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浮望腦中思考對策,又說了幾句試圖問出更加詳細的消息。但他的陣法迷惑住十二長老的時間有限,很快十二長老就醒過神來,憶起自己方才說了些什么,他頓時大怒,又察覺自己體內(nèi)靈力只剩五成,這回是又驚又怒還有些恐慌了。 浮望沒想能在這里殺了十二長老,他只是借機留個后手,兼之想弄清楚一些事,現(xiàn)在差不多都達到了目的,沒必要在這里拼命。 因為十二長老必定會有保命手段,真到了那地步,他也討不了好。更何況這里距離他和舒魚所在的小院不遠,若真弄出了大動靜,把舒魚給引了出來事情就不妙了。浮望剛才才知道了那么一個大秘密,此刻滿心想著的都是將舒魚帶到何處藏身,盡量拖延一些時間。 十二長老自從當上長老后,就從未這么憋屈過,自己還沒施展出些威力,就因為太小看那半妖,一個疏忽被那詭異的半妖給束縛住了,陰溝里翻了船。如今他還不能拿對方怎么樣,因為不知對方深淺,自己又元氣大傷,不敢貿(mào)然動手。他畢竟還有腦子,見眼前形勢對自己不利,強撐著破開陣法就遁逸了。 浮望的情況也不怎么好,為了困住十二長老,他此次陣法是以自己的身體為陣布置的,縱使是魔這般強悍的身體,在陣法破碎的時候,他也受到了極大的創(chuàng)傷,大口大口紫黑色的血吐出來,現(xiàn)在半個身子都被魔氣環(huán)繞了,何況剛才還受了十二長老一掌。 強撐著將魔氣收斂,浮望披上斗篷不引人注意的前往大昭城城外一處山口。那山中有一窩兇殘的山匪,是浮望早就打聽好選定的,不會引人注意的進食處,他如今受了傷,正是急需要新鮮血rou的時候。 就在浮望滿身魔氣在那處山匪窩里吸收血rou療傷的時候,舒魚這邊也出事了。 原本舒魚正在那里翻著故事書,聽著書中小人咿咿呀呀的說話,昏昏欲睡,突然間就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勢。她抓住劍從床上躍起,就發(fā)現(xiàn)浮望在院中布置下的陣法并沒有被破,那突然出現(xiàn)的人是直接出現(xiàn)在陣法之中的。 來人舒魚認識,在天風瑾瑜的記憶里見過,是狐族二長老! “在外面玩夠了,你該回去了,瑾瑜……不,我該叫你,不知從何處來的孤魂野鬼。” 舒魚一聽這句話,眼睛就睜大了。這個狐族二長老知道她不是天風瑾瑜?可是為什么?她來不及多想,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環(huán)繞著她,她不再猶豫,抽劍就攻向二長老。 二長老沒將她的攻勢看在眼中,只笑了一聲,看著她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將死之人。他一手抓著一個古鐘,只輕輕一敲,舒魚就覺得神魂震蕩,不由自主的向前跪倒,手中的劍也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她沒感覺身體有什么問題,那鐘聲應(yīng)當是攝人魂魄的,她此刻神魂不穩(wěn),如何努力也無法控制身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十二長老一揮袖將自己抓起,消失在了院中。 ☆、第49章 .囚籠 第四十九章 “還有三日便是最適合母親煉藥的極陰之日,這三日未免出現(xiàn)意外,便將天風瑾瑜放在我那處保管吧,我自當將她牢牢看在眼皮子底下?!