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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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爪這口尚未開,葉芷卻披頭散發(fā)地請罪來了。 這一請,不是小罪,竟是紅杏出墻的大罪。 她這是寧死也不想待在宮里了? 葉芷緊張地低著頭,不知命運會給她一個什么樣的歸宿。若是死罪,她乞求能一刀了結(jié)地那種,否則錐心刺骨地死去就太可怕了。若是僥幸能躲過一死,她情愿去寺廟里當姑子。 傅緒的死,傷透了她的心。 良久,皇上重重地嘆了口氣,他揚聲對外面喊道:“常青!” 常青推門進來,“皇上,奴才在?!?/br> 皇上聲音冷凝地吩咐:“把去春山的衣服取來?!?/br> 常青愣了愣,瞧眼跪在地上的葉芷,似是明白了什么,“哎”了一聲撒腿就跑。 葉芷跪得雙腿有些發(fā)麻,皇上不發(fā)話,她不敢動,只有垂頭靜靜地等著。 很快,常青取來了衣服,雙手捧著送到皇上面前。 皇上背轉(zhuǎn)過身,利落地脫掉龍袍,就在書桌前換上了他扮“傅緒”的那身裝束,穿好后,他拿過常青手里的那塊面巾,有條不紊地蒙住自己的臉,只露出一雙凌厲深邃的眼睛。 他沖常青擺了下手,常青了然,躬身退了出去。 皇上緩緩走到葉芷面前,垂頭盯著這個披散著長發(fā)的女人,擰眉問道:“你因為傅緒的事情,生了朕的氣?” 她派雞爪去說了那番話,他的確是生氣。滿腔疼惜換來她一句“深不可測”,可他再氣,沒有薄待過她。 她竟然撒出彌天大謊來請罪? 那只有一種可能,她生氣了! 他盯著她的發(fā)頂,問:“你是因為見不到傅緒生朕的氣?還是因為真的想棄朕而去,跟所謂的傅緒在一起?”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她氣從何來。 皇上不提傅緒還罷,他一提傅緒,葉芷恨意陡生,那樣俠肝義膽的一個人,皇上竟然說殺就殺了,她憤然道:“皇上為何要殺了傅緒?” 她是垂頭說出的這句話,皇上聽后怔然,“你說什么?誰殺了誰?” 葉芷傷心欲絕,猛地抬起頭:“皇上殺了……” 面前竟然站著一個蒙著面巾的男子,漆黑透亮的眼睛透著一股子熟悉感,那身黑色的衣衫,應當是傅緒穿過的不假。 葉芷嘴巴半張著,人像被什么給劈到,啞在那里。 皇上神色莫名地瞧著她。 葉芷像根木樁子一樣呆愣著,白皙的臉頰上還有斑駁的淚痕。 皇上嘆了口氣,“你認為,普天之下,能冒死去救你的,除了你的夫婿還能有誰?”話落,他手一扯,黑色布巾徐徐掉落,露出那張清朗俊秀的面龐,“你難道就沒想過,此傅緒乃彼夫婿嗎?” 葉芷清麗的臉上露出震驚莫名的表情,她兩只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皇上的臉。 尤其是那雙眼睛。 她努力回憶,傅緒的眼睛是什么樣子來著?是這樣嗎?聲音呢?跟皇上相似? 她越想腦子越混亂,一時之間分辨不出倒底誰是誰了。 葉芷呆愣傻懵的樣子令皇上有些無語,他嘆了口氣,壓低聲音,淡淡地說道:“你若不洗澡,便不送你回去了。” 這句話成功地拉回了葉芷的辨別能力。 她從呆傻的表情中清醒過來,難以置信地喊了句:“傅緒!” 這句話是傅緒救她的那晚說的,當時只有兩人在場。這說明,皇上就是傅緒,傅緒就是皇上。 皇上糾正她,“不是傅緒,是夫,婿,你的夫君的意思?!?/br> 他伸出雙手去扶她,葉芷在巨大的震驚中慢慢直起了身子,跪得太久,雙腿有些麻木,一個站不穩(wěn),軟軟地撲向皇上的懷里。 溫香軟玉入懷,皇上輕輕抱住了她。 葉芷腦袋俯在男人懷里,難以置信地重復:“皇上就是傅緒,傅緒就是皇上,皇上,皇上,一直是清醒的!” 皇上沒說話,以沉默表示認可。 葉芷忽然間就想明白了許多的事情,為何關(guān)鍵時刻會有人出來救自己,為何每每有難,所謂的傅緒總會及時出現(xiàn)。其實所有的這些都不是巧合,而是皇上有意為之。 她攥住皇上的袖子,“既然如此,皇上為何要罰雞爪?” 皇上不答她的話,反問道:“那你為何騙朕已與傅緒有夫妻之實,為何要讓人轉(zhuǎn)告傅緒,防著朕?還有,常青的新褲子是你親手做的嗎?” 他在意的是她不信他,不關(guān)心他。常青的褲子,那樣私密的設(shè)計,他這個日日與常青在一起的主子都不曾想到,葉芷竟然想到了。他送她那么多禮物,她卻不曾回他什么,反而總是考慮別人居多。