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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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天一早。 亞久辦公室。 佑軒的大腦還沒完全醒來,卻已經在被迫接受這樣高強度,高刺激的信息。 他的老友,有可能是香邦皇位的合法繼承人。 “情況就是這樣,”亞久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后,對佑軒點了點頭。 辦公室里寂靜了很久。 “何向恒?”佑軒終于輕聲開口。 “對,”亞久問道,“你對這個人,了解多少?” 佑軒眨眨眼睛,一邊思考,一邊回答:“他是我父親的學生。我只知道他從小和母親一起生活,現(xiàn)在是實習醫(yī)生?!?/br> “他父親呢?”知煙期待地問。 佑軒搖了搖頭,“我確實從沒見過他父親,他也從來沒提過?!?/br> 這個答案,給辦公室里所有的人,帶來了希望。 “有什么辦法能聯(lián)系到他嗎?”亞久又問。 “他現(xiàn)在應該是在香邦中心醫(yī)院實習,”佑軒回答,“我也知道他家的地址,但他不常回家。” “去醫(yī)院找他太明顯了?!蓖h開口。 “但是去他家,他不一定在?!庇榆幭肓讼?,又開口道,“與其我們去找他,不如把他邀請過來?!?/br> “怎么邀請?”知煙問。 “我馬上過生日,邀請個老朋友,應該沒人懷疑什么?!庇榆幓卮?。 亞久點點頭,“那就只能在公寓了?!?/br> “可以,”佑軒繼續(xù)說,“邀請亞久前輩,威遠前輩和昭音,都很正常?!?/br> “但是前輩,你的室友們怎么辦?”昭音問道。 “沒事。我會把他們趕走?!庇榆幾孕诺乇WC。 “知煙呢?”昭音又問,“有人問起來,怎么說?” “知煙……”佑軒看著知煙,眨了眨眼睛。 “何醫(yī)生不是說被催婚?”昭音淡淡開口,“前輩就說,是幫老友牽線搭橋?!?/br> 佑軒一臉黑線。 “可以。”亞久卻是相當贊同地點點頭,“就這么說吧?!?/br> “佑軒前輩,那個何醫(yī)生帥嗎?”知煙倒是隨和地打趣,“如果帥,我倒是也沒什么意見。” 佑軒鄭重地告訴知煙:“后輩,你盡管打扮得漂漂亮亮過去,不會讓你失望?!?/br> 突然就不太確定,這究竟是場尋親,還是場相親。 “那就麻煩你聯(lián)系他了?!眮喚脤τ榆幷f。 “不過,”佑軒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他對自己的身世了解多少?!?/br> “他從沒提起過父親嗎?”威遠問道。 “沒有,他很少說和自己有關的事,”佑軒告訴亞久,“我認識了他很久,還是不很了解他?!?/br> 亞久緩緩點頭,“趁這個機會,好好了解了解吧?!?/br> “我們一共有五個人,”知煙笑了笑,“他不想說都不行?!?/br> “前輩,要是何醫(yī)生知道你這么誆他,”昭音說,“你們就要友盡了?!?/br> “可不是,”佑軒也打趣道,“之后他當了國王,可能會下令殺了我?!?/br> “不過即使他是,”威遠開口,“他也未必想繼位?!?/br> “先探探他的意思吧。”亞久開口。 “如果他無心繼位呢?”威遠看著亞久問,“你打算怎么做?” 是逼迫,還是放棄,亞久必須做出選擇。 只有做出選擇后,他們才能決定,當天要用怎樣的態(tài)度面對何向恒。 亞久眨了眨眼睛,“他是必須要繼位的?!?/br> 威遠點點頭,“好?!?/br> “不過,”亞久說,“先別太強人所難?!?/br> 威遠沒有回答。 他能猜到亞久的想法。 如果何向恒不想繼位,亞久很可能會換個角度,從他母親下手。 不過那都是后話。 “前輩啊,”昭音問佑軒道,“你覺得如果何醫(yī)生當了國王,香邦會比現(xiàn)在好嗎?” 何醫(yī)生城府很深,為人通透,昭音不知道,改朝換代,究竟是福是禍。 “不知道,”佑軒誠實地回答,“只能說現(xiàn)在的問題會解決。但未來也可能會有新問題?!?/br> “當務之急,一定是推翻現(xiàn)在的統(tǒng)治?!眮喚瞄_口,“至于將來的事,將來再cao心吧。” 而今天中午,威遠破天荒地放了昭音,讓她去和朋友一起吃飯。 威遠本意并非控制昭音的自由。他只是想讓昭音知道,他也是有血有rou的人,有些事情,他在乎。他付出的真心,不想被踐踏。 說白了,就是昭音思念白月光的時候,稍微收斂一點,至少別在他面前。 昭音在這段時間里,也一直挺配合他。 他覺得這樣就可以了。 昭音被禁錮了這么久,肯定憋壞了。