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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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鼻子一酸,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下來。 她倚靠著裴霧的肩頭,眼淚無聲地滾落下來。 她不擦,任它們流。 眼淚滑過臉頰, 無聲地滴落到衣服上。 她輕輕抽咽一聲。 裴霧感覺不對,另一只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手上涼涼的濕濕的。 他吃驚:“哭了?” 葉芷吸吸鼻子,帶著哭腔“嗯”了聲。 這沒人問還好,一有人問,心里的委屈勁上來,葉芷哭得更歡了。 裴霧大掌覆到她臉上,動(dòng)作笨拙地幫她擦淚,可剛擦完舊的,又落下新的。很快,他手掌濕濕的,全是葉芷的淚。 他干脆撩起衣角幫她擦。 里衣的料子柔軟舒服,用來擦臉也不難受。 葉芷抓過他的衣服,使勁拭了拭淚:“好了?!彼f道,“不用管我,你睡吧?!?/br> “為什么哭?”裴霧摟著她的肩膀,問。 “說你傻,還知道問我為什么哭,”葉芷抽咽著說道,“可跟你一個(gè)傻子說了又有什么用?你能保護(hù)我嗎?” 葉芷哭得更兇了,“你不能。你一個(gè)傻子,除了吃喝睡,還會(huì)什么?你沒有錯(cuò),我也沒有錯(cuò),錯(cuò) 的,是我不該遇見你。我當(dāng)?shù)氖悄拈T子的侍妾,讓一個(gè)管事姑姑給欺負(fù)成這樣。你瞧她多能,去趟宮里就能給你要回兩名官家女子。你高興,她高興,我呢?以后在這府里怕是沒有好日子過了?!?/br> 只她一名侍妾,日子相對簡單舒服??筛锿瑫r(shí)有三名侍妾,這還不亂成一鍋粥? 王爺不傻,可以用他的權(quán)威輕松壓制住三名侍妾。 可他是個(gè)傻子,啥啥也不行。 葉芷難過,“我要是跟你年齡相仿,哪怕差個(gè)三兩歲,我也能忍忍待在府里。偏偏是大了十歲。跟年輕貌美的官家女子相比,我沒有任何優(yōu)勢。放過你,是最好的選擇。” “我放過你,你左擁右抱,可以過得舒服快活。你放過我,我自己一個(gè)人,天大地大,總該有個(gè)能存活的地方?!?/br> 葉芷哭得一抽一抽的。 “去踹她嗎?”裴霧突然沒頭沒腦地問。 葉芷抬眸:“踹誰?” 裴霧沉默。 葉芷眨眨眼,“你連踹人都不會(huì),我還問你踹誰,真是的,跟你處了這么些日子,我也變傻了?!彼а?,“踹死那個(gè)春羽,我心里這口氣就紓解了?!?/br> 她今天的心情尤其地差,總想找個(gè)地方發(fā)泄一通,可又找不到出口,只能逞逞口舌之快。 一想起春羽那副皮笑rou不笑的jian詐樣子,她就火大。 她正自怨自艾著,肩膀處突然一空。 裴霧竟然站了起來。 他繞過她下榻,邊穿外袍邊走了出去。 葉芷驚了,“哎,哎,王爺,你要去哪里?”她趕緊喊常青,“常公公,王爺出去了,你看著點(diǎn)兒。” 常青聽到開門聲,也是一驚,嘴里應(yīng)著:“夫人放心,奴才會(huì)跟著王爺?!?/br> 有常青跟著,葉芷放下心來。 傻子都是一時(shí)的心性,止不定是嫌她哭哭啼啼地?zé)┰?,去找兩名官家女子了?/br> 這么一想,葉芷更委屈了。 裴霧步伐匆匆地往外走,常青摸不著頭腦,疾步跟上,嘴里小聲問著:“王爺,去翠竹軒嗎?” 裴霧不吱聲,只管往前走。 常青心里沒底,緊隨其后。 裴霧大步流星,拐過幾道彎之后,筆直走向了清風(fēng)院后面的一處院落。 那是管事姑姑春羽的住處。 常青急道:“王爺,錯(cuò)了,錯(cuò)了,您走錯(cuò)了,清風(fēng)院在這邊?!?/br> 他以為裴霧要去清風(fēng)院,不小心拐到后面去了。 可裴霧充耳不聞,只管像疾風(fēng)一樣往前走。 常青一溜小跑才勉強(qiáng)跟上。 勸不頂用,只能默默跟著。 常青敏感地覺出,王爺好像不太高興。 春羽的院子以前是處庫房,后來改成了她住的地方。 院子相對煙雨軒等處,格局是很小的。 但她畢竟只是個(gè)管事的下人,住這種地方也算不錯(cuò)了。 院門沒鎖,裴霧一推,門便開了。 院子里沒人,裴霧走到內(nèi)室門口,頓住了步子。常青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輕聲道:“王爺,這,這里是春羽姑姑的住處。” 他想提醒裴霧走錯(cuò)地方了。 裴霧不言聲。 