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別扭的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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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音詫異地轉(zhuǎn)頭看了看威遠(yuǎn)。 國王和王后膝下無子嗣,是香邦眾人都知道的事實。然而今天,云冬靈卻告訴他們,國王有一個私生子。 威遠(yuǎn)也轉(zhuǎn)頭看了看昭音。 威遠(yuǎn)的表情沒有很大變化,但昭音一眼便能看出,威遠(yuǎn)也很驚訝。 這件事,他們兩個都不知道。 那云冬靈是怎么知道的? 還有其他什么人知道? “云小姐,”威遠(yuǎn)看著云冬靈開口,“你是怎么知道的?” 云冬靈告訴威遠(yuǎn):“昨天晚上,我偶然聽到了父母的對話?!?/br> 那天半夜,云冬靈醒來,迷迷糊糊地從臥室走向衛(wèi)生間,卻偶然發(fā)現(xiàn)父母的房門虛掩,里面的燈還亮著。 “你別再給那女人錢!”云夫人壓抑著憤怒。 云冬靈迅速躲到角落里,好奇地想知道父母在說些什么。 “你小點聲!”云老爺連忙勸道,“不給錢怎么辦?這節(jié)骨眼上,難道讓她說出兒子的身世?” “那小子本來就是她和國王的種!”云夫人低聲呵斥,“她愛說不說,你有什么好管的?” “哎喲,我的夫人啊,”云老爺?shù)恼Z氣中帶著無奈,“我都給了他們這么多年錢,哪能這個節(jié)骨眼上,說不給就不給了?萬一那女人說出了兒子的身世,這國家不就亂套了?” “那是我以前不知道!”云夫人繼續(xù)低吼,“不然我從一開始,就不會讓你給錢!” “我說,咱們可是王后的遠(yuǎn)親,”云老爺依然耐心地說服著云夫人,“王后倒了,咱們怎么辦?” 云冬靈在黑暗中張大了嘴,消化著這突然的信息。 這個意思,就是國王在外面,還有一個私生子? 而云老爺為了國家和云家的太平,一直在給私生子和他的母親提供封口費? 云冬靈作為王家貴族大小姐,自然對王家和團里的不和,略知一二。 她本來無心去管這些,然而王家竟然利用了她,去暗殺團里的人。 她可是堂堂千金大小姐,怎么能被人利用? 于是,她下定決心,要報復(fù)利用她的人。 而現(xiàn)在,她終于找到了報復(fù)的方法。 今天一早,云冬靈便提出想去一趟團里,親自對冒雨救她下山的人道謝。云老爺和云夫人自然覺得沒有必要,也懶得為了這種小事折騰。這正好合了云冬靈的意。她便孤身一人,在幾個貼身手下的陪同下來到團里,找到威遠(yuǎn)和昭音。 她獨自走進會議室,留下貼身手下在門口等待。 現(xiàn)在,她坐在這里,把這條重磅的信息,告訴了面前的兩個人。 昭音知道,如果這是真的,那么他們就有可能打破與王家的僵持,占據(jù)上風(fēng),甚至推翻王家目前的統(tǒng)治,改寫香邦并不樂觀的未來。 當(dāng)然,真正實現(xiàn)這些,需要很多前提。但那都是后話。 現(xiàn)在要做的,是一步一步來。 威遠(yuǎn)聽完云冬靈的敘述,開口問道:“還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嗎?” “應(yīng)該沒有了,”云冬靈回答,“父親之前連母親都沒有告訴,更不可能告訴別人。” 威遠(yuǎn)又問:“那你有沒有聽到,任何關(guān)于私生子身份的信息?” “沒有,”云冬靈搖了搖頭,“我只知道,父親一直在給私生子的母親封口費?!?/br> 威遠(yuǎn)垂著眼睛,微微思考著。 “我可以試著套套話,”云冬靈又說,“但是希望不大?!?/br> “云小姐,麻煩了,”威遠(yuǎn)點點頭,“今天的對話,還希望小姐保密?!?/br> “好吧。”云冬靈勾了勾嘴角,站起身來,“威遠(yuǎn)先生,既然是你的要求,我一定會照做?!?/br> 威遠(yuǎn)看看云冬靈,沒有說話。 云冬靈看了看昭音,卻發(fā)現(xiàn)昭音沒有任何表情。 還真是淡定。明明自己的男人被虎視眈眈地盯著呢。 “如果有消息,我會告訴你們?!痹贫`一邊說著,一邊走向門口。 昭音幫她拉開了門。 看到會議室的門開了,門外的路人們都不禁放慢腳步,看似無意地瞥向門口。 云冬靈優(yōu)雅地走出來。與昭音擦肩而過時,還不忘微笑著瞥了一眼昭音。 之后,門口的人便帶著云冬靈離開了。 昭音仍然站在會議室里,看著云冬靈遠(yuǎn)去后,便松開了拉著門的手。會議室的門重新重重地關(guān)上。 她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威遠(yuǎn)。 “昭音,我去找亞久,”威遠(yuǎn)對昭音說,“你回去訓(xùn)練吧?!?/br> “老大,你當(dāng)初開玩笑,說祈禱云家救國,”昭音淡淡開口,“他云家,這次可能真的會救國。” “嗯?!蓖h(yuǎn)說,“不過還有很長的路?!?