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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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鷹垂首,“是?!?/br> 輕輕推開內(nèi)屋的門,裴霧屏氣凝神地向榻上望去。葉芷躺在榻上, 睡得香甜。 裴霧暗暗舒了口氣。 他走到桌前,掐斷安神香, 棄到痰盂里。 他轉(zhuǎn)身, 回到小榻前, 單膝跪地, 靜靜地看著葉芷的睡顏。 葉芷頭昏昏的。眼睫眨動幾下, 緩緩睜開了眼。 她用手捂著腦袋,慢慢坐起來,“你杵在這里做什么?” 她瞧眼外頭的天色, “我這是睡了多久啊。” 院子里的桃花回答:“夫人, 您睡了近兩個時辰?!?/br> “天哪, 我怎么會睡這么久?!比~芷難以相信。 她雙腿垂到地上, 正欲下榻,裴霧忽然歪頭,趴到了她的膝上,像條溫順的大狗一樣。 葉芷有些好笑地瞧著這顆黑乎乎的腦袋, “討好我也沒有用,懲罰就是懲罰,絕對不可以與我親近?!?/br> 說是罰他,何嘗不是罰她自己? 天知道她自己睡小榻有多難受。 可若是她同他一起睡,他胳膊有傷,她不敢保證自己入睡之后是老老實實的,萬一碰到他的傷口,她肯定會愧疚死。 索性,分開睡。 她說完這句話之后,特意用腳踢了下裴霧的腿。 午睡之后,人應(yīng)該精神才對,她卻有點(diǎn)兒不對勁,頭昏昏的,不太舒服。 裴霧抿了下唇,很突然地站了起來。 就在葉芷以為他會讓開方便自己下榻之時,裴霧卻突然往前一傾身子,左手撫住她的肩膀,竟將她慢慢壓回了榻上。 葉芷瞠目結(jié)舌,但沒敢輕舉妄動。 她可還記著他右肩有傷的事實。 她舉著兩只胳膊,平躺在榻上。 裴霧身子虛伏于她的上方,左肘撐榻,長長的眼睫垂著,蓋住了他的眼睛。 葉芷呵斥他:“你要干嘛?” 她雙手不敢動。 裴霧眸子微微抬了下,臉側(cè)了個方向,對著紅潤的嘴唇,慢慢親了下去。 “唔……”葉芷的話被堵了回去。 寒冷的冬日里,她吃到了一個梨,梨皮冰冰涼涼的,冷得她渾身直打激靈,可一口咬下去。甘甜的梨汁溢出來,甜爽可口,溫溫潤潤的。 她只想吃梨,可某人卻想要更多。 葉芷猛地抓住了他的左肩,使力掐了他一下。 趁裴霧動作僵住的空兒,她像條魚一樣,自他腋下滑了出去。 她下了榻,站在裴霧的身后。 他依然保持虛伏于榻上的動作,跟僵掉了一樣。 她抬起膝蓋,輕輕碰了下他的臀。 “嗵”一聲,他重重趴到了小榻上。 葉芷頓覺又好氣又好笑。 她側(cè)頭瞧了眼他的右肩,傷口沒什么大的問題,她拍拍他的臀,“起來吃核桃了?!?/br> 桌子上放置了一盤核桃,其中一個已經(jīng)剝好了,一個近乎完整的核桃仁擺放在那里。 葉芷在洗漱架前洗臉的空兒,裴霧慢騰騰爬了起來,走到桌前。 拿起一個核桃,呆呆地啃。 葉芷擦完臉,走到桌前,猛一抬眼,立馬急眼了。 裴霧正抱著一個帶殼的核桃,跟磨牙似地在那兒啃。 葉芷一把搶過來,“哎呀,一時瞧不見你,你就給我惹禍,真愁人?!?/br> 她抓起剝好的核桃仁,塞到裴霧手里,“喏,吃這個?!?/br> 她把核桃仁塞到他手里,他看了眼,接著啃,樣子有些傻里傻氣的。 葉芷敲敲桌子,吃核桃仁的某人頓住動作。 葉芷道:“我說話算話,說罰你一個月就罰你一個月。記住,一個月不許與我親近,聽到了嗎?” 裴霧頓在那里不動。 葉芷拔高嗓門:“我要罰你一個月,一個月。你若再敢違反,我定不輕饒!” 她聲音狠叨叨地說道。 說是定不饒他,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個不饒法。 怕裴霧聽不懂,她重復(fù)了三遍,嚴(yán)肅地問他:“記住了沒有?” 裴霧終于是動了,慢吞吞地嗯了聲。 宮里 皇后娘娘親手做了糕點(diǎn),送到皇上的御書房里。 “皇上日理萬機(jī),還是要注意身體才好,臣妾親手做的糕點(diǎn),請皇上嘗嘗?!?/br> 皇上嘗了一口,微微頷首,“軟糯可口,不錯?!?/br> 趁著皇上心情尚可,皇后娘娘思思量量地開口,“皇上,既然太子愿意賑災(zāi)濟(jì)民,不如將賑災(zāi)事宜全權(quán)交予他吧?凡事讓他親力親為,也算皇上給了他一個鍛煉的機(jī)會。” 