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當然,這點傷,配上我的藥,幾天就好了?!蓖煲鸬纳眢w時常用藥浴泡著,傷口愈合比常人快上許多:“說起來,真巧,你在千鈞一發(fā)的時候趕到,再晚一點,我真的會死?!?/br> “笨蛋,哪有那么巧,我早就來了?!?/br> “啊?” “刀就抵在你脖子上,我怕來不及救你反而害了你,一直躲在暗處?!?/br> “……” 挽茵不安地咬著嘴唇,那他是不是也看到了自己用毒針射殺馬夫的模樣,她在祝文安面前可是一直致力于扮演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 祝文安眨眨眼:“你倒是挺厲害的,怪不得敢自己去西陵?!?/br> 挽茵灰心喪氣,他果然看見了,在這個人面前總是什么秘密都留不住。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砟_步聲,這家店里殘余的店小二們遲遲不見掌柜的,趕了過來,祝文安微笑著拍拍挽茵的肩膀,示意她放心。 挽茵當然放心,這些蝦兵蟹將在祝文安面前不堪一擊,她只是嘆息,這些人特意趕過來送死真是太辛苦了。 挽茵專心致志地處理自己的腿傷,就算馬房里全是喊打喊殺的聲音,她也不用抬頭看一眼,有祝文安在,她可以安心,這些人傷不到她一根寒毛。悠然地包扎好傷口,還順便推了一遍傷腿的經(jīng)絡,挽茵抬起頭,尸橫遍地,馬房的地上到處都是血泊,祝文安的白色衣服上卻一點血都沒有沾到。 這就是祝文安,一言堂的掌門,作為仇人時恨他戒備太甚,作為同伴,又如此地值得信賴。 “天色太晚,你又受傷,今天還是住這里吧。” 挽茵沒有異議,反正這里的床沒有跳蚤,就是想到和成堆的尸體同住一個屋檐,太滲人。 “你站不起來的吧?” “你覺得呢?!蓖煲鹋呐淖约旱膫冢退闶沁@么拍都沒有知覺,更何況站起來。 祝文安突然把挽茵大橫抱起,挽茵一時失衡,上身趴在祝文安懷里,臉貼著祝文安的胸口,隔著衣服能聽見砰砰的心跳。 砰砰砰砰砰砰,飛快的心跳聲,不知道是祝文安的,還是挽茵自己的。 “就說讓你多吃點飯,這么輕,除了骨頭內臟,你還長了別的東西么?”祝文安還像稱豬rou似的顛了顛挽茵的斤兩。 “對不起!讓人高馬大的祝掌門見笑了!” “人高馬大這個詞不適合用來夸人,下次記得用魁梧偉岸來形容我?!?/br> “……我第一次見到有人教別人怎么夸自己?!?/br> “是嘛,凡事總要有第一次,比如我第一次被人偷看洗澡……” “你什么時候能忘了這件事!??!” 祝文安找了間干凈的客房,把挽茵放在客房的床上,挽茵仰面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問:“你有沒有找過床上有沒有跳蚤?” “你的小針不是挺厲害的,有跳蚤了你就拿針射射射~”祝文安說著還模仿了挽茵的動作。 “沒有了!我只藏了那一枚,要是我還有存貨,早就射你了!” 看著挽茵發(fā)脾氣,祝文安坐在挽茵床邊哈哈地笑。 “你笑什么?” “我在想,還好那天我親你的時候,你嘴里沒藏毒針?!?/br> “……” 第26章 說書人 挽茵在床上躺著睡了一晚,祝文安在床旁坐著睡了一晚,說是怕挽茵想起夜腿腳不方便,挽茵大怒,她就算起夜也不可能讓祝文安幫忙?。∽儜B(tài)! 兩個人在充滿死人的客棧里住了一晚,竟然臉不紅心不跳,外人知道了不知該怎么評價這兩個膽大包天的人。祝文安就算了,本來就生活在江湖的風口浪尖,這種情形司空見慣,挽茵純粹是成長經(jīng)歷太坎坷,都怪青榜,尤其是窮奇,總是剛完成任務拎著人頭就往挽茵的藥堂跑,導致挽茵對單獨一顆孤零零的人頭特別有親切感,挽茵早就對窮奇說過他這種令人發(fā)指的行為對她的身心成長是很不利的。 “醒了?睡的好么?” 挽茵剛睜開眼,就看見祝文安貼的很近的臉,挽茵伸出食指,抵著祝文安的額頭將那張臉推遠。 由于挽茵腿腳不便,收拾行李的事情全都落在祝文安身上,挽茵坐在床邊,晃著腳指揮祝文安:“這床被子還不錯,都裝馬車里帶走,還有茶壺,我正好忘記買了,要不再帶一把凳子?萬一想坐在樹蔭下乘涼呢。” “挽姑娘,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特別適合打家劫舍?” “我這不是精打細算嘛,我就帶了那么點盤纏,現(xiàn)在我們要兩個人花?!?/br> 祝文安扔了一個小袋子給挽茵,挺沉的,挽茵打開一看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銀子。 “我的伙食費,你還滿意么?” “滿意,滿意,”挽茵樂滋滋地把銀子都摸了一遍:“你真要跟我去西陵?一言堂怎么辦?” “本來我也并不管什么,日常瑣事小柔都處理得很好,我在與不在對一言堂沒什么影響?!?/br> 挽茵差點忘了,他是個掛著掌門名頭游手好閑的家伙。 挽茵的目光在房間里尋尋覓覓,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值錢又方便攜帶的東西,床角有幾個黑色的小點引起了挽茵的注意,仔細看發(fā)現(xiàn)是一堆跳蚤的尸體,而且還有水分,是新鮮的尸體。這間房里是有跳蚤的?昨晚她睡的很踏實,一點都沒被跳蚤咬到。 “祝公子你……昨晚一直幫我抓跳蚤?” “不用謝,你是病人,得好好休息?!?/br> “其實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可以配一副低毒性的毒藥,傷害不到人體但能毒死跳蚤?!?/br> “……你為什么不早說,一晚上抓得我手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