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薛棠棠連忙解釋:“我不是朝你喊,我當時根本就不知道船在什么方向,也沒有意識,只認識你就喊你了,你要真因為救我而出了什么事,我在下面都不好意思見你?!?/br> “怎么可能,我是有跳的資本我才跳的,深城靠海,從小我就在海邊玩了,不說浪里白條,隨便游一下還是可以的?!碧飼暂嬲f著就認真道:“而且這生日是我要過的,游艇是我要借的,如果不是我,你今晚也不會過來,讓你出了事我心里多難受,所以說,其實也應(yīng)該我去救你?!?/br> 兩人正說著,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田曉萱看看床上的薛棠棠,放了被子,改披了條輕便些的毯子去開門,門外卻是船長林正文。 林正文只朝田曉萱點點頭,就探頭看向里面的薛棠棠,神情嚴肅道:“薛小姐,船快靠岸了,我讓我兒子看著,有件事和你說一聲?!?/br> 薛棠棠點點頭,讓他進來說。 林正文先關(guān)了門,然后走到床邊,看著她道:“薛小姐,我之前在陽臺那里看了下,那欄桿像是被什么割斷的,可能只留了點皮在上面,所以只要人往上一靠,絕對會掉下去,我覺得這事太嚴重了,所以來和你說一聲。” “真的?”薛棠棠還沒說話,田曉萱倒比她先發(fā)出聲音。 林正文立刻說,“這個我敢保證,不信的話薛小姐可以去看看那個切口,絕對是人為用機器割開的?!?/br> 薛棠棠不用看也知道他說的不假。 游艇上的部件全都是很好的材料,隔一段時間也會檢修,欄桿絕對不可能自然老化或是別的什么原因斷掉,如果斷口整齊,那一定是人為割斷的。 而且割的是她臥室外面的陽臺。 這個陽臺只能通過臥室過去,一般人是不會站在陽臺上的,如果有,那只能是她。 所以真的有人要她死。 薛棠棠只覺得一個戰(zhàn)栗,后背一片寒涼。 “好,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先別和人說,等我弄清楚了再說?!彼淮?。 林正文很快點頭,“薛小姐,我知道的,回去我絕不會亂說?!?/br> 從這艘游艇買回來他就一直在幫著開,人是爺爺在世時就認識的,十分可靠,他說不會亂說,一定不會亂說,這一點她倒是放心。 他離開后,田曉萱重新坐到了床邊,卻是看著她什么話也沒說,最后只是默默拉住了她的手。 薛棠棠一時也不知說什么。 之前她們所有的揣摩猜測大部分是調(diào)侃,卻從沒想過有一天竟真的會遇到謀殺。 竟真的有人要她死。 誰呢? 爺爺是個很傳統(tǒng)古板的人,喜歡那種溫婉端莊、大家閨秀式的女孩子,所以從小也這樣要求她。 她雖然有自己的想法和堅持,但為了讓爺爺滿意,所以大多時候都還是努力溫婉端莊著,不說大家閨秀,至少勉強還是溫柔可人的。 所以這樣的她,幾乎從未與人起過爭執(zhí),唯一鬧得不愉快的就是俞安娜,但在她們的斗爭里,她是輸?shù)哪且环?,俞安娜對她是全方位的勝出?/br> 所以俞安娜不可能對她有恨意。 她沒有結(jié)仇,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為利了,她擋了別人的利益。 真的有可能是梁志淵嗎? 可他還是薛氏的總裁,他們也沒有為什么事鬧不和,梁志淵何至于要殺她? 就為了她手上的股份? 她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進rou里,一陣疼痛感傳來。 不愿承認,但也不可否認,他確實……有動機。 “你說,這事要報警嗎?”田曉萱問她。 薛棠棠搖搖頭:“我不知道,這上面沒有監(jiān)控,就算報了警,也不一定能查出是誰做的,倒是會傳出去,弄得人盡皆知?!?/br> “這游艇除了我拿到過鑰匙還有其他人嗎?” 薛棠棠想了想,又搖頭:“不知道。我手上有一套鑰匙,平時就放在客廳,停游艇的碼頭他們也有一套鑰匙,交給他們管理的,所以如果真想拿鑰匙來做什么,也是可以的?!?/br> 沒說幾句話,薛棠棠放在床邊的手機響了,她轉(zhuǎn)眼一看,來電顯示上寫著“梁志淵”三個字。 田曉萱也看到了屏幕,兩人對視一眼,田曉萱搶先拿起了手機。 “我?guī)湍憬印!闭f著她就接通了電話,又按了免提。 “棠棠?”田曉萱沒有出聲,梁志淵先說話,語氣聲音都聽不出異樣,一樣的溫醇好聽,“還在海上嗎?可能什么時候回來?” 田曉萱這時開口道:“梁先生,棠棠她出事了。” 她說話時有意嚴肅了很多,還帶著幾分悲痛,聽上去就像出了大事一樣。 梁志淵停頓半晌,然后問:“什么事?” 語氣仍然鎮(zhèn)定平靜,卻又和剛才有著明顯的不同,似乎這種鎮(zhèn)定底下壓著洶涌澎湃的情緒。 田曉萱看一眼薛棠棠,接著道:“她掉海里去了,剛剛撈上來,現(xiàn)在送她去醫(yī)院?!?/br> “什么?掉海里?怎么回事,那她現(xiàn)在……” “???好,就來了——”沒等梁志淵說完,田曉萱假裝有人在叫,就打斷了他,然后道:“梁先生,我不能說了,等一下再聯(lián)系?!闭f著她就掛了電話,將梁志淵急切的“喂”聲斷絕在通信外。 “暫時來看,他的反應(yīng)都很正常?!碧飼暂嬖u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