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赫連鋮深深注視著慕瑛,嘴角浮現(xiàn)出笑容。 他的瑛瑛,應(yīng)該很快就能好起來了。 此時已經(jīng)是四月,牡丹花苑那邊很快就是花團錦簇,等她痊愈以后,他要帶她去看牡丹花。她賞牡丹,他賞她玉色容顏。 ☆、第 161 章 虛應(yīng)空中諾(五) 一彎新月從云層里慢慢露了出來,淡淡月華,照得地上鋪了一層白霜一般,走在月影下,踏著小徑上的落花,每走一步,仿佛踏到了心坎上,軟軟的陷進去一塊,而隨著她的腳步提起,那塌陷的一部分又重新彈了起來。 赫連鋮微笑著站在那里,看著月光下的慕瑛,眼睛半分也舍不得移開。 她終于痊愈了,又能像昔日那般,回眸淺笑,嬌媚無雙。 雖然已經(jīng)錯過了今年的牡丹花期,可是他們還會有一輩子的時光去賞牡丹,以后的每一年里,他都會陪著她看盡天下牡丹,讓她露出最開心的歡顏。 “大小姐,皇上來了?!毙」~聽到腳步聲,轉(zhuǎn)過頭去,便見著赫連鋮站在月亮門邊,負(fù)手而立,眼睛正在往自家大小姐身上瞄,慌忙出聲提醒。 慕瑛慢慢的轉(zhuǎn)過頭去,看到銀白色的月光里的那個人。 他的臉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慕瑛卻依舊能感受到他的注視。她默默的望著赫連鋮,心里有說不出的難受,有一些話就壓在那里,翻江倒海一般的想要朝外邊涌動。 “瑛瑛。”赫連鋮大踏步朝她走了過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怎么不多穿件衣裳?手摸上去好涼?!?/br> “皇上,衣裳已經(jīng)夠了?!蹦界胍獙⑹殖槌觯蓞s被赫連鋮攥得緊緊:“怎么了,瑛瑛?你不愿意朕牽著你的手?” 小箏識趣的朝旁邊走了兩步,這個時候當(dāng)然不適合有第三個人在場,不用皇上眼里射出小刀子,她自己就該明白。 “瑛瑛,怎么你今日興致不高?可是有宮女們服侍得不是很周到?”赫連鋮掃了她一眼,嘴角朝上一勾:“朕的瑛瑛不笑也好看,可是朕更喜歡看瑛瑛微笑的模樣?!?/br> “皇上……”慕瑛欲言又止,心里沉甸甸的一片。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赫連鋮覺察到了慕瑛似乎有心事,兩道眉毛漸漸的豎了起來:“可是有人讓你不開心了?” “不是有人讓我不開心,是我聽到了幾句不好聽的話。”慕瑛嘆息了一聲,今日她帶了幾個宮女在御花園散心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了一段對話。 “皇上對瑛小姐實在是太上心了?!?/br> “可不是,大家都說皇上為了瑛小姐,什么都做得出來,可憐了那群羽林子,唉……想想都讓人害怕……” 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夾雜著長吁短嘆。 “那個將瑛小姐摔到地上的羽林子最慘,好像是說當(dāng)即就被千刀萬剮,還將他的骨頭架子炮烙成灰,撒到河里,永世不得投胎轉(zhuǎn)世呢?!?/br> “想想那人的妻子兒女就覺得慘,以后他們該怎么過下去呢……” “唉,快別說了,咱們說些好聽的罷?!?/br> 慕瑛站在那里,全身冰涼,方才聽到的話有如晴天霹靂將她震得身子發(fā)顫——這是真的嗎?若赫連鋮為了她這般整治那些效忠他的人,那以后他還會有盡忠的人嗎? 