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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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音打了鎮(zhèn)定劑,正安靜地躺在床上睡著。 威遠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她此刻終于舒緩的表情,輕輕嘆了口氣,拍了拍她放在床邊的手。 “這孩子要承受多少東西才好?”法步雙手托著腮,看著昭音的樣子,心里覺得很難受。 “法步,”威遠開了口,但視線依然停留在昭音臉上,“你說我當初是不是不應該收歸昭音?” “祖宗,你快別這么想了,”法步放下雙手,無奈地勸道,“她在北巷生活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你只是看不到。還不如像現在這樣,把她放在你身邊?!?/br> 威遠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亞久推開門走進了房間。 “昭音怎么樣了?”亞久走到床邊,站在了威遠身邊。 “打了鎮(zhèn)定劑,睡著了?!蓖h回答。 “傷口怎么樣?” “在恢復?!?/br> 病房的空氣寂靜了幾秒鐘。 “浩辰說他打算退伍。”亞久再次開口。 威遠和法步同時看向亞久,沒有說話。 “他想親自來和昭音道歉,但是覺得沒有臉面。”亞久又繼續(xù)說。 “現在還是算了?!蓖h立即回應道。 “我讓他先等一段時間。”亞久回答,不知道他指的是浩辰見昭音的事,還是浩辰退伍的事。 “小昭音現在肯定誰都不想見,只想見威遠?!狈ú揭荒槦o奈,撇了撇嘴,“之前只有威遠一個人一直相信她。當時她該有多委屈?!?/br> “我等她醒了再來?!眮喚贸瘍扇它c了點頭。威遠和法步也稍稍頷首。 亞久走出了門,轉身去看旁邊房間的拉爾。 “等她醒了,我打算帶她回家?!蓖h開口。 他不想再讓昭音留在醫(yī)院了。這里魚龍混雜,容易影響昭音的心情。 “你是她的上司,你說了算?!狈ú街匦峦兄卮?。 床上的昭音嘴微微張開,皺了皺眉,動了下身子,慢慢睜開了眼睛。 “怎么樣,”威遠扶她坐了起來,“痛嗎?” 威遠本來只是隨口一問,沒有期待會得到回答。但是床上的人居然開了口。 “還好?!闭岩艚柚牧可洗差^,語氣中沒有什么力氣。 威遠和法步兩人都是微微一愣。 “沒有哪里不舒服嗎?”法步也試探著問道。 “還好?!闭岩艨粗ú叫÷暬卮穑€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 法步看到昭音開口說話了,總算松了一口氣。之前昭音的樣子真的把他嚇壞了。他一直擔心昭音會不會哪天突然承受不住了,整個人垮掉。但是現在看來,是在逐漸轉好的樣子。 幸好,威遠一直以來,都在她身邊陪著她。 昭音接過威遠遞來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看著威遠開口道:“我可以去看看拉爾隊長嗎?” “現在嗎?”威遠瞥了一眼昭音綁著繃帶的左腿。之前換藥的時候,威遠看到了她腿上的那道長長的傷口,雖然已經在愈合,但依然觸目驚心。 他不敢想象這傷口有多痛。 “嗯。我可以走?!闭岩酎c了點頭。 威遠扶她從床上下來,一步一步走向門的方向,打開門,再右轉,便是拉爾的房間了。 “昭音?”看到昭音在威遠的陪同下走進來,拉爾連忙從床上坐起身,又看向威遠,“威遠?!?/br> 威遠點點頭,帶著昭音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隊長,你的傷怎么樣?”昭音看到拉爾的右腿上打著石膏。 “不嚴重。從馬上摔下來,骨裂了,要養(yǎng)幾天?!崩瓲柣卮鸬?。之后他又關切地看看昭音的左腿,問道:“聽說你的左腿傷得很重?” “嗯。不過沒傷到骨頭?!闭岩艋卮穑靶液蒙偻ギ敃r給我做了包扎?!?/br> 提到了少庭,房間里突然誰都沒有開口。 “昭音啊,”拉爾忽然抬頭看著昭音,勇敢地提起了這個話題,“節(jié)哀順變。不要太難過了?!?/br> “嗯,”昭音點點頭,“可惜我沒有能親口向他道謝,謝謝他相信我?!?/br> “他會知道你的心意的。放心吧?!崩瓲柊参克馈?/br> “隊長,”昭音抬起頭看著拉爾,“也謝謝你那天相信我?!?/br> 拉爾搖了搖頭,“該道謝的人是我,謝謝你判斷出了正確的局勢。”頓了頓,他又開口道,“昭音啊,對不起,之前那段時間,很委屈吧。” 昭音笑了笑,沒有說話。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到了換藥的時間,昭音向拉爾道了別。