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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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現(xiàn)在笑話沒看成,自己反而還落了下風(fēng),她哪里會甘心? 三人中一個瘦高的姑娘接著了蘇聞鈺的眼色,于是上前福了福身子,瞧著蘇聞琢道:“窈jiejie,我是嵐春,小時候我們一起玩過。聽聞你嫁了這么一個人,我們開始都有些擔(dān)心你呢,若是那庶子待你好,怎么沒見陪你一起回門???” 蘇聞琢瞥了她一眼,對這么一號人早就沒了印象,但看見周圍人興致勃勃瞧著她的神情,便知道她是問到點子上了。 她也沒有慌,面上的神色還是平靜溫柔,一副小女人的幸福模樣:“俞景承蒙國子監(jiān)的夫子們看重,說明年春闈定有他的一席之地,這不,今日又被陳夫子叫去了國子監(jiān)。男兒科舉入仕是大事,我怎好耽擱他?!?/br> 其是蘇聞琢才不知道俞景去國子監(jiān)做什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陳夫子叫他去的,但是她猜測八九不離十吧,糊弄一下永安侯府這些人還是可以的。 她的這番話有些讓人意料之外。 俞景這樣一個庶子,從來不會在這些世家小姐們的交際圈里出現(xiàn),她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自然也不會知道他學(xué)識如何出眾。 而張羅這門親事的蘇平和潘氏,雖然知道俞景在國子監(jiān)有些名氣,但萬萬沒想到竟然是能得陳夫子看重的人! 畢竟陳夫子的大名在當朝讀書人中也算是如雷貫耳了。 不知怎么的,潘氏再一看蘇聞琢,心里涌上了些不安,總覺得,這門親事好像是說錯了…… 蘇聞琢這話出來,一時間便沒人再說話了。 她今日太光彩照人,姿態(tài)溫柔又從容,一點也不見頹喪和之前的凄清哀怨,叫一眾想看她笑話的人反而無從下手。 若是單單只看這樣的蘇聞琢,一定會以為她嫁了個多么體面的好人家,夫君又如何出色。 蘇聞琢見她們沒了話頭,心里冷笑一聲,也不知道上一世自己是怎么被這些人的流言蜚語擊垮的,如今看來實在不過爾爾。 她今日回門,本打算只走個過場,不過剛剛在府門口時,她又改了主意。 蘇平這一房,拿了她爹的爵位,如今成了侯爺,想到他們之前的所作所為,蘇聞琢就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如今她脫離了侯府,該拿的該做的,她一樣都不能少。 此時潘氏已經(jīng)覺得場面似是有點僵住了,她如今身為侯夫人,一家主母,這時候自然是要拿出點派頭來的,于是便吩咐下人們上茶點,幾位表小姐見了紛紛落座。 蘇聞琢也重新坐下,她眼里閃過一抹精光,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朝著上首的潘氏看過去,笑盈盈的問道:“嬸嬸,這次回門還有一件事我想問問您的?!?/br> 彼時她的叔叔永安侯已經(jīng)借處理公務(wù)之由先走了,屋子里剩的便是這幾個姑娘和潘氏了。 潘氏聽見蘇聞琢有話要問,心里奇怪,嘴上還是道:“窈窈想問什么?” 蘇聞琢瞇著眼睛笑得更燦爛了幾分:“也沒什么,就是及笄前母親與我說過,給我備了幾間鋪子做嫁妝的,我昨日清點了一下,嫁妝里似是沒有呢?” 潘氏一聽,心里突了一下。 蘇聞琢的嫁妝前侯夫人是幫她準備過的,只是母親準備嫁妝很少會一項一項跟女兒說,是以這次潘氏真真假假的湊了一湊,其實很大一部分都沒有給蘇聞琢。 那都是好東西,她自然是要放到自己女兒那份嫁妝里。 只是她沒想到她的這個嫂嫂會跟蘇聞琢說鋪子的事。 前侯夫人吳氏出身上揚的吳家,吳家早幾代出過幾任狀元郎,只是后來無心朝堂之事后漸漸從商,成了上揚富甲一方的商人。 因此吳氏也很是有些經(jīng)商天賦,她手上有好些利潤頗豐的鋪子,是準備留給蘇聞琢的,提前給她的只是其中的三間小鋪子而已。 