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嫡女重生之腹黑醫(yī)妃、我就喜歡這樣的你、霸道總裁,烈愛難逃、末世重生之溫樂、男兒行、網(wǎng)戀到了假想敵[娛樂圈]、神魔衛(wèi)、論如何飼養(yǎng)一只黑化忠犬、妙手思春、咬定男主不放松
徐楚薏滿懷希望地看著村里那一棟小別墅,還有一些看上去還不錯的房子。 那個婦女說,她們家情況已經(jīng)好了很多,能夠養(yǎng)得起她這個女兒。 然后,在她身邊的一間疑似廢棄的屋子里,徐楚薏看到那個婦人一臉驚喜的表情:“孩子,你來了?” 婦人手里提著一個泔水桶,老遠就可以聞見餿味兒,她局促地在破爛臟舊的拼布圍裙上擦了擦,眼里滿是欣慰期待和忐忑不安。 徐楚薏掩著鼻子嗯了一聲,只覺得滿天都是烏云。 一晚上下來,她滿心的期待都成了泡沫,這里簡直是難以忍受的地獄,就算是監(jiān)獄,也比這地兒好百倍千倍。 婦人所說嗯,能夠養(yǎng)活她的家,竟然是泥磚房,墻壁上是比手指還粗的縫,里面塞了各種破布爛草根。她的臥室窗戶紙是廢棄塑料貼的,風一吹就嘩啦嘩啦響。 最難以忍受的是,臥室后面就是豬欄,幾頭豬在里面哼哼唧唧或者干嚎,豬屎臭熏得她一身都是味兒。 那個婦人還在喋喋不休的夸rou豬長得好,年關可以賣個好價錢。 環(huán)境差也就罷了,更差的是飯食。舊得發(fā)黑的瘸腿飯桌,四菜一湯,一個煎蛋,一個蛋湯,一個水煮空心菜,一個酸菜炒rou沫,還有一個菜,叫做蛋炒飯。沒幾點油星子,菜炒的毫無色香味的美感可言,菜碗和飯碗都是缺口且老舊的,筷子也不知用了多少個年頭。 徐楚薏毫無食欲。 坐她對面的是婦人的丈夫,她的親生父親,徐楚薏只覺得他讓人覺得詭異。一天下來,他就像一個機器人似的,吃飯、睡覺、到地里干活,沒事了就像小孩子一樣,坐在門檻上等婦人的指令,讓做什么就做什么。 徐楚薏不敢看他的眼睛,渾身直發(fā)毛。 婦人用自己的筷子不停地給徐楚薏夾菜,還在說男人以前多混賬,現(xiàn)在有多么可靠,現(xiàn)在的日子過得多么好。 滿是風霜的臉笑得滿足又幸福。 徐楚薏聽不進她的憶苦思甜,她只覺得婦人是個悲劇,而她自己也是個可憐的人。 左手邊坐著的弟弟,肥頭大耳的,吃飯吧嗒吧嗒的,就像惡鬼投胎,把碎rou沫和煎蛋都夾到自己碗里,一雙粘了飯的筷子在湯里面洗來洗去。 徐楚薏眉頭直皺,無比思念幾個家教良好的徐家兄長,他們總會把她喜愛的菜色推到她的面前,吃飯總是細嚼慢咽,紳士風度讓你如沐春風。 皮媽為難的看著徐楚薏和寶貝兒子,兩孩子明顯不對盤。 皮小弟叼著牙簽睡大覺去了,他早就因為打架被學校開除,整日游手好閑。 聽說流落在外的jiejie回來了,他本來是不高興的,據(jù)說那個jiejie過慣了有錢人的日子,是被人家趕出門的,身無分文,是來皮家白吃白喝的。 但是有人給了他一千塊錢,還告訴他,那個jiejie長得很好看,村里的年輕男人肯定都喜歡,皮家可以拿到一大份彩禮。 ☆、第46章 被掉包的貧苦女孩(完) 徐家是個大族,做的是富貴人家的奢侈品生意;白家是做辣醬的,即使生意做大了,兩家?guī)缀跻矝]有什么交情。 這段日子卻很反常。 有敏銳的人發(fā)現(xiàn),徐爸經(jīng)常約了白五爺下棋。 