威遠打算重新放昭音自由,讓她由著性子來。 昭音聽到,威遠主動說中午不用去找他,竟是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為什么?”昭音不解地開口。 “你不是很久沒跟朋友一起吃飯了?”威遠說,“去吧?!?/br> “那我傍晚要找你嗎?”昭音又問,“我下午不去辦公樓?!?/br> 威遠搖了搖頭,“不用。” “好,”昭音點了點頭,“那我明天再找你?” “嗯?!蓖h溫柔地應道。 昭音驚覺,難道這個溫柔的威遠,才是真正的威遠? 那之前那個占有欲爆棚的威遠,是怎么回事? 男人這么善變的嗎? 昭音對威遠笑了笑,道了個別:“那我去訓練了?!?/br> “晚上見?!蓖h對她點點頭。 然而,當昭音興沖沖地找到沁寧和宇柯時,卻發(fā)現(xiàn)這小兩口沒法和她一起吃午飯。 沁寧掛在宇柯肩膀上,嬌滴滴地開口:“我們下午沒事,要去淺巷逛街約會。” 昭音撇撇嘴,嘟囔了一句:“惡心。” “你還好意思說我?”沁寧理直氣壯地反問,“我們吃松鼠桂魚的那天,你在哪呢?” 昭音撅著嘴,可憐巴巴地看著沁寧。 “獅子頭?!庇羁卵a刀。 “糖醋排骨?!鼻邔幚^續(xù)說。 “好了好了!”昭音打斷了他們,“我中午一個人吃。你們倆好好約會去吧?!?/br> 于是,在這個自由的中午,昭音一個人來到麻辣燙攤鋪,準備好好逍遙一番。 “一份加麻加辣,一份常溫……冰汽水!冰的!”昭音站在攤鋪前,瀟灑地開口。 她要喝冰的。 “昭音,又這么巧嗎?”志岐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昭音驚訝地轉頭,“志岐?” 志岐對她笑了笑,“你還是這么愛吃麻辣燙?!?/br> “你也一樣。”昭音也笑了笑,走過來坐到他對面,“你朋友沒跟你一起?” “他都被我搞煩了?!敝踞嬖V昭音,“我天天拉著他來吃麻辣燙?!?/br> “姑娘,麻辣燙來了!小心燙?!崩习灏驯蜐M滿一碗麻辣燙,小心地放到昭音面前。 “謝謝?!闭岩羝诖仃_一雙筷子,便埋頭吃了起來。 志岐看了一眼昭音面前的冰汽水。 這兩個人,感情還真是不錯。那么貪涼的昭音,竟然能心甘情愿地聽話,在那個人面前,喝常溫的東西。 “你和威遠前輩,相處得怎么樣?”志岐問道。 “挺好的?!闭岩酎c點頭,輕松地回答。 半年多了。 志岐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兩個獨立的個體結合,必然有磨合,有矛盾。 既然他們沒有從內部分裂,志岐便決定從外部敲打敲打。 “我前兩天回家,”志岐告訴昭音,“跟我媽學了一門手藝?!?/br> 昭音捋了捋額前的碎發(fā),“什么手藝?” “做馬卡龍?!敝踞従忛_口。 昭音驚訝地抬起頭,問志岐道:“你?學廚藝?” “我太無聊了,就跟著做了幾個?!敝踞卮稹?/br> “好吃嗎?”昭音懷疑地問。 “喂,”志岐無奈地說,“也別這么小看我吧?” 昭音依然一臉狐疑。 “不過我媽手藝真的是好,我爸很幸福。”志岐對昭音笑了笑說,“我以后也想找個廚藝好的老婆。” “你可以的。”昭音鼓勵道。 一整瓶冰汽水,伴著一整碗麻辣燙進了肚子。昭音頓時覺得相當滿足。 “走嗎?”志岐問。 “走吧?!闭岩酎c點頭,站起身來。 志岐也跟著站起來,問道:“你回公寓嗎?” “嗯,我現(xiàn)在沒事,先回去呆一會兒,”昭音回答,“之后再出來。” 這是一個平靜的午后。團里偶爾能遇到三三兩兩的人,歡聲笑語,結伴而行。 走到岔路口,昭音率先道別:“那我從這邊走了。” “好?!敝踞c點頭,剛要轉身,卻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昭音,等一下!” “怎么了?”昭音轉身看著志岐。 “稍等,我馬上下來?!敝踞f完,轉身迅速進了宿舍樓。 昭音干脆先走過來,靠在樓邊等著。 志岐很快又重新下來,遞給昭音一個盒子,“給你?!?/br> 這是一個不大的純白色包裝盒,四周還細心地用膠帶粘了起來。 “是什么?”昭音看看盒子,又看看志岐,暫時沒有伸手。 “馬卡龍,做了一大堆,都帶過來分給大家了?!敝踞獙φ岩粜α诵Γ熬瓦€剩兩盒了,你拿走一盒吧?!?/br> 昭音這才伸手接過,“謝謝?!?/br> “客氣什么,只是一點吃的。”志岐說完便與昭音道別,“那再見了。大概下次見,還是麻辣燙那里?!?/br> “是呢?!闭岩粢残α诵?,“再見?!?/br> 她舉著馬卡龍盒子,悠哉悠哉地上著樓,心里想著今天下午不忙,可以先在家睡一覺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