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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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上,事情在朝著眾人意料不到的方向發(fā)展。 薇拉血紅的嘴大大地長著,眼睛瞪得快要掉出來。 “為什么要舉報薇拉小姐?”法官暫且放下手中的合同,問昭音道。 “我前天在東巷,偶然看到薇拉小姐在給妓/女看一個假公章,說是偽造了一位香邦團里一位高層的。薇拉小姐還提到,她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一份陷害對方的合同,很快就會寄給王家法庭?!闭岩舻穆暰€相當(dāng)平穩(wěn),“雖然我不知道,薇拉小姐想要以什么名義陷害哪位高層,但事情關(guān)乎團里名聲,所以我昨天早上就來實名舉報了。” 昭音身邊的女人立刻打斷了她:“但你當(dāng)時說的是,想實名舉報香邦團內(nèi)部的不正當(dāng)行為?!?/br> 昭音平靜地看著女人,開口問:“團內(nèi)部醫(yī)護人員陷害他人,這種行為,正當(dāng)嗎?” 女人皺著眉,繼續(xù)開口:“小姐,你舉報的時候,說的是舉報涉及到團里最高層?!?/br> 昭音淡淡地回答:“高層被陷害,當(dāng)然是涉及到團里最高層的事?!?/br> 女人繼續(xù)焦急地問:“你舉報醫(yī)護,有證據(jù)嗎?” “我看到了薇拉小姐偽造的公章。偽造香邦團里高層的公章,可是重罪?!闭岩艚忉尩?,“如果找到那枚公章,便能成為證據(jù)?!?/br> 女人還想說什么,卻被主法官打斷:“昭音小姐,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份匿名寄來的合同,有可能來自薇拉小姐?” “我不知道。”昭音回答,“但我認(rèn)為,薇拉小姐既然已經(jīng)偽造了公章,必然會有所行動?!?/br> “麻煩請薇拉小姐過來?!币晃桓狈ü賹ε赃叺墓ぷ魅藛T說。 “不用請了。我在這里。”薇拉從聽眾席中氣呼呼地站起身。昭音這個婊/子居然想陷害她?這臭婊/子還嫩了點。 工作人員把薇拉一路領(lǐng)到被告席。薇拉“咚”地一聲在被告席最邊上的位置坐下,雙手抱臂,左腿疊著右腿,憤怒地瞪著昭音。 昭音面無表情地迎著薇拉的目光。 法庭的工作人員送來紙筆,讓薇拉簽上威遠的名字,昭音的名字,以及一個日期。 薇拉筆墨一揮,刷刷地簽好。然而當(dāng)她把筆和紙交出去的時候,才終于意識到了什么似的,不可思議地看著昭音。 昭音依然面無表情。 “臭婊。子,你不會……”薇拉小聲嘟囔著。 “法官,”同行的筆跡鑒定人員很快開口,“薇拉小姐的筆跡,與合同上的筆跡完全相同。并且在甲方一欄,有刻意模仿威遠先生簽名的痕跡?!?/br> 這是自然。 乙方昭音的簽名與日期,毫不掩飾地是薇拉的筆跡。 甲方威遠的簽名,看得出是薇拉在刻意模仿。而日期依舊是薇拉自己的筆跡。昭音通過此舉,故意營造出了一個沒腦子的人,想要偽造一份合同,卻百密一疏的感覺。 “喂!那個婊/子陷害我!”薇拉大聲地喊著,“她去墮胎的那天,找人盜取了我的筆跡!” 此語一出,所有的人都驚訝地看向薇拉。 “薇拉小姐怎么緊張得胡言亂語了?”昭音輕聲說,“我什么時候去墮過胎?” “大前天!”薇拉立即回答,“就是大前天!我親眼看見了你去墮胎!” 昭音輕輕笑了一聲,“薇拉小姐,誣陷他人,可是犯罪?!?/br> “我看見了!”薇拉吼完,又看向法官說,“我請求法官取證。醫(yī)護室前天的手術(shù)記錄,可以查到?!?/br> 法官看著昭音,問道:“小姐,請問你是什么血型?” 昭音淡淡地回答:“法官,我是o型?!?/br> 薇拉愣在了原地。 昭音是o型血? 昭音不可能在這件事上撒謊。因為她的血型也會被取證。 可是那天的手術(shù)記錄是a型血。 怎么回事?是自己精神錯亂了嗎? 薇拉張著大嘴思考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昭音小姐,”昭音身邊的女人終于忍不住,再次開口,“法官手里,那份你所謂的偽造合同上,清晰地寫著,在你入伍后,生活費用將全部由威遠先生提供。請問這是否屬實?” 女人料昭音無法在這上面撒謊。從昭音入伍開始,每個月的生活費都是從威遠的工資里扣除的。這些,都會有實打?qū)嵉挠涗洝?/br> 女人相信,還沒有結(jié)束,還有機會。 昭音眨眨眼睛,回答道:“前輩確實每個月,會給我一筆與生活費數(shù)目相同的錢?!?/br> 聽眾席上又開始竊竊私語。 女人勾起一邊的嘴角,問道:“可以請問一下,是為什么嗎?” 昭音看著女人的眼睛,回答道:“因為威遠前輩在和我一起做慈善?!?/br> “做慈善?”女人笑了笑,“你有證據(jù)嗎?” “有。我和前輩在我入伍的第一天就簽了合同。前輩每個月,都會提供一筆與我生活費數(shù)目相同的捐款。