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眼睛一閉,正準備直挺挺的倒下去,背后就被人拍了一下。 “小不點,云禮今天在醫(yī)務(wù)室,你要去我不會攔你。”低低的聲音帶著一種愉悅的心情。 祁笑笑一聽,立刻挺直了身體,不敢裝了。 云禮那個變態(tài),她要是落在他手上了估計也沒啥好果子吃,那每次只要一住院,他就會說什么又落到我手里之類的,總感覺很兇殘,而且這次跟馮旻易在一塊,肯定沒好事,還不如站著,就當鍛煉身體吧,反正又沒有真的到極限,起碼比去那里受云禮精神上的折磨強。 馮旻易看到祁笑笑這樣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果然,有些時候有些人還是有點用的,比如這時候,單單一提到名字就把這個小丫頭給馴服了,看來言少卿分析的不錯,這個小丫頭也不是無所不懼啊。 很快祁笑笑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忽悠了。 幾天下來,祁笑笑本來纖細的身材更加纖細了,臉也曬黑了不少,整個人英氣十足,一天祁笑笑回到寢室的時候跟往常一樣整個人都虛脫了,走一步歇好幾口氣,到寢室的時候聽到室友的對話差點沒直接沖回去給馮旻易一腳。 “今天那個醫(yī)生好兇,長得丑就算了,說話還那么刻薄,把我的手都戳了好幾個洞?!币粋€柔柔弱弱的女聲道。 接著立刻就有人跟著附和。 祁笑笑就納悶了。 云禮這家伙雖然經(jīng)常跟他斗嘴,而且又自戀,但是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家伙長得還是相當?shù)膸洑獾?,跟丑好像完全不沾邊,而且那家伙那可能兇,看你不爽連句話都不會多說,怎么可能兇巴巴的…… 這時候要是還想不出問題出在哪了祁笑笑就真的是腦子有問題。 云禮根本就不在這里,之前那句話不過是用來忽悠她的。 王八蛋,居然敢忽悠她,還讓她傻傻的老老實實堅持了這么多天,簡直就是天下第一混蛋,應(yīng)該挨千刀,太討厭了,凌遲都難平她心頭之恨。 擼著袖子,祁笑笑就準備去跟他干架,這時候迎面走來的一個小戰(zhàn)士叫住了她。 “祁笑笑,有你的電話,趕緊先接一下吧?!?/br> 這個點能給她打電話的就只有風風了。 接通電話,祁笑笑走到走廊盡頭的陽臺上。 “喂!風風,有什么事情嗎?”上次打電話的時候他說要出差幾天,怎么才三天的樣子又打來了?實屬罕見。 “沒什么,你下樓來,我給你一個驚喜?!逼顝V風道。 驚喜?祁笑笑有點納悶了。她在軍隊,這里完全是封閉式的,就連手機也早就被沒收了,每次風風給她打電話都是讓人轉(zhuǎn)接,這驚喜想要送過來好像也有點不太可能吧。不過對于祁廣風的話,這么多年下來祁笑笑已經(jīng)快到一種深信不疑的地步了,畢竟他從來就沒有讓自己失望過。 把手機還給小戰(zhàn)士,祁笑笑又慢慢的走下樓,每走一步,那腿就直抽搐,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樣,忍著難受,祁笑笑走到宿舍門口,還在四處張望的時候就被一個寬敞的懷抱抱了個滿懷。 鼻尖的味道再熟悉不過了,咧嘴一笑,祁笑笑叫道,“風風?!?/br> “恩!”低聲應(yīng)了一句,祁廣風牢牢的抱著她。 許久之后,祁廣風來松開她,把她從懷抱里面放出來,雙手撐在她的肩膀上,一雙眼睛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 半晌過后,祁廣風突然來了一句。 “黑了,瘦了?!?/br> 說起這個祁笑笑就記起來了,火氣一下子蹭蹭蹭的往上面飚,扯著祁廣風的袖子,“風風,帶我去找馮旻易那個混蛋,我要去報仇?!?/br> 把她耍了那么久,一定要討回來。 拉住沖動的祁笑笑的手,淡聲道,“我只有今天一晚上的時間,明天一大早就要走?!?