,她坐起身,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胳膊被布巾綁上了夾板。 摸了摸臉,好像擦洗過了,頭發(fā)是散開的,該也是梳過了。安若晨學(xué)著龍大挑眉頭,她是睡得有多死才什么都不知道。她站起來,環(huán)顧四望。帳子挺大,各類家具一應(yīng)俱全。安若晨摸到屏風(fēng)后,找到了她想找的,拆了礙手的夾板,把自己打理好。出來看到桌上有張字條,是留給她的。上面是龍大蒼勁有力的字跡。 龍大說自己要出去打個仗見見敵軍大將,然后轉(zhuǎn)頭就回來,讓她把小爐上熱著的粥和包子吃了,要是無聊就看看書,累了就繼續(xù)睡。 安若晨嘆氣,又想笑。嘆氣是因為需要打仗,她真的很討厭打仗。忍不住笑是因為這語氣說得跟出去打個獵一會就回來似的。安若晨看到了門邊架著的小爐,上面蒸熱著一大籠食物,有包子、粥和小菜,安若晨這會覺得餓了,一口氣一掃而空,吃完了竟還想要,但她有些不好意思,這實在是吃得太多了些,算起來得有三人的量吧。 不行,忍住,不能讓將軍手下的兵士以為未來將軍夫人是個飯桶。 安若晨慢吞吞收拾了餐具,緩了好一會,終于把食欲壓下去了。 然后將軍還沒有回來,安若晨看了看桌上,還真有書。《龍將軍烈傳》和《龍將軍新傳》。真煩人啊,這有什么好看的。安若晨哈哈大笑。 精神很好,不想再睡,但將軍沒交代可以出門,安若晨就連帳子門都沒掀開。她索性磨了墨,鋪好紙,開始將最近的這些事列一列。重逢固然歡喜,但形勢險峻她也沒忘。 太守大人被誣陷刺殺巡察使,將軍將其收留,如何澄清?主薄江鴻青已死,誰還能做人證?至于錢世新攔下傳令兵的戰(zhàn)報,安若晨都能想到他的說辭。他只需說當(dāng)時議事正忙,原想待過后再與大人們稟報,沒料到主薄卻對白大人動手。 安若晨把這事仔細(xì)一想,殺人被抓個現(xiàn)形,人證死亡,然后他們還一起逃跑,一路殺將,甚至細(xì)作殺手還于大庭廣眾之下殺了許多人救下他們。這真是跳進(jìn)四夏江也洗不清。 安若晨嘆口氣,在這事后面畫個圈以示重點。 接著往下整理。安若晨寫下了“陸大娘”三個字。 陸大娘如今何處?若她平安脫身,想來也得在中蘭城東躲西藏,趙佳華定會幫助她。但她若想查到什么線索怕是不易。安若晨現(xiàn)在只希望陸大娘能平安。 靜緣師太是殺手,先前許多案子行兇者都是她。她該是會將四妹送到薛敘然那處的,安若晨這樣希望。若是送了,那靜緣師太之后要去哪里?做什么?四妹告訴她靜緣師太說有一事未了,要去了結(jié)。 但他們需要靜緣師太。她承認(rèn)她做過的事,她能成為證人。最起碼,她能證明李長史是無辜的,還李長史一個清白。她還能證明霍先生是被細(xì)作殺死,并非自殺。師太定還知道更多的事,做案多起,怎可能一無所知。只是靜緣師太當(dāng)著自己的面愿意承認(rèn),是因為自己不能拿她如何,但換了將軍,換了梁大人,她的態(tài)度便不一樣了吧?再者說,又能到哪里去找她呢? 還有盧正。他也是細(xì)作。許多事定是他干的。安若晨覺得盧正會是個很好的突破口。是他們唯一抓到的細(xì)作。若他能坦白一切,說出錢世新的計劃,那太守大人該是能洗刷冤屈。 薛敘然、太守夫人、二妹、古文達(dá)……安若晨列了一長串名字,每寫一個,便琢磨這人身上的事。不知不覺,她盯著名單思慮已許久。帳內(nèi)點著燈,她也不知什么時候了,忽聽得外面有龍大的聲音,他問衛(wèi)兵:“她醒了嗎?” 衛(wèi)兵答:“未聽得姑娘喚人?!?/br> 然后是龍大囑咐備吃食的話,聽起來他馬上要進(jìn)來了。安若晨不知他身邊是否有別人,趕緊將手上的紙折了起來藏進(jìn)懷里。 龍大掀帳入內(nèi),一眼就看到安若晨睜著大眼睛背著手端正站著一副迎接的樣子,不禁笑了:“還說怎么都得把你喚起來了,不然睡了一天一夜,得餓壞了?!痹拕傉f完,轉(zhuǎn)頭看到一旁小爐上的吃食全都空了,他不禁挑了挑眉。 安若晨清了清嗓子,裝做不知道那些吃食份量有多少的樣子,問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過了酉時了?!饼埓笮α诵Γ霸摮燥埩?。” 安若晨有些臉紅,忙轉(zhuǎn)移話題:“將軍今日順利嗎?我聽說將軍攻占了江生縣,是打算繼續(xù)朝著南秦內(nèi)城打過去嗎?” “當(dāng)然不?!饼埓蟮溃骸半m能拿下武安城,但其防守嚴(yán)密,打下去會讓我將士死傷慘重,最重要的是,我并不想要他的武安城。今日是將他們趕出石靈崖十里外,劃好界線,議妥了停戰(zhàn)?!?/br> 安若晨愣了愣:“將軍去了石靈崖又跑回來了?” 龍大大笑:“此處便是石靈崖軍營,我未帶你去四夏江。四夏江局勢穩(wěn)定,有朱將軍他們在便好。石靈崖戰(zhàn)俘太多,倒是有許多事要處置。如今都安排好了,暫且等著吧?!?