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今日的李文昭特意的打扮了一番,一襲紅衣穿上,俊朗非凡,薛紹妍看的羞紅了臉,趕忙拿了喜帕搭在了頭上,心里卻喜歡的不得了,甜蜜蜜的。 李文昭一進來,便向程氏走過去,單膝跪地,“見過母親?!绷曀资且戳四赣H的茶,才可接走出嫁女兒。 程氏淡淡的點點頭,隨即接過他手中的敬茶,又遞給了他一個紅包,這才點點頭,“起來吧,日后,好生的待著妍姐兒,莫要以為她出嫁了就可以欺負她了,也要看我怎么評判!知道了嗎?!” 李文昭自是恭恭敬敬的應了是,程氏這便招手,“好了,去吧,別耽擱了時辰。” 李文昭平靜的點頭,轉(zhuǎn)身,往薛紹妍那邊兒走去,而一年哭的越發(fā)的兇了,不過為了薛紹妍,她好生忍著。 李文昭走到了薛紹妍的身前時,看了一眼薛紹媛,目光微微轉(zhuǎn)動,隨即轉(zhuǎn)過目光,彎下腰,牽起薛紹妍手中的紅綢,然后輕聲道,“走吧。” 薛紹妍羞澀的點了點頭,隨即便跟著李文昭起身,慢慢兒的往外走去。 薛紹媛看著兩人的身影,心里沒來由的一陣抽痛,有點兒氣憤,她知道這便是自己的情緒,而是之前的昭陵所殘存的意識。 李文昭娶昭陵的時候,李文昭還是個病秧子,躺在床上道沒用起來過,昭陵還是和一只公雞拜的堂,說是明媒正娶,其實還不是沒有一絲的章法? 而如今,自己的meimei卻能如此,看著他們的身影,如何能不心痛? 不過那便是自己,薛紹媛閉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睛,禮貌兒一片清明,無波無瀾。 而李文昭把薛紹妍接了轎子中,然后便騎著紅馬,繞著街道走了三圈兒才回了忠伯侯府去了。 拜了天地,薛紹妍獨自一人坐在婚房里,心里是滿滿的甜蜜,腦子里面想象的是對未來無限美好生活的向往。 就這樣到了晚上,李文昭一身酒氣的回來,喜娘應和著李文昭掀了薛紹妍的蓋頭,薛紹妍羞澀的垂著眼眸,想著到時候如何與李文昭繼續(xù)接下來的話題,卻不曾想到,李文昭突然出聲了、。 “昭陵……”李文昭看著與昭陵有著三分相似薛紹妍的面容,不自覺的就叫出了聲來。 昭陵的死,對于他來說,的確是一個不可磨滅的傷痛,他是愛她的,可卻愛的太少,至于那種失去過后的空虛才會如此的強烈。 薛紹妍臉上的神色一怔,隨即面上露出復雜的神色,看著李文昭,輕聲道,“相公……我是,薛紹妍,你的妻子……不是昭陵啊!” 她說完,眼中突然竄出無盡的怒火,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死人壓著一頭! 李文昭也反應了過來,看了一眼薛紹妍,隨后諷笑道,“是??!哈哈,昭陵死了……昭陵死了!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說著,人就準備往外走。 薛紹妍見狀,心里一急,一把拉著李文昭,又急又怒,“你要去哪兒呀?!”新婚之夜,相公撇下她獨守空房,傳出去,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李文昭掙開薛紹妍的手,醉意模糊的道,“你放開我!我要去找昭陵!找她!找……”話未說完,人眼睛暈了過去,竟是完全的醉倒了、。 薛紹妍忙一把扶住他,隨后咬著牙把他抬到床上去,看著熟睡了的李文昭,薛紹妍咬牙,眼神漸漸的惡毒起來,不管怎么樣,如今她都是李文昭的正牌妻子了,其他的,什么昭陵還是柳顏的!全都不要肖想! 她扒上去,脫了李文昭的衣服,脫了自己的衣服,然后睡在床上,使盡渾身解術(shù),勢要做到新婚之夜該做的事兒。 李文昭本來就只是醉了,俗話說酒后亂性,這也不例外,更別說還有一個薛紹妍在一旁要把李文昭給鬧了起來做那事兒。 男人都是管不住下半身的,不一會兒舞里面而便傳來了真真春吟,令人聞之,臉紅心跳。 而薛紹妍和李文昭的這段事兒,自有從頭到尾偷著聽著的婆子,一一的稟告了朱麗去了。 朱麗把茶盞“砰!”