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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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呢? 他最失控的階段,不知道手上沾了多上骯臟……亂七八糟的片斷一閃而過,理所當然的,最后擺平了一切,花點錢,或者是別的什么。他早就清楚這個世界是什么樣。從他母親的絕望里,從他父親的冷酷里,他學會了生存之道。 他可以打掃得干干凈凈,就像是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 但事實上呢? 他根本不是對方看到的,想到的,或者希望的樣子。 非但如此,他早晚會害了他。 笑成是這么聰明通透,每每在他面前,衛(wèi)邵歌都覺得自己干凈漂亮的外殼馬上就要融化蒸發(fā)。 然后呢? 他冷笑一聲。 想起回國之前拿到的那一頁所謂治療建議—— “……尋求幫助,在特殊對象的接納,包容,引導之下,嘗試自我的再次建立……” 呵! 真是可笑。 他怎么可能在對方面前把自己僅有的最后一層保護撕掉? 他怎么可能暴露出自己真正骯臟不堪的樣子? 就算是全世界人都清楚看出他有多丑陋,在這個人面前,他也必須漂亮。 他壓根一點都不想笑成想起來,因為那會讓笑成記得,自己并不是看到的樣子。 而是不正常的,和其他人不一樣的。 或許他還會想知道更多……但這是他不允許的! 他必須維持僅有的尊嚴。 車子緩緩開下停車場。衛(wèi)邵歌拔下鑰匙,轉(zhuǎn)頭說了句“走吧”,開車門下了車。笑成也跟了上來,他肩膀上還披著對方的外套。 這會時間還不晚,地下停車場不時有車子開過來,他們繞過車燈,走到角落的入戶電梯。進了電梯,笑成手機響了起來,蔣郭澤那邊打過來,是之前的事情有了眉目。 兩次襲擊,明顯是針對笑成,蔣郭澤心里早有猜測,查了之后果然如此。艾森在港島掛出了百萬花紅,要買笑成的命,可惜幾個月過去,港島上下竟然沒一個敢接。他只好輾轉(zhuǎn)聯(lián)系s市地下勢力,說要花錢買命。然而對方一聽笑成的身份,就知道事發(fā)必是重案,不肯冒險,艾森找到中間人幾番游說,又多次提價。這邊終于松口,說是把生意交到下面人手里,他十中抽九,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下面的人,也只管綁架勒索,不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蔣郭澤也是花了不少錢才知道這些,頓時怒火上涌,腦子里想了七八個法子,勢必要置艾森于死地。當即就給笑成打電話,一個是提醒他最近仍要小心,這兩年都等得了,十天半個月又怎會忍不下來?艾森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另一個就是想和他好好合計一番,究竟怎么把艾森解決干脆。 這邊他興致勃勃著,卻發(fā)現(xiàn)對面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情緒不高的樣子。蔣郭澤不由得話音一頓,問他“怎么了”。 就聽對方說,“我這兒有個事,現(xiàn)在必須得解決。” 蔣郭澤聽他語氣就覺得不太對,也就“哦”了聲,讓他解決問題之后聯(lián)絡自己,就結(jié)束了通話。 那邊笑成“嗯”了一聲,掛斷電話的時候,已經(jīng)穿好了拖鞋。 衛(wèi)邵歌比他進來早一步,他把手機隨手放在鞋柜上,想了想干脆關(guān)了機,然后上樓。 他現(xiàn)在心挺亂的。 在選擇性失憶的這段時間,醫(yī)生的解釋,他對衛(wèi)邵歌特殊的感覺,都傳遞給他一個特別重要的訊息——這個人對你而言非比尋常。 否則為什么你什么都記得,唯獨忘記了這一個人? 而就在剛剛,他不僅記起了衛(wèi)邵歌,記起了自己重活了一輩子。 還記起了被有意塵封在記憶深處的一件事—— 他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堅強。 他做過一件極其軟弱的事。 他曾經(jīng)自殺未遂。 上一世在因病去世之前,有過一段時間,他多次的嘗試自殺。就在衛(wèi)邵歌出國之后的第四年。 并不是簡單的為情所困。 那大概是他最困難的一段時間,性取向的問題一直折磨著他,加之從醫(yī)失敗,下海經(jīng)商卻屢屢碰壁,還有長期以來父母給與的壓力。