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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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好意思天天欺負他了,比他大又怎樣?”唐越本來不想管,反正趙三郎沒有惡意,完全是無聊的,把平順當(dāng)胖猴子逗。 這隊伍中,也只有他們二人旗鼓相當(dāng),背景相似,能相互較一較勁,人家胡金鵬檔次比他們高了一個臺階不止,壓根不愿意搭理他們。 而趙三郎的那位庶兄則每每用鄙夷的目光看著他們,根本當(dāng)自己不認識這個弟弟。 唐越這一路仔細觀察了那位鎮(zhèn)國公府的庶長子,發(fā)現(xiàn)他本事是有,但過于自大,心胸狹隘,又愛出風(fēng)頭,是他最不喜歡的那一類人。 看一個人不順眼了,唐越就特別想虐他,而虐他的最好辦法就是拿趙三郎碾壓他。 可怎么才能讓趙三郎不管是身份還是本事都能壓他一籌呢?這就不得不把趙三郎列入調(diào)教名單了。 趙三郎瞥了一眼重新跑回來的平順,櫓起袖子叫囂道:“打就打,本公子會怕你不成?” 平順瑟縮了一下,然后在唐越鼓勵的目光下沖了上來。 兩人很快扭打成一團,趙三郎好歹學(xué)過些拳腳功夫,一招一式還有模有樣。 不過碰上完全不按常理出招的世子爺,他的招式保持不了幾招就徹底亂了。 世子爺一個后仰,想用自己的噸位將對方壓倒,趙三郎看出他的意圖,腳踹在他屁股上,可惜沒把人踹飛,自己反作用力跌倒在地。 圍觀的士兵原本只是默不吭聲地看熱鬧,但氣氛漸漸起來后,就忍不住開始起哄了。 一邊喊道:“快壓上去啊……世子爺,快啊……” 另一邊喊道:“公子爺,快起來……用猴子摘桃……” 唐越見氣氛濃烈,也忍不住吼了幾聲,而王子昭則至始至終站在一旁看著他們鬧。 “本王的軍隊中,從未出現(xiàn)過如此荒唐之事!” 唐越頓了一下,嘿嘿笑了,“軍隊該有的紀(jì)律要有,但該有的友誼也要培養(yǎng)起來,團結(jié)才是一支軍隊的制勝良方?!?/br> “友誼?”王子昭自言自語道:“士兵不該是嚴(yán)肅嚴(yán)謹?shù)拿???/br> 唐越?jīng)]有聽到他的低語,從輜重隊里翻出了一面小鼓,邊拍邊唱到:“豈曰無衣?與子戰(zhàn)友。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注】人群靜默了下來,連正扭成麻花的二位公子哥也同時抬頭朝唐越看過來。 那一聲聲并不將激昂的鼓聲傳入眾人耳膜,仿佛一只手敲撃著心臟,令人莫名的想到了那些九死一生的戰(zhàn)場經(jīng)歷。 那一聲聲并不頓挫的哼唱回蕩在草地上空,一個個音符組成了一首催人涙下的詩篇。 他們憶起了往昔的戰(zhàn)友,想起了他們曾經(jīng)互相召喚、互相鼓勵,舍生忘死、同仇敵愾! 趙三郎松開了掐在平順脖子上的手,問:“胖子,若有一日我們一同上戰(zhàn)場,你可會與本公子一同面對敵人?” 平順頓了頓,點點頭:“只要你不再嘲笑本世子蠢鈍如豬,本世子愿意助你一臂之力?!?/br> 趙三郎砸吧砸吧嘴,突然一拳頭砸在平順的臉上,“嗤,就你,拿什么助本公子一臂之力?” 平順被這一拳頭激出了血性,膝蓋一壓,頂在了趙三郎的肚子上。 趙三郎慘叫一聲,從地上翻坐起來,憤怒地朝平順撲過去。 于是乎,剛凝聚起來的豪壯之情就被這兩個只會胡鬧的大少爺打散了。 眾人大笑,繼續(xù)將自己的激情釋放在并不勇猛的打斗中。 【注】出自《詩經(jīng)》秦風(fēng)無衣。 第077章 遜斃了 平順一拳頭打在趙三郎肚子上的時候,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襲上心頭,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怎么勇猛過。 