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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正式開始,經(jīng)國先被帶出去,只留下周翰?!罢f!你們昨晚干什么了?”軍法處長喝問,他不再動手。 話劇團長很不以為然,軍法處長應該問這個混蛋怎么欺負人的! “在鎮(zhèn)上跟朋友吃飯,然后一起回來。長官!” “朋友是誰?” “昆明行營54軍14師41團團長肖豪,113團3營軍需官朱寶田。長官!” 一個上士和團長做朋友?“你說一起回來的?” “是,長官!我們送肖團長回宿舍。朱少尉中途離開,因為內(nèi)急。長官!” “什么時候回來的? “九點半到肖團長宿舍,九點五十回營房。長官!” “為什么送他?” “肖團長有些醉意。長官!” “朱寶田什么時候離開的?” “我們從鐵道拐向軍營后不久,當時有些醉,記不太清楚。長官!”周翰想那戲子在他們拐彎時喊他的名字,后來就沒動靜了。應該是在那時被人下手。就算是經(jīng)國和軍需官照實說,他也可以解釋說喝醉了,沒記清楚。 “有些醉意?那你怎么知道什么時候回營房的?” “軍營九點五十吹熄燈號,所以我知道。長官!” “那么九點半呢?” “我們進出長官的宿舍需要登記,我看了一下表。長官!” “你們要是跟別人吃飯,那怎么會跟這位女士遇見?”軍法處長喝問。 “她屢次來營房糾纏我,我和弟弟為擺脫她去鎮(zhèn)上吃飯。長官!她一路纏著我們,在路上我曾經(jīng)停下來跟她說清楚。長官!” “她糾纏你?”軍官嗤之以鼻,“糾纏你個兵蛋子?” “是,我的戰(zhàn)友們都能證實。長官!” “你跟女士說什么?” “讓她不要再糾纏我!長官!” “那么你在哪里跟她說清楚的?”軍官冷笑。 “距離18號營地大門大約五十米,長官!” “誰能證實?” “18號營地衛(wèi)兵劉世杰,當時我弟弟在跟他們說話。長官!” “后來呢?” “她繼續(xù)跟著我們到鎮(zhèn)上,我們?nèi)辍堭^,她一直跟著。長官!” “誰能證明她跟著你們?” “我想鎮(zhèn)上的書店店主、飯館里的伙計、老板應該都看見了她。長官!” “你們?nèi)?、飯館?那么你的朋友呢?不是一起吃飯嗎?” “我們在飯館門口遇見肖團長,不是提前約好的。長官!我們吃飯時朱少尉來了。長官!” “你們吃了多久?” “將近四個小時,大約從5點多開始到9點。長官!” 長官笑了,“四個小時,那女士在哪里?她怎么糾纏你?胡說八道!” “長官,開始她在哪里我不知道。后來她一直坐在我們旁邊的桌子上。我們離開時,她跟了出來。長官!” “后來呢?” “我們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著。長官!” “你怎么知道她跟著?晚上天不黑嗎?” “我做過偵察兵,所以知道!長官!” 話是沒錯,“一直跟著?” “應該沒有。我們走到軍營的公路上時,她就不見了?!敝芎蔡匾獠惶崮菓蜃雍傲藘陕暤氖拢侣湎聜€不見義勇為的罪名。 “后來呢?” “后來,朱少尉跟我們分開,我們繼續(xù)送肖團長回宿舍,再回營房。長官!一路上,應該有各營區(qū)的哨兵看到我們。長官!” 回答得地滴水不漏??!軍法處長看一眼劉放吾,劉放吾沒表情。該把顧經(jīng)國拎來審訊,再把證人們叫來問問,看兩下能不能對上!他正尋思間,衛(wèi)兵敲門進來,“報告!113團3營軍需官朱寶田要求作證!” 不請自來?“押他下去!叫朱寶田進來!” 周翰兄弟才被帶走,消息就長上翅膀飛遍整個113團營區(qū)。不等天明便盡人皆知。軍需官在夢中被推醒,因為他在睡前跟人解釋過他何以晚歸。他在尚未消除的睡意和醉意里糊里糊涂地坐著、打著哈欠,“你說什么?”他愣是沒聽懂別人的敘說,于是就換了一個人再跟他講一遍。他愣愣忡忡地聽著,待他回過神來,軍需官豁然明白自己在那一刻聽到的喘息和shen yin聲是什么,是那女的被別人禍害時的動靜。 顧周翰兄弟jian了那女人?那女的挺漂亮,她剛進來時,自己頗看了兩眼??深櫦倚值軟]反應,他還想他們大富大貴,睡過的漂亮女人多了去了,所以沒把那女的看在眼里。要說顧家兄弟害了那女人,還不如說是肖豪,他看那女人的次數(shù)比自己多。 他確實在后來回營的路上再沒見過顧家兄弟,他出恭且走得慢。顧周翰兄弟拖著醉酒的上校團長在野地里侵犯女人,這色心也忒大了吧?再說那林子,大半夜里不怕有蛇?他們喝得不少,都有些醉意,別人醉酒后能不能行事他不知道,反正他是不能的。害了慰問團的女人,這罪過不小,若是摘不清,他好不容易攀附上的擎天大樹便要倒了。兩座院落!不知比他那三間草房好多少!顧周翰從指縫里漏點錢就夠他一家子好好活了。一起啃玉米、嚼煙能攢下多少情分?他霍地起身,“他們被帶到哪去了?” 軍需官在審訊室門外與顧周翰擦肩而過,他堅定地看了顧周翰一眼,他對自己一家的前途充滿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