更別提撒出那種彌天大謊了。 葉芷水汪汪的眼睛怔然地望著皇上。 原來,皇上氣的是這個! 第108章 你是我的夫君啊 來御書房的路上, 葉芷心里裝了一只黑色的大氣球,里面盛滿了怒氣與憤懣。氣球越來越大,幾欲撐爆了。所以, 她寧愿撒個彌天大謊,也不愿在這宮里茍且活著。 可現(xiàn)在,那只黑色的氣球, 在獲知真相時, 一點一點地縮小,漸至無形,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愈來愈膨脹的粉色氣球。 里面裝滿了驚喜與感動。 原來, 那個一直在自己和所有人面前裝瘋賣傻的男人,在自己置于險境時, 并沒有無動于衷, 而是奮力去救了。 驚喜之余, 她又覺得有些好笑。 原來威嚴無比的皇上, 也有如此稚氣的一面, 倒底是年齡小了些,竟然會因為她告誡傅緒遠離他而生氣,竟然在意常青的褲子是不是自己親手做的。 他可以坦坦蕩蕩地問, 葉芷卻不能一五一十地回答。 縱然是夫妻之間, 有些事也不能說得太坦白了。更何況眼前這人是皇上。她得想出一個恰當合適的理由, 安安穩(wěn)穩(wěn)地度過這一關(guān)。 雙腿的麻勁過了, 葉芷站穩(wěn)腳跟,伸出兩條胳膊,主動摟住了皇上的脖子。她眼睛亮晶晶地瞧著他的臉,半是委屈半是幽怨地道:“我, 我是怕皇上不要我了嘛!” 皇上呆了一瞬。 他要個理由,她竟給了這樣一句話。 葉芷摟住他脖子的手,輕柔地摁撫他的后頸,像是在給一只張狂的大貓順毛,讓他的張狂偃旗息鼓。 皇上疑惑地發(fā)問:“怕朕不要你了?” 葉芷嬌嬌柔柔地“嗯”了聲,聲音放得低低的,皇上要仔細聆聽才能夠聽清她說了什么。 葉芷吐氣如蘭,“您,您是皇上了嘛,我自然,自然是不安的。我又不知道傅緒是你,我怕跟傅緒再有牽扯,你會生我的氣,不理我了。所以,才派雞爪去勸傅緒離開。給常青做褲子也是啊,我怕你不要我了,自然得想著點兒退路,你哪天不要我了,我好讓人給我提個醒?!?/br> 皇上:“所以,常青的褲子是你做的?” 葉芷扁扁嘴巴,“我倒想做,可是手笨,是梅花和桃花做的。” “但是,是你選的布料,”皇上還是緊抓著這個問題不放,“那處特別的設(shè)計,也是你的主意?!?/br> 他都沒有得過到的“細心”,常青這個奴才竟然得到了。 葉芷指腹由上至下地摩挲著,男人胡攪蠻纏,她得耐心地哄他。 她踮腳,臉頰貼上他的,輕輕地蹭啊蹭,聲音跟小貓似地低喃:“我越是對那褲子用了心,越是說明,我怕皇上不要我了嘛!” 最后那句,尾音翹翹著,撒嬌無疑了。 葉芷大皇上那么多,她其實不想撒嬌的,可事情到了這步,不撒嬌又能怎么辦? 送常青條普通的褲子還好說,可她送得太“貼心”,在封建保守的古代,確是有些不妥。 皇上呼吸漸至粗重,攔腰抱起葉芷,向里面走去。 原來,御書房里面有張小榻,榻上鋪著簡單的被褥,供皇上批閱奏折疲累時休息所用。 他放下她時,動作很輕柔,目光溫柔地看著她。她心有點兒慌,依舊摟著他的脖子。 放下她之后,他俯視著她的臉,問:“我是誰?” 他沒有自稱“朕”,而是用了個“我”字。 葉芷:“皇上!” 皇上對答案明顯是不滿意,繼續(xù)問:“我是誰?” 葉芷眨眨眼,“傅緒!” 皇上還是不滿意,“我是誰?” 執(zhí)拗地非要個他滿意的答案。 葉芷茫然了,不是皇上不是傅緒,還能是什么?她紅唇微啟,聲音綿軟地試探:“夫,婿?” 皇上不問了,目光灼然地盯著女人紅潤的唇。 葉芷是素面朝天趕來的,臉上未施任何粉黛,膚色白白的,嘴唇是很自然的紅,似鮮花盛開了幾天之后逐漸沉淀下來的顏色。 過了最好的花期,卻是最美的顏色。 葉芷輕咬下唇,知道自己答對了一半,唇瓣在她自己的啃咬之下,泛了白,她牙齒一松,紅色卻潮涌般地聚攏,迅速將那處白給淹沒了,紅唇恢復如初。 葉芷嬌羞地回答:“你是我的夫君??!” 皇上終于滿意了,俯下身子,去親那誘了他半天的紅唇…… 陽光明媚的天兒,很突然地陰了下來。起了風,下了雨。 雨點噼噼啪啪砸下來,跪在院子里的雞爪被淋了個透心涼。 可他依舊跪得筆直筆直的。 為了娘娘挨罰,他心甘情愿,搭上條命也在所不惜。 常青站在御書房門口,盯著那突然而至的雨霧,感慨:“這天啊,怎么說變就變?!?/br> 站在他旁邊的梅花,雙手絞在一起,不時向御書房里面探頭,她快急壞了,問:“公公,皇上會不會罰我們娘娘?” 常青瞪她:“主子的事情,你我能做得了主?” 梅花:“那怎么辦?” 常青:“就等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