小箏感受到了慕瑛心中的害怕,沖到那花樹后頭大喊了一聲:“你們沒事情做蹲到這里嚼什么舌頭根子?仔細(xì)被掌事姑姑知道了打板子!” 花樹后邊的幾個小宮女見著小箏的身影,呼啦啦作鳥獸散,只有那些樹枝搖曳,落下幾片枯黃的葉子,飄飄揚揚的落在了慕瑛腳邊。 “小箏,你去追一個過來,我要問清楚?!蹦界种?,長長的指甲幾乎要掐進自己的rou里,生疼生疼。 小箏站在那里,低著頭,沒有動彈。 “怎么了?”慕瑛心里越來越?jīng)?,小箏是她的忠仆,根本不會不按她的吩咐去行事,現(xiàn)在她這般形狀,定然是有什么不對。 “小箏,你老實告訴我,她們說的是真的,對不對?”慕瑛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雖然說自己確實被那個羽林子摔暈過去,調(diào)養(yǎng)了差不多快半年這才恢復(fù)過來,可她卻依舊不能接受將那人千刀萬剮的事實。 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更何況他是奉了赫連鋮的命去汝南帶她回宮。 她被帶回了宮,可是他卻沒能再回家,留下妻兒老小為他流淚哭泣。 “大小姐,你別聽她們胡說,她們是閑得無聊亂七八糟的在胡說,每日里在深宮里呆著,誰又知道外邊的事情?”小箏一把扶住慕瑛:“大小姐,快莫要多想了,就是退一萬步說皇上真這么做了,那也是他太擔(dān)心你的緣故。” “不,小箏,你錯了?!蹦界竦耐菐讉€如小雀兒飛走一般的背影,心里頭有說不出的難受,不僅僅為自己,也是為了赫連鋮。 他還是那般暴虐,性子一點都沒有改,盡管都當(dāng)了十一年皇上,可還能看出小時候留下來的那種個性。當(dāng)年因著賀蘭氏他被人瞧不起,他心里便埋下了要通過權(quán)力來復(fù)仇的一顆種子,他喜歡看別人蕭瑟的樣子,喜歡讓世人臣服在他腳下。 那時候他對自己,可不就是如此?慕瑛還記得被送進宮做伴讀的第一日,他的腳踩在她的手指上,用力的碾壓著,似乎要將她的手指根根踩斷……那些場景就如潮水一般席卷過來,呼嘯著沖過她心中好不容易筑起的堤岸,將她沖到了無邊無際的汪洋里去。 “怎么了?瑛瑛,你為什么不說話?”赫連鋮有些奇怪,慕瑛身子一日日的好了起來,早兩天太醫(yī)跟他說慕瑛已全康復(fù),不用再擔(dān)心有什么遺留之癥,他心里頭高興,還想今年她的生辰要送上一份特別的禮物,可萬萬沒想到慕瑛今晚忽然就變了臉色,冷冰冰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 “皇上,請你如實告訴我,那個將我摔到地上的羽林子,皇上你將他怎么樣了?”慕瑛抬起頭來,帶著一絲希冀,盼望著能從赫連鋮嘴里聽到與那些議論不一樣的答案。 “那個人?你提他作甚?”赫連鋮很是驚詫:“他竟然敢對你動鞭子,朕當(dāng)然是要讓他吃盡苦頭再死,否則就是便宜他了!” “他死了?”慕瑛心里一顫,吃盡苦頭再死……那…… “是的,朕讓人給他施以剮刑,然后炮烙成灰?!焙者B鋮說得輕描淡寫:“瑛瑛,你這是怎么了?為何問起這件事情來?” “皇上,你不能這樣,這是暴政??!”眼淚忽然涌上了慕瑛的眼眶,抬頭望著赫連鋮,她眼中一片亮晶晶的,有如珍珠在閃著燦燦光華。 “瑛瑛,對待那些做錯事的人就該重罰,絕不姑息,否則如何讓民眾害怕?瑛瑛,你不用去理會這些,朝堂之事有朕來處置,你便好好養(yǎng)著身子便是。”