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正版)奔月、午夜中介所、二嫁權(quán)臣、愛妻有癮、圓夢指南、一任相思緊、愚情、無法訴說的暗戀(暗黑)、宮斗回來后的種田日常、無藥不睡
百合、臘梅站出來,“是奴婢?!?/br> 兩人語言恭敬,但眼神里都有不屑的神情。 她倆老覺得葉芷命不久矣,所以慢怠她,明知道是葉芷換洗下來的衣服,卻故意當(dāng)作破爛抹布給扔掉。 連扔幾次,葉芷那里連個屁也沒有。 她們便更放肆了。 葉芷瞟眼不遠處繩子上晾曬的衣服,問道:“今日,王爺院里的衣服,可都洗好了?” 臘梅道:“已經(jīng)洗好了。” 葉芷敏感地察覺到,她一直沒有尊稱自己。 葉芷淡淡地問:“洗了幾件?” 臘梅聲音響亮地回答:“三件!” 結(jié)果早在葉芷預(yù)料之中,她淡然一笑,扭頭問側(cè)旁的常青,“常公公,我且問你,早上,我和王爺換洗下來的衣服,你可都悉數(shù)送了過來?” 常青道:“回夫人,都送了。”他看向臘梅,“你怎么說是三件?夫人的衣服呢?你們可曾洗過?” “夫人的衣服?”臘梅裝模作樣地回答,“奴婢未曾見過夫人的衣服。” “那我一同送來的衣服呢?”常青換了種問法。 “您是指我們下人的衣裳?”臘梅答道,“那套灰蓬蓬的衣裳一瞧就是下人們穿的,所以,”她吱吱唔唔,“所以,便扔棄在一旁了?!?/br> 葉芷輕輕哼了聲,“是嗎?扔棄在一旁了?”她揚起下巴,“有人告訴你,那衣服是哪個下人的嗎?” 臘梅猶豫了會兒,“不曾?!?/br> “既然不曾有人告訴你,你憑什么不洗?又是同王爺換洗衣服一并送過來的,難道你真的不知道那是我穿過的衣裳?” 臘梅極力否認(rèn):“奴婢的確不知,”她對抗似地仰起頭,“夫人怎么會穿我們下人的衣裳,即便是偶爾穿過一次,也不會再要,所以,我們理所當(dāng)然地認(rèn)為,那不會是夫人的衣服。還是說,夫人就喜歡穿下人的衣裳?” 百合趕緊附和,“是的,夫人,奴婢不是有意的,若是您提早說,奴婢們怎么敢不洗?” 葉芷道:“如此,卻是我的不是了?” 大家都不吱聲。 葉芷笑道:“我穿下人的衣服,你們不識,不洗便罷了,可王爺?shù)囊路?,”她轉(zhuǎn)向春羽,“春羽姑姑,府里可有規(guī)定,王爺?shù)囊路仨毾矗俊?/br> 春羽道:“不但要洗,而且必須洗好了?!?/br> “若是扔棄了又待如何?” “王爺衣服怎可隨意扔棄?若是有誰膽敢私自將王爺衣服給扔棄了,必須重罰?!?/br> “怎么個重罰法?”葉芷又問。 “這個,視王爺衣服的貴重程度,或者依著王爺?shù)南矚g程度來定。若是扔棄了王爺喜歡的重要衣物,可罰一年俸祿,若不是,則罰一月俸祿?!?/br> “那我倒要問問了,王爺昨晚明明換下了四件衣裳,臘梅為何只洗了三件?”葉芷眼神瞟向遠處繩子上飄搖著的衣服,“好像少了一件王爺非常喜歡的里衣。” “不可能,”臘梅否認(rèn),“王爺衣服,臘梅都仔仔細(xì)細(xì)數(shù)過了,的的確確是三件,絕無問題。” “好一個絕無問題,”葉芷道,“若是我換下來的那身衣裳還在的話,你們扒拉扒拉里頭,應(yīng)該還有一件是王爺?shù)睦镆?。?/br> 她的衣裳早被臘梅給扔掉了,現(xiàn)下去哪里找? 臘梅臉色泛白,“不可能?!?/br> “怎么不可能呢?”