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宋安良嚇得膝蓋都軟了,不帶這么玩兒的,一來就揍人,和諧社會哪能動手? “顧小姐息怒啊,你可真是誤會了,有話我們好好說,別動手啊,這大庭廣眾的,影響多不好……” 唐千尋看著那帶頭的男人,怒聲指著電線塔大聲說:“你們這幫人最好看清楚了,這里可是有攝像頭的,你們今天你們在這里作惡,要么弄死我,不然,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就憑著上面的攝像,我也會讓你們一個都跑步了!今兒我挨的打,改日我加倍還給你們,來呀,可別手軟,往死里打呀!” 那帶頭穿著保衛(wèi)制服的,叫劉強的男人,給嚇著了,忍不住抬眼。 這烏漆抹黑的天兒,停車場燈光又不夠亮,哪里看得清楚上面到底有沒有攝像? 那叫劉強的剛抬頭看了兩眼,唐千尋哈哈笑起來:“謝謝給了鏡頭一個正臉,到時候我去報案,指正起來才沒那么困難?!?/br> 劉強咽了口唾沫,退后一步,試圖跟大小姐講這事兒的嚴重性。 “顧小姐,是這樣,我是干私家偵探的,我那機構,其實就只負責跟拍查證,幫人出頭這事兒,我擅長。我家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是我真出了什么事兒,我一家老小生活靠誰?。俊?/br> 你大小姐倒是出氣了,你有管別人事兒后的死活? 在場沖動的漢子們冷靜的兩分鐘,大抵都想明白了,這事兒不劃算,他們可都是良民,暴打一個小丫頭片子,說出去還做不做人了? 那叫劉強的話說完就往后退了兩步,圍上來的人也都退后了。 顧熙蕓氣得臉紅脖子粗,怒視著劉強:“沒出息的東西!” 劉強舔著臉笑,有出息他還至于受大小姐的差遣? 顧熙蕓轉(zhuǎn)向唐千尋:“好個伶牙俐齒的賤皮子,你倒是挺能耐……” 宋安良忙擋在顧熙蕓跟前:“顧小姐,顧小姐,咱們有話好好說,千尋這丫頭是我沒調(diào)教好,沖撞了您,您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她就是個鄉(xiāng)下丫頭,脾氣野,橫沖直撞撒潑耍渾都是常事,您渾不過她。跟這樣的野丫頭置氣,顧小姐,您至于嗎?” 宋安良回頭,吼著唐千尋:“死丫頭,該干啥的,還不去?你真想吃拳頭是嗎?給你念書都白念了,你讓老子怎么帶你出去見人?上不得臺面的野丫頭!” 唐千尋來氣,一撩袖子,雙手叉腰:“胖子,你橫什么橫?” 宋安良怕唐千尋撒潑,立馬吼她:“臭丫頭,錢還想不想要了?老子告訴你,你今兒要在敢惹事,老子以后分錢不給你!老子看你橫!” 唐千尋把牙齒咬得死死的,鼓著眼睛活像要把人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還不快滾!”宋安良又吼一聲。 這祖宗,他上輩子真是欠了她的! 唐千尋想想她的獎金,一咬牙,扭頭就走。 怒氣哼哼的聲音傳回來:“胖子,你要敢少我一分錢,我就把你包養(yǎng)小情人的事兒抖出去,大家誰也別想撈著好!” 顧熙蕓冷笑著看宋安良,宋安良那做戲得做全套。 人走了,就全是他發(fā)揮的空間。 一腳狠狠踹地上:“個臭丫頭,我他么當初怎么就栽她手上了?” 宋安良臉色呈土灰,暗暗惱火一陣后,才恍然大悟還有人圍觀,忙又跟顧熙蕓解釋。 “顧小姐,那臭丫頭……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我當年下鄉(xiāng),心善了一回,就把人給接來青城,資助她念大學,等她大學念完了,我跟她也就沒關系了。所以吧,唉,這事兒其實要解釋起來,不足以取信人,所以事情我家里老婆還不知道。