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清靜金蓮?!奔渖徴f。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落光了葉子只剩下灰色桿子的竹林深處,而門口處又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換下了以往常穿的青衣,改穿著一身黑的浮望看了一眼周圍的景色,又看了看破敗大門上金色的蓬萊府三字,眼中有絲詫異又很快掩下,提步走了進(jìn)去。 ☆、第32章 .清靜金蓮 第三十二章 舒魚略糾結(jié),從聽到姬落蓮說他要找的是清靜金蓮開始,她就為難了。姬落蓮要清靜金蓮,可她要的也是清靜金蓮啊,這下子怎么辦,姬落蓮帶路,她總不好意思跟過去然后還要先和他搶東西吧! 先不說她還是被姬落蓮帶進(jìn)蓬萊府的,就他這么個弱弱的小模樣,她們兩沒怨沒仇的她好意思對小屁孩子出手啊,萬一不小心給人傷著了多不好。 也許是舒魚的眼神太有穿透性,前面帶路的姬落蓮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澳銥槭裁从媚欠N奇怪的表情看著我?!?/br> 舒魚沒說話,姬落蓮哦了一聲,“難道是你也要找清靜金蓮?”一猜就中。 “嗯,我要送給浮望?!笔骠~語氣堅(jiān)定的回答,可是看他的時候又嘆氣,“可是你也要清靜金蓮,現(xiàn)在怎么辦?!?/br> 姬落蓮覺得自己又不能理解她了,“誰能搶得到就是誰的,這不是很正常嗎?如果我拿到了,你從我手里搶走就是你的,反之也一樣?!?/br> “如果別人拿到了,我無緣無故去搶別人東西是不對的?!笔骠~糾正他。 “你真奇怪。”姬落蓮再次覺得無法理解她,果然外面的妖族都是怪人,只有jiejie和他是正常的?!跋氲玫骄腿?,有什么不對?!?/br> 舒魚沒法和他爭辯,就像姬落蓮也說服不了她一樣,最后只能嘆息了。她覺得自己大概永遠(yuǎn)學(xué)不會妖族那種理所當(dāng)然的爭奪,如果姬落蓮是她的敵人或者是個壞蛋,那舒魚覺得自己和他搶東西完全沒壓力。 可他不是,至少和她相處的這段時間里,這個小少年只是個有點(diǎn)黑化的天然黑姐控,她做不到主動搶奪一個無辜的人。 就和她最開始知道劇情里boss會殺了天風(fēng)瑾瑜,但她也不可能為了活下去就去搶先殺害一個沒有傷害她的人一樣。舒魚總有一些她自己堅(jiān)守的東西,就算那些東西在某些人眼里看上去很蠢。 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如果是姬落蓮先得到清靜金蓮,或者她可以和他談?wù)勀懿荒軗Q一換,天風(fēng)瑾瑜有很多好東西呢,說不定他會愿意換。 這么決定著,舒魚跟在姬落蓮身后在這個大的過分的蓬萊府里繞啊繞,因?yàn)樾睦锛m結(jié)著清靜金蓮的事,她一時之間連對這個鬼宅害怕的情緒都弱了幾分。只不過,清靜金蓮到底在哪,有這么遠(yuǎn)么?他們怎么走了這么久還沒有到。 舒魚問前面目不斜視的姬落蓮,“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俊?/br> “到哪?”姬落蓮反問。 舒魚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但她還是問了出來,“清靜金蓮所在,你難道不是去清靜金蓮那里嗎?” 姬落蓮眨眨眼,“我第一次進(jìn)來這里,不知道清靜金蓮在哪。” 語氣那叫一個理直氣壯,舒魚額角鼓起一個井字。她不該看姬落蓮一臉篤定的在前面帶路,而且一點(diǎn)不急的樣子,就理所當(dāng)然的覺得他知道該往哪走的。她剛才還在糾結(jié),他們都想要清靜金蓮,但是她跟在人家身后作弊還要搶人家東西是不好的,結(jié)果人家告訴她,他才不知道在哪呢。 