他在一種孤立無援的情緒之中終于崩潰。 終于某一次的嘗試中,他把自己推到了生死之間那條模糊的界限。 醒過來之后,他恍惚,慶幸,隨即就深切的感受到對死亡的恐懼。 也是那個時候開始,他下定決心,不能讓自己這么一步步滑下去。但這非常困難,他起步太低,得不到家庭支持,沒有能夠信賴的伙伴,一切都舉步維艱。而他自己也屢屢受到……困擾。 他無法接受,自己竟然做過這么軟弱的事。 于是他花了一大筆錢,飛往國外,找到專門的醫(yī)療機構(gòu)進行催眠,使他能忽略掉曾經(jīng)的軟弱……以及錯誤。 對不應該動心的人動心。 他那時是這么認為的。 他覺得自己錯了。 在那之后,他將這段經(jīng)歷徹底塵封在記憶深處,連帶的,衛(wèi)邵歌這個人也模糊成一片無足輕重的虛影—— 直到他們再次相見。 怎么說呢? 在命運的指引下? 這個說法讓他微微笑了一下,但隨即,笑意又消散了。 原來如此—— 他初見時才幾乎認不出對方的樣子。 對于對方的親近,才諸多抗拒。 記得所有的一切,卻唯獨忘記他一人。 因為上一世,他原本就不想記起來。 笑成心里繁亂不堪。 那并不是他,上一世的自己和現(xiàn)在的自己似乎根本不是同一個自己。 即使仍舊記得當時是怎樣一種艱難的處境,他也想象不出自己做出……決定時的心境。 現(xiàn)在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無論是輕生……還是借由外力淡化另一個人對自己的影響。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有代價。 就好比他如今的強大。 笑成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推開門,“邵歌?我想和你談談?!?/br> ☆、第一百一十三章 “邵歌?我想和你談談。”笑成說著推開門,就看見衛(wèi)邵歌仍舊穿著在外面的衣服,靠著床坐在地毯上。 他手里拿著一把網(wǎng)球拍。 正是當初笑成特意訂購,卻一直沒能送出去的生日禮物。 “怎么翻出了這個?”他說著在他對面坐下。 衛(wèi)邵歌也沒抬頭,目光好像都被手上的拍子吸引了,翻來覆去的看,不多時就發(fā)現(xiàn)涂裝上面長長的一道劃痕。他眉頭一皺,愛惜的撫摸上去,顯然挺心疼的。 可不是?這個拍子當時他也是精心挑選,從揮重到選線,再到拉線磅數(shù),無一不是衛(wèi)邵歌的習慣。而且手柄上還有rogerfederer的親筆簽名——衛(wèi)邵歌最喜歡的網(wǎng)球明星。 當然了,涂裝上的劃痕也是他自個親手弄上去的。 笑成輕咳了一聲,略有點尷尬。從對方手里把拍子抽走了,轉(zhuǎn)身想要放到身后,就看見衣帽間被打開,地面上放著一個已經(jīng)裝進了不少東西的行李袋。 笑成也就愣了那么幾秒鐘。 然后就火了。 這場面還真挺似曾相識的? 兩世加起來,這已經(jīng)是對方第三次要離他而去。 事不過三,如果衛(wèi)邵歌這一次還要執(zhí)意離開,那不如彼此斷個干凈。 他突然冷笑一聲,把手里拍子隨便往地上一丟,轉(zhuǎn)身拉門就出去了。 一聲悶響,球拍孤零零的敲在了地毯上。 衛(wèi)邵歌沉默了片刻,把拍子重新?lián)炝嘶貋?,在手里來回擦拭著?/br> 突然門就又給推開了,笑成冷淡的目光一瞟過來,他心里就有點慌,下意識把頭轉(zhuǎn)到一邊。 笑成卻并不理會他,反手把門關(guān)上了,又“啪嗒”一聲反鎖了,然后快步走到窗戶邊,把窗戶全部合上,又拉上窗簾。 這才轉(zhuǎn)身重新走回他面前。 低頭俯視著他。 “衛(wèi)少,你好好跟我解釋解釋,收拾行李是想干什么去?” 笑成一雙眼睛平靜又深沉,卻明明白白溢出幾絲壓抑不住的怒氣,傾身下來,就讓衛(wèi)邵歌不由得向后一仰—— 后背緊緊抵在床上。 笑成這是……生氣了? 他心里先是一慌,隨即緊繃起來,“教授發(fā)郵件過來,學校那邊有點事必須要回去一趟?!?/br> 笑成緊緊盯著對方還算自然的表情。 嗤笑了一聲,卻伸出了手。 看衛(wèi)邵歌沒反應的樣子,“起來,去床上說話。” 衛(wèi)邵歌遲疑了一下,還是握住了他的手。笑成一使勁就把人直接拉了起來,不等衛(wèi)邵歌站穩(wěn),就突然一推,直接把他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