屋內(nèi)傳出幾個(gè)女人聊天的聲音。 常青驚訝得張大嘴巴,葉玉姝、秦嬌嬌竟然也在春羽姑姑這里。 他表情佩服地看向裴霧,這哪里是走錯(cuò)了地方,分明是走對了才對。不管是找哪一名官家女子,都在里面啊。 屋內(nèi),葉玉姝、秦嬌嬌和春羽,三人圍坐在一起。 秦嬌嬌說道:“春羽姑姑,你負(fù)責(zé)掌管王府里的所有事宜,以后我和玉姝meimei必得仰仗您了。畢竟葉芷先我們一步成為王爺?shù)氖替?,對于侍候王爺,我們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您多照拂著些?!?/br> “兩位主子這說得是哪里的話?你們都是主子,奴婢以后多仰仗二位才是。” 葉玉姝笑著問道:“姑姑,我問句不該問的,這個(gè)葉芷jiejie,當(dāng)真是跟王爺同過房了?王爺愿意與她同房嗎?難道不會(huì)嫌棄她人老珠黃?” 秦嬌嬌瞪她一眼,“玉姝,你說什么呢,葉芷jiejie貌美如花,哪里看出老了?” 春羽搖頭,“不礙事。這個(gè)葉芷啊,之前就是個(gè)燒火婆子,又黑又瘦。她心計(jì)過重,借著救過一次皇上,便獅子大開口,要當(dāng)王爺?shù)氖替?,?shí)在是不知天高地厚。她把臉妝扮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年齡擺在那里,要不是王爺心智有損,怎么可能會(huì)與她同房?惡心還來不及呢?!?/br> 葉玉姝問:“姑姑既如此說,是不是那葉芷身上的肌膚挺差的?” “這還用問么?她年長你們十二歲,肌膚能與你們的相比嗎?必定是跟奴婢差不多,松弛難看。王爺之前連個(gè)通房丫頭都沒有,再糙的女人靠上來,他出于男人的本能,肯定都能受了。若他明日與你同榻一回,必定再也不愿近那葉芷的身了?!?/br> 春羽在兩名官女子面前,將那葉芷貶得一無是處。 有她們在,她不再膽怯,不再害怕葉芷。 她不光不怕,還可以如此明目張膽地詆毀葉芷。 因?yàn)榇河鹱孕诺卣J(rèn)為,葉芷的好日子,到頭了。 葉玉姝吃吃直笑,“我就說嘛。二十八歲,與我姑姑同年。還是個(gè)燒火婆子,她燒火的時(shí)候,是不是心里一直在謀劃著,怎么才能爬上王爺?shù)拇舶。」?/br> 秦嬌嬌于心不忍,“不管以前葉芷jiejie是做什么的,可她現(xiàn)在畢竟是王爺?shù)氖替?,我們老提jiejie的過去,是不是不太好?” 揭人不揭短,秦嬌嬌覺得三人在背后不好如此議論。 春羽道:“兩位主子貌美如花,以后,哪還有什么葉芷?。 ?/br> 三人哈哈大笑! 裴霧眼中噴出火來,抬腳一踹,門板應(yīng)聲倒地。 他腳上的力道太大,竟將門板給踢掉了。 屋內(nèi)的三人被這巨大的聲響嚇了一跳。 春羽大著膽子喝問:“是誰這么不長眼睛?” 竟然敢踢她的門。 她站起來,端著一雙手,一臉怒容地走到門口。 “王爺,怎么是……” “你”字還沒出口,裴霧抬腳便踹了過來,重重地踢在春羽的胸口。 春羽震驚無比,像條破棉絮一樣被踹到墻角。 她一抹嘴角,全是殷紅的血。 想來裴霧踢得狠了,她內(nèi)臟受損破裂。 裴霧眼神木愣地盯視前方,表情呆傻中透著一股子驚悚。 把葉玉姝和秦嬌嬌嚇得,手捂嘴巴,縮到了另一側(cè)的墻角。 葉玉姝瑟瑟發(fā)抖地問:“嬌嬌,嬌嬌姐,王爺,王爺這是怎么了?” 秦嬌嬌聲音顫微微地,“我,我怎么知道?” 春羽雙手摁著墻壁,陪笑道:“王爺,王爺這是怎么了?” 跟傻子不能硬來,她想哄哄他。 常青跟進(jìn)來,震驚莫名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王爺,王爺分明是故意的。 春羽瞧見常青,就跟瞧見了救星,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常青,快,快把王爺扶走。王爺是不是吃錯(cuò)了藥,怎的找上門來踢我?快點(diǎn)兒!” 常青壓了壓眼角,沒動(dòng)。心里琢磨著,春羽若是老實(shí)乖巧著些,可能會(huì)躲過眼前這一災(zāi),她再口無遮攔,依著王爺?shù)男宰?,怕是要…?/br> 裴霧眼睛里閃過一道厲光,忽地抬腳,朝著春羽的心口窩子狠狠踹去。 一腳,兩腳! 踹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春羽初時(shí)還掙扎幾下,等裴霧兩腳踢完,她身子軟塌塌地一歪,倒在地上不動(dò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