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和安區(qū)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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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乖乖,新的訓練兵報名人數(shù)是去年的兩倍??!”胖浩辰揉著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地又看了看紙上的數(shù)字。 “我的主意,什么時候錯過。”亞久捋了捋額前的碎發(fā)。 “我的下屬,什么時候錯過。”威遠挑挑眉。 “都趕緊給我拉倒吧,那是人家給咱們爭氣?!狈ú酱驍嗝媲皟蓚€幼稚的男人后,又繼續(xù)說,“最近北巷振北,昭音的那個倒霉前老板,煙草走私是做得越來越囂張了。臨近新年,真是瘋了似的想多撈一筆?!?/br> “再這樣明目張膽下去,惹怒了里堂王家,他可就不好過了,咱們也不會好過?!眮喚谜f。 “那恐怕又要變天了。”法步邊用手指輕敲桌面邊說。 “不過話說回來,振北的尊姓大名真是三天兩頭能聽到。怎么就沒聽說哪個其他的人在搞事?”胖浩辰疑惑。 “有肯定有,但誰都沒有振北那樣高調?!蓖h說,“振北在北巷做首領十幾年,向來如此?!?/br> “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咱們的力量儲備還遠遠不夠。振北惹怒里堂還好,但里堂萬一遷怒香邦,咱們現(xiàn)在未必能抵擋?!狈ú饺嗳嗵杧ue,“我樂觀地寄希望于,這屆訓練兵里能有像威遠一樣強的。畢竟那么多人,出一兩個人才也不過分吧!” “要不,咱再去和安區(qū)溜達一圈???你看威遠和昭音!都是咱們挖過來的寶藏?。 迸趾瞥脚闹仲潎@。 “寶藏就是因為稀少才珍貴?!眮喚瞄_口,“和安區(qū)魚龍混雜,收歸前必須經(jīng)過仔細排查,不然可是得不償失?!?/br> “要不咱把那個振北請過來吧!求求他別再搞事了。”法步著急地提議。 亞久淡定地看向法步,“說吧,你是不是里堂派來攪局的人。收歸了振北,我大香邦的壽命就真的到頭了?!?/br>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皥蟾?!”一位士兵站得筆直,“和安區(qū)出現(xiàn)大規(guī)模暴動!” 亞久起身,對同樣站起身的威遠說:“集結你的人,出發(fā)?!薄?/br> -------------------------------------- 昭音騎在馬上,與其他新兵一起在隊伍的最后方。 她的面前是這條熟悉的和安區(qū)東巷與香邦交界處,此時她站在邊界線這一邊,看著原本平靜的香邦村莊火光連天,橫尸遍野。戰(zhàn)死的士兵,無辜的百姓……香邦王家從未重視過這條與和安區(qū)的交界線,里堂大概也是如此。 和安區(qū)從來只配做香邦和里堂廉價勞動力的倉庫,兩國隨意地揮揮手,這骯臟的貧民區(qū)便會涌上無數(shù)想要討口飯吃的可憐人,擠破腦袋去搶一份兩國人看都不愿意看一眼的工作,以為能借此機會拿到兩國的國籍,出人頭地,走上人生巔峰。 這傲慢的兩個國家,斜視著他們?yōu)榱松嫳肮サ臉幼樱酉聝删涔诿崽没实娜藱嗥降鹊某兄Z唬弄他們,更是隨便派沒有經(jīng)驗的士兵守在與和安區(qū)的交界線,隨便平反瘙癢似的反抗。對他們來說,以和安區(qū)的人力物力,他們的反抗都不配稱作反抗,只配稱做過家家的打鬧。 但這次的暴動,顯然是蓄謀已久。暴動者從西巷一路南下,選擇了較近的香邦。他們?yōu)榱诉@一天,周密地計劃了時間,路線,踩點了駐守邊界線士兵的作息,最終選擇新年前這個村莊人口最密集的時候,一舉進攻。他們一隊人馬連夜出行,避開人們的視線,在凌晨突襲駐守士兵,清晨便輕松攻進了毫無防備的村莊。 這次規(guī)模與損失遠在意料之外的暴動,嚇壞了香邦王家。他們一轉身躲進宮殿,下令香邦軍團立即鎮(zhèn)壓暴動。 暴動的組織者無名無姓。也許他也曾為了兩只腳踏上香邦的國土而努力,然而現(xiàn)在卻是以這樣的方式實現(xiàn)了夢想。這隊人馬浩浩蕩蕩血洗了整個村莊?,F(xiàn)在,他們嗜血的眼睛就這么緊緊盯著眼前的香邦軍團。 這次鎮(zhèn)壓,軍團帶上了剛畢業(yè)的新兵。新兵們被安排在隊伍最后方,第一次出兵,不少新兵嚇得瑟瑟發(fā)抖。 “不要啊……”宇柯在昭音旁邊,一邊顫抖一邊小聲嘟囔。 “昭音啊,不會有事吧,我們有事嗎?”沁寧表情還算淡定,卻也是緊張得語無倫次。 “不會有事的?!闭岩羯陨云^,看向隊伍最前方威遠的背影。 “為什么?為什么要斷了我們的生路?!”暴動組織者紅著一雙眼,用力嘶吼,“我們和平抗議多少年,結果又如何?