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生命垂危
午夜,安靜的街道。 一輛黑色汽車極速行駛,停在了一家酒吧門口,快速打開車門,將一個人形物體從車上推了下去,然后飛速離開。 這個人形物體,就是昏迷不醒的宋晴兒。 第二天,所有媒體的頭條新聞都是“二公主酒吧買醉,露宿街頭”。 威廉親王大怒,將宋晴兒一通呵斥,將她關(guān)了禁閉,還把她的貼身保鏢處罰了一通。 宋怡萍和宋天賜也很不滿她的所作所為,將她教訓(xùn)了一頓,她不敢說自己被人綁架,還錄了音,心里極度不安,在忐忑和恐懼中度過了一天。 現(xiàn)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穆希晨了。 她抓起電話,打給他,“希晨哥哥,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你要是再不宣布我們的婚事,可別怪我不講情面了?!?/br> 穆希晨冷淡的聲音傳來,“你德行有損,還想讓我娶你,做夢。” 做夢?他居然說她做夢!宋晴兒憤怒地握緊手指,陰測測地說道,“你以為你做的事很隱秘么?我會讓你后悔的!” 他冷冷道,“我拭目以待?!?/br> 宋晴兒氣得發(fā)瘋,隨手就將房中的花瓶給摔碎了,她不甘心失敗,她不會這樣坐以待斃,她一定要得到穆希晨! 她拿起手機,看著唐納德發(fā)給她的那些照片,陰森邪惡地笑了。 次日,奧特蘭的皇室震驚了,舉國震驚了,公爵穆希晨和長公主,竟然陷入了空前的丑聞之中! 所有的報紙、電視、互聯(lián)網(wǎng)都在報道穆希晨和平民女秦唐相戀,讓秦唐假扮長公主,混淆皇室血統(tǒng),騙取皇室信任的事情。 “荒唐!”皇宮里面,南宮爵憤怒地將刊登著穆希晨巨幅照片的報紙扔到桌面上,沖仆人叫道,“把希晨給我叫過來!” 仆人側(cè)過身,撥通了穆希晨電話,低聲說了幾句之后,望向南宮爵,“陛下,公爵大人半個小時之后將趕來皇宮。” 另一邊,穆希晨掛斷電話之后,目光一沉,冷冷道,“宋晴兒終于按捺不住,出手了,宋家那邊,恐怕也要開始行動了,重樓,做好準(zhǔn)備,我們這次要將他們連根拔起。” “是!” 穆希晨又道,“北部莊園那邊,不能透漏任何風(fēng)聲!” “是!” 穆希晨來到皇宮的時候,南宮爵和威廉親王都在,兩人都面色陰沉地盯著他,等著他解釋。 他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沒有欺騙你們。” 威廉親王氣得不輕,一掌拍在桌面上,怒道,“那些報紙,將秦唐的dna檢測報告都刊登到上面了,證實她并不是我的女兒,你還敢撒謊!” 面對威廉親王迫人的氣勢,穆希晨面不改色,從容不迫地說道,“威廉叔叔,南宮叔叔,我現(xiàn)在不方便解釋,給我?guī)滋鞎r間,我一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復(fù)?!?/br> 威廉親王怒氣沖沖地說道,“有什么不方便的,那個女孩到底是秦唐,還是真的珠珠,你給我們解釋清楚,不就完了么?” 穆希晨平靜地看著他,緩緩?fù)鲁鲆粋€字,“是?!?/br> 威廉親王先是一驚,后又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南宮爵說道,“她真的是珠珠?希晨,你可不要欺騙我們?!?/br> “兩位叔叔看著我長大,我欺騙誰,也不敢欺騙你們?!蹦孪3可裆?,語氣誠懇,“兩天之后,我必定給你們一個交代?!?/br> 南宮爵和威廉親王對望了一眼,沉吟片刻,最終點頭應(yīng)允。 外面炒得沸沸揚揚,皇室始終保持沉默,既沒有站出來辟謠,也沒有暗中處理“長公主”,穆希晨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依舊帶著“長公主”出息各種活動,面對媒體的時候,依舊秀著恩愛。 “可惡!混淆血統(tǒng),這么嚴(yán)重的事情,皇室居然不聞不問,任由那個冒牌貨張揚橫行,穆希晨到底給國王下了什么迷魂湯!” 宋晴兒甩出了最后一張王牌,卻沒有得到理想的效果,肺都快氣炸了,在自己的房間里面摔砸東西,大肆發(fā)泄怒火。 就在她將房間里面的東西砸得稀巴爛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是宋怡萍打過來的。 “晴兒,你不是說宮里面的珠珠是秦唐假扮的么?那南宮爵,還有你父親,怎么都不處理那個冒牌貨?該不是你搞錯了吧?” 原來,她打過來是興師問罪的。 宋晴兒心情正糟糕,哪有閑情安撫她,頓時不耐煩地嚷了起來,“你問我,我問誰?反正宮里面那個珠珠,一定是假的!” 宋怡萍頓了頓,冷笑道,“看來,想要利用皇室處理秦唐是行不通了,我們得換個法子?!?/br> 宋晴兒臉頰扭曲,陰森森地說道,“只要能夠除掉她,身份法子都行!” “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就等著瞧吧?!?/br> 一月二十四,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一輛黑色加長林肯,在高速路上失控,撞到護欄之后,燃燒爆炸。 “最近消息,上午十點二十分,長公主和穆希晨公爵在前往郊區(qū)度假的途中發(fā)生車禍,汽車燃燒爆炸,長公主和穆公爵被送往醫(yī)院搶救,傷勢不明……” 很快,小道消息滿天飛,說穆希晨和長公主傷勢嚴(yán)重,生命垂危,已經(jīng)回天無力了。還有記者拍攝到國王王后,以及威廉親王去醫(yī)院探望的照片,三人都神色沉痛,似乎證實了外面的傳言無假。 宋怡萍看到這些消息,激動得大笑三聲,暗光組織的人終于厲害了一回,穆希晨和“珠珠”這次死定了! 宋晴兒卻是心情復(fù)雜,她對穆希晨,還是存有一些感情,只是那些感情,已經(jīng)被恨意淹沒,對于他的死,她傷心,卻不后悔。 整個維蘭被凝重的氣氛籠罩著,不少人自發(fā)地為穆希晨和長公主祈福,遠在北部莊園的秦唐,對這些卻一無所知。 一來,莊園里面沒有電視、網(wǎng)絡(luò)等現(xiàn)代化的東西;二來,她不想聽到穆希晨和“珠珠”的消息,選擇自我封閉,將手機都關(guān)了,鎖在了抽屜里面。 霍啟昀卻沒有,他傷勢好得差不多之后,就開始關(guān)注著維蘭那邊的消息,當(dāng)他看到穆希晨和“珠珠”出車禍的消息時,心里五味雜陳。 他陷入天人交戰(zhàn)之中,不知道該不該將這個消息告訴秦唐。 這天,秦唐一大早起來,就覺得自己不太對勁,她刷牙的時候干嘔,聞到油煙味更是惡心想吐,這個癥狀,讓她想起某種可能性,頓時不寒而栗。 “啟昀哥,我吃飽了,先上樓了?!?/br> 她面色慘白放下餐具,快步上樓。 偌大的院子里,落葉喬木光禿禿的,地上鋪上了一層白雪,無端讓人覺得蒼涼。 她站在落地窗前發(fā)了一會兒呆,就聽到霍啟昀的敲門聲, “唐唐,我進來了?!?/br> 他手里端著一碗白米粥,俊美的臉上浮現(xiàn)著溫柔的微笑,走到她身前,說道,“我剛剛看你都沒吃什么東西,吩咐廚房給你熬了一碗白米粥?!?/br> 秦唐勉強扯了扯唇角,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無力,“謝謝。只是我現(xiàn)在沒胃口,先放著吧。” 霍啟昀將粥碗放到一旁,深邃的眸子凝視著她,不知何時,她已經(jīng)不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活潑開朗的丫頭了,她變得沉穩(wěn)了,話少了,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她漂亮的眼睛失去了光彩,籠罩著憂傷、惆悵。 這些天,她沒有提起過穆希晨,但是他知道,她是因為穆希晨才變成這樣的。 “唐唐,你有心事?!彼煜さ哪橗?,“想不想找一個人聊聊?!?/br> 他的眼神太過睿智,就像洞悉了一切,秦唐不自在地閃躲了一下,說道,“我沒事。啟昀哥,你的傷已經(jīng)好了吧,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國?” 她在逃避。 他無奈地勾了勾唇,說道,“你跟我一起回去吧,這里不適合你?!?/br> 她到底是誰,秦唐,珠珠,還是別的什么人?她這些天努力不去思考這些問題,現(xiàn)在一提起這些,她的心情就更加糟糕。 她黯然地笑了笑,說道,“我不知道自己是誰,能夠去哪里?!?/br> 霍啟昀神色一滯,沉默半晌,說道,“秦叔叔和王阿姨雖然不是你的親生父母,卻待你如親生女兒一般,你在外的這段時間,他們一直都很擔(dān)心你,他們也希望你能回到他們身邊?!?/br> “我知道?!