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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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邵歌一口吹滅了蠟燭,偌大的房間重新回歸于黑暗。 酒吧里,笑成放下電話。 他一坐回來,李元彬傾身就問他,“怎么樣?” 笑成像是在想什么,目光有些不定,聞言抬頭,“寧坤?回老家開了個小超市。剛給大學舍友打電話問了下,才知道寧坤最后畢業(yè)證書都沒拿到……” “這八成是衛(wèi)少弄的。”李元彬心里一跳,卻故意掩飾道,“怎么,覺得可惜了?” 笑成頓了頓,等他說完繼續(xù)說道,“精神狀態(tài)也不好,腿上落了點毛病,不能干重活,走路也有些問題,最后還是班里同學給捐了點錢。倒沒有什么可惜的……人各有路,我和他本來就不是一路人。你說和衛(wèi)邵歌有關是什么意思?” “落”了點毛???李元彬心道果然了。 卻仍舊隨意道,“剛我不是說了么,寧坤淪落到這一步,多半是衛(wèi)少有意為難?!?/br> “你想說的,我想聽的,都不是這個?!毙Τ赏嘲l(fā)上一靠,右腿壓在左腿上,“新城區(qū)改造的那塊地,有四分之一在我朋友這兒,另外四分之三想必是在李先生朋友那里?聽說想建濱水別墅群?這倒是個賺錢的生意?!?/br> 李元彬臉色微微變了。 這才是昨天董事會上提出的初步方案,他笑成怎么今天就知道了? 新城那塊地背山面水,位置極佳,他們初步擬定了一個高爾夫球場加濱水別墅群的規(guī)劃,評估下來盈利非??捎^,距離定案也只差臨門一腳,而這一腳就在那另外四分之一的地塊上。 那剩下的四分之一的地內(nèi)寬外窄,像是楔子一樣插進整個開發(fā)用地的中央。他們無論做什么規(guī)劃都繞不開這四分之一。就像是他們目前定位是高端客戶群,走私人訂制的路線,一旦那邊建起了旅游項目,或者大型游樂場,那他們的別墅恐怕就一個都賣不出去了。 李元彬剛好從別人那得知,笑成也是那個地塊的投資人之一,想必知道那四分之一的開發(fā)定位,他今天有意約對方出來,就是為了探探口風。 政府為了圈錢,把好好一整塊地分批次外包,他們當時資金鏈出了點問題,錯失了那么一塊,導致現(xiàn)在這個尷尬的境地。當然他們也知道,這塊地的價值很高,對方肯定不可能吐出來,但如果能聯(lián)合開發(fā)…… “聯(lián)合開發(fā)確實是個法子?!毙Τ陕N著腿,帶那么點笑看他,“winwin?!?/br> 他話點到為止。 李元彬嘆了口氣,頓時聽出了里面的意思。 其實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他給自己灌了口酒,倒不是他不愿意讓笑成知道,而是衛(wèi)少當時就堵過他的嘴,但這會兒他也是沒辦法了,笑成這個樣子,明顯是鐵了心要知道。 “你知道他腿是怎么弄的嗎?”他問笑成,“這人當初是衛(wèi)少送的醫(yī)院,還給人貼了醫(yī)藥費,當時醫(yī)生急救之后也說了沒問題……現(xiàn)在卻‘又’有了毛病。你覺得呢?” 李元彬明明白白的暗示讓笑成有些不悅,語氣也淡了,“你想說什么?” 李元彬頓時“呵”了一聲,“怎么的,你還覺得衛(wèi)少心地良善,不會做這種害人的勾當?”他說著自己都笑了,“這還不是人衛(wèi)少最無法無天的時候。讀了大學他也收斂了不少,準備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但是惹到他的他向來不會心慈手軟?!?/br> 笑成轉(zhuǎn)著酒杯沒接話。 “真說起來,衛(wèi)家也只是小有背景罷了,但圈子里一群人都圍著衛(wèi)邵歌轉(zhuǎn),你覺得是什么?真是什么人格魅力不成?邵歌他有自己的手段和路子。” 笑成抬頭,“那你說寧坤?” 李元彬“哼”了聲,“可不是被放心里了,當時情況都亂成那樣,寧坤住院之后,按道理也該揭過去了。衛(wèi)少也不是不依不饒的性子,卻偏偏還要騰出手來。我是不知道為什么,但我記得,好像是寧坤給邵歌放了什么話,把他嚇到了?!?/br> 看見笑成的表情,他又道,“我可沒開玩笑,我當時看他那個表情就不對了……然后邵歌就跟我說他要去國外治……避一避?!?/br> 見笑成蹙眉沉思,似乎并不打算放過這個話題的意思。 李元彬連忙道,“我知道的就這么些了,你再問我也說不出來。既然你們既然都分開了,何必還去打聽這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對衛(wèi)少舊情難忘。”他雖這么說,但是人都聽得出來,他自己就是那個“不知道的人”。 