自小順風(fēng)順?biāo)?,真是?yīng)了他的名字,他除了文不成武不就,沒什么本事外,倒也不會學(xué)那些紈绔子弟欺壓百姓,唯一的愛好只是女色而己。 不過用唐越的話說,他這也不算是愛好,只是無聊時的消遣罷了。 只要他找到更有興趣的事情做,自然不會成天膩在女人身上。 這一架以趙三郎將平順壓倒在地上不得動彈為告終,一點意外的驚喜都沒有,眾人喝了倒彩,不知誰大膽地喊了一句:“世子爺,您這一身rou白長了!” “哈哈……” 趙三郎笑歪了嘴,也不管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有多損他四大美男的形象,拍著平順的腦袋說:“乖,叫兄長!” 平順捂著腫的像豬頭的臉哼唧了一聲。 “什么,為兄沒聽清?!壁w三郎大笑道:“再大聲些。” 平順用力掙扎起來,可惜全身上下軟綿綿的沒有力氣,還是沒能推開趙三郎的壓制,只好大聲喊了一句:“阿兄!” “哈哈……乖……往后你就是我趙三郎的弟弟,為兄罩著你!” 唐越嗤笑一聲,這倆傻貨,打一架反而增進感情了,要真能相互關(guān)照,估計還能組成個傻缺二人組。 趙三郎起身,伸手想將平順從地上拉起來,哪知道扯了半天也沒把平順挪動半分,原本已經(jīng)要散去的觀眾又紛紛笑鬧起來。 王子昭走過去,一手握住平順的胳膊,將人輕輕松松地提起來。 趙三郎一看到他,立馬挪開視線,撒腿就要跑。 而平順也沒比他好多少,甚少有羞恥心的他此刻恨不得時間倒流,把和趙三郎廝打的這一幕統(tǒng)統(tǒng)剪掉。 “你們二人……”王子昭一開腔,兩位少爺頓時渾身緊繃,跑也不敢跑了。 “從明日起,你們每日卯時起,與胡副將一同訓(xùn)練,本王念你們是新人,可以將訓(xùn)練程度減輕一半?!?/br> 趙三郎頓時苦了臉,想反駁又不敢,而平順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一臉茫然。 王子昭可不管這些,通知下了撒手就走人了,唐越走過來安慰地拍拍他們,“喂,自求多福啊?!?/br> “唐、小、郎!”趙三郎咬牙切齒地沖過來,“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慫恿胖子發(fā)癲,王子昭怎么會看不過眼?” 唐越一抬腳抵在他膝蓋上,同時將隨身攜帶的手術(shù)刀拔出來,“原來你也知道別人會看不過眼啊,遜斃了!” 他的手術(shù)刀在手指間靈活的轉(zhuǎn)動著,刀鋒閃著鋒芒,令趙三郎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他目光發(fā)直地盯著唐越的手,“這……這是如何做到的?” 唐越把手術(shù)刀轉(zhuǎn)到掌心,小巧的刀子在掌心飛快地轉(zhuǎn)動著,他五指一握,將手術(shù)刀握在手掌中。 “凡事想做好都得下苦功夫,你覺得我這一手是一天兩天能練好的嗎?” 趙三郎搖頭。 唐越從地上撿了一根枯樹枝,折出一小段來,剝?nèi)ジ捎驳谋砥?,用刀子快速地在樹枝上雕刻,只見木屑簌簌落下,手指粗細的樹枝一面就有了一條龍的雛形。 平順在一旁已經(jīng)看呆了,趙三郎也目不轉(zhuǎn)睛看的認真。 他是知道唐越雕工了得,但沒有親眼見過,沒想到竟然如此神奇。 不少人圍了過來,紛紛對唐越的雕工表示驚嘆,他們以為這位年少的軍醫(yī)只是醫(yī)術(shù)上的天才,未曾想他還有如此出神入化的雕工。 上天到底眷顧了他多少,這樣的人生來就是來打撃別人的吧。 火光漸漸照亮了這片空地,唐越借著這微弱的光亮將最后幾個步驟完成,他抬頭吩咐趙三郎:“去找根燒焦的木棍來。” 趙三郎愣愣地點頭,轉(zhuǎn)身跑到火堆那挑了一根細細的木炭拿回來給唐越,然后看著他用那根黑乎乎的炭枝在龍的眼睛上點了兩點。 “給,送給你,愿你將來能騰空萬里。”唐越將木雕塞給趙三郎,對方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發(fā)出一聲聲驚嘆。 