顧小姐,今兒給你抓個正著,您千萬給老宋我兜著,您賣我這個人情,往后胖子我鞍前馬后聽你差遣!” 顧熙蕓冷笑反問:“說這么多,宋助理是想告訴,那賤皮子是你的人,跟錦城沒關系?” 宋安良一臉驚訝:“那丫頭怎么跟陸總扯上關系了?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錦城呢?”顧熙蕓問。 宋安良為難的苦笑:“顧小姐真會開玩笑,這下班時間,陸總在哪,我一個助理,我怎么會知道啊?” “劉偵探看得清清楚楚,錦城就是坐這車來的,你還想狡辯?” “我真是比竇娥還冤,我不就是把陸總送回他的公寓后,又順便自己開來炫耀下,怎么就把老板給黑了。這事情要捅到陸總那,我這飯碗別想保住?!?/br> 宋安良苦著張臉,愁得發(fā)慌。 摸了一把稀疏的頭頂,轉(zhuǎn)頭就看到劉強。 “你,過來?!?/br> 劉強一愣,又是他? 宋安良繞著劉強轉(zhuǎn)了一圈兒:“私人偵探社?。拷惺裁疵??” “宋助理想威脅恐嚇嗎?”顧熙蕓冷聲而出。 宋安良立馬搖頭:“我算哪根蔥,我哪能恐嚇到別人?我就是問問這位兄弟,是哪只眼睛看到陸總坐車來這的,這么隨口胡謅,他倒是把錢拿了,賺了,可一盆子屎毫無預兆的就這么朝我老板頭上扣下去,這責任還莫名其妙轉(zhuǎn)到了我身上,我冤啊,我老板更冤啊。顧小姐你也知道,從您回國以來,三不五時就在老板那留宿,陸總身邊還有沒有人,您聰慧絕頂,一定早就清楚了。我說再多,都是狡辯。” 宋安良抹了把冷汗,心底感慨,他好歹也是陸氏集團風光無限的元老功臣,怎么落到今天這地步的? “顧小姐,但我還得說明一點,那丫頭跟陸總沒半點關系。你不信,可以找他對峙。但如果陸總要是發(fā)現(xiàn)您調(diào)查跟蹤他,還把這么大盆子屎往他頭上扣,他應該是不太高興的?!?/br> “你在威脅我?”顧熙蕓怒問。 宋安良大哭道:“我的大小姐誒,您這聽話聽個重點成嗎?老宋我就一普通職員,我哪敢威脅未來的陸家主母?我巴結您來不及吶!” 顧熙蕓瞧著情真意切的宋安良,懷疑早去了大半。 基本上車子一進來,他們就沖了過來,這邊沒有可藏身的地方,陸錦城要在,能藏到哪去? 一眼就看清的事兒,問這么多,只是懷疑那臭丫頭到底是什么身份。 一開始劉強送到她這的信息,查到就是那丫頭跟宋安良有關系,但這段時間,劉強那又有新的進展。說今晚給她個驚喜,這不,驚喜來了。 顧熙蕓展顏一笑:“宋助理凌云大才,以前只當是不起眼的小角色,是我小看了你。以后,可真要多加關注了?!?/br> 宋安良忙接話:“哎喲,聽得我這心肝都緊張了,顧小姐這玩笑開得太令人歡喜,我這種小人物,能得顧小姐關注,三生有幸啊?!?/br> “誤會一場,打擾了?!鳖櫸跏|準備走人。 宋安良忙讓開了道:“讓顧小姐誤會,實在不應該,以后我會端正品行,絕不鬧出這種烏龍……” “對了,”顧熙蕓忽然轉(zhuǎn)身,看著宋安良:“宋助理到底‘資助’了幾個女學生?” 她記得最開始調(diào)查宋安良的時候,那小小模特姓“王”吧。 “咳咳,說來慚愧,掙得不多,閑錢就都拿去資助有志的窮學生了,也就,有那么幾位吧……” “都是女學生?”顧熙蕓輕笑。 “咳咳……不瞞您說,事有湊巧,都是女學生?!?/br> 宋安良滿臉不好意思,不想多提,卻又不得不回答,不安的表現(xiàn),就這演技,進演藝圈拿個什么獎簡直手到擒來。 顧熙蕓心底暗罵:老色鬼! “打擾了,今晚的事,就當沒發(fā)生吧,也希望宋助理管好嘴巴,不要說到京城那去?!鳖櫸跏|笑道。 宋安良忙應聲:“一定一定,但,老宋也請顧小姐千萬手下留情,別讓我家里那位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的日子得過……” 顧熙蕓詭異的笑了下,帶著人走了。 