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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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霧的耳邊泛起了灼熱的氣息。 他轉(zhuǎn)頭, 身子側(cè)向一邊。 葉芷先坐了進去, 她撩著簾子,“王爺,上來吧?” 裴霧自己跳了上來。 葉芷笑著放下簾子, “果然常公公猜錯了。” 裴霧要是鬧脾氣, 應(yīng)該不上馬車, 站在那里鬧別扭才是。 裴霧上來后, 安靜地坐到了外側(cè),離著葉芷有點兒遠。 葉芷瞟了眼他的臉,又目測了下兩人之間的距離。 認為他人傻傻的,不會有那么些彎彎繞繞, 估計就是隨意坐在那兒的。 賑災(zāi)還有好多繁雜的事情,她腦袋倚靠到車壁上,仔細考慮。 銀兩有了,吃有了,穿有了,住有了,得考慮來年怎么辦,還得考慮有可能發(fā)生什么意外。 皇后、沈國狀,他們不會出什么幺蛾子吧? 此事,擺明了是葉芷在皇上面前露了臉,在百姓當(dāng)中博得了好名聲。 皇后和沈國狀,難保不會多想。 葉芷光去琢磨這些問題了,把裴霧冷在一旁。 裴霧從早上氣到現(xiàn)在,葉芷不僅不安慰,還來個不搭理。 他更氣了。 昨兒晚上,她熬夜費神的做東西,他琢磨著應(yīng)該是給自己的。畢竟,她才向他說過,這輩子只當(dāng)自己的福星,自然是有什么好的東西,得盡著自己才行。 到頭來,那幾個護膝給了金寶。 裴霧心里無名火起。 他被葉芷給忽略掉了。 俞虎到府里來,葉芷跟他侃侃而談,末了,送出去三壇子酒。要知道,那三壇子酒可是皇上賜的,是上好的貢酒,是珍貴無比的酒,是某些人哪怕花了銀兩也買不到的。 葉芷連問不問,擅自作主,輕輕松松便將這酒送給了俞虎,俞虎自然是知道這酒的,在皇上的嘉賞宴上,他只得了小小的一杯,當(dāng)時便覺得好喝得不得了,可惜,皇上只賜了一杯。 這下好,葉芷輕輕松松給了他三大壇,俞虎心里不美瘋了才怪。抱著酒壇子撒腿就跑,生怕裴霧一個眼神將這酒給攔下。 王爺心里氣壞了。 葉芷嘴上說著一生只當(dāng)他的福星,可好的東西都給了別人。 對別人甜笑,夸別人好。 他鬧脾氣,不理她,她竟也不來哄他。 他鼓著腮幫子,兀自坐在那里生悶氣。 葉芷想了一路,還未及古樹下,她便焦急地撩開簾子。 施粥現(xiàn)場一派忙碌。 飛鷹領(lǐng)著人已經(jīng)在忙了。 馬車剛一停,葉芷便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她對常青說道:“王爺今日可能是心情不佳,坐在馬車上時也悶悶不樂的。你領(lǐng)著他在棚子里坐著,別出來。” 常青怔住,有些為難地說道:“夫人……” 王爺生誰的氣,夫人心里還不清楚? 他守著王爺有什么用?得夫人親自哄哄才行。 葉芷只當(dāng)裴霧是一時的孩兒心性,探頭向馬車里瞟了眼,“王爺若是喜歡,可以在馬車里坐會兒?!?/br> 他不下馬車,她還讓他在馬車上繼續(xù)坐會兒。 裴霧氣得眼睛一翻,撩開簾子便跳了下來。 葉芷拍拍巴掌:“王爺最棒了?!?/br> 她敷衍幾句,便忙著去施粥。 很快,她在的地方,隊伍變得老長老長,很多人為了看她一眼,寧愿多排會兒隊,也要等她給施粥。 這種忙碌帶給葉芷欣喜與滿足之感,她樂在其中。 皇后宮里。 宮女正在給皇后梳發(fā),用細密的篦子慢慢梳理,可以刺激頭皮神經(jīng),促進新陳代謝,延年益壽。 有太監(jiān)進來稟報。 “娘娘,各位大臣共同捐獻了二十萬兩銀子,今早由金寶公公送去了王府,用于接濟災(zāi)民?!?/br> 皇后猛然睜開眼睛,“哪里有災(zāi)民?沈國狀不是都處理好了嗎?哪里又受災(zāi)了?” “沈?qū)④娭皇菤⒘藘擅I(lǐng)頭的災(zāi)民,其他災(zāi)民并未離開,只是搬到了春山而已?;噬蠟榇嗽谠绯蟿恿舜笈~太尉和沈?qū)④姛o奈只好捐獻銀兩以彌補失誤,二位帶頭,其他大臣自然紛紛效仿,所以不到一天時間,便湊齊了二十萬兩銀子?!?/br> “為何要把銀子送去王府?” “賑災(zāi)事件是王府里的夫人在牽頭,皇上為此親自去春山微服私訪過,對葉夫人大加贊賞?!?/br> 皇后娘娘震驚得說不出話,她推開給自己篦頭的宮女,慢慢偏過身子,瞧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太監(jiān),“消息當(dāng)真?