所以這一路他都是在亂逛對嗎,你真的不是在逗我!舒魚在心里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了一下。對方也沒說知道清靜金蓮在哪,都是她自己腦補(bǔ)的,所以不能怪他……可她為什么感覺那么憋屈呢? 說起來,浮望也經(jīng)常逗她,但她就從來沒有這種憋屈的感覺,最多就是無奈。這就是差異啊,當(dāng)然也和浮望逗完她都會好好順毛有關(guān)。顯然姬姐控是沒有這種覺悟的,他也無法理解舒魚的腦回路。 這兩個的腦回路差了一整個銀河系那么遠(yuǎn)。 舒魚無力的攥住姬落蓮的衣服,阻止了他繼續(xù)往前走的步伐,“你就這么毫無頭緒的在里面亂走,那得什么時候才能找到清靜金蓮?” “全走遍就能找到了。” “那你知道蓬萊府到底有多大嗎?” “不知道?!?/br> 好吧,舒魚一點(diǎn)不意外,不過不知道你這一臉篤定的勝券在握胸有成竹是怎么樣! “聽著,因?yàn)槲覀儾荒茱w行超過天空三米,所以沒法看到遠(yuǎn)處的景象,但是一般來說這種宅子都有格局規(guī)律可循的吧。然后,我們應(yīng)該先猜測一下清靜金蓮在哪里,金蓮這種一聽就應(yīng)該在水里你說對吧?也許我們該去花園找找,哪里有水去哪里找,你本體不是蓮花嗎?能不能感應(yīng)到有水的地方?”舒魚認(rèn)真的分析。 但是姬小少爺并不配合,他只問了一句:“為什么金蓮要在有水的地方生長?” 姬落蓮疑惑不解的臉很認(rèn)真,不像在找茬,舒魚考慮了一下,最后發(fā)現(xiàn),她還真沒有什么絕對的證據(jù)能證明金蓮長水里,畢竟夢澤妖境里面很多東西都和現(xiàn)代世界常識不一樣。說不定人家的金蓮真的不長水里? 自從和姬落蓮搭伙后,舒魚開始經(jīng)常考慮起一些原本覺得理所當(dāng)然的事。簡直像在被洗腦。 “要不還是先去找找有水的地方吧,總比這樣亂走的好?!笔骠~努力堅(jiān)持自己的意見,不想承認(rèn)自己被一個天然黑姐控洗腦了。 姬落蓮問她:“你為什么要拉著我一起走?” 舒魚說:“因?yàn)槲遗鹿??!边@種時候她也顧不得面子了。 姬落蓮若有所思,“那你看不見嗎?從剛才起,你身后就一直飄著鬼魂。” “啊——?。?!”一聲直沖云霄的尖叫從蓬萊府某處傳來,穿著一身黑衣的浮望在某個旮旯里剛剛收起一株散發(fā)著土豪金光澤的草,隱約聽到了什么聲音,神情里有一絲疑惑。他好像聽到了舒魚的聲音?但是她不可能在這里,所以,是他因?yàn)橄肽町a(chǎn)生了幻覺?浮望沒想到,自己竟然這么想念舒魚以至于出現(xiàn)了幻覺。 “看來要快些找到清靜金蓮回去?!备⊥哉Z,收起眼中所有的情緒,朝著一片石林走去。 這邊舒魚捂著后脖子尖叫后就蹲在了地上,姬落蓮站在她面前,對她高亢的尖叫毫無反應(yīng),只淡淡說了句:“哦,原來你真的怕鬼。鬼魂那種只能依附在陰氣之地的小東西,你身為高等妖族也會怕,難道不覺得丟人?” 舒魚反應(yīng)過來他在騙人,放開后脖子心有余悸的朝后面看看,一片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大松一口氣的同時,舒魚簡直氣炸了,特別想揍這小屁孩一頓。 因?yàn)槭骠~有一雙不靠譜的父母,從小最大的樂趣就是玩她,舒魚還記得自己小時候被爸媽帶著看恐怖片,還故意嚇?biāo)瑖樀盟隽撕脦讉€月的噩夢,還給嚇得生病了,惹得爺爺奶奶揪著熊爸熊媽一頓訓(xùn)。 突然的想到自己那對坑女兒的爹媽,舒魚的心情很復(fù)雜,剛才的滿腔怒火不知道怎么的就消了,她懨懨的嘆口氣,悶悶道:“那是多年前留下的心理陰影,你不明白?!?/br> 兩人不知道怎么的來到一片石林前,放眼望去面前都是一片兩米多高或者一米多高的假山石,層層疊疊望不到頭的遮在面前,像一片和迷宮似得石海。 