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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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走的走,散的散,一忽兒原本嬌香緋艷的儀門處就空蕩了下來,太子妃緩緩沉下了臉。 “咱們也走吧?!?/br> 帶著綠袖,紅珠左右二婢,太子妃往花園里來散心。 花園子里除了紅梅便是迎春,一冬都賞膩了,太子妃便道:“算了,咱們回馨德殿吧?!?/br> 二婢察言觀色,見太子妃不甚開懷,綠袖便小心問道:“您可是在憂慮寶夫人的事?依奴婢看來,即便她對殿下有了救命之恩,也越不過您去。” “本宮自然知道?!碧渝表司G袖一眼,比先前更惱了些。 紅珠把想法在心里轉(zhuǎn)了幾轉(zhuǎn),想了幾想,才試探著道:“您可是為了五年之約?” 太子妃這才緩和了神色,拍拍紅珠的手道:“還是你更懂本宮的心思?!?/br> “冬去春來,五年之約將至,藥湯該停了。而她們的心都要活起來了。五年,本宮卻只得玨哥兒一個孩子,是本宮的肚子不爭氣。殿下已給足了本宮敬重?!碧渝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br> 不知想到什么,眉眼一橫,太子妃悍然道:“玨哥兒就是本宮的命根子,誰若敢打玨哥兒的主意,本宮拼死也絕繞不了她!” 秋夕齋。 梅憐寶趴在溫軟的被子里,捂著屁股幽怨的瞪著孟景灝,“殿下也太狠了,現(xiàn)在還火辣辣的疼呢?!?/br> 話音一轉(zhuǎn)忽然得意的笑起來,“不過,看在殿下抱著阿寶進(jìn)門的份上,阿寶原諒殿下了。殿下,你可看到文夫人、魏夫人她們的臉色,那嫉妒呦,她們臉上厚厚的粉都擋不住?!?/br> 孟景灝看了看她紅通通的臉蛋,又摸了下她的額頭,確定她是真的發(fā)燒了,才道:“別人病了是病歪歪的,你病了,怎么還這么生龍活虎的?!?/br> “這都是小事?!泵窇z寶不在意的道,擠擠蹭蹭的又往他懷里挪,卻忽然打了個噴嚏。 “孤在床邊守著你不走,你乖乖的養(yǎng)病?!泵暇盀戳藦堩樀乱谎?,張順德忙上前來回話,“得到您的傳話,太醫(yī)早已請進(jìn)府了?!?/br> “請進(jìn)來。” 梅憐寶老實(shí)的趴著,不舍的拽著孟景灝的手,“阿寶不想養(yǎng)病,養(yǎng)病的時候就見不到殿下了,唉?!?/br> 孟景灝知道她第一次心疾養(yǎng)病的時候,他沒去看過她,讓她害怕了,心里愧悔,便道:“這一次孤日日來瞧你可好?” 梅憐寶狐疑的瞅著孟景灝。 孟景灝心里越發(fā)愧疚,摸著她的臉道:“孤算是被父皇圈禁了,接下來很清閑,保證日日來瞧你?!?/br> “哦?!泵窇z寶應(yīng)了一聲。 “罷了,孤日日來瞧你你就信了。” 梅憐寶勾了勾唇,嘻嘻笑起來。孟景灝心知上她的當(dāng)了,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鼻子。 此時太醫(yī)進(jìn)來了,孟景灝將錦賬放了下來,將梅憐寶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擋住,只露出一截手臂。 太醫(yī)是個花甲老頭子,行禮后,坐著為梅憐寶診脈,片刻后起身,移至外廳寫藥方,孟景灝跟出去詢問病情。 