鼻靥蒲劭粑⑽駶?,“我也一直很惦記他們,我很感激他們照顧我這么多年,只是……我想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 她微微抬頭,深深地凝望著他,緩緩說道,“啟昀哥,有一個問題,在我的心里埋了很久了……我真的是你制造出來的替身么?” 兩人視線相交,深深地望著彼此,久久沒有言語。 良久,霍啟昀緩緩轉(zhuǎn)身,望著窗外蕭肅的風(fēng)景,留給她一個清冷孤寂的側(cè)影。 “那一年的冬天,也是這么冷,我在大學(xué)校園里面遇到了一個女孩,她的名字,叫秦唐……”他聲音低沉暗啞,緩緩講述著一個讓他刻骨銘心的故事。 八年前,年僅十八歲的霍啟昀在哈佛大學(xué)醫(yī)學(xué)院讀書,偶遇了華裔女孩秦唐,他們相愛了,卻遭到了霍啟昀的父親霍震棟的反對,霍震棟強迫兒子娶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千金大小姐,逼迫兒子跟秦唐分手。 年輕氣盛的霍啟昀,不顧父親反對,堅持要跟心愛的女孩一起,他帶著秦唐到維蘭旅游,不料,霍震棟派出保鏢跟蹤他,想要將他抓回國,在逃跑的過程中,他們出車禍了,他斷了兩根肋骨,秦唐卻倒在了手術(shù)臺上。 霍啟昀緩緩轉(zhuǎn)頭,望著站在自己身旁的女孩,漆黑的眼底溢滿了悲傷,低沉的嗓音壓抑著沉痛,“唐唐生前簽署了一份器官捐贈同意書,在她去世的那一天,有一個女孩被送到了醫(yī)院,女孩昏迷不醒,傷勢慘重,臉部被劃傷,眼睛也受損了,可能永遠見不到光明……唐唐的眼角膜,便移植到到了那個女孩身上……”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那個女孩,就是你?!?/br> 秦唐臉色煞白,她的眼睛,竟然來自于他死去的戀人! “那段時間,我就像孤魂野鬼一樣,游蕩在醫(yī)院的各個角落,尋找我的唐唐,可不管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她的蹤跡……突然有一天,我看到了你,你跟唐唐長得有五六分相似,我將你當(dāng)成了她,我告訴自己,唐唐沒有死,還好端端地活著。” 他幽深的眼里,籠罩著揮不去的悲傷,秦唐心里也跟著難受,很想上前抱抱他,給他安慰,可突然又覺得沒有資格,因為,她并不是他的唐唐啊。 他抬起右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描摹著她的眉毛,用低沉的聲音緩緩述說著,“你醒來之后,忘記了自己是誰,我覺得你就是上天派來的天使,我給你塑造了一個新的身份,找來秦叔叔夫妻給你當(dāng)父母,我還給你催眠,給你灌輸十八歲之前的記憶……” “那些記憶……都是假的?” “那些記憶是真的,不過不是你的,是攸曉的。” 秦唐抿著唇,久久不語,過了片刻,心情復(fù)雜地說道,“那你知道我的真名叫什么嗎?我的父母又是誰?” “當(dāng)初,是一個好心人將你送到醫(yī)院里面來的,我問過他,他說,他是在海邊撿到你的,你身上沒有任何標(biāo)志性的物品,他也不知道你的身份。” 其實,當(dāng)她臉上的傷好了之后,霍啟昀看清楚她的長相,也懷疑過她是奧列國的公主,不過,那時候他傷心欲絕,她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就算她真的是公主,他也不想將她還給奧列國。 出于私心,他隱瞞了這一點。 霍啟昀雙手扶著她的肩膀,認(rèn)真而誠懇地說,“我不否認(rèn),最初我是將你當(dāng)成唐唐的替身,可后來,我發(fā)現(xiàn)你們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我是真的喜歡上了你。跟我回國,我會用余生來彌補我對你的虧欠?!?/br> 秦唐鼻子一酸,輕輕地笑了,“啟昀哥,我還能這樣叫你嗎?” “當(dāng)然,我永遠是你的啟昀哥?!?/br> “啟昀哥,你沒有虧欠我什么,相反,我還要謝謝你,收留了我這個身份不明的人,也謝謝你同意將秦唐的眼角膜移植給我,更謝謝你讓多了一對父母,過了六年幸福的生活。”她臉上帶著笑,眼淚一顆顆地滑落,“可是,對不起,我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 他手指用力扣入她的肩膀,目光晦暗如海,一字一頓地說,“那個人,是穆希晨?” 