/br> “等什么?” “等輝王與我大蕭叛臣的下一步。” 剛說到這兒,外頭有衛(wèi)兵詢問可否進(jìn)帳。龍大應(yīng)聲讓他們進(jìn)來了。三個衛(wèi)兵進(jìn)帳,向龍大與安若晨點頭行禮,然后一人擺開小桌,一人打開食盒拿出飯菜熱湯,另一人收拾了原先的小爐和餐具。擺好桌子,一衛(wèi)兵過來給龍大卸鎧甲換裝,另一人換掉銅盆里的臟水換上凈水。安若晨站在角落分外端莊地看著,不聲不響,生怕惹人注目。好在那幾個衛(wèi)兵動作迅速,做事麻利,且目不斜視。 安若晨看著看著,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龍大正看著她微笑。她立時漲紅臉。將軍看著她,衛(wèi)兵們看著將軍——于是他們?nèi)贾缹④娫诳此?/br> 安若晨只好盯著帳頂,將剛才琢磨過的種種事情再琢磨一遍。 衛(wèi)兵們忙完施禮退出去了,安若晨趕緊嚴(yán)肅掏出自己寫的筆記遞給龍大。龍大接過了,一本正經(jīng)問:“這是表示你對我心無雜念,一心撲在破解案情上?” 安若晨臉紅了紅,忙道:“兵士面前,將軍總得注意點威儀?!?/br> 龍大哈哈大笑,安若晨也不知哪里好笑。龍大認(rèn)真看完她寫的,很多內(nèi)容安若晨只列了人名,但龍大看懂了。他將那紙就著燈火燒了,然后拉安若晨到桌前,一邊盛飯一邊問:“還吃嗎?” “吃。”安若晨老實不客氣。她可是餓了許久的,多吃一些怎么了,理直氣壯。 龍大又笑了。 安若晨撇眉頭看他。 龍大道:“把你接回身邊了,頗是開懷。” 安若晨接不上話,原來打了勝仗后,說情話的本事也會提升的。 龍大未再調(diào)侃她,盛了兩人的飯,他招呼一聲開始吃,顯然也是餓了,吃飯的速度跟打仗似的果斷又有效率。安若晨看著,覺得自己也想笑了,這般笑來笑去的,真是傻氣啊。她為龍大布菜盛湯,自己倒是沒吃幾口。 龍大很快吃完了飯,開始說正事:“你說的那些,眼前暫時都不是最緊要的?!?/br> 安若晨認(rèn)真聽著。 “我審了盧正,他什么都不肯說。他一直潛伏于軍中,我推斷軍中情報與嫁禍李長史的事是他干的,但其他的事,比如劉則、徐媒婆這些的,未必與他相關(guān)。他從軍五年,能混到今日的位置,頗費工夫,除了努力,還需要許多機遇運氣。為了不暴露,他不會太多參與其他計劃。他比其他的探子都來得重要?!?/br> “所以除了我們已知和懷疑的那些人,他沒有透露更多?” “他除了承認(rèn)給你meimei下毒,其他什么都不說。什么毒,解藥是什么,他也不說。他只說解藥在一個只有他知道的地方?!?/br> “他想用什么交換?” “放了他。” “那他得用情報換。不止解藥,還有細(xì)作名單,他坦白了,我們查證屬實才行?!?/br> 龍大挑了挑眉:“晨晨啊?!蔽惨敉系瞄L長的。 安若晨立時反應(yīng)過來自己僭越了,趕緊用巴結(jié)的語氣道:“一切得將軍做主,將軍英明神武,定會有好主意。將軍覺得怎樣合適,只管吩咐?!?/br> 龍大戳她額頭:“拍馬屁?!?/br> 安若晨想辯解自己沒有,是真心尊敬。 “頗教人歡喜。” 安若晨不辯解了。對,她剛才就是真心尊敬著拍馬屁呢。 “他嘴很硬,我對他用了刑,暫時沒效。他也明白我不會殺他,他有價值。你不要去看他,不要問他話,不要理會他。他覺得拿捏著你,你出面他會更有信心?!?/br> 安若晨點點頭,問:“那太守大人呢?” “他的事暫時沒辦法,若我沒猜錯,白英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br> 安若晨吃驚。 “白英這人嫉惡如仇,也自視甚高,他若是認(rèn)定了什么事,就會一直鉆到底。姚昆與我說了白英入平南后的種種事,他明顯被人利用,是個棋子。但這棋子不能用太久,因為久了,白英會發(fā)現(xiàn)問題,一旦他察覺真相,非但不是棋子,還會變猛虎?!?/br> “他們需要白大人挑剔我的種種疑點,需要白大人譴責(zé)太守大人的種種不是,然后在他意識到情況不對之前,將他殺了,解除隱患,還給太守大人坐實了罪名?!?/br> “沒錯,所以我想要不了多久,有關(guān)白大人死訊的官文會發(fā)到這里來。一起來的,應(yīng)該還有錢世新暫代太守之職的消息。若是他們一切順利,那錢世新日后便會是皇上御封的太守,名正言順,還會有臨危受命,勇于承擔(dān)的美名。我們前線大勝,逼和南秦的功勞,他也會沾得一份。” “將軍!切不可讓他得逞!他們父子二人,全都是叛國賊子?!?/br> 龍大道:“你說得沒錯,但因為姚昆的謀反之罪,我們暫時還不能動錢世新,錢世新之上還有人,他們是綁在一條船的螞蚱,破解一個,其他的把柄就都能抓到了。所以,除了盧正之外,我們還需要其他人證。” “靜緣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