錦賬內(nèi)的梅憐寶卻是思索起孟景灝的話來,心里突突亂跳,現(xiàn)在就被圈禁了? 她記得上輩子,孟景灝被圈禁時雙腿斷掉了,整個人也頹廢的不成樣子,這輩子竟是提早被圈了? 但看孟景灝的神色,并不把被圈禁當(dāng)回事,那就說明這次圈禁連他的皮毛都沒傷到。 冬狩叛亂后,到底都發(fā)生了什么?但結(jié)果肯定和上輩子截然不同就是了。 她搶了梅憐奴的功勞,不知梅憐奴怎么樣了。 “藍(lán)玉?!?/br> “奴婢在。” “可知道冬狩后梅憐奴如何了?” 藍(lán)玉道:“梅夫人為小皇孫擋了一刀,傷了肩頭,在暮云齋養(yǎng)傷,太子妃免了她的請安禮?!?/br> “什么?”梅憐寶激動的坐起來,一下牽扯了后背的箭傷,疼的齜牙咧嘴。 “您別激動,快趴著?!?/br> 梅憐寶重新趴下,捶床咒罵,“這個賤人?!?/br> 千防萬防,防了孟景灝,卻沒想到她還能救下小皇孫。 又或者上輩子冬狩她也是因?yàn)榫攘诵』蕦O才被孟景灝青眼的? 燒的腦子漲,梅憐寶氣的不做猜測了,先養(yǎng)病,養(yǎng)好再伺機(jī)而動,現(xiàn)在她算是得了孟景灝的寵愛了,又升了正經(jīng)有誥命在身的夫人,可以做些別的了。 第62章 此地?zé)o銀三百兩 在端正殿召見了府內(nèi)長史、賓客,各路中官掌事兒之后,詢問了些他不在府內(nèi)這段時間發(fā)生的大小事情,聽罷便道:“太子妃做的都很好,依舊依太子妃所言行事,在沒有諭旨下來之前,緊閉府門,斷絕與外面的一切聯(lián)系,賓客們都先回自己家去,等待孤的再召?!?/br> 馬敬出列,拱手道:“如此封閉,眼不能看,耳不能聽,若禍從天降,太子府將避無可避。” “孤心中有數(shù),依孤所言行事。你們回家后也要閉門不出,若事后讓孤知道你們打著孤的名義私下里串聯(lián),孤決不輕饒,那就不是把你們趕出詹事府那么簡單了,仔細(xì)連累妻兒宗族?!?/br> 馬敬等少詹事、太子賓客、洗馬立即肅容叩拜,恭敬道:“謹(jǐn)遵殿下諭令?!?/br> “梅蘭生?!泵暇盀聪蚝蚶锷砗蟮慕?。 “奴婢在?!?/br> “帶著孤的心腹們?nèi)ザ囝I(lǐng)半年的俸祿。” 下面有聽著“心腹”二字的幕僚動容的紅了眼眶。 諸幕僚再次叩拜,“謝殿下恩賞。” “在這里,孤還有一言,在此期間,若諸位有了更好的前程,孤也絕不攔著,還會希望你們能步步高升,前程錦繡?!?/br> 少詹事司馬明秀再次叩拜,紅著眼睛表明心跡,道:“臣至死都不會背叛殿下?!?/br> “臣亦然?!瘪R敬堅(jiān)定的跪在司馬明秀身后。 “臣等亦然。” “好,孤知道了。往常咱們都忙沒有空閑陪伴妻兒父母,如今好不容易清閑下來了,正趁著這時候好好補(bǔ)償一下他們?!?/br> “殿下?!彼抉R明秀是這些人里面官職最高的,卻也是最年輕的,心性浮動,禁不住掩面飲泣。 孟景灝倒是笑了,從四爪小龍椅上下來,親切的拍了拍司馬明秀的肩膀,“放心,很快孤就會再把你們召回來?;丶胰グ??!?/br> 諸幕僚再拜,退著走了出去。 孟景灝隨著走出大殿,站在廊廡下,望著遼闊的天空和燦爛的太陽,心情是從未有過的輕松,眉目舒朗。 非是他無兄弟之情,而是孟景湛對他的威脅太大,孟景湛占了個“長”字,又有兵權(quán),以前總是暗暗憂慮,這下好了,孟景湛終是把自己弄到了這步田地,不管是誰設(shè)計(jì)了孟景湛,對他來說都獲益匪淺。 剩下的老二、老四、老六,也只有一個向有賢名,外祖父蔡則手中握有兵權(quán)的老四威脅大些,但也并不足以和他的六率軍抗衡。 