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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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平郡王走出門檻時被拌了一跤,踉蹌狼狽。 孟景灝心里頗為不舒服,罵道:“真是個小狐貍精?!?/br> 因放下了這段心事,又舒服的笑起來,“能讓辟玉動凡心也勉強(qiáng)算個好事,省的他盡想著剃度出家。” 第39章 生疑心眾妾省親 清透的檀木香從廳堂正中的燒藍(lán)大香爐里裊裊升騰,頂棚梁上,流蘇珍珠垂掛,一屋子紅香綠玉,環(huán)肥燕瘦。 太子妃端坐上首,手心里捧著一杯熱茶,下頭坐著有頭臉的眾妾,今日的請安,能來的都來齊了。 梅憐寶見太子妃臉上帶著笑,便道:“想是有什么好事,瞧太子妃笑的見牙不見眼的?!?/br> 太子妃嗔了梅憐寶一眼,還是忍不住一直笑,道:“的確有好事,不僅對本宮來說是好事,也是姐妹們的好事?!?/br> “快別賣關(guān)子了,您快說啊?!绷謧?cè)妃等不急催促道。 “殿下允了咱們回家省親?!币徽f出來,太子妃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下頭也炸開了鍋,眾女臉上個個帶笑,什么矜持都拋卻了。 唯梅憐寶面有不愉,梅憐奴瑟縮著白了小臉。 “太子妃,能不回去嗎?”梅憐寶直接問。 “這是為何?難道你不想念家里人嗎?” 不下手對付他們就是念在血緣關(guān)系的份上了,想念個鬼。 但卻不好在這些女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短處,便嬉笑道:“婢妾可舍不得殿下,咱們都走了,誰來伺候殿下?” 眾女一想也是,她們都走了,誰來伺候殿下,讓別的狐媚子鉆了空子就不好了,遂都眼巴巴的看著太子妃,還有個膽子大一點卻沒有眼色的侍妾自告奮勇出來要留下伺候太子,被其他人一瞪,嚇的要哭不哭的趕緊縮了回去。 太子妃把下面人的表情都盡收眼底,笑道:“阿寶這話問的好,殿下和本宮早有安排,姐妹們錯落開回娘家便可,臘月初五到初十這五天內(nèi),你們選哪天回娘家省親都可,殿下憐惜咱們,允了咱們可以在娘家住一日再回來,本宮就和殿下商量了一下,在這五天內(nèi),不管誰走,都是寅時四刻出府,翌日寅時四刻回來,不許早走也不許晚回。似娘家不在京都的,殿下也有賞賜給你們?!?/br> 如此便是四角俱全,林側(cè)妃站起來,真心實意的給太子妃行了個禮,“這次真要多謝太子妃仁慈寬厚了。” 其他人也紛紛真心的道謝。 太子妃擺手,促狹道:“要謝就謝殿下吧,咱們殿下才是真正憐惜你們的人。” 眾女都羞的不吱聲了。 “沒事了,都回去準(zhǔn)備吧,今兒初三,后兒就可以回娘家了。趁著現(xiàn)在還能自在些,等咱們殿下……”太子妃模糊了過去,指指皇宮大院,“咱們進(jìn)了那里再想省親就不那么容易了?!?/br> 眾女又謝了一回,三三兩兩湊一塊走了出去。 茶水還冒著熱氣,椅子上坐的人都沒了,只剩個梅憐寶郁郁寡歡的樣子窩在椅子里,太子妃一瞧便坐到梅憐寶身邊問,“阿寶不想回娘家?” “一點不想。”梅憐寶一頓唉聲嘆氣,幽幽的看著太子妃,“婢妾能不回嗎?省親這事不是自愿的嗎?” “這……”太子妃哭笑不得,“可殿下一定想不到還有不想念家人的。” 瞧著她蔫蔫的一點都不活潑,太子妃摸摸她的頭,勸道:“你是殿下的寶夫人,省親儀仗得按著正五品誥命夫人往上加一等的排場來,約莫是三個宮女,四個太監(jiān),還有殿下給分派下來的四個侍衛(wèi),算算足有十多個呢,你父親不過是個正八品的小官,不管是報仇還是報恩,本宮保管你浩浩蕩蕩的回去能唬人?!?/br> 梅憐寶被逗笑了,忽然就想明白了,是啊,她現(xiàn)在大小也是個夫人,為何不回去“報仇”呢? 想來還是上輩子愚孝的想法作祟,覺得和他們井水不犯河水就萬事大吉了,然而,上輩子她是家姬,他們都能貼上來利用,遑論這輩子她是夫人,梅憐蓉那日來說的那些話很有可能便是梅嚴(yán)德讓她傳達(dá)的。 