倍L老垂頭說道。 伏在榻上的大長老沒有對他這個建議作出回答,只掀了掀眼皮問了另一個問題,“十二此次也去找人了?” 二長老心中一跳,面上鎮(zhèn)定道:“是的,他前些時候沒能在清野秘境入口帶回天風瑾瑜,便一直在尋找她的蹤跡,此刻想來還在蛇族內(nèi)尋找。母親是想……” 大長老哼笑一聲,半闔的眼中精光四溢。她活到這個年頭,十二的那些小心思她也早就知曉,只不過他還翻不出什么風浪,她也便懶得花費心思在他身上。 她將目光移向被二長老扔在一邊,動也不動的天風瑾瑜,隨即有些不虞:“天風瑾瑜身體里的孤魂你怎么還沒打散了去,我的攝魂鐘不是暫時交予你使用了?” 大長老之所以在狐族中穩(wěn)坐族長寶座,甚至在這種衰老的時候還沒有多少人敢打她的主意,除了她從前積威甚重,還有一項本命法寶攝魂鐘。 這攝魂鐘從前是一個神族法寶,后來落入大長老手中成為她的本命至寶,攝魂鐘一旦對人使用,便能將此人魂魄打散,連輪回也不得入,可見其威力惡毒恐怖。除了攝魂鐘主人,還有堅韌的神魔之魂,以及少數(shù)魂魄穩(wěn)固能力強大的妖族之外,其他少有能抗拒的。 大長老先前只以為天風瑾瑜體內(nèi)是某個小妖魂魄,因著還沒有到煉藥時間,還需要保持那具身體的生機,便沒有多做在意,反正在她眼中,那就是一味珍貴藥材,只要藥性不變,其他都沒有關(guān)系。 可如今,她分明感覺自己暫時交予二長老使用的攝魂鐘用過了,那天風瑾瑜身上的魂魄為何還沒有打散? 二長老聽見大長老帶著不耐的問話,連忙解釋道:“我是聽從母親吩咐用了攝魂鐘,但是不知為何,她也只是無法動彈,而沒有被打散魂魄。攝魂鐘在此,請母親查看?!?/br> 他就是對這攝魂鐘再垂涎,大長老還活著,他也沒法據(jù)為己有,更何況他的計劃正在緊要關(guān)頭,哪敢在這種時候弄出波瀾,稍待些時候,該是他的自然會到他手中。二長老雙手托著攝魂鐘,模樣恭敬。 大長老接過攝魂鐘,通過感應(yīng)發(fā)現(xiàn)確實如此,一下子對這‘天風瑾瑜’生起幾分驚異,一抬手便將她抓在手中。 這么細細一探查,大長老臉色霎時一變。這‘天風瑾瑜’身體深處竟然有魔氣,雖然被壓制但是那確實是魔氣??缮衲б丫茫蠢碚f不可能還有魔殘存在此間世界,可如今‘天風瑾瑜’體內(nèi)確實出現(xiàn)了。 是多年前殘留在某些地方的魔氣被她無意中吸收了,還是——有新出世的魔? 若是后者,那么就要趁那魔還未成大氣候前將它消滅!再一細查,大長老又發(fā)現(xiàn)一件事,那便是在天風瑾瑜身體內(nèi)的魂魄,竟然是一個異魂。與此世界不同的魂魄,帶著一種不屬于此間世界天道的玄妙感。 大長老也無法探尋這個異魂從何處而來,但是她驟然想到什么,面上竟有喜色出現(xiàn)。因著這事,先前那魔氣反倒被她暫時壓了下去。 能讓她如此動容在意的,恐怕就是密室中的那個男人了。二長老見到她這表情,暗自猜測。果然就聽大長老語氣比先前急促了兩分道:“你一向擅長陣法,現(xiàn)在就跟我去密室,布下奪魂陣!” 奪魂陣,乃是掠奪一方魂魄滋養(yǎng)另一方魂魄的行為。二長老比起其他狐族人知曉的更多,例如被大長老關(guān)在密室里無數(shù)年的那個男人是一個失去了身體的魂魄,而那個魂魄經(jīng)過這么長久的歲月,逐漸的減弱,大長老為此想了無數(shù)的辦法,都沒能徹底的為那個男人穩(wěn)固魂魄。 