木雕呈枯黃色,手掌大小,并非非常精致,但這樣的材料這樣的環(huán)境這樣短的時間,能完成這樣的作品已經(jīng)很讓人佩服了。 “三郎活的恣意,不愁天不愁地,不懂民間疾苦,這是你的幸運,這種幸運若能一輩子眷顧你,你終生無憂自然最好。 可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說句難聽的,若有一天你少了恣意的本錢,你能在這世上生存下去嗎?” 趙三郎眉頭皺了皺,辯駁道:“本公子不敢說學(xué)富五車,但也不像平順那般不學(xué)無術(shù),就算沒有鎮(zhèn)國公府,也可以入朝為官。” 唐越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說:“為官不是你想的那般簡單?!?/br> 這小子要不是有靠山,就這不管不顧的性子早不知道被算計多少回了。 平順那身材好歹還貼著一個“我很不好惹”的標(biāo)簽,而趙三郎則像頭上掛著“我很單純,快來騙我”的牌子。 平順挪過來,捅了捅唐越的后背,小聲問:“唐越,本世子可以要一條龍嗎?” 唐越轉(zhuǎn)頭,“行,只要你抵達秦陽城時能再瘦三斤,我給你雕個更細致的?!?/br> 這個時代龍還沒成為皇室的專屬,它還活在神話中,龍袍也還沒有問世,人們對待龍這個神物的態(tài)度也沒那么謹慎。 平順點點頭,眼睛亮晶晶的,桃花眼真是不得了,只看這雙眼睛的話,唐越覺得沒有幾個女人可以逃過。 晚飯吃的是熬的濃稠的粥,配著涼拌的野菜,四處是呼嚕嚕的喝粥聲,唐越覺得自己的胃口也好多了,也沒那么挑食了。 當(dāng)然,就算他想挑也沒那個條件。 隊伍中唯一能開小灶的就是王子昭,眾人顧及他的身體,對待他簡直跟攛著水晶娃娃似的,恨不得把他供起來。 而其他人要開小灶除非偷偷摸摸的別讓人知道,否則就是軍法處置的下場。 飯后,趙三郎捧著那條龍坐在河邊,抬頭望著遠處只有一個輪廓的山峰,不知道在想什么。 沒有人與他說過這些,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假設(shè)鎮(zhèn)國公府不存在,母親在家中只是個擺設(shè),沒有話語權(quán),父親只會埋怨他好逸惡勞,恨鐡不成鋼,因此更看重積極上進的庶兄。 他從來沒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好,可是今天看著唐越游刃有余地玩弄著刀子,想著他那出神入化的醫(yī)術(shù)、雕工,還有男子鮮少會的廚藝,那種自信、那種隨性,是他一直向往卻得不到的。 一個才十六歲的到底是如何學(xué)得如此多的技藝的?他自小到底是如何長大啊的? 趙三郎煩躁地抓著頭發(fā),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坐在這里想這種煩心事。 他自詡隨心所欲地活著,怎么能被一兩句話就擾亂心神呢? 都怪這該死的唐小郎,好端端的拿自己說教,難道是最近教育死胖子上癮了?想為人師表? 他起身拍拍屁股,準(zhǔn)備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之腦后,還沒轉(zhuǎn)身就聽到背后有人說:“三郎,你不該來的?!?/br> 他回頭看著庶兄陰晴不定的面孔,扯了下嘴角,“此話何意?” “你自小嬌生慣養(yǎng),吃不了苦,來了不僅丟自己的臉,也丟盡鎮(zhèn)國公府的臉,阿父知道就該生氣了?!?/br> 趙三郎冷笑一聲:“也不見得你給家門攢多少臉,多管閑事?!?/br> “為兄也是為你好,在王子昭面前丟臉以后你還如何在朝廷上立足?” “所以就該學(xué)你那樣當(dāng)馬屁精?” 趙家大郎面色發(fā)緊,差點發(fā)飆,最終還是控制住自己,“你還小,不懂這些,為兄只是想告誡你,來了就來了,可也別盡出洋相,好自為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