燒火婆子負責(zé)了上萬人的賑災(zāi)事件?” “娘娘,千真萬確!” 皇后神色復(fù)雜,半晌,才緩緩道:“本宮,竟沒覺出燒火婆子有如此大的本事。” 午時,皇上到皇后宮里,皇后讓人擺好午膳,她坐到皇上對面,與皇上一起食用。 皇上剛吃了一口,眼神落到皇后臉上,問:“皇后,哭過了?” 皇后眼睛下方,似有淺淺的淚痕。 皇后忙離開凳子,跪了下來,“請皇上恕罪,臣妾應(yīng)當(dāng)擦拭干凈,不擾皇上才對?!?/br> “你哭了,朕如何會怪罪?快起來吧,說說看,為何要哭?!?/br> 皇后沒起來,繼續(xù)跪在那里說道:“臣妾聽聞上萬災(zāi)民的事情,替百姓憂心不已,天氣冷,又無吃食,他們住在高高的春山上,可有御寒的衣物?晚上可有被褥裹身?臣妾想到這些,便忍不住想落淚?!?/br> “皇后實在是心善?!被噬掀鹕?,親自將她給扶了起來,“不必憂心,那名燒火婆子已經(jīng)在處理賑災(zāi)事宜?!?/br> “那太好了,”皇后仰起笑臉,“有人替皇上分憂,臣妾欣慰不已。若此時,太子能夠挺身而出就好了,既替皇上分了憂,也能向百姓傳達皇上仁慈寬厚之心。燒火婆子固然心善,只怕語言表達不周,讓百姓只把功勞記在了她的頭上。殊不知,她的背后,是皇上給予巨大的支撐?!?/br> 皇上默了默,“你既提到太子,他閉門思過也有些日子了,他若是肯,便讓他為賑災(zāi)做點兒事情吧?!?/br> 皇后面露喜色,“那臣妾替太子謝過皇上?!?/br> 吃過午膳,皇上命人將魏來宣進宮。 御書房里,皇上眸色沉沉地盯著魏來,“你可曾卜算過新星離朕的方向?” “大概是偏東一點兒的方向?!?/br> 皇上又問:“生辰呢?” 魏來有些緊張,他想了想,搖搖頭:“這一點,臣無法卜算,但臣大膽預(yù)測,應(yīng)是深冬時節(jié)吧?!?/br> 裴霧的生辰是臘月十二,離著年三十很近。 “你若卜算得對,那豈不是裴霧?” 魏來緊張得心臟怦怦直跳。 皇上道:“可裴霧六歲時便摔傷了腦子,若他的腦子不受傷,現(xiàn)在,”皇上略一沉吟,“應(yīng)該比太子更有謀略?!?/br> “是?!蔽簛砭o張得不敢說話,心臟跳得太急,似要從嘴里躍出來。 “若不是裴霧,是不是得是裴霧之子?”皇上眸色深沉,“葉芷這個燒火婆子,大大出乎朕的預(yù)料,實在是不簡單。也許冥冥之中她救了朕的命,便是上天的安排。她雖年齡大,相貌一般,但心善聰明,精心妝扮之后,容貌也還算秀麗。頭發(fā)雖長,但見識并不短?!?/br> 皇上道:“若是,她能誕下皇孫,”頓了下,皇上慢慢說道,“也許,可以稱之為璀璨之星?!?/br> 皇上自說自話,魏來不敢插言,連呼吸近乎都屏住了。 葉芷忙著施粥,猛一回頭,裴霧竟然杵在自己身后,她瞪了瞪眼睛,“王爺什么時候過來的?我還以為你在棚子里?!?/br> 她將勺子遞給桃花,過來拉裴霧的手,手伸過去,竟撲了個空。 裴霧竟在她手伸過來的剎那,飛速移開了。 葉芷愣了下,瞧瞧裴霧木木的臉,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心情還不好?”她手搭上他的后背,推著他往棚子的方向走,“倒底是怎么了,今天的王爺就是不對勁?!?/br> 常青說他生氣了,她還不信,現(xiàn)下看來,已經(jīng)幾個時辰了,還不讓自己拉他的手。 應(yīng)該是真生氣了。 兩人進到棚子里,葉芷拉上簾子,不讓其他人進來。 她繞到裴霧身前,兩只胳膊摟住他的腰,微仰頭盯著他的臉,柔聲問:“王爺,怎么了?” 裴霧跟塊木頭似的,毫無反應(yīng)。 葉芷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他眼睛都不帶眨的。 葉芷失笑,“你的定力真強?!?/br> 面對木樁子一樣巍然不動的裴霧,葉芷拿他沒轍。 好在他讓自己抱。 葉芷便摟住他的腰,靜靜地瞧著他。 突然,她松開他,表情痛苦地蹲下身子,兩手交握在身前,發(fā)出痛楚的“咝”聲。 裴霧表情剎那間變了,他跟著蹲下來,不由分說抓過她的手,定晴去瞧。 除了涼,沒什么特別。 葉芷失笑,“擔(dān)心我了吧?我沒事?!?/br> 裴霧慢慢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她。 她笑靨如花,紅潤的嘴唇微微張著,像枚熟透了的果兒,誘人去采擷。 裴霧眸色一暗,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