姬落蓮直接往里走,舒魚還想勸,見他已經(jīng)快步走過拐角了,連忙跟上去。走進(jìn)去之后,石林四通八達(dá),舒魚本想推出去,可是眼尖的發(fā)現(xiàn)旁邊一塊假山石里頭有點(diǎn)金光。 將腦袋伸進(jìn)那個洞里一瞧,果然里面是一株金光閃閃的草。舒魚把寶貝拽出來放在手上瞧了瞧,然后滿臉怪異。如果她沒弄錯,這草應(yīng)該是水草吧,是長水里的吧喂! 水里的東西長石頭上,你怎么不上天呢!舒魚剛在心里說完,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腦袋上頂著一片金光燦燦的……浮萍。浮萍不是長水面上的是長天上的,舒魚再一次給蓬萊府前主人的愛好及審美跪下了。她被打臉打的好痛啊,嚶! 越往里走,舒魚就越覺得自己是來到了一個奇異的世界,這片石林里面發(fā)光的寶物比起外面多的不是一點(diǎn)兩點(diǎn),簡直到處都能看到金光閃閃的東西。像是頭頂上漂浮的浮萍啊,石頭上長著的水草啊,甚至還有在空氣中游來游去,在假山石洞里穿梭的金色小魚。 舒魚看到一群金色小魚朝著自己浩浩蕩蕩的游過來,到她面前又驟然分開,在她身后合成一股,穿過假山石縫,掠過石頭上蕩漾的水草,又慢悠悠的游遠(yuǎn)了。舒魚很清楚自己走在地上,可看著面前這些東西卻有一種自己徜徉在水里的錯覺。 一路上閃著金光的東西越來越多,姬落蓮就和沒看見似得往前走,舒魚開始還勤勞的收集,到后來就停了手,只有遇上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才多拿一些。比如她還抓了條金色大魚,準(zhǔn)備回去后讓浮望做紅燒魚吃。還有一群手指長的金色小魚,帶回去煎了當(dāng)零嘴吃也不錯。 腦海里正在想著久違的好吃的,舒魚突然表情一斂,她聽到打架的聲音了。拜這大半年積累下來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yàn),舒魚瞬間進(jìn)入備戰(zhàn)狀態(tài),臉上的表情消失的干干凈凈,下意識將自己的氣息和旁邊的假山融合。 姬落蓮看她一眼,終于有點(diǎn)面對那位傳說中天風(fēng)瑾瑜的感覺。如果是這樣,才值得他親愛的jiejie注意,之前那樣可不太夠格。 姬落蓮?fù)瑯訉⒆约弘[藏起來,兩人隱蔽的前行到了靠近戰(zhàn)局的地方,一同看著前方不遠(yuǎn)處正打的激烈的兩人。 一個虎族壯漢,一個翼族妖男,打得不可開交。因?yàn)榛⒆灏讖睾鸵碜屣L(fēng)選不對付,連帶著虎族和翼族兩族里的年輕妖族都不太和諧,經(jīng)常為一點(diǎn)小事就發(fā)生爭斗,這回估計也是因?yàn)閷毼餁w屬問題杠上了。 據(jù)姬落蓮說每族都有幾把鑰匙,那進(jìn)來這里的肯定不止她和姬落蓮兩個,沒想到這么快就遇上人。 舒魚將目光定在兩人旁邊的那塊大石上,大石上面一株婷婷而立的金蓮。這么大一片石林,走來只看得見這一株金蓮,而且在一片金光閃閃里面這金蓮的特效看上去加的是最足的,簡直到了要亮瞎人眼的地步。 是寶貝,絕對的寶貝!這要不是清靜金蓮她就直播吃椅子!舒魚敢拿自己所有的節(jié)cao發(fā)誓。 想要找的東西突然這么簡簡單單的出現(xiàn)在面前,舒魚心里略激動,但是她肯定不會這么貿(mào)貿(mào)然出去,現(xiàn)在外面戰(zhàn)局不明,等他們打完了再說,先看情況。 而且她還不知道除了面前這兩只在打架的“螳螂”,周圍有沒有隱藏著其他的“黃雀”。在浮望教她的課程里,這一課程可是有實(shí)踐示例的,讓她印象深刻。 被舒魚念叨的浮望,就是此刻藏在石林里觀戰(zhàn)的其他“黃雀之一”。隱藏的毫無破綻的舒魚和浮望兩人都沒想到,他們現(xiàn)在只隔了一塊石頭的距離。 ☆、第33章 .