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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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鷹趕緊安慰她:“夫人,大家安然無恙,請夫人不必憂心?!?/br> “是,對于傅大哥心存愧疚,所以,即便傅大哥誤傷了王爺,我也是,”葉芷嘆息,“無話可說?!?/br> 常青卻有一絲擔(dān)憂,“可是,萬一太子不承認(rèn)銀子是在他手里丟的呢?” 銀子是大半夜自王府里拉出去的,除了王府的人,外人是不知情的。萬一太子抵賴呢? 葉芷點頭:“我也擔(dān)心這一點。自古皇上都是多疑的,若是太子否認(rèn),還真是難辦了?!?/br> “這一點,夫人無需擔(dān)心,俞虎將軍恰好經(jīng)過,目睹劫銀子的過程,太子抵賴不了的?!?/br> “俞虎經(jīng)過?” “是,我們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俞虎來了。俞虎將軍性格正直,定會說真話。” 葉芷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太妙了。若無俞虎,此事還真是難辦,有了他,整個事件便萬無一失了。太子吃了虧,還不能怪罪于我,只能乖乖接受皇上的懲罰?!?/br> 如此一想,葉芷高興了。 眾人散去,葉芷走回床榻前。 盯著裴霧的傷肩,默默地看了會兒。 眼角頓時有些潮潮的。 是他不對,自己瞎跑出去。可他是傻子,你怨不了他。 但這樣的事情,不可以發(fā)生第二次。 葉芷重重咳嗽了聲。 垂眸的裴霧,眼睫動了下。 葉芷沉聲道:“抬頭!” 裴霧慢慢抬頭,目色空洞地看著她。 葉芷冷著臉,一字一頓地說道:“以后,晚上不許一個人往外跑。” 她連說了兩遍,問道:“聽懂了嗎?” 裴霧眼睫眨動幾下,“嗯?!?/br> “這次受傷,是因為你夜里亂跑,別人沒看清,所以才受的傷。為了讓你記住,必須罰你?!?/br> 裴霧怔了下。 葉芷道:“從今天起,你單獨睡一個月?!?/br> 裴霧:“……” 葉芷嚴(yán)肅地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喜歡跟我一起睡,動轍喜歡纏著我。這次,你做錯了事,罰你一個月自己睡,不許再靠近我。以后,你乖了,聽話了,才可以?!?/br> 裴霧胸腔起伏,差點兒就失控了。 這懲罰,太重了! 葉芷說完,撩起被子,“來,自己躺下吧。小心肩膀。” 裴霧使勁抓住她的手,臉上難得地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葉芷狠狠瞪了他一眼,兇巴巴地斥道:“撒手,你給我撒手!” 裴霧僵持了一會兒,終在她毫不退縮的表情里,慢慢松開了手。 葉芷讓其躺好,幫他蓋好被子,“晚上不可隨意亂動,睡吧?!?/br> 她吹熄了蠟燭。 有黑暗遮掩,裴霧的眼睛大睜著,變得炯炯有神。 葉芷并未離開,她輕輕走到了外間,拉過角落里的一張小榻,合衣蜷縮到了上面。 躺了一會兒,便覺得冷意沁人。 葉芷爬起來,自己翻找出厚厚的大被子,抱回小榻上,繼續(xù)睡。 裴霧一直側(cè)耳傾聽著她的動靜。 確認(rèn)她睡著之后,他才慢慢坐了起來。 撩被下去,他彎腰抱起地上的炭盆,小心翼翼送到了外間。 炭燒得紅紅的,微弱的紅光映紅了葉芷恬靜的睡顏。 裴霧蹲在小榻跟前看了會兒。 有溫暖的炭盆炙烤著,葉芷蜷縮的身子微微舒展開,她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裴霧遂放心地回到床榻上。 凌晨時分,太子匆匆趕到了皇后宮里。 母子倆揮退所有人,單獨說話。 皇后坐在榻上,太子拿了把椅子,坐在床榻前。 “發(fā)生何事了?”皇后擔(dān)憂地問道,她這個兒子她知道,兇狠殘暴,非緊急事情,不會如此早地打擾自己。 “母后,兒臣可能闖禍了。”太子垂頭喪氣地說道。 