雖是被父皇也圈了,但他無過,遲早會被放出來,他的太子之位比之前更穩(wěn)固了。 “殿下在何處用午膳?”張順德上前來詢問。 “秋夕齋吧?!?/br> 乾清宮。 長平帝躺在炕上看折子,蕭婕妤捧著藥碗走了進(jìn)來。 “陛下,喝藥了?!?/br> “放著吧,朕身體無礙,都是被那些孽障生生氣出來的?!?/br> 蕭婕妤站在炕邊猶豫了片刻,輕輕嘆了口氣,把藥碗放在了一旁,躑躅了一會兒,從宮女手里拿過一疊練字紙呈給了長評帝瞧,笑著道:“陛下您看看,這是清兒和洛兒抄寫的孝經(jīng)。” 長平帝近日被兒子們傷的冷了心,連不知事的小兒子們也遷怒了,聞言并不給蕭婕妤這個臉,淡淡道:“放下吧,朕得空瞧瞧?!?/br> 又道:“抄再多孝經(jīng)那也只是在表,老大何嘗不孝順,現(xiàn)在呢?”長平帝冷笑一聲,低垂著眼睛瞧著折子,扔出一句話,“朕希望你能好好教教小七小八,何為真孝順。他們心心念念的東西,朕說給誰就給誰,若是想硬搶的,朕剁了他們的爪子。誰才是真孝順,朕才把朕最好的東西給他?!?/br> 蕭婕妤閃爍了一眼神色,從心底里猛的躥出火星般大的野望,然而她很謹(jǐn)慎,并沒有多嘴的問一句,反而道:“陛下,臣妾、臣妾……” 蕭婕妤做出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來。 “說?!?/br> 蕭婕妤咬了下唇,低聲道:“淑妃娘娘托人來求臣妾……” 長平帝猛的扔了折子。 “陛下息怒?!笔掓兼グ琢藡汕涡∧槪ⅠR跪了下來。 “真是跳著出來想找死。原本朕念著她服侍多年的舊情,將她禁足一輩子也便罷了,沒想到她竟還不老實(shí),還有能耐托人托到你那里,果真是能養(yǎng)出那么個大逆不道東西的女人,本事不小啊。你告訴她,子雖弒父,然而朕沒他們狠毒,朕不殺老大,朕圈他一輩子,直到老死!” “是、是?!笔掓兼ヮ澏吨?。 “來人?!遍L平帝冷喝一聲。 “陛下,奴婢在?!庇裆徤s緊走了進(jìn)來。 “賜淑妃一條白綾?!?/br> 蕭婕妤一下子軟癱在地,望著無情冷漠的長平帝,陡生兔死狐悲之感。 太子府,秋夕齋。 孟景灝靠著床欄,手捧一本閑書,梅憐寶趴在他的大腿上睡的流口水。 感覺著腿上的濕熱,孟景灝低頭一瞧,從她嘴角捻出一條銀絲來,滯了滯,神色變換了幾下,招手讓藍(lán)玉尋了條錦帕來。 先給自己擦了擦,又低頭給梅憐寶擦,禁不住含笑,逗弄她微張的紅唇。 趴著睡并不舒服,梅憐寶哼唧了幾聲,把臉轉(zhuǎn)到里側(cè)接著睡。里側(cè),正對著孟景灝的某私密處,呼吸的熱氣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透過錦綢鉆了進(jìn)去。 捏著書本的手指緊了緊,他用錦被隔開了她的唇,遮掩了某處的鼓脹。 張順德輕手輕腳的走了進(jìn)來,壓低聲音道:“殿下,太子妃來了。” 孟景灝小心的把梅憐寶的腦袋移開,梅憐寶睜了下眼,朦朦朧朧,睡眼惺忪,手指先一步捏住了他的衣擺,才咕噥道:“不許走?!?/br> “孤一會兒就回來?!?/br> “哦?!闭A藥紫卵劬Γ种杆闪?。 細(xì)看梅憐寶的側(cè)顏,他竟覺得清純童貞,禁不住彎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張順德低著頭不敢吱聲,眼睛無意中往孟景灝腿間一掃,忙撇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