赫連鋮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抬起手來輕輕擦過她的眼睛:“瑛瑛,你只要記得朕這一顆心全在你身上,那就已經(jīng)足夠,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你別管,仔細(xì)傷了心神?!?/br> “皇上,要讓民眾服從必須是施行仁政,天下百姓不是因為暴力才會服你的。”慕瑛有幾分激動,這些話本不應(yīng)該她來說,可現(xiàn)兒赫連鋮身邊竟沒有一個朝臣出聲勸阻,她自然要開口,若是誰都不說,那赫連鋮便更會肆意妄為下去。 “瑛瑛,你錯了,唯有有暴力,才能使人臣服?!焙者B鋮并不贊成慕瑛的觀點:“你看西南的六詔,一直蠢蠢欲動,大抵是覷著朕年紀(jì)輕,便有些不服,好幾年都未納歲貢,未派使臣來京城給朕送禮,去年朕派了大兵壓境,他們這才收斂了不少,否則還不知道他們會猖狂到什么地步?” “皇上,那是對外,若是有人侵犯,不得已而為之?!蹦界行┯犎?,赫連鋮如何將敵我都分不清了呢?大虞的百姓是赫連鋮的子民,他得好好安撫才是,如何能看做那邊境之側(cè)的別國? “昔日上官太傅教我們念書的時候,說過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皇上可還記得否?”慕瑛心中焦急,卻不知該如何來表述自己心中所想,只能借了上官太傅那時候傳授課業(yè)時候的話來點醒他:“皇上,莫要一意孤行,治天下還是需得仁政?!?/br> “哎呀呀,瑛瑛這般認(rèn)真說話的模樣真是可愛。”赫連鋮笑嘻嘻的捏了一把模樣的手:“朕知道你是為朕好,可朕自己有自己的打算,你便不用替朕擔(dān)心了?!?/br> 慕瑛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心里頭有些難過,自己說這么多,可是赫連鋮卻一點都沒有放在心里,臉上還是這般不以為然,他這樣下去,大虞能治理得好嗎? 或許……只有請上官太傅再出山,好好勸勸他? 正在思索著這個問題,斜地里伸出了一只手來,將她攏在了懷中,一抬頭,就對上了赫連鋮那雙深情款款的眼睛:“瑛瑛,這些事情真不需要你來cao心,你是朕手心里頭的寶,是要被人寵著的,不用勞心勞力去想你不用想的事情。” 伸手揉了揉慕瑛的頭頂,赫連鋮的眼睛瞇了瞇,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尾線:“瑛瑛,今年你的生辰,朕要送你一份大禮。” ☆、第 162 章 前絲斷纏綿(一) 木樨花簌簌從頭頂上落了下來,米粒大的花朵很快鋪滿了地面,淺淺輕黃,嬌嫩無比,在這中秋前夜里幽幽吐露著芬芳。 慕瑛站在那里,怔怔的望著赫連鋮,心中疑惑,不知道他說的這份大禮究竟是什么。她的生辰不到兩個月,這兩個月里,莫非會有什么變故? “瑛瑛,你這模樣真是讓人看了憐惜?!焙者B鋮目不轉(zhuǎn)睛的打量著月夜下的美人,發(fā)出了一句幽幽的驚嘆。他的手神了過來搭在她的肩膀上,慕瑛吃了一驚,幾乎要跳了起來,她想朝旁邊走開,可赫連鋮哪里容她逃脫,一把搭在她肩膀上,很強勢的將她攏住,待慕瑛停止掙扎時,她一句被牢牢的圈在了他的臂彎之間。 “皇上……”慕瑛被赫連鋮的那眼神盯得心慌意亂,臉頰上有淡淡的紅暈。 “瑛瑛,你別動。”赫連鋮的臉慢慢的挨了過來:“朕想要親親你?!?/br> 慕瑛唬了一跳,沒想到赫連鋮說得這般直截了當(dāng),她有些害羞,有些氣惱,她不是赫連鋮的妃嬪,是什么讓赫連鋮覺得她可以任由著他來輕薄的?她伸出手來,將赫連鋮的臉擋?。