皇后驚得坐直身子,“闖什么禍了?” “兒臣昨天下午去了王府,跟燒火婆子提到賑災(zāi)銀兩的事情,起初只是想以購置賑災(zāi)棉衣的借口,拿走一部分即可。誰想到燒火婆子非常之痛快,竟讓兒臣全部帶走。兒臣一時忘形,便差人找了馬車去拉。走到半路,竟被黑衣人劫走,那幫黑衣人實在是可惡,搶走銀子不說,還殺了兒臣的屬下?!?/br> “銀子全劫走了?” “是。” “銀子總共是多少?” “十八萬兩?!?/br> “燒火婆子全給了你?” “她付出去的兩萬兩,給了兒臣一本賬簿?!?/br> 皇后憂心不已,“你,你實在是糊涂,皇上剛讓你出來,你便生事。讓你賑災(zāi),卻沒說讓你全權(quán)負(fù)責(zé)。你哪有權(quán)利去索要賑災(zāi)的銀子,”她道,“那個燒火婆子也是個傻的,你要,她便給?” 皇后轉(zhuǎn)向太子,“事已至此,你不能承認(rèn)。若是燒火婆子說將銀兩全部給你了,你要矢口否認(rèn)。夜晚去拉的銀子,你的人已經(jīng)死了,除此之外,只有王府的人見到了。你不承認(rèn),他們能奈你何?” 皇后打得一手好算盤,想來個瞞天過海,死不承認(rèn)。 太子懊喪地嘆了口氣,“不湊巧的是,俞虎昨夜也在?” 皇后有些坐不住了,“他為何在那里?” “他帶人經(jīng)過,”太子無奈地說道,“若是沒有他的及時出現(xiàn),兒臣恐有性命之憂?!?/br> 當(dāng)時情況緊急,他不否認(rèn)俞虎的功勞。 做了壞事,又抵賴不得,這可如何是好? 皇后頭疼極了,以手撫額,半晌,說道:“如此,只能你自己補(bǔ)上這個缺口了?!?/br> 太子瞠目結(jié)舌,“兒臣自己補(bǔ)上這十八萬兩?” “若不如此,又能怎么辦?”皇后怒道,“難道眼睜睜等著你父皇罰你嗎?” 太子煩燥地閉了下眼,“兒臣知道了。” 第88章 面見葉太尉 早上, 葉芷迷迷糊糊地醒來了。 小榻不大,她身子蜷得有些累。 她坐起來,兩條腿耷拉到床側(cè), 猛然瞧見放在跟前的炭火盆子,她愣住,自言自語:“我這兒什么時候多了個炭火盆子?” 她抻頭往里瞧了眼, 馬上明白了, “一準(zhǔn)是王爺給我搬過來的。” 心里頓時暖暖的。 傻子心思單純,喜歡一個人,便會挖空心思對那個人好。 想到他半夜爬起來幫自己搬炭火盆子的樣子,她輕輕笑了。 春山。 按照葉芷的要求, 賑災(zāi)做了新的安排。昨日上午還熙熙攘攘的古樹下,現(xiàn)在清清爽爽的。只偶爾會有人經(jīng)過。 古樹下放了一張方方正正的桌子, 常青坐在桌后, 桌子上放了一個大大的功德箱, 里頭已經(jīng)有些散碎銀子了。 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馬車停下, 嬌嬌弱弱的程佩佩在葉圣元的攙扶下, 慢慢下了馬車。 葉圣元貼心地幫她理了理額前的頭發(fā),“佩佩無論何時都是光彩照人的?!?/br> 程佩佩莞爾一笑,“你慣會說笑?!?/br> 葉圣元一本正經(jīng):“圣元說得都是真心話。” 他現(xiàn)在一心系在程佩佩心上,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今日, 程佩佩說要到春山許愿并為災(zāi)民捐獻(xiàn)銀兩, 他二話不說就應(yīng)了。 程佩佩走到桌子前, 玉手捏著一張銀票,輕輕置于功德箱內(nèi)。 常青揚(yáng)聲道:“這位姑娘,捐獻(xiàn)銀票一千兩!” 程佩佩作出嬌羞狀,“銀兩是這位葉公子的?!?/br> “我的便是你的, 你的,還是你的。”葉圣元語氣寵溺地說道。 常青對著兩人身后行禮,“奴才見過太子殿下!” 聽到是太子殿下,葉圣元忙轉(zhuǎn)身,同時拉拽了下程佩佩的袖子。 “圣元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大清早趕到春山察看情況。 溜溜達(dá)達(dá)之時,卻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沒有搭理葉圣元,而是目光迫人地盯著那抹慢慢轉(zhuǎn)過來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