葉芷微仰頭看向王爺,用手輕撫了下他的臉頰,“王爺調(diào)皮,故意將他的衣服藏到了我的衣服里面,本以為你們會發(fā)現(xiàn),卻未曾想,”她臉色肅下來,冷冷看向臘梅與百合,“你們竟然膽大包天,敢將王爺心愛的里衣給隨隨便便扔棄了?!?/br> 王爺是個傻的,做不了證。 臘梅咬定這一點,梗著脖子硬撐:“你有何證據(jù)證明?” 她理直氣壯地讓葉芷拿出證據(jù),由頭至尾,她不曾對葉芷有一句尊稱。 葉芷冷笑:“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她淡然道,“王爺衣服,由里到外,全是有賬在案的,你不信的話,便讓春羽姑姑排查,王爺身上有哪件,最近幾日拿出了哪些,還余下哪些,一數(shù),不就知道了?” 臘梅面色泛灰,咬牙切齒,“好你個燒火婆子,你,你故意針對我!” 葉芷歪著腦袋,“就故意針對你怎么了?” 臘梅氣得張口結(jié)舌:“你,你,你太過分了!” 葉芷臉色一收,神色冷然地掃視眾人,“是你這個當(dāng)奴才的太過分了才是?!彼砷_裴霧的手,語氣淡淡地說道,“所有人給我聽著,我,葉芷,是王爺?shù)氖替?,是皇上金口玉牙?dāng)眾指定的。不管過往我與大家有何過節(jié),但從今往后,在這王府里,我希望大家認(rèn)清一件事,我,是主子。你們,都得服從我!” 她沉著冷靜,每個字里都含著力道,將她堅定無比的態(tài)度反饋出去。 “至于臘梅和百合,在明知是我的衣服的情況下,屢次扔棄,這種行為,我是絕對不會容忍的。剛才春羽姑姑也說了,府里有規(guī)矩,扔棄了王爺?shù)囊路獞土P?!?/br> 她抓住裴霧的左手,使力在他手心里一摳,“王爺,早上換下的那件里衣,你喜歡嗎?” 裴霧垂著眸子,終于知曉這女人練他一早上的用意。 他深吸了口氣,緩緩道:“喜歡!” 聲音足夠清晰,所有人都可以聽到。 葉芷滿意地點了下頭,“既然是王爺喜歡的衣物,就必須對百合和臘梅進行重罰。” 臘梅不服氣地?fù)P了下頭:“不就一年的俸祿,罰就罰了?!?/br> 葉芷冷笑:“可是,規(guī)矩會變的。春羽姑姑覺得罰一年俸祿便算是重罰,但在我這里,不可以?!彼蛔忠活D地說道,“所有人聽著,百合、臘梅違了府里規(guī)矩,各打二十大板,發(fā)賣出去?!?/br> 如此嚴(yán)苛的懲罰? 所有人都呆掉了! 第25章 保護她 誰都沒有想到葉芷會如此懲罰百合和臘梅, 只不過是扔了幾件衣裳,至于這么嚴(yán)重? 更何況春羽姑姑提前還說了最重的懲罰方式是罰一年的俸祿,想必百合和臘梅在做這件事情的最初便考慮到了可能的后果, 而且已做好了承受的準(zhǔn)備。 葉芷卻很突然地要發(fā)賣她們? 二十大板打下去,小命已經(jīng)去了半條,再找人牙子轉(zhuǎn)賣的話, 能賣到哪里去? 境遇只能愈來愈糟。 裴霧垂眸, 不動聲色,但眼角余光已將葉芷從容、氣勢的表情盡收眼底。這個女人在他眼前展示了越來越多不同的面孔。 初見時黑瘦老的燒火婆子,臉上寫滿了歲月的痕跡。再后來,是獰猙可怕嚇唬他的樣子, 讓人看著可氣又可笑。阻止他吃核桃皮時跳腳發(fā)怒,那是第一次有人“拯救”他。抓著他的手迫使春羽就犯時耀武揚威的樣子。他生病時她溫柔細(xì)致侍候他的樣子, 令他冰冷多年的內(nèi)心, 注入了一片暖流。 現(xiàn)在, 她橫眉冷對, 端的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式。 她要立威, 他是傀儡。 