相見 第三十三章 虎族和翼族的兩位打得不可開交,兩個人都受了傷,見血后這兩位就更加兇狠了,原本還是斗氣似的誰都不肯讓誰,現(xiàn)在就是火氣上來要置對方于死地了。 事實(shí)也是如此,這兩位其實(shí)并不清楚這株長在大石上的金色蓮花是什么,只知道是一件寶物罷了,可蓬萊府里面寶物不少,他們完全沒有必要死心眼的爭這么一件,不過既然是死對頭,肯定不能便宜對方就這么簡單退出,于是好嘛,這就僵持在那里了。 能進(jìn)來的人都是些在年輕一代里十分優(yōu)秀或是幸運(yùn)至極的家伙,打起來的這兩位都是各自族中的年輕一代佼佼者,打起來不分高下,你來我往看上去是挺好看,可是誰也奈何不了誰,這樣下去估計再打上幾天幾夜也分不出個勝負(fù)。 翼族那位妖艷男子眼睛一轉(zhuǎn),虛晃一招就撤回了手要去直接摘那朵金蓮。虎族壯漢見狀瞪大了銅鈴般的雙眼,也不甘落后的回身抓去,兩人幾乎是同時挨上了那朵金蓮。 躲在一旁的舒魚眼神一沉,就在這時那朵看上去纖細(xì)的金蓮金光大盛,一下子將兩個試圖摘蓮的家伙狠狠擊出,朝兩個相反的方向一直撞穿了好幾座假山,最后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不知道是昏迷還是干脆死了。 舒魚眼神驚訝,她從進(jìn)入蓬萊府之后采摘寶物,就沒見到有什么危險的,蓬萊府給她的印象就好像一座沒關(guān)門的寶庫。可是現(xiàn)在這金蓮怎么不一樣,這么強(qiáng)的攻擊力,難道說這里的寶物也分等級,更高級的寶物不允許摘,或者說要滿足什么條件才能摘? 舒魚還在若有所思的想著,正準(zhǔn)備和旁邊的姬落蓮商量一下,就見他已經(jīng)一個晃身來到了那朵金蓮面前,伸手就要去摘。 臥槽!你手腳太快了吧,才剛看見想摘金蓮那兩人的下場,立馬就要以身試險,所以說少年什么的真是沖動啊簡直頭疼!舒魚已經(jīng)不自覺把姬小少爺當(dāng)成了小伙伴,此時真是恨不得伸出爾康手將他攔住。可姬落蓮速度真的太快,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就已經(jīng)摸上了金蓮花瓣。 舒魚半瞇著眼睛一臉無法直視的別過頭,選擇不去看小伙伴的慘狀——然而,對,此刻總是要有一個然而來表示事情又有坑爹發(fā)展了的。 然而姬落蓮并沒有像舒魚想象中的那樣“像一塊破布一樣被甩貼在假山上”,他什么事都沒有,簡簡單單的抓住那朵金蓮,手里一折,只聽一聲清脆的咔嚓響,他就把那朵開的正好的金蓮抓在了手里。 難道是因?yàn)橥瑸樯徎ǎ圆慌懦馑??舒魚一邊松了一口氣一邊又糾結(jié)懊惱,被姬小少爺搶先了一步怎么辦? 這念頭只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接下來只見姬小少爺拿著金蓮還沒有跳下大石,大石周圍就泛起陣陣白光。被白光困在中間的姬落蓮手執(zhí)金蓮,眼中略有詫異,輕聲自語了一句:“靈族困靈陣法?” 一道黑影從旁邊激射而出,直奔陣中姬落蓮而去,那人出手狠辣,趁著姬落蓮疑惑觀察的疏忽之間,就要傷他要害。 舒魚自然不會對自己的小伙伴坐視不理,不再藏身,運(yùn)氣靈力就要先下手為強(qiáng)打下那名準(zhǔn)備搶東西的偷襲者,比起陌生人當(dāng)然要顧著熟人。 浮望早在那兩個翼族和虎族來之前就到了,可是他同那兩人一樣無法摘取金蓮,他沒有莽撞,只是試探都讓自己的手受了傷。無法他只能在金蓮生長的大石旁邊布下陣法,只要有人摘下金蓮,陣法就會自動啟動將人關(guān)在陣法之中。 他對清靜金蓮勢在必得,哪怕正面對敵他有極大可能拼不過,他總還是要拼上一拼的,哪怕半死,哪怕只剩一口氣,他也絕不輕易放棄清靜金蓮。隱藏在一旁,他冷眼看著那兩個妖族被金蓮彈飛,看著又一個少年模樣的男子試圖去摘金蓮。 這次浮望驚訝的發(fā)現(xiàn)他真的摘到了,陣法也如同他想的那樣困住了少年。浮望并沒有猶豫,他的機(jī)會稍縱即逝,必須好好把握。