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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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消息的太子,臉色鐵青,牙關(guān)緊咬,半天才迸出兩個字:“回宮!” 這人丟大發(fā)了,面子里子全掉光了。 老百姓太多,不適合抓人,也不能在這是濫殺無辜,太后冥壽期間,大禍是不能闖的。 侍衛(wèi)頭前開路,太子坐進馬車,一行人在人擠人的路上龜速前行。 程佩佩發(fā)完牢sao,頤指氣使地對葉芷下令,“過來扶著我。” 這種時候了,她竟然端出主子的架式。 葉芷權(quán)當沒聽到,撇開她往前走。 程佩佩俏臉快氣歪了,“哎,燒火婆子,說你呢,你是不是活膩了,等我見到太子,定要治你的罪?!?/br> 葉芷懶得搭理她,但又不能真撇下她走了。 她雖然裝腔作勢,可她的確是太子的小妾。吹兩句枕邊風的功夫還是有的。 她站著,隔著兩個人向程佩佩伸出手,“夫人,小心著些。” 嘴里說著小心,卻沒有半絲要去扶她的意思。 程佩佩意思是讓她擠過來扶自己,沒想到葉芷就站在原地,不疼不癢地說句話,氣得她臉歪嘴斜的,心里一遍一遍發(fā)毒誓,回去后一定要狠狠懲罰葉芷。 太子的馬車在人群中慢慢前行。 有人大聲在嚷,“太子馬車,讓行,讓行?!?/br> 老百姓一聽,紛紛讓出一條小路。 有的百姓興奮地低語:“連太子殿下都來祈福,看來木星穿樹而過是真的?!?/br> “肯定是了?!?/br> “那得趕緊祈福,以求富貴平安?!?/br> 程佩佩聽到太子兩字,眼睛放光,兩只胳膊舉起來,聲嘶力竭地大喊:“殿下,殿下,我是佩佩!” 她這一喊,人們紛紛看過來。 常青看她的同時,迅速向葉芷靠過去。 他擠到葉芷的旁邊,小聲道:“夫人!” 葉芷一扭頭,表情興奮,“常公公!” 常青微笑,“夫人受驚了,咱們一起下山?!?/br> 見了常青如同見到親人,葉芷高興極了,剛才所有的擔憂和煩惱一掃而光,有常青,她就不用cao心了。 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裴霧,使勁往下拉了拉帽子,繼續(xù)往前走了。 程佩佩扯開喉嚨,瘋狂地喊。 坐在馬車里的太子自然是聽到了,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走在馬車旁邊的刺柏貼近馬車,小聲提醒:“殿下,夫人就在人群當中,您看,是請上來還是?” “哪里來的瘋婆子,當?shù)闷鹉憬蟹蛉??”太子煩燥地說道,“別管她,回宮!” 刺柏斂目凝神,一甩袖子,下令:“繼續(xù)走!” 竟置程佩佩的呼喊于不顧。 程佩佩瘋也似地往前擠,抓住后面一位侍衛(wèi)的袖子,急不可待地解釋,“我是太子小妾,程佩佩啊,你快告訴太子殿下,快!” 侍衛(wèi)充耳不聞,甩開她的袖子,繼續(xù)往前走。 程佩佩又氣又急,猛然間看到站在那里指揮侍衛(wèi)往前走的刺柏,她眼前一亮,跌跌撞撞地擠過去,像抓救命稻草一樣抓住刺柏的袖子,“刺柏,我可找到你了??欤旄嬖V殿下,我人在這里?!?/br> 她以為她終于得救了。 誰知,刺柏臉一板,“這位夫人,不許信口開河,太子有小妾不假,但小妾里絕無程佩佩這個名字。請讓開?!?/br> 程佩佩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看著刺柏,“你,你說什么?” 刺柏涼涼地看她一眼:“這是殿下的命令,你好自為之吧!” 程佩佩身子軟軟地滑坐地上,表情呆呆傻傻的。 那個說要升她位份的太子,竟然不要她了! 葉芷坐到馬車里的時候,感覺像做夢一樣,她撩開車簾,跟外頭的常青說話。 “常公公,怎么會這么巧,竟然在這里遇見你?要是遇不到你,我還真不知道怎么回王府呢!” 常青開始編瞎話,“夫人有所不知,昨晚木星穿過那棵古樹,是千年一遇的吉兆,奴才是來祈福的?!?/br> 葉芷一愣,“你也信這個啊?!?/br> “自然是信的?!?/br> 葉芷撇嘴,“嗯,我得感謝木星,它不來,我還不好回王府了呢!” “對了,你出來祈福,王爺呢?誰在府里照顧王爺?”葉芷問道。 常青怔了下,“雞爪在照顧。” “有雞爪照顧我就放心了?!比~芷放下車簾,喃喃低語,“馬上就可以見到王爺了!” 一日不見,竟有些想他了。 