從前她也不是沒想過布置奪魂陣來穩(wěn)固滋補那男人的魂魄,但是,那男人并不是普通妖族,他從前是一個神,雖然現(xiàn)在只剩下魂魄,也是神魂。一般妖族的魂魄根本無法滋養(yǎng)他,不過如果是異魂,也許真的能有作用。 大概除了二長老和大長老,再也沒人知道,狐族的大長老會如此瘋狂,竟然做出了囚神這種事。在神魔隕落的那個時期,最后一個神,卻被狐族大長老瞞天過海,攝住魂魄藏在了那個密室里這么多年,甚至天風瑾瑜這個所謂的擁有神族血脈的人出現(xiàn),也是因為他。 天風瑾瑜這個擁有神之血脈的‘神女’,對外的說法是許多年前一位神遺留下來的生機,恰好被狐族一位小姐得到,才得以孕育而生下天風瑾瑜。而實際上,天風瑾瑜出生時不過是個高等妖族罷了,根本沒有所謂的神族血脈。 是大長老,她突發(fā)奇想,將那個男人無法依附的殘破神軀,和剛出生的孩子煉在一起,為此,那段時間狐族失去了不少新生的孩子,其他的都失敗了,只有天風瑾瑜最后成功了,才造就了這么一個‘神女’。就是因為剛出生時被煉制過,天風瑾瑜才會變成一個嗜殺暴躁的瘋子。 原本那個孩子是準備當做那個男人的容器,可是誰知這個混雜了神和妖血脈的軀體,那個男人的魂魄也無法進入,她只能放棄。后來她折損壽數(shù)為那個男人修補神魂,自己壽數(shù)大減,就決定將天風瑾瑜煉藥,當做讓她延長壽命的補藥。 舒魚一直都是清醒的,只不過被那怪異的鐘聲給控制無法動彈,如今見到那老嫗,被她那種帶著惡意的目光一掃,各種不好的預(yù)感紛紛冒頭。這老婆婆是大長老,天風瑾瑜的記憶里見到大長老還是在十年前,她還是個風華絕代的美人,不知有多少追求者。而如今,看來是壽數(shù)要盡。 他們抓她的目的,舒魚不清楚,但是顯然沒有她之前想的那么簡單,否則她此刻也不會在這里了。浮望和她簡單說過懷疑狐族這些長老們對她有不好的想法,但那時浮望自己也是猜測,便沒有多說,現(xiàn)在看來,他們確實有什么秘密。舒魚一邊想著他們到底要干什么,一邊想著等浮望回家發(fā)現(xiàn)自己不見了會怎么想。 他該不會認為她是走了吧?按照一般的小說套路這種時候浮望就開始誤會她是不想和他過了,再然后就黑化……當然以浮望的智商基本上不可能這么發(fā)展,那就是妥妥的他會發(fā)現(xiàn)她被抓走了,然后就會追到這里來救她。 說起來,浮望會來救她嗎?舒魚其實不太希望浮望來闖這龍?zhí)痘ue,二長老都那么厲害,一照面,她苦練那么久的武力值壓根拿不出手,更何況還有個更深不可測的大長老,這里還是狐族的地盤,怎么想都兇多吉少。 浮望現(xiàn)在已經(jīng)擺脫了他厭惡的半妖身份,日后只會過得越來越好,如果他不來的話,自己一個人好好的,定然會比以前過得好。 但是,舒魚覺得不是她希望不來浮望就會不來的,相反她能肯定浮望一定會來。她現(xiàn)在在浮望身上根本看不到原著里boss那種自私心狠的影子,就算最開始還有些冷酷,現(xiàn)在也全都變成了一汪春水,這些時日,浮望對她稱得上是掏心掏肺真.□□,這樣一個浮望,一定會來救她。 舒魚一點都不想拖后腿,可是很多事不是她不想就不會發(fā)生的,像是現(xiàn)在,她根本就無法抵抗這些人要對她做的事情。 聽大長老說什么密室,還有奪魂陣,一聽就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舒魚試著動彈手腳,但是沒有絲毫用處,她還是無法控制身體,就好像整個魂魄都被禁錮在身體里,而無法掌控身體。