另外的,如今自然都是在潘氏手上了。 潘氏自然不想交出這些,她裝作驚訝道:“還有這回事?可之前整理你母親遺物時,好像沒有瞧見啊,這樣吧,這幾日我再找找,若是找著了我就趕緊給你送到俞府去。” 蘇聞琢自然沒指望就這么問一句潘氏就會交出來,她只是牽個引子出來而已,她這么一問,潘氏日后定會要處理那些鋪子的地契。 當朝有法,商鋪的主人若是變更,需要本人去當?shù)毓俑咭惶?,修改地契所屬,蘇聞琢手上這三間鋪子,便是她母親去修改過的,現(xiàn)在屬于她了。 如今剩下的那幾間她并不知道母親有沒有修改過,若沒改,應(yīng)該還是寫的母親的名字,若改了,那自然是她的名字,反正橫豎,跟潘氏都沒半分關(guān)系。 現(xiàn)在潘氏想收那些鋪子的銀錢,蘇聞琢不知道時,她蒙混過去也可以,畢竟商鋪的掌柜每三個月交一次銀錢,沒有特殊吩咐,都是交到永安侯府的。 但現(xiàn)在蘇聞琢要追究了,潘氏便得想法子了。 蘇聞琢不動聲色的看著潘氏的臉,也沒有逼得太緊,反而體貼道:“無妨,嬸嬸慢慢找,我相信嬸嬸自然不會貪我這個侄女的嫁妝的,只是叔叔剛承爵,外頭都盯著,我也是怕外人編排些似是而非的話出來。” 她這番話,懂的人自然懂,比如潘氏。 無非就是告訴潘氏,如今的盛京城,要傳個永安侯府的流言蜚語實在是太容易了,這永安侯的爵位,可是不好坐的。 蘇聞琢此行的目的已然達到,她也不想多留,又隨便說了兩句后就起身準備離開了。 潘氏送她出府,面上還有親近的笑意,一路叮囑她多多注意身子之類的家常話。 待蘇聞琢一腳踏出了侯府的門,她盯著那纖弱的背影變了臉。 今日回門,她已然覺得,蘇聞琢似乎不是之前那個凄冷的流著淚,目光無措,滿面哀愁的小姑娘了。 蘇聞琢知道潘氏在看她,她唇邊掛著笑,直著身子,微微揚起下巴,一步一步走的很慢。 這個永安侯府啊,日后也不知道是個什么光景了。 待出了府門,蘇聞琢朝著停在一旁的馬車走去,意外的看見了等在馬車旁,低眉斂目,長身玉立的俞景。 蘇聞琢不自覺停了一步。 他今日不是要在國子監(jiān)么,怎么回來了? 是特意來接她的么?她心里一時有些拿不準。 就是這個時候,俞景朝她看了過來。 第11章 夫人挨這么近是想直接坐進我…… 春日風(fēng)光正好,俞景穿了一身月牙色的衣裳,在陽光下倒是少了幾分陰郁感。 他眉目深邃,朝蘇聞琢看的這一眼,好像帶了些其他的意味。 蘇聞琢想深究,但他眼里的神色轉(zhuǎn)瞬即逝,下一刻便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漫不經(jīng)心。 她抿了抿唇,提裙走上前去,還是笑的嬌甜。 “夫君怎么來了?我以為你今日都要在國子監(jiān)呢?!?/br> 俞景看著她妍麗的小臉,只勾了勾唇:“夫子的事交代完了,回府順路?!?/br> “這樣啊。”蘇聞琢眨了眨眼睛,又拉住他的袖子,“既然夫君來都來了,那便陪我坐馬車吧。” 說完不由分說便將他拉上了車。 簾子放下,馬車徐徐朝著俞府去了。 蘇聞琢挨著俞景坐著,故意離他很近,俞景看了她一眼,索性將右臂搭在了椅背上,眼睛微瞇著:“怎么,夫人挨這么近是想直接坐進我懷里?” 他說的太直白,蘇聞琢雖然有這么個表示,但被點破還是會不好意思的! 她紅了耳尖,有些惱羞成怒了:“哼,不坐了!” 然后往旁邊重重一挪,到了另一邊去。 這是三日以來蘇聞琢第一次這樣使小性子,俞景心里有些驚訝,不由得又打量起她來。 少女氣呼呼的一張臉看著窗外,側(cè)顏很美,青絲被挽起來,更襯得脖頸白皙修長。 粉嫩瑩潤的唇微微翹著,看來確實是有些不高興了。 俞景想著是不是自己表現(xiàn)得太過了,但他確實是一直在用各種辦法讓蘇聞琢遠離他的,這才是他該做的。 垂眸,俞景沒有說話,只是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覺又想握緊了。 一時間,馬車里安靜的很。 蘇聞琢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任性了,畢竟現(xiàn)在才是她嫁給俞景的第三天而已,俞景也還沒有完全敞開心扉,他還不是上一世那個死后給她單獨立碑的俞景。 