皇上臉色微變,輕輕放下手中的糕點(diǎn),“他那脾性,怎可全權(quán)負(fù)責(zé)賑災(zāi)?絕對不可以。” 皇上變臉,皇后嚇得噤了聲。 回到自己的寢宮,皇后娘娘找來信得過的太監(jiān),“速傳消息給太子,小心行事,萬不可出差錯?!?/br> 她相信,只這一句話,太子定會知曉怎么辦。 御書房里。 葉太尉與魏來恭恭敬敬站在那里。 “朕本來以為魏來預(yù)估錯誤,賑災(zāi)簡簡單單就結(jié)束了。結(jié)果卻是,沈國狀蒙騙了朕。如此說來,朕更相信魏監(jiān)正所謂的新星閃耀之說。”他淡淡瞟了眼魏來,“魏監(jiān)正,你可能測算出,朕,還有多久的壽命?” 魏來一聽,慌忙跪下,“皇上,臣不敢?!?/br> 皇上好好地坐在上首,卻要他來卜算壽命。給魏來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 “朕最近的身體越來越虛,時有喘不上氣之感,一堆太醫(yī)請來,都說朕無事。可朕卻每每總是心慌氣短,”皇上用手捂著胸口,“憋悶得喘不上氣?!?/br> 皇上閉了下眼,“葉太尉,你一直是朕的忠臣,你來說說,太子能擔(dān)起管理天下的重任吧?” 葉太尉跟著跪下,“皇上身體康健,管理天下的重任,必須是皇上啊?!?/br> “朕的身體如此,會不會,”皇上猶豫良久,道,“會不會是與裴霧有關(guān)?” 人都是怕死的,皇上最近身體狀況令人擔(dān)憂,他自己也甚感惶恐,心里想得不免多了些。 葉太尉忙道:“皇上,唐休壞事做盡,竟遭雷劈,臣近日耳聞許多事情,皆說唐休卜算不準(zhǔn),他的話,皇上,還是慎聽啊?!?/br> “魏來,你覺得呢?” 魏來重重磕頭,“皇上,微臣,微臣……” “但說無妨。” “依臣卜算,新星,新星指向,乃是王府!” 葉太尉驚了下。 皇上不驚,反而是笑了下,“你竟與朕不謀而合?!被噬掀鹕?,在兩人跟前慢慢踱步,“夜晚睡不著,朕反復(fù)思慮此事。賑災(zāi),燒火婆子,新星,若是魏監(jiān)正卜算準(zhǔn)確,則,能輔佐朕的新星必定在王府。可裴霧是個傻子,難道新星在燒火婆子肚子里?若是那樣,朕心甚悅,起碼說明,朕至少能活到新生命的誕生?!?/br> 皇上轉(zhuǎn)頭,“葉太尉認(rèn)為呢?” 葉太尉擦了擦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茲事體大,臣,不敢妄言?!?/br> 皇上多疑,葉太尉哪敢多說話。 皇上抿唇,沉默。 事關(guān)江山社稷,他還真的需要慎重考慮考慮。 入夜,太子緊急入了宮。 他悄悄趕到了皇后宮里。 屏退所有人,皇后表情慎重地說道:“你父皇竟想提審唐休?!?/br> “這是為何?父皇對兒臣不滿,不想將這個天下傳給兒臣?” “皇上身體欠安,最近多疑反復(fù),不知會發(fā)生什么事情。白日里,皇上將葉太尉與魏來招進(jìn)宮里,密談許久,宮人只隱約聽到皇上有提審唐休的想法。言談之中多次提到裴霧、新星。午時,本宮試探皇上口氣,想讓你全權(quán)負(fù)責(zé)賑災(zāi),竟被皇上一口拒絕,本宮真是擔(dān)心哪?!?/br> 所有事情的指向,都不太妙。 太子眼睛里射出狠厲的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皇后急得直擺手,“不可,萬萬不可?!?/br> 太子恨道:“母后什么也無需做,只等待結(jié)果便可?!?/br> 皇后還要再勸,太子已然走了出去。 深夜,太子還坐在自己宮里。 刺柏自外頭進(jìn)來,跪下后低聲稟報:“殿下,皇上決定明日卯時到春山古樹下祈福?!?/br> “擇日不如撞日,那就明日吧?!碧幽抗怅幒莸叵铝?,“速派人去春山,抓一個身形瘦小的災(zāi)民,用布塞住嘴巴,裝入袋子,懸于古樹的高枝上。暗衛(wèi)藏于更高處。明日清晨,皇上祈福之時,暗衛(wèi)用箭射斷繩子,人落下的同時,暗衛(wèi)射殺皇上?;噬蠑烂藗冎粫詾槭菫?zāi)民落下時砸到的。本王與沈國狀將軍再及時趕到,登基稱帝?!?/br> 刺柏惶恐不已,嘴唇哆嗦著,回復(fù)了一個字:“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