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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才和田曉萱討論過什么分尸,什么謀殺,以及自己還搜腸刮肚想了個特別恐怖的鬼故事嚇田曉萱,現(xiàn)在在這沉靜的花園里看見黑影,還真讓她有些忐忑。 她看著面前那棵藤蔓茂盛、如黑洞一樣吸收了路燈光芒的口紅吊蘭,后退兩步,厲聲道:“什么人?” “是我?!币坏缆曇繇懫?,梁志淵從藤蔓后走了出來,隨后立刻解釋道:“我……我正好從外面回來,在院子里醒醒酒。” 薛棠棠心里的恐怖散去了大半,卻還是疑慮重重,問他:“那我過來你怎么沒出聲,還躲起來了?” “就是怕嚇到你?!绷褐緶Y回答。 薛棠棠仍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梁志淵已經(jīng)朝她走過來,一副關(guān)心的語氣問道:“你不是睡了嗎?怎么出來了?” 薛棠棠壓下心底的疑惑,回答他:“窗外有什么在響,我出來看看?!?/br> “應(yīng)該是你窗檐下的鳥在啄東西,我剛才也聽到了。”梁志淵說著就往窗臺下走,拿手機(jī)電筒照向鳥巢。 這會兒那陣“篤篤篤”的聲音已經(jīng)停了,薛棠棠也看見了那只鳥巢,確實(shí)就是她聽見的聲音方向。 “好好的,它為什么大半夜不睡覺,要啄東西?”薛棠棠問。 梁志淵解釋道:“大概是發(fā)情期吧。這鳥巢里的鳥尾部分叉,身長口尖,背后羽毛為藍(lán)黑色,應(yīng)該是燕子。燕子發(fā)情期大概在4、5月,正好是現(xiàn)在,鳥類處于發(fā)情期時,偶爾會有煩躁表現(xiàn),用嘴啄窗檐上的木頭,應(yīng)該就是因?yàn)榘l(fā)情期情緒煩躁。” 梁志淵說完,兩人周身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薛棠棠不知道能回什么,梁志淵干咳了一下,然后說道:“我去搬梯子來將這鳥巢拆掉吧?!?/br> 薛棠棠覺得在鳥兒想辦事時拆了它的家有些殘忍,但她又想好好睡覺,猶豫半天,默認(rèn)了,于是梁志淵搬來了梯子,三下五除二就拆了燕子的鳥巢,那燕子在旁邊嘰嘰喳喳叫得很是憤怒。 解決了鳥巢,兩人互道晚安,各自回房。 回房后薛棠棠立刻關(guān)門坐到床上,開始揣摸梁志淵今晚的詭異行為和莫名其妙的話語。 他為什么要提什么發(fā)情期? 他在暗示什么嗎? 想和她同房? 不對……他一直就沒表現(xiàn)出這方面的想法,而且前兩天還和那歐陽秋在酒店廝混呢,怎么可能突然起這種心思。 以及,他不開燈,鬼鬼祟祟站花園里做什么? 說什么醒酒,怕嚇到她,她才不信。 想來想去,薛棠棠突然明白過來:梁志淵是故意提起發(fā)期情這種話題的,他就是要她誤會,以為他在暗示她,但其實(shí)并不是!那不過是他轉(zhuǎn)移話題和掩蓋真相的方法,掩蓋的是他躲在她房間外的真實(shí)目的! 而這個真實(shí)目的是什么,她不知道。 第二天梁志淵前腳出門,她后腳就去了花園,到發(fā)現(xiàn)梁志淵附近的地方查看,轉(zhuǎn)了幾圈,竟真發(fā)現(xiàn)些東西。 三根煙頭。 藏在花叢覆蓋的隱秘處,要不是認(rèn)真找還真找不到,看成色,就是昨晚才扔在這里的。 也就是說,這是梁志淵抽的煙。 他竟然還抽煙,這倒出乎薛棠棠的意料。 既然他不是那種五分鐘一根煙的大煙鬼,那證明是偶爾抽,她也知道一般人喜歡在煩惱或思考時抽煙,她覺得梁志淵就是后者。 那么,他半夜三更站在她窗外,連抽三根煙,在思考一個什么問題? “難道是思考怎么殺你而不留證據(jù)?” 兩分鐘后,田曉萱在電話里脫口而出回答她的問題。 薛棠棠被她噎得無話可說,而且還覺得這次她的邏輯好像沒什么問題…… “話說我最近在看一個劇,里面有個殺人狂,他殺人前等機(jī)會時就在那兒抽煙,一根接一根,和你這描述的太像了!你說當(dāng)時是幾點(diǎn)來著,姓梁的他……” “你閉嘴?!毖μ奶拇驍嗨?,“你那什么《末日之戀》它是刑偵文、懸疑文嗎?” “那肯定不是,我寫的純純的言情文?!?/br> “所以呢?你寫言情不去看言情,成天看些什么吃絕戶、殺人狂,對你有幫助嗎?” 田曉萱默了一下,回她:“對我是沒幫助,但對你好像有些幫助啊,說不定能救你一命?!?/br> “滾,說正經(jīng)的,撇開梁志淵是殺人狂這個猜測,你覺得還有其他什么可能?他為什么要半夜三更站我窗外抽煙?” 田曉萱想了半天,“也有可能是他就那么隨便一站,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但你又偏偏說他見你出去沒吭聲,直接躲了起來,這證明他不想讓你知道他在那里,所以咯,他肯定不是隨便一站,他就是在那兒琢磨個和你有關(guān)的事情,除非你能想到一個別的什么事情?!?/br> 薛棠棠想不到,如果能想到,她就不會給田曉萱打電話了。 “你說,我能直接問一下他嗎?” “那他可能會說,他想和你做真夫妻,畢竟這就是他昨晚的回答。如果他提什么燕子的發(fā)情期不是理科學(xué)霸一時腦抽的話,那就是在暗示你嘛,我贊同你的猜測。”田曉萱回答。 薛棠棠心煩意亂地掛了電話,她后悔問田曉萱了,就知道她不會給自己什么靠譜的答案。 但除了田曉萱,她不知道還能問誰。 田曉萱被薛棠棠掛了電話,滿腹委屈,她覺得自己的推測很有道理,可薛棠棠就是不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