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節(jié)
葉衡說到這里嘖嘖搖頭,見蕭晗望了過來立馬又正色道:“不過這人也算不得有多出色,不過仗著祖上的蔭萌才進(jìn)了錦衣衛(wèi),你若是不喜歡他,我今后將他調(diào)遠(yuǎn)些就是?!?/br> “天下烏鴉一般黑!” 蕭晗輕哼一聲,又拿了換洗的衣物入了凈房,說話的聲音卻遠(yuǎn)遠(yuǎn)地傳了過來,“我對二姐夫倒沒什么好惡,不過能找些事情讓二姐忙起來也不是什么壞事?!?/br> “娘子,我可不是那只黑的烏鴉!” 聽蕭晗這一說,葉衡立馬抗議起來又往凈房追了去,“娘子要沐浴,為夫自然要好生侍候一番!”說罷嘿嘿一笑關(guān)上了凈房的門。 ------題外話------ 今天要出門,所以寫得早,臘八節(jié)要喝粥喔親們~ 第【139】章 宮宴 這一年的大年三十蕭晗不能再呆在蕭家了,也是她嫁人后的第一個年節(jié)。 這個年她是在長寧侯府與眾人一同度過的,還有云姑陪在她身邊,她驟然覺得這個年節(jié)圓滿溫馨了許多,能讓她勾起許多兒時的回憶。 云姑不僅是她的長輩,也算是她的半個母親,當(dāng)年帶大她與蕭時兄妹倆不說,還一直盡心盡力地侍奉著莫清言直至她亡故,對于她來說云姑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雖然對云姑的到來侯府里的人也有些奇怪,但因著種種特殊的原由云姑的身份不方便暴露,對外葉衡便說成是劉金子家的遠(yuǎn)親,不僅讓他們在住在了“慶余堂”里,還讓袁彬跟著劉金子做起事來。 這樣一番安排下來別人倒沒再說什么,又加之年節(jié)將近,各人手頭上的事務(wù)都忙個不停,還哪有閑心顧及著一個小廝家來的遠(yuǎn)親,更何況這遠(yuǎn)親還是個瞎眼婦人與個半大點(diǎn)的少年郎,這樣的一對母子能造成的話題再多也有限。 “少夫人,世子爺還在侯爺那里么?” 云姑坐在火爐邊上,身下是蕭晗特意讓人給她墊著的毛皮墊子,暖和又厚實(shí),她微微側(cè)身聽著耳邊的動靜,原本蒼老憔悴的面容如今已是一片寧靜安詳。 “估摸著還在那里。” 蕭晗輕輕點(diǎn)頭,她坐在云姑旁邊,一手拿著鐵箸撥弄著爐子里的碳火,火光跳耀起來映著她白皙明媚的臉龐,格外的動人。 “侯府里人多也熱鬧,少夫人本該與他們在一起守歲的,卻偏偏來陪著奴婢,奴婢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云姑抓緊了袖擺,雖然流落在外的日子讓她充滿了凄惶無助,但眼下安寧來得太突然她心中又有些不確定了。 在外的日子依稀在腦中閃過,她還記得自己失明后的痛苦不堪,她還記得雨夜與袁彬縮在破廟里的悲涼清苦…… 眼下卻是暖衣爐火,旁邊的小灶上還熱著去寒的姜湯,怎么一切都好似在夢里一般? “云姑,你在想什么呢?” 蕭晗接連喚了云姑兩聲她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能扯了扯云姑的衣袖。 “想著眼下的日子真好……” 云姑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笑容來,蕭晗卻是握緊了她的手,遺憾道:“只是你的眼睛卻不能治好,我心里難過得緊。” “這眼傷已經(jīng)落了幾年了,治不好是常理,還勞煩了世子爺為奴婢請了太醫(yī),真正是折煞奴婢了?!?/br> 云姑一臉感激,心里更多的卻是欣慰。 莫清言嫁給了蕭志謙便是她不幸的開始,但蕭晗的姻緣顯然比她預(yù)想中的要好很多,葉衡待蕭晗很好,即使她眼睛看不到卻也能聽得出他字里行間的關(guān)切。 而這些舉動與言語云姑從來未在蕭志謙的身上發(fā)現(xiàn)過。 “你說哪里話呢,本就是一家人,要治你的眼睛也是應(yīng)該。” 蕭晗搖了搖頭,又對云姑道:“如今世子爺已令手下四處尋訪名醫(yī),若是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會放棄!”話語中很是堅(jiān)定。 沒有失明過的人恐怕永遠(yuǎn)無法親自體會云姑的感受,光想想要一直生活在黑暗里不見光明就讓蕭晗覺得窒息。 而云姑卻是一過就好幾年,其中的艱辛與酸澀自然不用言說。 “你啊你……” 云姑無奈地輕嘆一聲,心中卻是滿滿的感動,雖然一度覺得人生一片灰暗,但眼下她卻覺得希望和光明就在不遠(yuǎn)處了。 “你在外吃了許多的苦,如今就安心地在侯府過日子,袁彬和我都會孝順你的……”蕭晗微微一頓,又道:“至于報仇的事情我自有打算,那么多年都忍過了不急在這一時,這一次我要劉家倒下了,就再也爬不起來!”說罷緩緩握緊了拳頭。 云姑重重地點(diǎn)頭,“少夫人,二爺那邊您先別同他說,這孩子實(shí)誠,奴婢就怕他是個心里藏不住事的,反倒讓劉氏瞧出了蛛絲馬跡?!?/br> “這我明白,你不用擔(dān)心?!?/br> 蕭晗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心里也是這么想的,事情沒有得到最終的解決之前她是不會向蕭時或是蕭家任何人透露分毫的,說了也是徒增傷感罷了。 云姑一直陪同著蕭晗守到大半夜,直到袁彬來接她歇息了這才離開。 葉衡不一會兒也回屋了。 “你怎么一去就那么久,可是爹爹有事吩咐你?” 蕭晗抱著葉衡的腰輕輕地倚在他肩頭,經(jīng)過了云姑這事,她覺得倆人的心又貼近了一些,并且密不可分。 “也沒什么,我與他談完就回了,只是瞧你與云姑聊得正投契,便沒有進(jìn)來打擾罷了?!?/br> 葉衡一手輕撫著蕭晗的烏發(fā),倆人靜靜相擁了一陣,他才道:“今年可還想去松露臺觀景?” 去年的大年三十葉衡他們一家是應(yīng)邀參加了宮宴,說是宮宴,也算是家宴,誰叫他們與皇后娘娘沾著親呢。 不過葉衡卻是半途溜了出來找她,還將她帶進(jìn)了皇宮,在宮里最高的松露臺看煙花賞雪景。 那樣美妙的夜晚蕭晗怎么可能忘記,即使過了一年仍然記憶猶新。 “今年就不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