的一聲放下,隨后冷眼睨著,冷哼一聲道,“幸好這昭陵死的早,不然看她這狐媚勁兒,迷得招兒如今都是對她念念不忘的!不然,還不知道會出了什么叉子!” 婆子在一旁心道,再是狐媚子,那還不是您自個兒給娶來的?如今到時怨上了?人家死了都不放過。不過這話她是不敢說出來的,自然是一一點頭應和著朱麗說的是了。 正這時,朱麗的眼神一凌,看下婆子,冷聲道,“如今這個,你也給我好好兒的瞧著!之前就對昭兒用各種的狐媚子手段,如今這成了親,還不知道怎么樣呢!”她的昭兒日后可是要干大事兒的,豈能沉迷于女色之中? 婆子一聽,立即應了是,然后便道,“那日后若是那二少奶奶不滿的話……”如今的這二少奶奶,自然便是薛紹妍了。 朱麗冷哼一聲,道,“她不滿??有什么好不滿的?我把你賜給她,那是看得起她,還能心存怨恨不成?” 婆子一聽,心里誹腹,管你是看得起還是看不起,人家自個兒的事兒,要你多插手,怎么會滿意?說不定,到最后,苦了的,還是他們這些下人。 可是有苦不能說,婆子只能咽進了自己的肚子里去了。 ………………………… 過了三日,便是薛紹妍和李文昭回門的日子,這日一早,李家的馬車便到了永昌侯府,薛紹妍和李文昭下了馬車,兩人先是拜訪了程氏和老夫人。 在里面兒的時候,誰都能看得出,這位新姑爺和薛紹妍的感情不怎么樣,說不定這次回門兒,如果不是因為面子上過不去,李文昭都不一定回來。 看他對薛紹妍的態(tài)度便知曉了,不冷不熱的。 之后李文昭,便被薛凱琪和薛紹提拉到了外面兒去了,因為李文昭的身子好起來了,所以外面兒也常有走動。 以李文昭的才華,便是薛重道頗為賞識,更別說是薛凱琪和薛紹提了,三人一起娶來外院兒,又拜訪了薛重,便一起說話了。 而薛紹妍便在屋內(nèi)和女眷們一起說著話。 老夫人對這個孫女兒是看透了的,哪怕是出嫁了回門兒,也沒什么好說的,只不過略略坐了坐,便推說,“今日身子不適,便先歇著去了?!?/br> 其實老夫人那渾身的勁兒,今兒早上還笑呵呵的呢,眾人都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不過不說破而已了,薛紹妍一張臉羞紅的幾欲滴血,偏偏又不能表現(xiàn)的太過異常,還要擔心的問,“老夫人怎么了?”之類的。 薛紹妍尷尬歸尷尬,可話還是要照樣兒的說的。 等老夫人走了之后,程氏便斜了眼睛去看她,道,“你這幾日,成了親,在婆家可有什么事兒?” 薛紹妍一一回答,“回母親,女兒很好,小姑子和婆母他們?nèi)艘埠芎?,相公帶我也是極好的,母親您不要擔心?!彪m然她過的并不好,可話還是要說的園的,薛紹妍心氣兒高。 看不得自己被別人看扁,程氏一聽,便點點頭,“既然如此,倒是好?!彪m然知道,這薛紹妍肯定說的不是真話,不過管她呢? 程氏才懶得去管薛紹妍的那攤子爛事兒,只二姨娘看著薛紹妍的目光隱隱擔憂,其他人,都如薛紹妍所說的那般,并不擔心。 薛紹華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高傲,薛紹媛巧笑焉兮的在程氏面前,便是時不時的瞧著薛紹妍的目光,也是頗為不屑的。 好容易等到了薛紹妍走了,如此便又過了幾日。 到時一直相安無事兒,只等到了月中,百朝盛會,便要開始了。 這日,薛紹媛在園子里賞花,便遇見了路過的薛紹華,薛紹媛映上去,笑的淺淡,問,“大結(jié)局,過幾日,便是百朝圣會了,不知道今年大jiejie可會去參加?”薛紹華參加過兩年前的百朝圣會,對里面兒的一些規(guī)矩是知曉的。 所以薛紹媛問問薛紹華,若是能的幾句她的說法,倒也是不錯。 薛紹華詫異的看了薛紹媛一眼,笑道,“莫不是,三meimei也要去參加百朝圣會不成?” 薛紹媛一聽,笑得靦腆,“聽說百朝圣會之上,來來往往的,皆是各家有才有名的千金閨秀,meimei初次碰見這個,自然是想要去結(jié)識一番的?!?