/br> 本來他今天是沒有時間回來的,但是好久沒見笑笑了,不知道這個丫頭過的怎么樣,實在忍不住就過來了,只有這么短暫的時間他不想都浪費在其他的事情上,只想跟笑笑盡可能的多呆一會兒。 “那就算了吧,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今天就放他一馬,下次再找他的麻煩,現(xiàn)在我們先出去,給你找一個住的地方,我也好多天沒有泡澡了,正好也可以蹭著你的光,一塊兒出去,嘿嘿?!逼钚πφf。 微微一笑,祁廣風點點頭,“走吧,我的車就在另外一邊?!?/br> 早在過來的時候祁廣風就讓人定了一個雙人間,這么多年下來祁笑笑對于跟祁廣風住在一起并不排斥,反而好像無形中覺得這樣才是理所當然的,沒有半點不適,過去直接就霸道的拿著浴袍就沖進了洗手間,把祁廣風一個人擱在了外面。 浴室里面精油什么的應(yīng)有盡有,而且全是在家里的時候她習(xí)慣用的牌子。 拿著瓶子,祁笑笑笑得牙都包不住了,眼睛瞇成了一條線:風風還真貼心啊,這都想到了。 泡完澡,祁笑笑出來的時候祁廣風正靠在床上看報紙,低垂的眼中一片認真,這時候格外的有魅力。 難怪別人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了,果然沒錯,風風這樣認真的樣子,比他動手的時候還帥。動手的時候雖然漂亮,但是難免覺得有點殘酷,破壞了畫面感,但是現(xiàn)在這樣安安靜靜的,就好像從漫畫中走出來的人物一樣,漂亮的讓人挑不出任何的瑕疵。 “風風,趕緊去洗澡吧?!鄙焓謱⑵顝V風手中的報紙抽出來,祁笑笑推了推他的身子。 無奈的笑了笑,祁廣風站起來,眼底閃過淡淡的幽暗,很淡很淡,幾乎看不到。 其實早就在祁笑笑洗完澡的時候祁廣風就知道了,只是為了避免眼中的某些情緒太過濃烈了,被祁笑笑看到,他才故意拿著一份報紙來看,只不過報紙里面寫的什么他一個字也沒有看見去,腦子里面全是笑笑的身影。 這會兒被祁笑笑一大段,好像就給腦子里面紛亂的思緒找到了其中關(guān)鍵處的結(jié)點,腦子一下子又清明了。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笑笑已經(jīng)開始慢慢的習(xí)慣他了,也把他的親近當成了一種習(xí)慣,但是只是這樣還不夠,要讓她學(xué)會占有他,產(chǎn)生一種他只是她一個人的念頭,那時候一切自然會水到渠成,要是這時候一下子讓笑笑看出來了,估計再相處下去就會有點困難了。 這么多年的相處他已經(jīng)把她的性子摸得差不多了,在她的眼中沒有灰色地帶,只有黑與白,這樣太過涇渭分明的方式其實也是一種很決絕的表現(xiàn)。要是那時候她不肯接受,那么以后他都不會有機會了,因為她不會讓一個明明心底在她看來并不單純的人接近她。 祁廣風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祁笑笑已經(jīng)倒在床上睡著了,四肢大開,睡得極沉,連身上的被子都沒有拉過來。 手里面拿著藥酒,祁廣風伸手替祁笑笑把浴袍往上面掀了一點點,露出白皙修長的美腿,伸手,倒了一點在手中,然后帶著點勁在祁笑笑的小腿上開始慢慢的揉搓。 這個丫頭不喜歡動,估計腿酸的不行了,剛才看她走路的樣子就知道很難受了,不過如果問了,以這個丫頭的性子也不會說。 一般這個丫頭要是有什么事情,真正難受的她不會說,除非是實在是不行了,忍不住了,或者是被他看到了,但如果朝著他撒嬌之類的,那肯定就是沒什么問題,故意放大了,單純的只是想要耍賴而已。 不過易做的的確有點太過了,他只是讓他稍微照顧一下,看這個丫頭這樣子,估計就是被重點照顧了十天,要不然出宿舍的時候就不會一副磨刀霍霍恨不得宰了他的樣子,看來有必要等軍訓(xùn)結(jié)束了跟那個小子談?wù)劇?