常青有些不忍心地別開眼。 這事,不歸他管。 春羽姑姑驚詫之后,嘗試勸慰葉芷, “夫人, 這懲罰是不是太過嚴(yán)重了?” 不外乎她覺得嚴(yán)重, 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過重。 葉芷面無表情, “姑姑,請允許我行使主子的權(quán)利,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看看,不敬重主子的下場。若是第一次便網(wǎng)開一面, 是不是以后所有人都會效仿她們?大家都瞧好了,以后若有任何頂撞主子的行為,她們兩個,便是下場?!?/br> 春羽可是領(lǐng)教過葉芷的狠厲,看著是名弱女子,可抓起王爺手掌劈過來的時候,掌風(fēng)卻差點兒要了她的命。 她私心里肯定是不喜歡葉芷的,但一次教訓(xùn)足夠,她要對付葉芷,也只能選擇暗著來,再不敢明來明往。 空氣中安靜了好一會兒,春羽姑姑無奈下令:“還等什么,來人哪,將百合、臘梅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再發(fā)賣了去?!?/br> 本來還有所希翼的百合與臘梅,心里所有希望破滅,頓時嚎哭起來。 “夫人,夫人,看在往日共事的情份上,饒了奴婢吧!” “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們吧!” 哀求聲,哭嚎聲,不停傳來,葉芷靜靜站著,表情沒有半絲松動。 她一無所有,燒火婆子出身,若想在這個王府里容身,必得狠下心來才行。百合、臘梅若不是一次次挑戰(zhàn)她的底線,她也不至于做出此種決定。 底下站著的那些下人們,耳邊聽著百合、臘梅的喊叫聲,一個個表情瑟縮、誠惶誠恐,對眼前這名燒火婆子出身的侍妾,再無半點不敬之心。 殺雞儆猴的作用起到了,葉芷便打算折返回去休息了。 春羽適時道:“夫人,正好,您煙雨軒里還缺侍候的宮人,現(xiàn)下她們都在,您看著挑上幾個吧。” 葉芷轉(zhuǎn)回頭來。 這府里的丫鬟婆子,其實她沒幾個認(rèn)識的,誰好誰賴,全無印象。 她往人群里瞧了幾眼,手隨意一指,“就她,她吧?!?/br> “兩名丫頭就足夠了嗎?”春羽盡心盡力地問道。 “夠了?!?/br> “那侍衛(wèi)和小廝,夫人也看著挑上幾位吧?!?/br> 光有丫頭不行,關(guān)鍵時候還得侍衛(wèi)和小廝才解決問題,葉芷目光在人群里隨意逡巡,掃到一道熟悉的影子,她微微一笑,“雞爪,就你了?!?/br> 雞爪得夫人親自點名,高興地蹦了出來,“是,夫人?!?/br> 葉芷挽著裴霧的胳膊,后頭跟著常青和新挑出的三名宮人。 走到路口處,葉芷停下了,伸手搭上裴霧的額頭,感覺不是那么燙。 可她還是不放心,左右望望,思忖著,這不是可以伸舌頭的地方。 想了想,她沖裴霧招招手,“低頭。” 裴霧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地低下了頭。 葉芷踮腳,臉靠了過去。 裴霧頭是低著的,視線中女人身子往上輕微提了下,淺紫色的裙擺蕩起如云朵般的漣漪,接著,兩人的額頭便抵到了一起。 他個頭太高了,葉芷想要以額抵額,便只能這樣。 裴霧全身的神經(jīng)繃到了一起。 他竟然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