笑成沒接,只起了個“那塊地……”的頭,輕而易舉轉(zhuǎn)移了話題。 李元彬說的是。 那天撞上衛(wèi)邵歌之后,他就有些浮了。 這不是什么放不下放得下的問題,也更不是什么“舊情難忘”,笑成心里清楚得很,衛(wèi)邵歌對他而言是不一樣的,這一點始終變不了。 只是這些事經(jīng)歷下來,他越發(fā)清楚,人一生求不得圓滿。求仁能得仁,求智能得智,就已經(jīng)萬般幸運。 至于求而不得,也只能求而不得。 他坐進駕駛位,發(fā)動車子。 李元彬倒是點醒了他。 凡事,適可而止。 他這樣想,也這樣做。 車子沖進了夜色里。 在此之前,蔣郭澤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約他晚上一定要到。雖說其中不是沒有順手給他二姐牽線搭橋的意思,但也確實因為今晚這個宴會級別很高,不乏政要高官。笑成既然想要在中華區(qū)擴展業(yè)務,早晚要打通這些關節(jié)。 蔣郭澤叮囑再三,要他無論如何露一個面。 cc的外交事宜基本是蔣郭澤一手cao辦,他也得心應手。也是因為這樣,笑成才能在圈子里保持低調(diào)神秘。 這事兒笑成本來是答應了的,剛巧碰上李元彬約他,他就先去見了李元彬,出來看了眼時間,倒是來得及。 這次地點設在s市市郊的一個會所別墅,不記得是哪家開發(fā)的,剛好地界寬,又夠偏,不容易引人注意,就拿來借用了。 笑成一打方向盤,一路拐上高速。 看了眼最高限速,看來得開快點,能不遲到最好不要遲到。 他可不喜歡被四面八方矚目。 剛下過雨,地面上還泛著濕氣,左右無車,一路風馳電掣,狂風撲面,竟有了幾分公路飆車的感覺。剛好轉(zhuǎn)過一個大彎,車子繞過兩山之間的山坳,沖上了跨江大橋。 風里的濕氣頓時更重了。夜色濃重,黑云如積。 他暢快的呼出一口氣。 就在這時,黑壓壓的路頭突然亮起兩道刺目的光柱,竟然有車逆行!笑成一驚,馬上讓車子往旁邊車道避讓。 本來空蕩蕩的車道上,突然憑空多了一輛豐田,硬生生橫插過來!輛車相撞的前一瞬,笑成陡然降速,那輛豐田就橫到了他前面,卻馬上剎車,眼看就要撞上。笑成正要避讓,后視鏡里閃出一道車影。 一輛越野型suv直接撞了上來。 這也不過短短十幾秒,而前方那輛逆行車已經(jīng)沖到了側(cè)前,抵死了去路。 笑成被夾在兩輛車之間,且避無可避。 “砰??!” 一聲巨響。 他身體不受控制朝前一撲,雖然系著安全帶,卻還是頭上一熱。 安全氣囊直接彈了出來,報警系統(tǒng)滴滴滴滴的鳴叫著。 伴隨著跨江大橋之下嗚咽的江水,整個公路一片寂靜。 被夾在中間的那輛suv前后已經(jīng)完全變形,前蓋擠出的縫隙里,冒出一團一團白煙,發(fā)動機不斷發(fā)出嗡嗡嗡嗡的聲音。 司機被夾在安全氣囊和椅背之間,血漫過緊閉的眼皮趟到臉頰上流進脖子里。 生死不知。 另外三輛車,車門打開,下來幾個人。他們互相對視一眼,朝著中間的車子走過去。 用力了幾下,拉開變形的車門,就看見一滴深紅色的血從垂下的手指頭尖落到地上。 這讓他們有些擔心,老板要的可是活的。其中一人彎了彎腰,伸手去試他的呼吸。 瞳孔一縮,“哎,這家伙沒氣兒……” 異變陡生! 一柄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了他的額頭上。 李世黃心頭一慌。 “大哥,有話好好……” 他話沒說完就腦袋一偏,伸手要去奪槍。 笑話,人都傷成這樣了,他還能讓到手的鴨子飛了不成? 然而—— “砰!” 一聲槍響,他胸口一痛,多了一個血窟窿。 開槍的人仍舊坐在車里,一手持槍,平穩(wěn)鎮(zhèn)定。滿面血污森然而下,猶如修羅。 呂世黃捂著胸口連連后退,沒幾步就身體一晃,差點摔倒,被一個兄弟扶住了。 他咬牙死死盯著眼前這個人,心底深處卻隱隱不敢直視。 呂世黃呼吸急喘,咬緊牙關。 “咔噠”,一聲扣動扳機。 他頓時倉皇,“走,走,快走!” 三兩車子接連啟動,迅速消失在公路盡頭。 “啪” 黑色手槍掉在地上。 他的主人掙扎從車里站出來,撿起槍腳步踉蹌走到欄桿邊,用力一擲,扔了下去。 江水浩蕩而過,將諸般萬物吞噬于無。 “呼……呼……呼……”他大口喘著氣,極力想撐住身體,卻還是漸漸靠著欄桿滑落下去。 手指在口袋里摸索著,費力掏出手機。 報警……救護車……打給蔣郭澤…… 他偏著頭,把額角抵在冰涼的欄桿上。 屏幕驟然亮起。 一條生日提醒安安靜靜掛在屏幕上。 提前一周是提醒準備禮物。而生日當天,則是提醒他,說一句祝福。 生日快樂! 福壽永康。 他雙眼模糊,幾乎盯不清字,手指僵硬不受控制,緩慢而艱難的打下這八個字,然后發(fā)到了……他早就爛熟于心的那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