威遠扶著她,慢慢走回房間。 “昭音,”威遠一邊扶著她走著,一邊開口,“你想回家嗎?” 昭音稍稍扭頭看著威遠,“今天嗎?” “嗯。” 昭音認真思考了一下,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想?!?/br> 護士端著一碟醫(yī)療用具來到昭音床前,對她溫柔地微笑著。昭音也回以微笑。 “你今天精神好多了嘛!”護士看她終于有了表情,也跟著輕松了不少。 昭音坐在床上,左腿被側放,松垮的褲腿被撩起。 這是她自己第一次正視這道猙獰的傷口。 一道割傷從左臀線一路蔓延到左膝蓋窩,傷口很深,依舊微微泛著血跡,看上去讓人覺得無比疼痛。 昭音面無表情地看著護士拆下綁在腿上的舊紗布,為傷口涂上藥膏,再纏上新的紗布。整個過程,她都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甚至沒有皺一下眉頭。 法步在一旁呲牙咧嘴地看著,心里想著當時傷的時候得有多疼。 “好了,傷口恢復得很好?!弊o士笑著拍了拍昭音的肩膀安慰道。 “謝謝。”昭音仰起小臉,微微一笑。 “我今天可以帶她回去嗎?”威遠問正在一旁收拾醫(yī)療用具的護士。 “如果病人想回去的話,可以。但是每天晚上要換一次藥?!弊o士說完,又向威遠詳細介紹起換藥的步驟。 法步在一旁坐著,看看昭音,又看看威遠,最后還是決定什么都不說。 他自己本身不復雜,不會去考慮“給不了承諾就沒有意義”這種問題,但是他能理解威遠的想法。 他不知道兩個當事人現在都是什么心思,但是他一個外人也沒什么能做的,只是在需要的時候稍微提點一下。最主要的東西,還是得當事人自己理清。 他站起身,幫忙提著裝藥和紗布的袋子,三個人一起,慢慢朝著公寓走去。 -------------------------------------- “干嘛?”威遠黑著一張臉站在公寓門口。門外是那個他熟悉的人,冷亦爵。 “威遠老大,我想見見昭音可以嗎?”亦爵提著一大袋零食,站在門外陪著笑臉請求道。 亦爵聽說了昭音的事,也知道她受了不輕的傷。之前去醫(yī)院看她的時候,她精神狀態(tài)還不是很好,亦爵便沒有久留打擾她。 今天聽說她從醫(yī)院回到了公寓,想必是好轉了許多。亦爵便立即買了很多好吃的過來找她。 “她不在?!蓖h的聲線里隱隱有一絲不悅。 亦爵一愣,不知道他說得是真是假。 “在天臺?!蓖h又加了一句。 “謝謝?!币嗑粝蛲h禮貌地道謝。 威遠關上門后,亦爵轉身往天臺走。一上到最后一級臺階,他便看到一顆熟悉的巧克力色小腦袋。 昭音正坐在椅子上,低著頭,看上去平靜沒有波瀾。 今天天臺沒有一絲風,晴空萬里,氣溫剛剛好。 “昭音?!币嗑糸_口喊她。 昭音抬起頭,看到亦爵走過來,微微一笑,“前輩?!?/br> 亦爵坐到她對面,眸子里是毫不掩飾的關切,“你怎么樣?。總谶€疼不疼?” 昭音如實回答:“挺疼的?!?/br> “我看看傷成什么樣子了?”亦爵把手里的袋子放到地上,彎下身子去看昭音的腿。 昭音把寬松的褲腿往上挽,挽到了膝蓋上方一些的地方,露出裹著的紗布。 “傷到了大腿后側,現在還得包扎著。”昭音輕輕拍了拍左腿。 “天吶!”雖然沒有看到實際的傷口,但看了這嚴嚴實實的包扎,聽了昭音的描述,亦爵已經覺得全身汗毛豎起。他直起身體,“當時肯定疼死了吧?” “嗯?!闭岩糨p聲回應。 “給你買了好吃的。”亦爵告訴她,“多吃點,好好恢復體力?!?/br> “謝謝?!闭岩舻椭^。 亦爵知道她情緒為何如此低落。 少庭就這么突然走了。 這背水一戰(zhàn),直接折了團里很多優(yōu)秀的人才。少庭的離世太令人惋惜。明明是那么未來可期,那么溫暖陽光的年輕人。 然而現實就是很殘酷。人們活著,卻無法預知自己何時會以什么樣的方式死去。 “昭音?!币嗑糸_口勸她,“你要好好活下去?!?/br> 昭音露出了一個稍顯苦澀的笑容?!拔冶M量?!?/br> “你已經做了所有能做的?!币嗑舾嬖V她,“如果沒有你,會有更多的人丟了性命?!?/br> “嗯?!闭岩粜÷晳?。 但是她越來越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有什么意義。 她不是香邦人,對這里沒有鄉(xiāng)土情懷。只不過是因為身處于此,好好做分內工作罷了。 比起香邦平安,她更希望帶給過她溫暖的人平安。 但是越卑微的要求,似乎越不容易實現。 少庭真的就這么走了。 昭音感覺心口堵得難受。 亦爵拆了塊巧克力喂到她嘴邊,“別亂想了。吃點東西。” “謝謝?!闭岩羝_腦袋,用手接過巧克力,放進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