你們的貴族從來沒把我們當人!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你們還我的妻兒!不然今天咱們就血債血償!” 威遠平靜地反問他:“你身后的弟兄們呢?你想讓他們也像你一樣,與妻兒骨rou分離,陪你送葬嗎?” “只要你們不倒,我們即使今天不死,明天也會死,根本沒有區(qū)別!”暴動者臉上一副決絕。 “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放下武器,也許香邦會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 組織者冷笑,與身后的弟兄們握緊手里的武器,高喊著:“弟兄們!報仇的時候到啦!咱們讓他們血債血償!” 威遠見狀,表情終于完全冰冷下來,緩緩道:“香邦軍團聽令,暴徒殃及無辜百姓,罪不可恕?!边呎f,邊從腰間拔出刀。 -------------------------------------- 橫尸遍野的邊界線,仿佛已被淋漓的鮮血洗得模糊。對決絕走上暴動這條路的人來說,也許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果。 處理完后事,已然是日落時分。隨隊的軍醫(yī)幫受傷的士兵處理了傷口。伴著夕陽,鎮(zhèn)壓了暴動的香邦軍團緩緩回程。 “我們……活下來了?!被爻搪飞?,宇柯仿佛還活在一場夢里,雙眼無焦距,雙腿還在微微發(fā)抖。 縱使對方計劃周密,氣勢洶洶,和安區(qū)的武力終究敵不過正規(guī)的香邦軍團。威遠和隊伍前方入伍多年的士兵,迅速鎮(zhèn)壓了暴動,甚至不需要后方的新兵上場。一部分暴動者投降,而拒不投降的包括首領在內(nèi)的暴動者,則被軍團當場處死。 “但什么叫‘還我妻兒’???”沁寧不解,“誰把他妻兒怎么了?” “不知道。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吧。”昭音知道,這不過又是一個可憐又可恨的人的故事。聽了又能改變什么? “不過居然殺了一村莊的人。太可惡了?!鼻邔幗又f,“誰欺負的他就去找誰報仇啊!” 昭音輕輕回頭,看了一眼自己曾經(jīng)生活的那片土地的方向,沒再說話。 -------------------------------------- 一行人返回軍團,高層將情況上報了王家,并將投降的暴動者上交王家法庭。忙碌的一天終于落幕。威遠結束了所有的工作,走在回公寓的路上,正好看到昭音一個人坐在河邊。 她盤腿坐在草地上,目視前方,身子稍稍斜向右邊,右手托著腮,左手拿著喝了半瓶的牛奶。威遠走上前去,坐在她左邊。 昭音察覺到旁邊來了人。她轉頭,看到是威遠,便打了個招呼:“老大?!?/br> 威遠點點頭坐在她身邊,伸手去拿她手中的牛奶。 昭音條件反射地緊了緊手,卻在反應過來是威遠后,把手放開。 威遠拿了牛奶,問她:“你在這兒干嘛?” “吹風。生活太無聊了?!闭岩粼频L輕地說。 “那我?guī)闳ビ柧??”威遠喝了她的牛奶。 “不用了,我就喜歡無聊?!闭岩袅⒓锤目凇?/br> “新兵今天怎么樣?”威遠問起。 “還好。但是都不如我厲害。”昭音表情一本正經(jīng)。 威遠看著她,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她厚臉皮。 昭音被他盯了很久,終于繃不住一笑,“不給你丟臉,你還不高興了?” 威遠目光平靜,“你害怕了嗎?” “有點?!闭岩酎c點頭,“我害怕聽到他暴動的理由。但幸好他沒說什么。” 威遠轉過頭,看向河對岸,“嗯。我也害怕?!?/br> “你也會害怕嗎?”昭音望向威遠。 “會。之前跟著念久,他都會先問理由,再勸悔改,最后勸降或者處決?!蓖h依然目視前方,“但我每次都直接勸降或者處決?!?/br> “嗯?!闭岩魬艘宦?。 “活生生的人傷害活生生的人,到頭來,也什么都改變不了?!蓖h頓了頓,“但是我到現(xiàn)在也想不通,到底做什么才能改變?!?/br> “不能的?!闭岩艟従忛_口,“有些東西,出生的時候就決定了?!?/br> “也許吧。” 改變。這真是個太沉重的詞。 昭音早就意識到了,在這浮世中,她只是一粒渺小的灰塵,沒人聽見她的聲音,沒人尊重她的感受。被搶走了東西,就連她的哭喊聲,也終究會淹沒在人海。 她早在和安區(qū)就聽了太多人權平等的口號,但是否真的平等了,只有和安區(qū)的人最清楚。 很多人終其一生都在掙扎,希望通過言語或者行動,把人們口中那些冠冕堂皇的口號變成事實。然而這條漫漫長路終是徒勞。尊重他們的人從不刻意喊口號,而不尊重他們的人,永遠只會把惡意偽裝得越來越巧妙。 一切都只是一個無限的循環(huán),到頭來,沒有什么能被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