/br> 薛紹華一聽,便道,“如此倒是好,今年我也會去,不過……那里面兒的規(guī)矩,我倒是不清楚了,因為這百朝圣會,每年舉辦的人不一樣,規(guī)矩也自然是不一樣的,說起來,只是這里面兒,是憑著到時候自己手中說拿的通關(guān)令牌的多少來決定勝算,也算是一個比較通俗的手法了。” 自從上次薛紹媛和薛紹華說了那么一次話之后,薛紹華倒也真是想開了,對著薛紹媛也沒了那般的抵觸,此刻對她的問話,回答的也較為上心。 而至于薛紹媛為什么要去參加百朝圣會,她卻是沒有多想,這百朝圣會,只要是自稱有點兒才藝的千金,可都是會參加的,其一,是因為這百朝圣會里面的人兒,就如薛紹媛所說,全都是有才有名之人,前去參加,若是贏了,可就是聲名大噪。 而且還可以與其他人切磋,何嘗不是一大快事兒?她也只當薛紹媛是為了這個,才會去參加的,其他的,也與他無關(guān)。 而她自己會參加,也還是因為這個原因,令人聲名大噪,她在兩年前,就獲得過書法和丹青的頭籌,名聲自是不差。 而她現(xiàn)在年紀也到了,這個時候再去一趟,便是沒有能獲得什么,也能在別人面前兒露露臉兒,對于將來自己的婚事兒,可也是極為有力的。 薛紹媛一聽薛紹華這般說,不要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了,哦了一聲,點點頭,這個規(guī)矩,從二十年前就是這樣了,她以為過了這么多年,還會有所改動呢?所以才問了薛紹華,沒想到,竟然還是這樣。 對于去參加這百朝圣會,打出名氣,可是她計劃里必不可少的一關(guān),所以她必須得有最大的把握! 以前她雖然沒有去過百朝圣會,可是對于這個,也是有所耳聞的,前世的她,雖然沒有參加過百朝圣會,可是種種手段,她并不認為會比其他人差。 這次參加,她一定要成功! 薛紹華將薛紹媛臉色微暗,以為她是心憂百朝圣會,想了想,還是開口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到時候,你只管按照自己的本意發(fā)揮就好,這個里面兒,只要你好好兒的去做了,必不會差的?!逼渌?,她也不好說了,畢竟她也不曾見過薛紹媛的真正實力。 不過想來,從小跟在清塵師太的身邊兒,想也不會差到哪兒去的。 薛紹媛勉強點點頭,對著她一笑,“多謝jiejie提醒,meimei省的的。”只是到時候,見機行事,亦有何難? 五月十五,百朝圣會正式開始,百朝圣會里面兒,分的種類,多不勝數(shù),首先,詩詞歌賦,四大主心,其次琴棋書畫副題,再有舞樂香繡,但凡是女兒家的東西,缺一不可,整個百朝圣會,都是女兒家的比試。 這些人,或是來自全國各地的名門千金,或是寒門小戶的女兒,只要是有才的,有名的,都來了。 而這次的百朝圣會,說來也巧,竟然是當今皇后主持,皇帝的親meimei,元麗公主為輔助之人,而其他的各項目的評師,則是各大領(lǐng)域的大家,如此陣容,當真是豪華不已,可同時,比賽的難度也逐步上升了。 百朝圣會在百朝園,占地百畝有余,在城東,建的一座輝煌大氣的園林,內(nèi)設觀臺與比試場地,還有各園林風景,數(shù)不勝數(shù)。 參賽的怕是不下百余人,從門口一一的行到觀臺,上首便是皇后和元麗公主,兩側(cè)分別坐下各評師。 眾人對著上座的皇后和元麗公主行禮問安,皇后虛手一托,輕飄飄兒卻威嚴十足的開口,“都起來吧,今日乃我南昌國的百朝圣會開會之初,大家無須多禮,只待大家過會兒在比賽的時候,能拿出你們的老底兒,來展現(xiàn)你們自己的實力,大家,有信心嗎?” 皇后如此鼓舞一說,眾人皆是激動的回到,“必不負皇后娘娘所望!竭盡所能!”而薛紹華和薛紹媛也在這兒其中。 薛紹媛抬頭四處看了看,薛紹華輕輕兒的握了她的手,“你莫怕,這還沒有開始,一會兒,便是開始了,你只管按照自己的心意來便可。” 薛紹媛初被薛紹華這般握住手,還詫異了半天,反應過來,又聽見她這話,心里不由哭笑不得,卻也有點兒感動,可也還是無奈的想,為什么薛紹華就一定認為她是在害怕,而不是期待呢? 她也沒有說,對著薛紹華又是一笑,隨后點點頭,“好的,大jiejie放心,我不會害怕的。” 