/br> 查到私生子的身份,便是第一步?,F(xiàn)在還沒有任何眉目。 繼而,還要去勸說私生子繼位。這種形勢下的香邦,并非每個人都想接手。畢竟要想繼位,一定會與王后的勢力對抗。與其被卷進這些明里暗里的戰(zhàn)爭,還不如做個平頭老百姓,拿著云家的封口費,舒舒服服地過日子。 最后,即使私生子同意繼位,也要確保香邦可以挺到國王去世,新任君主上任的時候。在這期間,團里要小心地與王家僵持,不能有閃失。 最重要的,還是從頭到尾,私生子的事情,都要牢牢保密。 一旦被有心者聽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 甚至如果傳到香邦王后的耳朵里,會為私生子帶去殺身之禍。 “昭音,”威遠(yuǎn)囑咐道,“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說?!?/br> “明白?!闭岩艋卮鸬?。 “去吧?!蓖h(yuǎn)朝昭音點了點頭。 昭音重新打開會議室的門,走了出來。威遠(yuǎn)跟在她身后。 “喂,昭音,”沁寧湊上前來,小聲問昭音,“那個賤人又找你們麻煩了?” “你們訓(xùn)練結(jié)束了?”昭音驚訝地問。 “沒有,現(xiàn)在在休息,”沁寧回答,“大家都在說云家過來了,還點名找你和威遠(yuǎn)前輩,我們就過來看看。” 昭音回頭看了看,威遠(yuǎn)已經(jīng)離開了。 “她不是來找麻煩的。”昭音轉(zhuǎn)過頭來,告訴沁寧,“我們那次雨天上山救她,她來道謝?!?/br> “嚯!她竟然會道謝?”沁寧睜大眼睛問。 “這才像話,”昭音說道,“畢竟我們差點丟了性命。” “這大小姐,還算是有點良心?!鼻邔幰贿呎f,一邊挽住昭音,走向訓(xùn)練場。 大小姐確實還算有良心。 就是有點別扭。明明確實是來道謝的,還非要遮遮掩掩。 -------------------------------------- 這天傍晚,昭音坐在附近的火鍋店里,托腮看著對面的宇柯和沁寧。 這兩個人,明顯不對勁。 沁寧不是個藏得住心事的人。此刻,即使她刻意想要遮掩,心里的憤怒,委屈,不滿,依然盡數(shù)寫在了臉上。 她旁邊的宇柯也是一臉面無表情。 兩個人全程只會跟昭音聊天,彼此之間幾乎沒有什么交流。 明顯是吵架了。 昭音在心里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的兩個朋友,真當(dāng)她是傻子,什么都看不出來? 不過她還是沒有多嘴詢問。小兩口之間的事情,還是讓小兩口自己解決吧。感情從來都是兩個人的事,外人不了解全部內(nèi)情,便也沒有調(diào)和的資格。 宇柯冷著臉,卻還是給沁寧撈了一勺魚丸。 緊接著,他似乎意識到了這樣的行為太明顯,便也作勢要給昭音撈一勺。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昭音連忙拒絕,“這種互相體貼的小戲碼,還是你們這種單身男女之間來吧?!?/br> 宇柯“嘁”了一聲,便放下了漏勺,用手肘頂了頂沁寧的手肘,開口道:“你看到?jīng)]有?我只照顧你一個。” 這話讓昭音心里一沉。這兩個人到底為什么吵架?不會和她有關(guān)吧? 她知道宇柯曾經(jīng)至少對她有過好感,好在在捅破窗戶紙之前即使收住了。沁寧肯定也看得出來。 那現(xiàn)在這兩個人在一起后,從前的事會不會成為沁寧心里的刺? 太難了。人際關(guān)系太難了。昭音扶額,在心中暗暗嘆息。 沁寧聽了宇柯的話,冷哼了一聲,沒有多說什么,繼續(xù)低頭吃飯。 但是宇柯給她撈的魚丸,她一顆都沒動。 一頓飯結(jié)束,昭音與兩個伙伴分道揚鑣后,才終于覺得輕松了些。 這氣氛,太尷尬了。 之后,他們?nèi)齻€之間會變成什么樣子啊? 她本來沒想著介入其中,等著小兩口自己調(diào)節(jié)。卻沒想到,在同一天晚上便改變了想法。 晚上,她出門去便利店買冰淇凌,卻在便利店不遠(yuǎn)處的角落里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沁寧正蜷腿靠在墻邊,深深低著頭。 夜色中,昭音依然能明顯地看到她起伏的肩膀。 她在哭嗎? 昭音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走上前去。 她不確定沁寧為什么哭,也不確定沁寧想不想和她聊一聊。但這種時候,她希望能給好友陪伴,如果沁寧需要傾訴,她就在身邊。 沁寧在淚眼朦朧中,感覺到有誰在她身邊坐下。 她轉(zhuǎn)頭,便看到昭音熟悉的臉。 這張精致的,漂亮的,多少男人夢中的臉。 不像她,普普通通,平平凡凡。 昭音什么都沒問,只是并肩和她坐著,伸出一只手臂環(huán)住沁寧的脖子。 “哭吧,哭出來會開心些。”昭音告訴她,“如果你想傾訴,我就在這里。如果你不想,我就陪你坐一會兒?!?/br> 沁寧吸了吸鼻子,在心中猶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