梅憐寶跳起來一把抱住太子妃,“您真是個好人?!?/br> 唬的太子妃嚇了一跳,雙手乍起來高高揚(yáng)著都不知道怎么放了,才回過神來一笑想要抱抱她,她又笑著跑了,把太子妃弄的一愣一愣的,想著她胸前那兩團(tuán)貼著自己時的觸感,又瞅了瞅自己干巴巴的胸前,忍不住羨慕嫉妒的跟綠袖嘀咕,“難為她怎么長的,天天晃來晃去的,也不怕累著。” 旁邊正指揮宮女收拾茶桌的紅珠“撲哧”一聲笑了。 太子妃和綠袖也笑起來,太子妃又道:“你們說她有什么秘方?jīng)]有?” 綠袖紅了臉,紅珠便小聲忍笑道:“回頭可以問問,奴婢瞧著寶夫人不像是個小氣的,可奴婢就怕那是人家天生的?!?/br> 氣的太子妃直瞪眼。 女人們興沖沖的回娘家,孟景灝卻不得閑,他忙著梳理外院,太子妃一時半會兒也走不成,她要梳理后院。 沒有預(yù)知的依仗,梅憐寶是有些恐懼的,上輩子根本沒有這件事,她不知道回去后會發(fā)生什么,對于那個養(yǎng)育她長大的地方,她打從心底里厭惡?,F(xiàn)在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惶惶不安,才四個侍衛(wèi)是不是太少了,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不到萬不得已,她都要確保自己萬無一失,她的小命現(xiàn)在很賤也很貴,賤,因為她隨時都能為了躲開前世的命運(yùn)而拼命,貴,因為她很珍惜自己活著的時光,萬萬不能大意失命。 也可能是她想多了,太小心自己命的緣故,但是小心無大錯。 “走,去端正殿求見太子?!弊邗跗ぬ鬃有∞I里,梅憐寶吩咐。她準(zhǔn)備再去多求幾個侍衛(wèi)。 這個時辰孟景灝在和詹事府的人議事,梅憐寶到了地方就去找福順,福順又央了張順德,張順德悄悄的進(jìn)去稟報。 孟景灝頓了一下,道:“先領(lǐng)她到端本殿等著,陪侍午膳?!?/br> “是?!睆堩樀赂锌凰y的沒有錯,寶夫人在殿下心里不一般。 第40章 癡女兒(一) 孟景灝邁進(jìn)暖閣卻不見梅憐寶,不禁奇怪,便問了一聲,“寶夫人呢?” 張順德四下里瞅,也不見福順,道:“福順那小兔崽子也不知哪里去了?!?/br> 才說著,福順慌里慌張從里面跑了出來,“咕咚”跪地上,“殿、殿下,奴婢該死?!?/br> “說,梅憐寶呢?” “在、在小隔間?!备m樋迒手樲抢X袋道。 小隔間,那是放官房,即馬桶的地方。 還以為這小子做了什么壞事,嚇的張順德捏了把冷汗,一聽是這個就偷偷瞪了福順一眼,“那你說自己該死做什么?” “殿下回來了。”小隔間里先傳來梅憐寶的聲音,接著又是拖拉東西的聲響。 福順忙忙的爬過去,求道:“寶夫人您行行好,那是殿下的,這個可不能拿走。” 孟景灝一想就隱約明白她想拿什么了。 片刻,果見她拽著壁虎尾巴,把他慣用的壁虎官房拖了出來,雖說官房每用一次都刷洗的干干凈凈,里頭還鋪著香料末,到底不是件雅用的物件,還是他私用的,便有些難為情,輕咳一聲,斥道:“你在做什么,什么都是好玩的嗎,還不快過來?!?/br> 梅憐寶不干,笑瞇瞇道:“那殿下把這個給了阿寶,阿寶就不往外拖了?!?/br> 見孟景灝不答應(yīng),她就使勁往外拽,蓋子上的螭虎都露了出來,直到把這物件都拽了出來,孟景灝瞧了幾眼,心里有些舍不得。 這官房是用檀香木整個挖空雕刻出來的,四只爪子緊緊抓著地,是官房的四條腿,身上有栩栩如生的鱗片,肚子鼓鼓的,尾巴卷起來,高高翹著形成手柄,壁虎頭高高抬著,兩眼向上注視著騎在后面的人,兩個眼睛是用紅寶石鑲嵌的,嘴巴微張,正好能把手紙放在里面,整個憨態(tài)可掬又不失威風(fēng),是跟著他的老物件了。 見她撩起裙子還要騎一騎,忙撫額無奈道:“給你就是,趕緊塞回去?!?/br> 梅憐寶露出得逞的笑,趕緊招呼福順,“福順快來,你親自送到我的隨園去。” “這是大白天能見人的東西嗎,還怕孤賴了你的?”孟景灝氣道。 “有本事殿下白天別用?!?/br> 像是皇宮、太子府又或者一些講究的人家,府里根本不設(shè)茅房,怕有味道,都是用官房,用一次就讓下人洗刷一次再鋪上香木屑。 