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沈木歌穩(wěn)住身形,丟掉手中的木劍,一步步走向蘇天,他步伐沉穩(wěn),也許是剛動過武的原因,蘇天還能聽到他略深的的喘息聲。 此時的沈木歌,似乎與那個談笑間便取人性命,大庭廣眾仍能面不改色勾引女人的大魔頭有了些許重合。 許久未曾感受到的壓迫感襲來,蘇天不自覺把頭垂得更低。 “蘇廚娘為何不躲呢?”沈木歌立在蘇天身前,拂開額前幾縷凌亂的碎發(fā),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黑如濃墨的眼中浮出幾許流光:“若不是我收劍快,蘇廚娘怕是得受不少罪~起來吧”。 蘇天抖著腿,起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行了一禮,苦著臉道:“公子武藝高強,小的實在是躲不開,況且,小的既已入公子門下,自然以公子馬首是瞻,別說受點傷,就是豁出性命不要,那也是應(yīng)該的”。 滿頭大汗,不像是戴了面具,唯唯諾諾的樣子,與那張揚輕挑的采花賊著實判若兩人。 沈木歌盯著蘇天看了半晌,忽然莞爾一笑,走到擺放兵器的木架上,抽出兩把木劍,漫不經(jīng)心道:“蘇廚娘言之有理,既然都是本公子的人了,陪本公子練練劍,不為難蘇廚娘吧?”。 蘇天誠惶誠恐的再次跪下,哭嚎道:“公子,小的不會武功,恐怕誤了公子,還請公子換個人來陪”。 “無妨,誰來都一樣,本公子懶得換人”沈木歌拿著劍,笑意盈盈的走到蘇天面前,把劍遞給她:“蘇廚娘不用武功,抗揍就成”。 這要不是懷疑她,她從今往后跟沈木歌姓。 蘇天斂住神色,接過劍,勉強擠出一抹難看的笑意:“公子,待會兒你可要手下留情啊~小的,小的怕疼!”。 她的眼中閃著淚花,楚楚可憐的小女人姿態(tài),看得沈木歌不由一陣牙酸。 沈木歌手中的木劍一動,啪的一下打在蘇天的右腿上,擺好架勢,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盯著她:“堂堂女子,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是個女人,就舉起手中的劍”。 這一下,正好打在蘇天的傷處。 “嗷~嗷~好疼啊~”蘇天也沒遮掩的意思,捂住腿就是一陣亂揉,邊揉邊委屈道:“公子,你動手的時候,能不能提前說一聲啊,小的都要被你打死了”。 蘇天這出單純不做作的戲碼,成功打消沈木歌心中的些許疑慮,卻,也無端勾起他戲弄人的心。 “好”沈木歌紅潤的嘴唇輕輕向上勾起,手中的木劍轉(zhuǎn)動兩圈,道:“本公子要來咯,蘇廚娘可要小心了”。 如畫的眉眼,媚惑的顫音,跟個要吃人的狐貍精似的,危險,又讓人忍不住沉迷。 蘇天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yù)感,她抬眸,看著毫不留情,往她下路招呼的木劍,暗自感嘆一聲,最毒男人心。 真是越了解沈木歌,越覺得這男人復(fù)雜多變。 小小年紀(jì),看些禁書也罷,為達(dá)目的,不知羞恥,還盡出些損招,往后哪個老實人娶了這夫郎,怕不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蘇天面上,適時的露出驚恐與慌亂,腳步虛浮的往旁邊跑去,手中的劍,更是舞得雜亂無章,一不小心,還打到自己身上,全然一副不會武功的普通女人狀態(tài)。 場中無人,沈木歌徹底放飛自我,他微瞇著眼,提劍追了上去,就跟追雞攆狗一般,也不打到蘇天,每次的劍,都堪堪從她身邊滑過。 幾番上竄下跳后,蘇天急喘著,滿頭大汗的癱在地上,不愿再動彈半分:“公子,你行行好,看小的一把年紀(jì)的份上,放過我吧,小的實在跑不動了”。 沈木歌收回劍,理著稍微凌亂的衣袍,淡淡道:“三十幾的女子,正是壯年,蘇廚娘身體如此之差,如何能做好菜,如何能令夫郎滿意,往后,你閑暇之余,便跟著大師姐她們習(xí)武吧”。 既然試探不出什么,他又實在不放心,不如把人時時刻刻放到跟前,若真有問題,遲早也會露餡。 蘇天臉色微不可查的綠了下,好個沈木歌,借機(jī)罵她不行。 這是認(rèn)出她的身份沒有呢? “公子,小的還沒夫郎呢?”蘇天狀似逞強的爬起來,又是咬牙,又是委屈道:“若有夫郎,小的便是拼著命不要,也定叫夫郎滿意”。 “哦,是嗎?”沈木歌眉目上挑,眼中的笑意藏也藏不住:“沒夫郎,那被勾欄院的小郎們嘲笑,豈不是更失女人面子,蘇廚娘,承認(rèn)自己身子骨弱,很難嗎?”。 沒錯,他就是故意的,誰叫這女人先前嘲諷他,好死不死還撞破他的秘密,便不是那采花賊,他也要從她身上找回些顏面。 他沈木歌,對待女人,就是如此小心眼記仇。 蘇天面上沒什么變化,背在身后的手,卻慢慢浮出青筋。 等她毀掉長生圖,等她拿回折扇,她定……她好像,也不能拿沈木歌怎么樣…… 不然,給他,安排個勇猛的女人? 羅成碧身強體壯,又是個好說話的,還是她的徒兒,沈木歌嫁與她,屆時,不就有仇報仇了嗎? 對,就這么辦,沈木歌的比武招親就讓羅成碧來,她暗中助她奪得魁首就成。 改天,找個機(jī)會,問問羅成碧的意思。 蘇天心中百轉(zhuǎn)千回,口中卻不忘回道:“公子,小的也沒去過那種不正經(jīng)的地方,小的一門心思只想做好菜”。 其實去過很多次,不過都是為了做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