他此刻也顧不得旁邊是否還有人在伺機(jī)而動,他只知道自己沒有其他機(jī)會了。 浮望察覺身后殺氣,在方才少年出現(xiàn)的地方又掠出一道殘影,眼底狠狠一黯,這少年竟然還有同伙!那人氣勢迫人,如果他真生生受了這一擊估計就要去掉半條命,到時候還如何搶奪金蓮。 腦海中瞬息萬變,浮望臉頰繃緊手中夾緊一把細(xì)針轉(zhuǎn)身迎上背后靠近之人。這些針是他自己做的,就算再強(qiáng)韌的皮膚也能刺.入,上面淬的毒是他煉出來的劇毒,只要這人靠近,拼著受傷也要將針扎進(jìn)去,只要三息,毒遍全身,就算是厲害妖族也暫時無法動用靈力。 一氣勢洶洶的紅影,一身法詭異的黑影眨眼就要撞在一起,可是,就在這時,兩個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就在舒魚即將打上那道黑影的時候,她忽然發(fā)現(xiàn)這一身黑衣的家伙身形熟悉,氣息更是熟悉無比。就像慢動作一般,他緩緩側(cè)臉看來,露出一張她在現(xiàn)實(shí)生活中還有夢中都見過無數(shù)遍的熟悉俊臉。舒魚心底飛速竄上一個名字,當(dāng)下她一個激靈,大驚失色下硬是倉促粗暴的把手里的靈力全數(shù)收了回來,任由那股靈力反撲自身,喉中溢上一股腥甜。 而浮望此刻心情比之舒魚只有更加驚訝慌張的,任憑他千算萬算都沒算到會在這種地方,這種時間,這種情勢下見到舒魚。然而此刻并不容他想那么許多,一剎那混雜著慌張擔(dān)憂等復(fù)雜情緒后,他回神第一個動作就是收回了手中蓄勢待發(fā)的啐毒細(xì)針,準(zhǔn)備硬抗舒魚這一招。 然而兩人撞在一起的第一時間,都發(fā)現(xiàn)了對方不僅沒有攻擊,而且完全處在不設(shè)防的狀態(tài)。 舒魚雖然收回了靈力,然而她撞過去的力道仍舊沒減,此時她內(nèi)息紊亂,也來不及阻止這個勢頭,浮望更是沒想到她竟然硬生生收回了靈力,一個晃神之下被舒魚撞過去的力道壓著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狠狠摔撞在一側(cè)的一塊假山石上。 浮望從舒魚撞到自己身上時,就下意識的將她拉在懷里護(hù)住,他弓起的背部撞上假山石的同時,一只手還擋在舒魚的額頭上,如果他不擋著,舒魚的額頭就要磕在石頭上了。 這一切說來復(fù)雜,事實(shí)上只發(fā)生在電石火光之間,就連旁觀者姬落蓮,都只隱隱在兩人抱著一齊撞上假山石才反應(yīng)過來這兩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 他看見那個突然出現(xiàn)想要襲擊自己的男人,看到他冷漠眼底的殺意,手指間夾著的點(diǎn)點(diǎn)寒芒,也看見了自稱舒魚的天風(fēng)瑾瑜想要攔下那個男子的攻擊,她那一擊沒有留手。 可是突然間,男人臉上的冷靜神色碎了,舒魚滿身的殺氣也收斂了個干凈,這兩個人紛紛收了攻勢像笨蛋一樣撞在一起,又啪的砸到了石頭上。 姬落蓮坐在大石上歪了歪頭,纖長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眼中露出一份若有所思。 卻說這邊舒魚撞在一個軟軟的rou墊上,連忙抬起頭看去,果然是浮望沒錯。他大概是被撞得痛了,臉色泛白,眉間微微顰起,雙肩向內(nèi)弓著形成一個保護(hù)的姿勢。他緩了緩將捂在舒魚額前的手掌放下,那手背上扎進(jìn)去了不少碎石,正在流血。他的臉頰上也被飛濺的碎石塊給劃出了個小口子,溢出一滴血珠。 還不知道背上的撞傷怎么樣,有沒有傷到內(nèi)臟什么的。只要想到‘脆弱’的b給她做了rou墊子撞了石頭,舒魚就擔(dān)心他會不會就這么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