孟景灝被噎了一下,四目相對,梅憐寶嘿笑,孟景灝瞪了她一眼,問道:“你來見孤就是為了這只大壁虎?你何時見過孤的大壁虎?” 梅憐寶這才想起正事來,“哪有,殿下讓阿寶等,阿寶就在這屋里隨便玩玩,偶然發(fā)現(xiàn)的。殿下,能再給阿寶分派幾個侍衛(wèi)嗎?” 孟景灝毫不猶豫的駁了,“不能違了規(guī)矩?!?/br> “那婢妾就不省親了?!泵窇z寶賭氣道。她來的路上就想好了,若是要不到就不回去了。 “胡鬧?!泵暇盀肓讼氲溃骸笆绦l(wèi)是不能再給了,再給你兩個會拳腳的太監(jiān)吧。” 這時張全奉上茶來,孟景灝接過蓋碗,垂下眼輕吹了下茶水,“你和阿奴到底是一家姐妹,在外面不許鬧,損了太子府的名聲,孤絕不輕饒了你。五日省親,隨你選哪日出府,你二人一起回去再一起回來。” “知道了?!泵窇z寶湊到孟景灝身邊,抱著他的腰道:“阿寶舍不得殿下,要不然阿寶就不回了,趁著這幾日她們都走了,殿下和阿寶肆無忌憚的那個那個好了,花前月下,假山洞里,秋千上,書桌上,浴池里……” “咳,咳咳?!泵暇盀粏芰艘幌隆?/br> “聽人說人倒霉了,喝口水都會嗆到,殿下要倒霉嘍。” 這時候伺候的人都自覺的下去了,孟景灝一把捏住梅憐寶的手,低聲在她耳邊道:“閉嘴?!?/br> “干嘛呀,殿下不想試試嗎?”下巴擱在孟景灝的肩膀上,一只素白的小手開始拽他的玉腰帶,另一只在他背上畫著圈兒,吐氣如蘭,水眸蕩漾,像一個勾引人墮落的女妖。 “在這炕上也不錯,殿下一手捧著書讀,阿寶就坐在殿下的腰上,觀音坐蓮臺呀?!陛p輕喘息著便往他懷里鉆,孟景灝?dāng)r了一下,抵著她的腰,張嘴親了親那誘人的紅唇,原本只想停留一下,被那舌頭勾弄的加深了這個吻。 梅憐寶正兀自得意想在炕上玩玩,便被拍了一下屁股,推下炕,面無表情道:“來人,送寶夫人回去。” “干嘛呀,哼?!泵窇z寶捂著屁屁哀怨的瞪孟景灝一眼,“我自己不認(rèn)得路啊?!?/br> 吐吐舌,扭著比以前肥了點的腰,妖妖嬈嬈的往外走,孟景灝瞧著眼疼,呵斥,“你給孤站直了走!” “知道了?!泵窇z寶回眸一笑,朝孟景灝甩甩手絹。 孟景灝心里便泛起一句詩來,回眸一笑百媚生,后宮粉黛無顏色。 甭管她腦袋里都塞了什么黃,但只要她在,群芳則黯然失色。 “凡所有相,皆為虛妄?!蹦钸读藥拙涿暇盀澎o下心來,對于能控制住自己不被美色所迷,縱情聲色,心里很是滿意。 回到隨園,卻在門口看見梅憐奴,因剛撩撥了孟景灝而高興的心情一下降到谷底。 她看見梅憐奴就煩躁,現(xiàn)在殺殺不得,還得留著她順蔓摸瓜找到幕后黑手,攆又?jǐn)f不走,她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現(xiàn)在整個太子府都知道她梅憐奴是個戀姐狂魔了吧。 “jiejie?!泵窇z奴規(guī)矩的行了個以下對上的禮,眼神濡慕的看著梅憐寶道:“我來問問jiejie哪日回去?!?/br> 想到孟景灝的囑咐,梅憐寶就咽下“我才不和你一起走的”話,道:“我哪兒知道哪天,興許后天就走,興許最后一天,你等著吧?!?/br> “嗯嗯,我都聽jiejie的。”梅憐奴高興的道。 無論是梅憐奴的臉,還是她的聲音都給人一種親近柔和的感覺,若非有上輩子血的教訓(xùn),她發(fā)誓她真的還會把她當(dāng)親meimei一樣疼著、護(hù)著、捧著。 她靡艷到了極致,梅憐奴就圣潔到了極致,這才是她梅憐寶的克星呢,不把她們放在一起比較還好,但凡放在一起,梅憐奴就把她襯托的越發(fā)妖了。 上輩子也是這樣吧,有梅憐奴珠玉在前,就把她襯托成了妖珠。 梅憐奴還一貫的用一雙悲憫的眼睛看人,尤其在看她的時候,悲憫更盛。 “真把自己當(dāng)菩薩了?還不滾,等著我請你吃飯啊。滾滾滾?!泵窇z寶煩惡的不行。 梅憐奴嘆息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梅憐寶死死攥著手才忍著沒掐死她。 她有什么讓梅憐奴悲憫憐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