自從白五爺眼睛復明,老頭子就像很多事都放下了一般,很多都看得淡,看得開了。 就像知道徐爸的目的是葵花,他想把女兒接回家,白五爺也不反對。既然葵花有更好的家世,她若想離開,他也不阻攔,葵花這孩子,為他做了太多。 得了口風的徐爸自然是心中歡樂的,對白五爺?shù)嵌嗔藥追终嬲嘟坏男乃肌?/br> 可惜葵花不買賬。 任務對象白葵花是被他們一手養(yǎng)大的徐楚薏撞死的,白葵花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被掉包,甚至她的心愿里,只是報恩,對莫名其妙的死亡,只以為是意外。 她得到的所有美好,都來自白五爺和小伙伴胡綰荑。 葵花心中憐惜原主,對于徐家,當然提不起好感。 王傲雋對于她堅定的意志是非常贊賞的,所以當某個自稱是他爹的富豪來求他繼承家業(yè)時,隱藏boss只是冷淡地拒絕。 葵花啞然。 原來他是私生子。 還是那富豪唯一的兒子。 當年他爸假扮未婚的風流才子,搔首弄姿獲得他媽的歡心,二十幾歲的青年逗弄得十七八歲的姑娘亂了方寸,便有了王傲雋。 歸期將至,他爸悄然而去。 彼時白五爺喪妻已久,雙目又失明,正在心煩意亂之際,并沒有注意到異狀。 姑娘未婚生子,給娃兒取名王傲雋,半夜偷偷跳進了塘中。 隱藏boss他混得好了,他娘卻又是個悲劇。 晚上看電視,電視劇里有個私生子的劇情,葵花嘆息了兩句,還拍了拍隱藏boss表安慰。 王傲雋順勢握著她的手,鄭重道:“既然我倆如此合拍,不如就這么過一輩子?” 畫風忽然轉(zhuǎn)成了米分紅戀愛。 他在表白。 葵花略囧,燈光下他面色柔和,劍眉星目英氣逼人,男人看她的樣子極為專注,像是看一件限量版的珍寶。 葵花甚至覺得,他在透過她的表象,窺視她的靈魂。 逢場作戲,假心假意的靈魂。 葵花閉上眼,讓心律不齊的自己蕩漾了一會,最終心里默默嘆了一口氣,平心靜氣道:“好呀?!?/br> 反正,她的目的也是推倒他,即使他不動心不動情,她也要去勾引他,拿下他。 不管真心還是假意。 王傲雋仔仔細細地看著她的表情,眼底有暴戾的紅光飛速飄過,最終化作一腔柔情,無奈又甜蜜,他微笑著,眼睛瞇成了縫:“好?!?/br> 有人幸福,就有人悲傷。 徐楚薏很難過。 沒有spa,沒有商場,沒有健身的農(nóng)村,甚至連最基本的wifi都沒有,一家人守著一臺小彩電,跟著傻逼電視劇里的人物又哭又笑。 她想要出去散步,沒有路燈,只有煩死人的蚊子,還有嚇死人的狗。 受夠了! 徐楚薏決定回城市,就算徐家人不要她了,她也可以憑自己的本事找個工作,養(yǎng)活自己。 她偷偷的回了,卻不知道那個看上去傻里吧唧的肥胖弟弟跟著她。徐楚薏把私藏的最后一萬塊拿到手,就被她弟拽回了家。 她拼命掙扎,卻打不過一個兩百多斤的胖子。 徐楚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一萬塊被搶走,轉(zhuǎn)手就被她弟賭錢輸了。 肥頭大耳的胖子甚至討好逼問她要更多的賭資,終于不耐煩后拳腳相向。 皮爸是個木頭人,他只做自己的事,只聽皮媽的安排去做任務。 皮媽看著兒子踢打女兒的一幕,心里頓時蒙上了陰影,多年前丈夫虐待女兒,賣掉女兒的往事都涌上心頭。 家里情況變好了之后,兩個小女兒南下打工去了,一年能賺一萬多塊給她。