第39章 回來啦 太子馬車終于行進到一處相對開闊的地方, 刺柏擦擦額頭上的汗,指揮道:“加快速度,快點兒!” 太子心情不好, 他們得小心表現(xiàn)。 馬車里的太子,忽然掀起車簾,喊了聲:“刺柏!” 刺柏屁顛屁顛跑過來, “殿下, 奴才在!” “燒火婆子呢?是不是跟程佩佩在一起?”這么半天了,他才想到還有燒火婆子呢。 刺柏“唔”了聲,“回殿下,奴才剛才看到燒火婆子跟程佩佩隔著很近的距離, 程佩佩還是昨日的衣衫,發(fā)絲亂點兒, 人也比較驚慌。燒火婆子穿了件男人的衣裳, 肥肥大大的, 頭發(fā)亂糟糟的, 遠遠看著神色很是憔悴。奴才琢磨著, 這個燒火婆子定是受了欺侮,否則怎么會換上男人的衣衫?頭發(fā)還蓬亂著?” 刺柏觀察人很仔細。若是葉芷得到有心人的照顧,那肯定不光是換衣服, 起碼是要洗個澡, 干干凈凈清清爽爽的吧。 可葉芷一看就是從昨夜至現(xiàn)在沒有洗過頭發(fā), 那糟亂勁一看便知。如此糟亂的情況下卻換上了男人的衣裳, 能是因為什么呢? 刺柏想當然地認為,定是男人欺侮她時將衣裳撕爛了,無什么遮體,才勉強換上男人寬大的衣裳。 至于程佩佩, 便不太好分析,衣裳是完好的,只是變得皺皺巴巴的,頭發(fā)凌亂,神色同樣憔悴不堪。說受過欺侮,像。說沒受過,也說得過去。 程佩佩是太子的女人,沒有確切證據(jù)之前,刺柏不敢妄加判斷。但葉芷不同,一個燒火婆子而已,他想到什么便可以大膽說出來。 “她現(xiàn)在在何處?還和程佩佩在一起?”太子問。 “奴才瞧著王府里的常青來祈福,兩人碰見了,估計常青能把人帶回王府。” 太子嗤笑一聲:“本王的傻弟弟,也就配吃個殘羹剩飯?!?/br> 燒火婆子本來就嫁過一次了,昨晚再遭山賊擄去欺侮,更是不潔。 太子心里對裴霧更覺不齒。 他心情一好,立時改了主意,“派人回頭,把程佩佩接過來。” 刺柏一怔。 太子心情還真是說變就變,他向旁邊一名侍衛(wèi)使了下眼色,“還不快去,速速將夫人接來?!?/br> 戴著草帽的裴霧,彎腰駝背地走至路邊,一名村民打扮的年輕男子靠過來,附耳說道:“主子,黃金已分散帶走?!?/br> 裴霧眼神斜睨著周圍,“全部?” 男子答道:“全部?!?/br> 裴霧之所以提出千兩之數(shù),是因為他仔細考慮過了,要得太多,一方面太子準備起來麻煩,二是目標太大,他們不方便帶走。要千兩黃金正好,他手下百十個人,一人悄悄拿一點兒,分散著就可以帶走。 這樣錢拿了,人救了,還不會被懷疑到頭上。 裴霧眼神瞟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程佩佩。 她身上穿著華麗鮮艷的裙子,修長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秀美的娥眉蹙到一起,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 昨日還是太子懷里千嬌百媚的小妾,今日便要流落街頭,無家可歸。 這天上地下的對比,她哪里承受得住。 周圍人經(jīng)過她時,都指指點點,不知道如此貌美的女人倒底是遇到了何事。 裴霧側(cè)頭,對身邊男子說道:“速派人將程佩佩帶走,找一個穩(wěn)妥之處安置。” 年輕人領(lǐng)命而去。 程佩佩正嚎哭著,一名身著淺灰色衣衫的男子慢慢蹲到她的面前,小聲道:“夫人,太子派屬下帶您回去。” “太子?”程佩佩俏臉一揚,“是太子找我了嗎?” 男子點了下頭,“此地不可久留,快隨屬下走吧。” 否極泰來,程佩佩激動得語無倫次,“好,好!” 她趕緊爬將起來,隨著男子匆匆往人群外擠。 事情已全部照計劃辦妥,裴霧內(nèi)心大定,他走到無人處,卸了偽裝,騎上侍衛(wèi)們早就備好的馬,快馬加鞭趕回王府。 刺柏派去的人,在人群當中來來回回找了好幾次也沒找見程佩佩的人影,他只好拉住周圍的老百姓打聽。 “剛才這里有一個美貌的女子哪里去了?” 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被拉住的老百姓直搖頭:“不知道?!?/br> 遍尋不見,男子回去復命。 刺柏皺著眉頭:“你仔細找過了?夫人年輕貌美,應(yīng)該很容易找的?!?/br> 來祈福的多是老百姓,衣著樸素簡單,程佩佩的打扮在其間是很容易捕捉到的。 侍衛(wèi)搖頭:“屬下找了好幾遍,確定沒有。” 刺柏無奈,走回馬車旁,小聲回道:“殿下,派去的人,沒有找到夫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