/br> 擦完藥酒之后,在這期間祁笑笑動都沒動一下,真的是累得不行了,想著祁廣風就覺得心中一陣酸澀,伸手心疼的摸了摸祁笑笑的臉頰。 黑了不少,而且之前本來還有點小rou的臉頰現(xiàn)在rou全部都掉了,整個人好像被虐待了一樣,越看祁廣風越覺得心疼。 早知道那天無論如何就不讓她去軍訓(xùn),反正只要平常他注意點看著她也不會生什么大病之類的,免疫力差點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讓她去鍛煉,把整個人都累瘦了一大圈了,好不容易養(yǎng)的rou一下子全掉了,真劃不來,還是等軍訓(xùn)之后替她好好的補補,把rou都給補回來。 摸了摸祁笑笑臉頰,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了一吻,關(guān)燈,而他并沒有躺在一邊的床上睡下,而是直接就出來房間,外面袁宇正等著。 “先生,該走了。” “恩,你留下來明天照顧小姐回去。”說完祁廣風就離開了。 一夜好夢,第二天祁笑笑起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得太舒服了,現(xiàn)在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神清氣爽,揉了揉眼睛,在被子里面伸了個懶腰才戀戀不舍的睜開眼睛。 扭頭,旁邊祁廣風的床上空空如也,被子完全是一副根本就沒有打開的樣子。 人呢?哪去了。 衣服也沒換,祁笑笑踩著赤腳在屋子里面找了一圈還是沒找到人,這時候房門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打開門一個女服務(wù)員站在門外,雙手捧著她昨天換下來的軍裝,“祁小姐,這個是祁先生讓我們洗的衣服,另外袁宇先生已經(jīng)在樓下等候多時了。” 將衣服接過來,祁笑笑朝著服務(wù)員禮貌的點點頭。 原來風風昨天就走了,估計昨天來看她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輕輕一笑,祁笑笑就拿著衣服進了洗手間,在盥洗臺上面擺著一個棕色的瓶子,下面壓著一個小紙條,龍飛鳳舞的寫著一句話。 晚上洗完澡一次,擦在酸脹處,反復(fù)揉搓,有助于緩解酸痛。 淡淡一笑,祁笑笑的心中一瞬間滿滿的,全是暖意。 難怪早上醒來的時候覺得舒服了不少,肯定是昨天晚上她睡著了之后風風替她擦了一遍這東西,嘿嘿,果然有風風在,什么事情都會變得格外的好。 十五分鐘之后,祁笑笑下樓,袁宇在大堂里面等著,手上還拎著一個保溫盒,見祁笑笑下來趕緊迎上去,“小姐這個是先生特意交代的早餐,昨天先生有急事先走了,今天屬下送小姐去部隊?!?/br> “哦?!彪m然早知道一定是這樣,但是真正聽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產(chǎn)生淡淡的失落。 為什么昨天不跟她說一聲,非要其他人轉(zhuǎn)告,這樣她昨天即便再困也會強忍著,陪他多聊會天,等到他走了之后再睡。 * 回到部隊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正午了,這時候祁笑笑不想見到馮旻易,干脆就在車里面賴了一會兒,等到上午軍訓(xùn)結(jié)束了之后才出來。 端著餐盤,祁笑笑剛坐下就有一群女聲圍過來了,一個長相明艷,但是眉梢微微上挑,總給人一種很刻薄的女生問道,“祁笑笑,你昨天去哪了,怎么沒有回寢室,而且老師查寢的時候居然什么也沒有說?”說著還發(fā)出砸砸的羨慕聲,“我要是能像你這樣該多好?!?/br> 對于這些人,祁笑笑不想多加理會,淡漠道,“出去了一趟?!?/br> “出去!”之前跟祁笑笑套近乎說喜歡上馮旻易的小姑娘走過來,嘴巴微微o起來,“笑笑,快點說說,是不是馮教官幫的忙?”