想到這里,蘇聞琢便覺得應(yīng)該說點什么打破現(xiàn)在這個沉默的氛圍。 只是還沒等她找好話頭,馬車便停了。 俞景先下了車,蘇聞琢在他后面出來,準備下車時,看到俞景伸出了手。 她倏地一下便笑了,不客氣的將手放上去,由俞景扶著下了馬車,然后順勢就挽上俞景的手臂,貼近他,仰起小臉道:“夫君,我剛剛的小性子是不是使的不對?你要是不對我伸手,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說話了?!?/br> 俞景也說不清自己怎么就伸了那一下手,但是看著蘇聞琢纏上來,又恢復(fù)了之前言笑晏晏的神色,他心里隱秘的角落,不可否認,確實是松了一口氣的。 他看了一眼在自己臂彎里雪白的小手,又收回眼神,沒有將那只手拿開。 蘇聞琢有在偷偷觀察他的神色,見狀,心里已經(jīng)樂開了花,不禁將手挽的更緊了些。 兩人一同進了府,待走到小院前,便看見俞美琴站在那大聲發(fā)脾氣。 再走近一些,能聽見她的話。 “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庶子,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你們這些不長眼的賤人,我現(xiàn)在就找李管家來發(fā)賣了!今天這門你們開也得開,不開也得開!給我撞!” “我看誰敢撞!” 蘇聞琢松開俞景幾步上前,冷眼看著俞美琴。 小院的門緊鎖,門前只有一個小廝,是蘇聞琢離開前找來讓他守在門口不許人進去的。 這個小廝應(yīng)當是被俞美琴的人打了,臉腫了,人也蜷縮在地上。 蘇聞琢皺眉,讓澤蘭去將人扶起來,而后走到俞美琴面前,一雙漂亮的眸子冷冷地看著她,面無表情的問:“誰要撞門?” 俞美琴沒想到蘇聞琢回個娘家,這么快又回來了,讓她心里的如意算盤落了空。 原本在看著蘇聞琢出府后,她便去了母親方氏的院子里又說起了蘇聞琢嫁妝的事。 俞美琴在俞府仗著有方氏的寵愛,向來是為所欲為的,她想著就算她去了俞景的院子,將蘇聞琢屋子里的東西拿那么幾樣出來,他院里的下人也不敢說什么。 即便蘇聞琢事后發(fā)現(xiàn)少了東西,沒有證據(jù),還能硬找到她頭上來不成? 方氏是俞家的主母,管著整個后院,對這點事自然也有自己的法子兜過去,更何況蘇聞琢如今一個孤女,嫁妝看起來又確實闊綽,她便也就默許了俞美琴的做法。 只是兩人都沒想到,蘇聞琢回一趟門,只用了半個多時辰。 俞美琴最是看不得蘇聞琢這樣高高在上的氣勢,總讓她覺得自己被比了下去,于是挺直了腰桿:“我讓撞的,怎么了!” 蘇聞琢嗤笑一下:“四小姐,你雖然不是什么高門大戶的千金閨秀,基本的禮義廉恥還是應(yīng)該懂的吧?我與俞景不在院中,你強闖算怎么回事?什么事這么急啊非要破門而入?搶劫呢?這要是拿到官府去說,官府可是要捉人的。” 她這話說得不客氣,一點也沒有給俞美琴留面子,這一番說的俞美琴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偏偏又說到了她心里的那點算盤,俞美琴心虛了一下。 但她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這時候不能落了話頭在蘇聞琢手上,于是不屑道:“也不看看你們這小破院子里能有什么值得我看上的,蘇聞琢你也別在我面前牙尖嘴利,身為俞家媳婦,出門反而將院子鎖起來,你這是什么意思,對母親掌家的能力不滿么?” 蘇聞琢挑眉,慢步越過她走上前,將香囊里的鑰匙拿出來給了青黛讓她將院門打開,而后回身看了俞美琴一眼:“俞夫人確實需要好好管理后院了,畢竟昨日我才抓到幾個以下犯上的下人不是?!?/br> 說完她又朝俞景招手:“夫君快來,我們回家了。” 俞景一直看著她跟俞美琴你一言我一語的,與之前一樣,伶牙俐齒,氣勢迫人,是大家族里嫡女的風(fēng)范,從不落人下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