對他來說負(fù)擔(dān)不重,對我來說又很夠了?!闭岩舴€(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亟忉屩拔业暮贤诠⒗?。前輩的我不知道?!?/br> 女人輕蔑一笑,繼續(xù)說道:“那請問昭音小姐,你的慈善,做在了哪里呢?不會是三年前簽的合同,這兩天才做吧?” “當(dāng)然不是。”昭音回答著女人的問題,卻是看著主法官,“法官,我可以為您提供一份名單,都是我能想起來的,這三年來資助過的人?!?/br> 副法官走上前,為昭音提供了紙筆。 昭音說了一聲“謝謝”,便低下頭寫著名字。 “昭音小姐,你應(yīng)該知道,作偽證是重罪吧?”女人意味深長地說,“你的名單,可不要寫錯了?!?/br> “當(dāng)然?!闭岩舻恼Z氣毫無波瀾。 “法官,”這時,聽眾席上一個女人開了口。 主法官看向女人,示意她繼續(xù)說。 女人得到了允許,便站起身來繼續(xù)開口:“我可以作證,昭音小姐說的是實話?!?/br> 昭音向聽眾席看去,是徐心蓉的母親。 “昭音小姐在604年年底拜訪了我家,送來了一筆錢,說是團里的心意。”徐心蓉的母親繼續(xù)說。 之后,徐心蓉的父親也站起身,告訴法官:“我們那時候剛失去了女兒,多虧了團里的幫助。” 他們看向了昭音,昭音也沖著他們笑了笑。 “謝謝昭音小姐,謝謝威遠先生。”徐心蓉的母親看了看昭音,又看了看威遠。 昭音身邊的女人顯然沒想到有這么一出。她剛想開口說些什么,聽眾席又突然傳來了一個堅定的男聲:“法官?!?/br> 昭音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誰。 徐祖謙。 昭音甚至能知道,他現(xiàn)在臉上是什么樣的表情。 擰著眉,抿著嘴。軸得要死。 祖謙站起身,繼續(xù)說:“昭音前輩在605年,為我meimei付了手術(shù)費的錢?!?/br> “法官,”這時,一個輕柔的女聲開口。 這個女聲,昭音也很熟悉,她最近才剛剛聽到過。但她沒想到,這個姑娘也會出來作證。 明明是這么靦腆害羞,不愿意和生人說話的姑娘。 半雪拿著一個信封,站起身來,“昭音前輩今年慰問我家的時候,給我和奶奶留了錢。這是前輩當(dāng)時偷偷留在我家的,裝錢的信封,上面還寫著,這些錢這是團里的一點心意?!?/br> 昭音看著半雪,在這么多人面前,努力說出這么一段話的樣子。 不再為他人而活的半雪,雖然顯得輕松了許多,卻還是因為長期的內(nèi)向靦腆,不太適應(yīng)在這種公共場合下發(fā)言。但是她為了昭音,站了出來,并且把信封作為物證,交給了法庭。 昭音垂下眼睛,繼續(xù)在紙上寫著其他的名字。 給這些人的資助,比威遠三年來出的費用,還要多出不少。畢竟,一臺心臟手術(shù),就能頂昭音一年的生活費。 昭音當(dāng)年幫助這些人的時候,只是單純地想幫一幫。她沒有想到,一直以來的善舉,現(xiàn)在竟然救了威遠和她自己。 而這時,前往團里取證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返回了法庭。 他們沒有從威遠辦公室或者公寓,找到假合同的第二份。 他們詢問了管理處,薇拉小姐的確曾趁人不注意,鬼祟地翻過記錄生活費上繳情況的資料。被發(fā)現(xiàn)后還和管理人員大吵一架。 他們查到昭音的血型是o型,但沒有找到大前天,相同血型的流產(chǎn)手術(shù)病人。 他們拿回了從威遠辦公室和昭音公寓搜到的兩份慈善合同。經(jīng)過比對,上面的公章和簽名,都是真的。 他們從薇拉的辦公室,搜到了蓋在偽造合同上的假公章。 他們找到了證人,證明薇拉昨天清晨,孤身一人出現(xiàn)在辦公樓內(nèi),腳步匆匆,表情怪異。 薇拉瞪大了眼睛。她的大腦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為什么她的辦公室里會有假公章? 昨天下午,她還整理了辦公桌,哪見過什么假公章? 醫(yī)護室的鑰匙,只有她一個人有,除了她,誰還能進得去? 薇拉一時間,百口莫辯。 “昭音小姐,”主法官看向昭音,再次開口。 昭音平靜地迎上主法官的目光。 “請問,”主法官手中舉著那張假合同,向昭音確認(rèn),“這張合同上的內(nèi)容,你是否全部否認(rèn)?” “法官,您手中合同上的內(nèi)容,我全部否認(rèn)?!闭岩羟逦鴪远ǖ鼗卮?,“威遠前輩作為我的上司,從未強迫我做任何我不愿意的事。前輩為人正直正派,深受團里上下尊敬。” 聽眾席中重新響起了竊竊私語。 昭音繼續(xù)開口:“威遠前輩很愛護下屬,也很尊重下屬。他是我遇到過的,最好的上司?!?/br> 說完這句話,昭音突然意識到,她不久之后又要回北巷了。剛剛的話如果傳到心胸狹窄的振北耳朵里,可就不好了。 趁機巴結(jié)一下振北,實屬必要。 于是,昭音又一本正經(jīng)地開口,加了兩個字:“之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