說完不等祁笑笑接話就自顧自道,“我就說嘛,馮教官那么帥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像面上那樣鐵血呢?肯定有一顆柔軟的心?!?/br> 祁笑笑對于這個明顯腦補過度的娃子只能無力的扶額。 不雅的翻了個大白眼,“難道我天天被他逮著訓(xùn)是自找的嗎?” 徐之韻頓時眼睛瞪得大大的,“笑笑同學(xué),你完全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能跟馮教官那么靜距離的接觸?你居然還不惜福,太欠扁了?!?/br> 她這話一說完身后圍著的女生頓時狂點頭,氣的祁笑笑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剛吞進去的飯直接給嗆出來了。 我去,就他?還能算福氣,她是倒了半輩子的霉了吧。這些小丫頭片子,一個個全是外貌協(xié)會,全都被馮旻易那張皮給欺騙了,要是真的把她們?nèi)拥今T旻易的身邊,別說十天,就四天估計都會受不了。 時不時的抽風,而且身上的氣勢就跟六月天的雨,說變就變,還不帶給人反應(yīng)的時間,簡直就是一個神經(jīng)病,不對,應(yīng)該說就是。他們這群人里面就屬風風最正常,那么他肯定就是屬于不正常的其中一位。 “算了,你們行,都是我的錯?!彼窃俜瘩g幾句,這些小姑娘估計就不僅僅是怒瞪了,她還是收著點,免得到時候受傷的還是她。 “本來就是嘛。”徐之韻往祁笑笑旁邊一坐,等到其他人都將注意力放到了別處,為了保險起見又看了看,才壓低聲音道,“笑笑,你是不是真的認識馮教官?我真的好喜歡他,求求你就把他介紹給我吧,我以后做牛做馬伺候你都行?!?/br> 這娃子沒救了,祁笑笑對于這個時常在自己耳邊念叨著馮旻易的好的姑娘實在是無力吐槽了。 她都認識他這么多年了,從來不知道他身上有這個小丫頭所說的屬性,怎么這個丫頭就偏偏覺得他身上有呢?這得眼瞎到什么程度呢?不過想想,不眼瞎有誰能看上馮旻易呢?好不容易有這么一個不錯的苗子,為了那個黑臉的終身幸福,祁笑笑覺得自己還是得做一些什么才好。 把了一口飯,祁笑笑道,“你真的想知道。” “真的,真的?!毙熘嵖顸c頭。 “他算是我的叔叔?!逼钚πΦ馈?/br> “啥!他……唔?!毙熘嵰患泳椭苯咏谐鰜砹?,還好祁笑笑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巴,壓低聲音,“你小聲點,行不?” 不就是一個叔叔嗎,這丫頭至于驚悚成這樣嗎? 壓低著聲音,徐之韻的聲音中還帶著清晰的顫抖,激動的的一張臉都漲紅了,咽了咽口水,來了一句讓祁笑笑直接噴出來的話。 “我做你嬸嬸怎么樣?” “噗……”含在嘴巴里面的飯直接就被祁笑笑一下子噴出來了,看著徐之韻,祁笑笑滿臉驚悚,“你再說一遍?” 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居然來真的,看上了都三十二馮旻易,這個世界簡直就是玄幻了。 輕輕一笑,徐之韻一點也不害臊,重復(fù)道,“我想做你的嬸嬸,你覺得我行不?” 祁笑笑不確定,“你還真的是認真的?” “當然?!毙熘嵃杨^一昂,一臉正色,“毛爺爺說過,不以結(jié)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我可不想對馮教官耍這種沒有前途小流氓,我可是有著要把他變成我的的野心家?!?/br> 祁笑笑:汗! 你想要耍流氓也得馮旻易那個混蛋讓你耍,而且他這種人,要是真的招惹了,估計就跟牛皮糖一樣一輩子甩都甩不掉,而且,說不準還老慘老慘的。 拍了拍徐之韻的肩膀,祁笑笑正色道,“娃子,你確定你想好了,以后都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