就這么被二長老抓著,舒魚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他們口中那個密室。 說實話,沒有哪家密室會布置的這么變態(tài)的。和電影無極里面那個鳥籠有些相似,但是要更加華麗,面積也更大一些。 足足十幾米高的鐵欄桿,鑲嵌在白玉之上,那欄桿上都雕著精美的花紋,里面掛著一重重的白幔,頂上幾百顆明珠做成的豪華大燈將這里照的亮如白晝。還有里面擺放著的各種奢華的用具,和這里相比較起來,舒魚剛穿過來看到的天風瑾瑜那華麗宮殿都不算什么了。 在那片雪白的世界里,有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遺世獨立。細看和天風瑾瑜的面容有兩分相似,但是比天風瑾瑜美上了不止一籌。套用某電視劇里面的一句話:世上怎會有如此出塵絕艷的男子! “滄宵,我找到替你穩(wěn)固神魂的辦法了,你高興嗎?” 舒魚看著那位吃了一枚丹藥變成了美女的大長老,一副癡.漢模樣的撲到欄桿前,滿臉微笑的對欄桿里面的美人這樣說道。 然后美人,沒理她,只看著手上一串破破爛爛的珠子發(fā)呆。但是大長老顯然習慣了他這個模樣,徑自說得高興,“滄宵,等我替你穩(wěn)固神魂,我的壽數(shù)也增加了,我就繼續(xù)替你尋找重塑rou身的辦法好不好?到時候我們兩就能好好的在一起了。” 美人依舊沒理她。二長老抓著舒魚站在角落里,眼里有些嘲諷。而舒魚……對不起,此刻她看著面前這種場景,不由自主的腦補了二十萬字虐戀文。 二長老布置好了那奪魂陣,兩個看上去充滿了令人發(fā)毛氣息的陣紋,舒魚被放在了其中一個陣紋之上,另一個陣紋在那美人腳下。隨著二長老一個動作,舒魚發(fā)現(xiàn)自己能動彈了,但是同時,她感覺自己開始頭昏,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被抽離身體,斷斷續(xù)續(xù)的痛苦讓她忍不住抱著頭低聲呻.吟。 那大長老見狀,臉上露出喜意,不斷詢問那欄桿內(nèi)的美人感覺如何,美人還是沒搭理她。她說了一會兒后也不說了,只是過了一會兒她的手開始失去光澤,變回了老太太的手。她一驚,連忙掩面轉(zhuǎn)身離開了密室里。二長老忙跟在她身后一同離開,這下子密室里就剩下了那個美人以及舒魚在。 那兩人一走,舒魚立即不呻.吟了,咬著牙艱難的爬了起來,從乾坤囊里掏出了一個小玩意。 那是浮望給她做的,浮望自己研究陣法,舒魚對此一竅不通,后來有一日浮望送了她這么一個小玩意兒。這東西無法破陣,天下陣法何其多,變化無常者不知幾何,因此浮望做出的這個小玩意兒,能使人身處殺陣時,暫時開辟出一處隔絕陣法的空間。 舒魚只是試探的試了試,沒想到還真的有用。那一個小盒子樣的東西被她拉開之后,霎時間她就覺得全身一松,那種腦中的刺痛也消失了。舒魚坐起來,看著那個小盒子,盒子上本來畫滿了紅線,如今上面的紅線正在一點點減少,等到紅線完全消失,這個暫時的屏障也就消失了。 多虧了那大長老對自己的地盤太放心,沒讓人在這里守著,才讓她偷了個空。 只是,就算這樣她還是沒法擺脫這個陣法,也沒法出去??!舒魚從乾坤囊里掏出了不少東西,可是每一個能用的。她拿了劍對著陣法外膜砍了一陣,沒用,反正她在這邊上躥下跳能想到的辦法都用了,愣是逃不出去。連這個陣法都破不了,更不用說外面那重重關(guān)卡,舒魚有些喪氣。 