皮媽去尋找過兩個大女兒,一個給人做了小三,還生了個兒子,很滋潤,根本就不理她;另一個在酒吧跑場子,穿著暴露,臉畫的像妖怪,和各種男人調(diào)情,她一臉冷漠,你們賣掉我的時候,就該想到我會有什么下場,現(xiàn)在還叫我去裝什么純。 失落的皮媽沒有去找葵花,那孩子最犟,肯定不會聽她的。況且,她也看到了,葵花過得很好,積極健康得不像兩個大jiejie。 她本來就不是皮家的種。 當年她在做幫工的時候,聽到人們議論徐家的太太生了個閨女,一家人都樂開了懷。皮媽剛生完孩子,心中澀然,同樣是新生兒,差別怎么就那么大。 徐家的太太躺在私家醫(yī)院養(yǎng)身體,她卻月子都沒坐,就出來賺生活錢。皮媽心中不忿,終于腦子一熱,利用幫工的便利把孩子換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在可憐她的孩子,兩個嬰兒還沒長開,有幾分相似,徐家人都沒有看出來。皮媽擔驚受怕幾天后,抱著徐家的小嬰兒匆匆回了老家。 小嬰兒胖乎乎的,到了皮家后,一直瘦一直瘦,皮媽有時候也想,也許這個孩子死了,她就沒有負疚了,眼不見為凈。 但是孩子長大了,還開始護著她,為了她跟丈夫?qū)χ?,身上青紅紫綠也硬扛著。 荒謬得像是做夢。 那個孩子被人買走,她沒有像前兩個孩子那樣的揪心,反而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在那之后,丈夫突然就像變了一個人,早出晚歸,比村里最勤勞的莊稼漢更會勞作,田地里面的收獲比以往好了一倍。 他不再酗酒賭博,即使有人來叫喚,他也只是笑一笑,臉色麻木瘆人,久了別人就不再找他玩兒。 皮媽驚訝得以為是皮家的祖墳山冒青煙。 而這種變化,終歸是好的。 兩個小女兒可以不用被賣了,跟著村里的年輕人外出務工,只有兒子還小,皮媽拼了老命送他去學校。 到這種情況,皮家真的是好了很多很多。 而眼下,皮媽又覺得自己遭罪了。 眼巴巴的盼著的女兒回來了,卻是個城里人的派頭,好看的眉眼對家里的一切都是憎惡。 心肝寶貝的兒子,沒讀兩天書,肚子里也沒裝幾點墨水,倒是繼承了他爸的劣根子,好吃好賭好打人。 一雙兒女,讓她心都碎了。 徐楚薏冷著一張臉找皮媽要錢,她涂滿好看的顏色的雙唇里吐著惡毒的話。皮媽覺得那是在剜心割rou。 原來在這個女兒眼里,她是個愚蠢的婦人。 沒有把白葵花弄死,是她的錯。 徐楚薏偷拿了皮媽存了多年的三萬塊,剛進入城市,就被人攔下來。她記得那人,攔她的人是小哥身邊的。 “你已經(jīng)不是徐家的人了,就別讓我們?yōu)殡y,聽三少爺?shù)脑挘谏嚼锖煤眉奕?,不要再出現(xiàn)了?!?/br> 那人是這么說的。 以前這個人,只是一個助理而已。徐楚薏根本不放在眼里。 肥頭大耳的皮家弟弟出現(xiàn)了,他對著那人點頭哈腰,連連道歉說自己沒有看護好。徐小哥的助理掏了一疊軟妹幣給他,皮家弟弟骨頭都要趴地上去了。 這么樣一個沒骨氣的人卻是她的克星,徐楚薏氣惱地想揍人。 可惜,她揍不過。 一個噸位比她重,心更狠,嘴更毒的臭胖子,徐楚薏被他氣哭了好多次。 還在徐家的時候,她是校園里的白富美女神,追她的男生都是排著隊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