宋安良壓著車后蓋,遠遠看著那邊車子都開出去后,這才把后備箱打開。 “陸總,您還好吧……” 話沒說完呢,就被從車里跳出來陸錦城一把揪住了衣服領子。 “混蛋,混蛋!就一個顧熙蕓,你特么讓老子鉆后備箱,你讓老子今后怎么做人,?。俊?/br> 陸錦城氣得肺都快炸了,鉆進去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他躲毛?。靠淳涂吹搅?,他就這德行,接受就就接受,不接受就滾蛋!他稀罕娶只驕傲的花孔雀回去當老婆? 陸錦城撐在車頂,氣得心肝脾胃肺都在顫抖。 “是是是,讓陸總您受委屈了,是老宋我沒考慮周全,我習慣了,一瞅見這陣勢,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躲啊,別硬碰硬的撞上,鬧開了大家都不好嘛……” 陸錦城抬腳狠狠朝宋安良屁股上踹了一腳,太特么憋氣了。 他約會,他見女人,光明正大的見,好好一約會,給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整成了偷偷摸摸,這下好,他以后在那小王八蛋面前還能抬得起臉來? 陸錦城氣怒難平,冷哼:“爺現(xiàn)在進去,那小王八蛋一定指著爺?shù)哪槼靶?,就那賤皮子臭德行,我還不了解她?” 宋安良心底弱弱的想:就這會兒了,陸總您還想著那小丫頭啊,那您這喜歡,可不止您嘴里說的那一點點。 “要不,先回去了?顧小姐這邊沒見著您,怕是去洞庭春的別墅了,我們還是快點過去吧?!?/br> 陸錦城胳膊肘立馬給他肘過去:“爺還怕她?” “您是不怕她,這么點兒小事情,何必要鬧到董事長那去?”宋安良口沒說:您真了不起,您當初不也沒反對成訂婚?那婚不還是訂了? 陸錦城一聽提起家里那老爺子,沉默下來。 “把錢送進去,緊著出來,回洞庭春。” “是!” 宋安良話落又想起來時候老板的交代,忍不住再問:“陸總,真給一塊半?” 陸錦城冷哼聲從鼻端傳出:“怎么,你有意見?” “沒、沒有……”宋安良苦拉著臉磕巴著應聲,一塊五還特地開車過來送,這…… “沒意見還不趕緊送進去!”陸錦城抬腳給宋安良踹過去。 宋安良跳著腳往酒店跑:“馬上送馬上就送?!?/br> 陸錦城坐進了車里,身邊沒人時,感覺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身心疲憊,忽然想抽根煙,可摸遍全身也沒找到煙火,隨后又泄氣的癱坐在椅子上。 今晚上大概是他人生中最慫的一次,居然腦子秀逗被那坑人不見底兒的送肥豬坑慘了,當時那氣氛吧,啥也沒來得及想,就鉆了車后箱,一世英名,一世英名吶! 氣死人的混賬事,再來一次,就直接跟顧家挑明了也不至于鉆后備箱啊。 用力捶了胸口兩下,這作死的,今晚就不該過來! 都乖他耳朵太好使,餐廳經(jīng)理給宋安良打電話核實情況的時候,他剛巧就聽見了。 已經(jīng)下班的點兒,二話沒說,解決了晚餐就趕過來,他這是著了什么魔?不白天才分開? 陸錦城敲著自己腦門兒,覺得沒救了。 想想那小王八蛋在麗江的可惡,依舊恨得他牙癢癢,可拋開那一層,他就是想啊,想見她。 俗稱犯賤。 宋安良出來了,被唐千尋給打出來的。 陸錦城抬了眼皮子懶洋洋的瞧了眼,就宋安良那抱頭鼠竄的樣兒,不用多想都知道那臭丫頭沒留情。 心底暢快無比:叫你死胖子坑老子,爺不出手,那是本爺有教養(yǎng),爺?shù)男】蓯矍撇贿^去,給也報仇解恨,甚是欣慰。 宋安良抖著腿兒癱在車上,宋安良哎喲聲不斷的坐進了車里,半點沒停,直接開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