再看那邊,那位美人和洋娃娃似得坐在那,連睫毛都沒顫一下。 就在舒魚表情嚴肅的坐在那里想著自己之前到底立下了什么flag,才會導(dǎo)致這種奇怪發(fā)展的時候,那邊的美人突然開口了。 他說:“你身上有魔氣?!?/br> 舒魚:“不好意思,我不知道?!?/br> 他又說:“你身邊有魔?!?/br> 舒魚:“沒有魔?!痹捳f魔這種可怕的東西不是早就滅亡了嗎喂,而且她身邊除了一個浮望又沒有什么其他人。舒魚覺得這位清塵絕艷的男子是在這個小黑屋里被關(guān)久了,關(guān)出毛病來了。 “我曾向她發(fā)誓,殺盡所有的魔,既然你與魔有牽連,我便殺了你。” 舒魚:人長得這么帥怎么就這么壞呢,動不動就殺殺殺,還是她家浮望好。 “要殺我?好啊,你先把這個陣法打開先?!笔骠~面無表情說。他自己都被關(guān)著,說什么大話呢。 “嗯?!泵廊速澩?,然后他就真的抬抬手把這個陣法破壞掉了。 舒魚:……誒?! ☆、第50章 .落幕 第五十章 浮望在那個山匪窩里將那里上百個氣血充足的妖族統(tǒng)統(tǒng)吸收,傷勢就好了大半,原本他應(yīng)該再去找些‘食物’進食,但是也不知怎么回事,他只覺得心中不安,有些說不清的躁動。 只稍稍考慮了一下,浮望就停下了進食,他摸了摸身上的一個完好無損的紅色錦囊,還是覺得不安,便將自己重新偽裝好,向著城內(nèi)的家飛速掠去,留下身后一個滿地枯骨的山匪窩。 浮望來到門前,見陣法沒有被破壞,臉色稍緩。他伸手推開門,院子里很安靜,新移栽的花木郁郁蔥蔥一派生機,不過,浮望臉色一變。 院子里留下了陌生的氣息,還有舒魚她不在這里。并且舒魚的佩劍,那把名為虹鯉的劍孤零零落在庭中。舒魚一向喜愛這把劍,就算在家中也會隨身攜帶,怎會將之隨意遺落在這里。 她被人帶走了,院中的東西沒有遭到絲毫破壞,可見她還是毫無還手之力的被帶走了。留下的氣息屬于狐族,并且頗為強大,最有可能的就是二長老。 在十二長老的那些話中,可以推測出將天風瑾瑜煉藥這種事知曉的人甚少,而知道這種事,還實力強大到能壓制現(xiàn)在的舒魚,并且沒有破壞他的陣法,也就只有那位據(jù)說通曉陣法,實力只在大長老之下的二長老了。 不管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還是明修棧道暗渡成倉,總之舒魚一定是被帶回了天風府,大長老所在。能這么迅速的找到舒魚,還能不引人注意的將她帶走,可見他們的蹤跡一直被掌握著,既然先前一直沒有將人抓走,如今突然行動,那么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們煉藥的日子應(yīng)該快要到了。 浮望撿起虹鯉劍握在手中,神色肅殺,對著舒魚一向溫柔的眼神中滿是黑色的氤氳魔氣。他現(xiàn)在還打不過大長老與二長老,正面對上毫無勝算,只能另想他法,好在他在十二長老體內(nèi)埋下了一個籌碼,應(yīng)當能有所作用。 并沒有多想,浮望立即將自己煉制的丹藥□□機關(guān)陣法,所有能用得上的全數(shù)帶上,然后一刻不停的趕往狐族。他的時間不多,在趕去天風府之前,他還要盡力增長自己的修為。浮望并不知曉她們準備何時將舒魚煉藥,但是他知道現(xiàn)在舒魚還沒有生命危險。 他之前本想將舒魚體內(nèi)魔氣全數(shù)化盡,但是后來他卻突然生了個念頭,在舒魚體內(nèi)留了一小部分魔氣,有那一部分魔氣在,他就算不在她身邊也能知曉她的大概情況。 