骸盎噬希界F(xiàn)兒還是待字閨中,請皇上為慕瑛著想,守點規(guī)矩?!?/br> 赫連鋮輕輕一笑:“瑛瑛,你這般正兒八經(jīng)的說話,朕看了更是心癢,更想親你了?!?/br> “皇上!”慕瑛又急又氣,臉頰緋紅,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 “瑛瑛,你放心,要不了多久你就不會待字閨中了,故此,朕提前些一親芳澤也該沒什么事?!焙者B鋮望著慕瑛,心里有說不出的舒暢,她就這樣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就如一朵最嬌艷的花,她那一雙眼睛就如天上的星子,明眸閃閃,看得他心都要醉了。 慕瑛被赫連鋮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剛剛垂下眼簾,就感覺到一張柔軟的唇落在自己的眼皮上,溫?zé)岬臍庀涞搅怂哪橗嫛?/br> 那是他的唇,帶著微微的顫動落在了她的眼上,慕瑛不敢睜眼,只能由著他將自己抱得越來越緊,唇瓣也慢慢的炙熱了起來。 “瑛瑛,瑛瑛,答應(yīng)朕一聲?!焙者B鋮將她用力抱住,似乎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成為一個整體一般:“瑛瑛,你以后喊朕阿鋮好不好?朕不想聽你喊皇上,跟他們喊得千篇一律,而且也體現(xiàn)不出咱們的親密來,是不是?” 這可真是胡話連篇了,慕瑛恨不能堵住自己的耳朵,聽不到他的話,可那些話還是慢慢的鉆進她的心里來,讓她幾乎無法抗拒:“瑛瑛,朕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你,最開始朕對你不好,那是因為朕心里有一道沒有邁過去的坎,隨著這歲月流逝光陰荏苒,朕最終看明白了自己的心,不管你是誰的女兒,也不管今后會發(fā)生怎樣的事情,朕都只想有你在身邊相伴,有你在朕身邊一日,朕的心情便快活一日?!?/br> 他的呼吸越發(fā)急促,唇瓣慢慢下移,一直落在了她柔軟的嬌嫩上。 “皇上!”在她的驚呼聲還未落音,赫連鋮就如老鷹一般俯沖下來,猛力擭住她的唇,他用一只手托住她的頭,讓她無處可逃,只能迎合著他的親熱,感受著那一陣陣火熱與心跳。 慕瑛覺得自己就如冬日里堆起的雪人,遇著和煦的陽光,那身子漸漸變軟,幾乎要化作一灘水。她開始還推拒了兩下,可漸漸的卻沒有了半分力氣,好像隨時要溜了下去,她只能伸手攀住赫連鋮的肩膀,整個身子掛在他的身子上邊,氣喘吁吁的接受著他暴風(fēng)驟雨般的襲擊。 就如兩團火交織在一處,似乎要蓬勃著燃燒起來,將一切都?xì)?。他?nèi)心的欲望被這團火光驅(qū)動了起來,一點點sao動不安,他用力擦了擦她的身子,聲音有些嘶?。骸扮抻行╇y受?!?/br> “皇上……”慕瑛一驚,自己的話怎么變成這般聲調(diào),軟綿綿嬌滴滴,她自己幾乎都聽不出來了。她緋紅著雙頰,一雙眼睛不敢直視赫連鋮:“慕瑛要回去了?!?/br> “不,朕不放你走?!焙者B鋮將她鉗得更緊:“朕要你留在朕的身邊?!?/br> “皇上,夜已深,慕瑛要回去休息了。”慕瑛能感覺到兩人之間有一個東西橫亙,讓她有些驚慌失措,她不知道為何赫連鋮現(xiàn)在怎么變成了這模樣?眼睛里有一種奇怪的神色,看上去一雙眼睛都是紅彤彤的。雖然此時已經(jīng)是秋日,可他的身子卻是guntang,幾乎要將她燒了起來,跟著他發(fā)燙。 