薛紹華聞言,點點頭,對著她一笑,隨后便轉(zhuǎn)過了目光。 皇后娘娘訓完了話,便由元麗公主說了規(guī)則,此次的百朝圣會比賽,還是如往年一搬,以最終每個人所贏得的令牌最多的為勝,且每個項目都會誕生一名頭籌,薛紹媛一聽,便放心了,若是自己到時候不能得到最大的頭籌,可是這個但項目的,她可是有把握的,三四個,是決對不會有問題的! 其實這難的倒不是之前的那些,真正難的,是后面這些,評師的大家,他們是真正的大家,要求難免會嚴格許多,若是少有不如意,被刷下去,是在正常不過的了。 安排了規(guī)矩,便又太監(jiān)揮著喝退了,稍作歇息,一刻鐘之后,正式開始比賽。 而等他們一散,各家的人,和觀賞的人,便開始入場了,直到一盞茶后,整個觀臺上,密密麻麻的,都坐滿了人。 而薛紹華和薛紹媛都回到了程氏的身邊兒,程氏看著兩人的樣子,微微皺眉,道,“你們可要小心點兒,輸贏都不重要,莫要把自己委屈了去?!北荣惖臅r候,難免會因為某些事兒,被人指指點點,被評師說的什么的,都是小事兒,關(guān)鍵是這之后,別人的閑言碎語。 薛紹華一聽,心里也不要微微以暖,她直到此刻,才真正的感受到,程氏并不是不愛他們這些庶女,只是因為身份的緣故,愛的關(guān)注的,很羸弱,別人都難以空間,便是受益的他們,不仔細的去感受,都不一定能感受的到。 她點點頭,笑道,“母親不必擔心,女兒省的的?!彼菂⒓舆^一次百朝圣會的,對這些都是熟悉的,不以為意。 薛紹媛也笑著點頭,“大jiejie說的是,不過就是些碎嘴罷了,母親不必憂心,且看女兒為你掙得滿面榮光回來吧!” 一句話,說的程氏和薛紹華是好笑不已。 薛紹華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三meimei,好像也是真的好,人逗,正直率性,是什么就是什么,不是什么就不是什么,從來不會拐彎兒抹角的,說起來,這一點兒,還真和程氏是像極了的。 程氏又好氣又好笑的點了點頭薛紹媛的頭,“就你這丫頭,古靈精怪的,母親可不要你什么爭光不爭光的,只要不給我丟人就好了!”話雖是這么說,可語氣里滿滿的笑意,是擋都擋不住的。 而恰在此時,身后傳來一陣驚呼,薛紹華薛紹媛和程氏都不由轉(zhuǎn)過身去看著,一見,瞪大了眼,二見,便皺起了眉。 來人好巧不巧,偏偏便是朱麗和李夢之,朱麗看著程氏皺著的眉頭,心里雖然也很不屑,可想到李志說的要和永昌侯府搞好關(guān)系,便也強忍著心里的不適,笑著和程氏打招呼到,“原來是親家母呀?真真兒是巧了,沒想到這兒還遇上了。” 說著眼睛一轉(zhuǎn),目光在薛紹華和薛紹媛兩人身上微微停頓,隨后便又笑道,“這薛大小姐和薛三小姐,這也是來參加百朝圣會的吧?”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朱麗如此,程氏也不好真的就什么都不管,還是只得干干一笑,“是啊?!庇挚戳艘谎垡慌缘睦顗糁袄疃〗阋彩莵韰⒓影俪??” 李夢之今日穿了一聲粉紅的水裙,飄飄揚揚的,正符合了她這個年紀的人的穿著,凈顯青春活力。 此刻一聽程氏問道自己,也不等朱麗答話,徑自笑道,“回程夫人,夢之的確也是來參加百朝圣會的。”百朝圣會,如此揚名立萬的事兒,她李夢之自然是不會錯過的。 她甚至都計劃好了,百朝圣會出名之后,便嫁給太子,從此以后,平步青云,那日子,想想都覺得美了。 程氏一聽,哦了一聲,隨即笑瞇瞇的看了看李夢之,心里卻是極其鄙夷的,她對李夢之這個人沒什么好感,上次薛紹媛在忠伯侯府發(fā)生了那樣的事兒,這李夢之更是不遺余力給永昌侯府潑臟水,程氏可是一個記仇的呢! 她點點頭,邊笑道,“也是,像是李二小姐這般伶牙俐齒的人兒,不來參加百朝圣會,也是可惜了?!痹捳Z之中,嘲諷頗為濃重。 李夢之又如何聽不出程氏話語之中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