他隨身帶著一個紅色錦囊,囊中有以舒魚頭發(fā)和他魔氣一同煉制的符。若是舒魚死亡,那么那道符也會燃燒?,F(xiàn)在那道符并沒有異樣,說明舒魚還活著,若非如此,浮望此刻哪里還能如此冷靜。 他一路前往狐族的路上,每每遇上山中山匪,便是毫不掩飾的用魔氣侵蝕,將那一處處的山匪全數(shù)吞吃。他先前不敢如此行事,便是為了不引人注意,可如今顧不得這么多,他要在到天風府之前,盡量提升自己的修為。 之所以選那些山匪,一則是因為他們躲藏在山中,不經(jīng)常與人來往,就算消失了也不會這么快被發(fā)現(xiàn),引來眾妖注意,而他只需要這段時間里不被發(fā)現(xiàn)就足夠了。等之后救出舒魚,他們注定是要四處逃亡的,到時候也不在意成魔身份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了。二則就是這些山匪多是兇狠邪惡之妖,他們身上的血rou氣息比起普通妖族要來的豐沛旺盛。 浮望不再束手束腳,任是多么兇惡的山匪,在他的陣法□□還有魔氣的三重攻擊下,也只能毫無反抗之力的任他屠戮。經(jīng)過這么一路的殺戮吸收,浮望的修為快速提升著,同時他的面容也變得有些妖異起來。他每每用妖族血rou修煉過后就會如此,從前因著舒魚他還會費心掩飾,如今他哪里還顧得了這么多。 如此用了一日到了狐族天風府所在,浮望將自己掩飾一番,前去見了十二長老。這十二長老先前遭了他的暗算,雖然是逃走了,但此刻定然是不敢回到天風府大長老二長老眼皮底下的,因為浮望留下的魔氣,除了他本人,十二長老根本無力驅(qū)散,他又不敢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身體里的魔氣,如此他定然束手無策。 果然,浮望很快就打探到消息,十二長老在天風府不遠處的,獨屬于他的山間宮殿里修養(yǎng)。 就在浮望前往十二長老處時,舒魚正被雙眼赤紅陷入瘋狂的大長老,掐著脖子撞在了堅硬的白玉墻上,咳出一口血來。 至于為什么會這樣,唉,舒魚十分想嘆氣。先前她和欄桿里的美人搭上了話,那美人說要殺她,然后就替她將陣法破了。舒魚特別不理解他的腦回路,要真的想殺她,不管那個陣法,她不就必死無疑了,可是人家偏不。面對她的抽搐,美人正直的回答說:“若是那樣,你就是二長老殺死的,并非是我殺死的?!?/br> 舒魚不懂這個邏輯,不過好吧你長得好看你說了算。她當時被美人這一手震了一下,覺得此人看似呆傻,肯定切開是黑的,竟然還有這么強大的力量。結(jié)果她警惕的在一邊等了好一會兒沒見到他下手,一問才知道,他沒法離開那個欄桿,之所以能破壞陣法,是因為陣法的另一半在他腳下。 結(jié)論就是,這位看似很rou的大哥他,沒辦法越過欄桿來殺她。對此,舒魚的反應(yīng)是:此人多半腦子有病。 既然你殺不了我,那為什么還要破壞陣法啊!對此美人的回答還是那句:“魔本該被我消滅?!?/br> 哦,她得死在他手上才行。舒魚對此竟然沒法吐槽,她見暫時沒有危險,也沒法走出去,想不到辦法之后反而淡定了,就坐在欄桿面前和美人說話,企圖撬出些什么□□消息,比如如何逃出這里,比如大長老抓她干什么,比如美人嘴里的那個‘她’是誰。當然最后那個問題只是順便的,舒魚主要還是問該怎么逃離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