她點了點頭,眼淚掉得更兇,“我不能回應(yīng)你的感情,這對你不公平……” “可我們以前,也有過愛情的!” 她滿心愧疚,沒有辯解,沒有解釋,只能說著“對不起”。 霍啟昀猶如遭受到巨大打擊,緩緩收回手,慘然地往后退了兩步,秦唐愧疚地望著他,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才能撫慰他受傷的心。 吃午餐的時候,兩人都沒有什么胃口,雖然面對面坐著,卻沒有一句話。 餐座上擺著一盤清蒸魚,秦唐對魚腥味特別敏感,聞到就惡心?;魡㈥喇吘故轻t(yī)生,敏銳地發(fā)覺到她的異常,心里咯噔一聲,臉色漸漸變得難看。 “唐唐,你……” “啟昀哥”秦唐用紙巾擦了擦唇角,蒼白的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我想我懷孕了。” 霍啟昀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周身籠罩著令人窒息的低氣壓,聲音低沉得仿佛從胸腔深處發(fā)出來的,“孩子,是誰的?” “你別問了,我不會告訴你的?!彼艁y地起身,轉(zhuǎn)身想要離開。 霍啟昀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是穆希晨的?” 穆希晨……這個名字,這個人,她刻意去遺忘,卻偏偏像一根魚刺,橫更在她的喉嚨里面,刺得她鮮血淋漓。她握緊手指,故意用輕松的語氣說道,“不是他,怎么會是他呢。啟昀哥,你現(xiàn)在也知道我的情況了,就應(yīng)該徹底放下……我出去逛一逛。” 外面很冷,冷冽的冷空氣侵襲著她單薄的身軀,她將身上的大衣裹緊,停下腳步,望著遠處灰暗的天空。 不管是真懷孕,還是假性懷孕,或者是胃不好,能夠讓啟昀哥放棄,就是好的。 可,如果是真懷孕,她應(yīng)該拿肚子里的小豆芽怎么辦呢?他的父親,肯定不會要他了呀。 秦唐垂下頭,將手掌輕輕覆蓋在自己平坦的腹部上,想要哭,卻疲憊得流不出一滴眼淚了。 秦唐的妊娠反應(yīng)更加強烈,除了惡心嘔吐之外,她還感覺到疲乏無力,精神不濟,能坐著就不想站著,霍啟昀發(fā)現(xiàn)她望著莊園大門發(fā)呆的時間更多了?;魡㈥烂碱^深鎖,她是在等待什么人嗎?要不要告訴她穆希晨出車禍的事? 就在某一天清晨,秦唐早起在露臺上拉伸胳膊,她看到隔壁的露臺上,站著她做夢都會夢見的人,微笑著對她說“早安”。 眼前的穆希晨穿得很隨意,薄衫加休閑褲,溫柔的笑容掛在嘴邊,光是站在那里,已經(jīng)瀟灑卓絕。 他對著她微笑,而她愣了一愣,抿了抿唇,轉(zhuǎn)身進了房間,心里說不出的復(fù)雜情緒。 穆希晨看著她的背影消失,仍舊在原地站了片刻,薄唇微微一抿。 秦唐望著鏡子里的自己,蒼白的容顏,無神的雙眼,怔忪了好半晌,拿起化妝盒想要美化一下自己,可是一想到化妝品里含有的化學(xué)成分對胎兒不利,便又放下了。 打開房門的時候,穆希晨已經(jīng)站在門口,他抬起右手要撫摸她的頭發(fā),被她避開了,冷淡疏遠地說道,“你來了?!?/br> “怎么瘦成這樣,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穆希晨心疼地伸手,撫摸她清瘦的臉。 這一次,她沒有來得及躲閃,仍是冷淡地說,“你是來給我送證件的?” 穆希晨終究將她擁入懷中,像是對待珍寶一般,小心地抱著,在她耳邊低語,“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從佩克莊園搬出來之后,他一直都在想念她,恨不得馬上與她見面,再也不分開,可是他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不能讓別人傷害到她。 熟悉的懷抱,熟悉氣息將秦唐包裹著,心里卻沒有驚喜,只有冷意,她緩緩地,一點一點地推他,“穆先生,請你把證件給我吧?!?/br> 她的態(tài)度強烈,穆希晨擔(dān)心傷到她,只好退后,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卻又舍不得那種溫暖的感覺,一直將手放在她的腰間。 他望著她的眼睛,“我不會給你證件。” 秦唐冷冷地注視著他,“你不是說,讓我等幾天,證件辦理好之后,就送我回國么?現(xiàn)在怎么出爾反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