這些都表明著似乎會有些不好的事情發(fā)生,慕瑛心中又驚又羞,好像沉浮在汪洋之中,有一個聲音小聲的在說:“不要管這么多,沉下去便沉下去?!倍硗庥幸粋€聲音卻在提醒著她:“不行,你要快些回去,不能與皇上這樣呆著,你會沒什么好結(jié)果的?!?/br> 她用力咬了咬牙,疼痛讓她從沉淪里清醒了過來,可面前的赫連鋮好像一點都沒清醒過來,他的手沿著她的后背慢慢的溜了下去,一直到了她的腰際,似乎還準(zhǔn)備繼續(xù)往下邊溜下去,手指還在輕輕的顫動。 “皇上……我頭暈?!睕]有辦法,慕瑛只能使出這一招來,她一只手扶住了額頭,低低呻吟了一句:“好暈……” 她確實頭暈,可這頭暈卻不是身體有恙的我頭暈,是被赫連鋮那急促的呼吸攪亂心緒的頭暈。而赫連鋮一聽便著急了,他陡然回過神來,將手松開了些:“瑛瑛,你怎么樣了?” “皇上,我……”既然他還牽掛著自己的身體,就繼續(xù)這般假裝下去罷,慕瑛橫下心來,也不管欺君不欺君,裝出一副虛弱的模樣來:“皇上,我頭暈,心里也悶,好難受?!?/br> 赫連鋮大驚失色,一把抱起了她:“小箏,快去傳太醫(yī)!” 樹影閃動,小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處。 半刻鐘不到,太醫(yī)院里的秦太醫(yī)便跟著小箏過來了,赫連鋮一皺眉:“怎么沒喊王院首?” “皇上,現(xiàn)兒是晚上,王院首他們都已經(jīng)回自己府上了?!毙」~也有些惆悵:“我怕大小姐這病著急,故此喊了秦太醫(yī)?!?/br> “皇上,容下官給慕大小姐把脈診斷?!鼻靥t(yī)心中有些不舒服,太醫(yī)院里難道就只有王院首醫(yī)術(shù)高超么?他們也是出身杏林世家的,在皇上眼里,如何就跟那些庸醫(yī)無二了? 赫連鋮看了秦太醫(yī)一眼:“也罷,事態(tài)緊急,你且先來給瑛小姐把脈。”他看了江六一眼:“讓人出宮去傳王院首進宮?!?/br> “是?!苯戳艘谎圩诖采系哪界?,心中暗道,看著瑛小姐也不像是生病的樣子,這大老晚的,還要去傳王院首,皇上也是太看重瑛小姐了。 秦太醫(yī)先仔細(xì)察看了慕瑛的臉色,見她臉上有潮紅顏色,額頭好似還有細(xì)細(xì)的汗珠,再一把脈,只覺那脈象虛浮紊亂,不由大吃一驚:“慕大小姐氣短體虛,心火旺盛,盜汗不止,需得好好調(diào)養(yǎng)才是。” 慕瑛聽了這話,心中才松了一口氣,方才她是騙赫連鋮的,沒想到這太醫(yī)到了以后竟然順著她的話往下邊說,倒也算是水到渠成。 赫連鋮聽了大為著急:“那該怎么辦?快些開個方子,讓人去熬藥!” 秦太醫(yī)連聲應(yīng)諾,由小箏帶著到另外一間屋子里開藥方去了,赫連鋮在床邊坐了下來,滿是歉意的望著慕瑛:“瑛瑛,是朕不好,沒想到你身子還未大安便……” “皇上,”慕瑛被他盯得垂下頭去:“慕瑛不怨皇上?!?/br> “朕的瑛瑛是最體貼的,最善解人意的?!焙者B鋮聽著慕瑛并未責(zé)怪自己,心里這才高興了一點,他握住慕瑛的手,低聲道:“是朕沒有考慮周到,忘記瑛瑛的病剛剛才痊愈,是朕不對,以后朕不會再這樣了?!?/br> “多謝皇上體諒?!蹦界鴩@息了一聲,心中有些愧疚,自己只是在騙他,而赫連鋮竟然這般當(dāng)真,還跟自己來道歉,對于這九五之尊的皇上來說,實在難得。 王院首被宮女帶著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見到床上坐著的模樣,不由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