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其實,她跟穆云博不過見過一兩次面,都是在商業(yè)酒會上,蘇沫以陸恒陽老婆的身份出席的,兩個人之間連認(rèn)識都稱不上,只是互相打過招呼。這一次招呼完,蘇沫就后悔了,像穆云博這樣的大忙人早就不記得她了吧,她還跟人家打招呼,一時不由得訕訕無話。 但是蘇沫顯然低估了自己的魅力,穆云博非但還記得她,而且竟然笑著推開車門走了下來:“陸太太,好巧。” 蘇沫笑著對他點了點頭,“是啊,好巧?!彼龑δ略撇┑挠∠笠幌蚝芎?,因為這個男人實在太出眾,估計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對他印象不好的。 蘇沫第一次見到他時,心里就默默地拿他跟自己的老公陸恒陽比較過,對一個女人而言,最好的當(dāng)然是自己的老公。但是,蘇沫也不得不承認(rèn),雖然穆云博只比陸恒陽大了五歲,但他的風(fēng)度和氣質(zhì)以及涵養(yǎng)是值得陸恒陽學(xué)習(xí)的,她曾經(jīng)一度希望自己的老公隨著年紀(jì)的增長也能向著穆云博的方向發(fā)展。 ☆、第3章 穆云博是那種一眼看上去修為就很好的男人,無論你在什么場合,哪種角度看到他,都會發(fā)現(xiàn)他始終衣著得體,面帶微笑,連站立的姿勢都無可挑剔,甚至連頭發(fā)的長短都是完美無瑕的。也許他不是最年輕,最英俊,最高大的男人,可他一定是最迷人,最有魅力,最風(fēng)度翩翩的男人。 公子如玉,溫潤儒雅,謙和有禮,事業(yè)有成。 這樣一個男人,真的是想讓別人對他印象不深刻都困難的多。 穆云博看了一眼蘇沫腳邊堆放的購物袋,眉頭似乎皺了皺:“陸先生沒有陪陸太太一起過來嗎?” 蘇沫用手?jǐn)n了攏額前的碎發(fā),說道:“哦,他今天陪客戶談生意去了?!?/br> 穆云博了然地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地方不好打車,我送你一程吧?!?/br> 蘇沫很想搭他的車,可想到兩個人根本算不上認(rèn)識,哪里好意思麻煩人家,而且像這種老總級別的人物,時間自然就是金錢,一分一秒都舍不得浪費,于是連忙擺手道:“這怎么好意思呢,穆先生,謝謝你了,我再等一會兒說不定就會有出租車了?!?/br> 穆云博似乎沒有聽懂她拒絕的話,已經(jīng)伸出手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彬彬有禮道:“不麻煩,今天本來就是周末,我也沒要緊的事做,就請?zhí)K老師給我個機會,讓我也當(dāng)一回活雷鋒?!?/br> 他對她的稱呼由陸太太變?yōu)樘K老師,而且一副十分虔誠的樣子看著她,真像個力求表現(xiàn)的小學(xué)生,蘇沫不由得笑出聲來,道:“那謝謝穆先生了?!?/br> 她本來想彎腰提起放在腳邊的購物袋,穆云博卻先她一步搶著拎了起來,兩只手拎得滿滿的,笑著說道:“我來?!?/br> 蘇沫再一次向他道謝,卻有點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這個男人笑起來的樣子實在太好看,就像是春日里的微風(fēng),冬天的陽光,讓人舒適溫暖。 直到這個時候,蘇沫才再一次發(fā)現(xiàn)他跟陸恒陽還有一點不同,陸恒陽當(dāng)然也是十分優(yōu)秀的男人,但陸恒陽也許是畢竟年輕,也許是性格的原因,他看起來永遠(yuǎn)像是奔騰的江水,野心勃勃,而穆云博卻沉穩(wěn)得多,他更像是平靜無波的大海,內(nèi)斂深邃。 穆云博啟動車子,似乎十分感慨地說了句:“陸太太果然是賢妻良母?!?/br> 蘇沫很喜歡別人稱呼她為陸太太,因為這是獨屬于她一個人的稱謂,而為了配得上這個稱謂她也一直努力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一個女孩到為□□為人母,本就是一種需要慢慢探索的過程,她一直覺得自己可以做的好一點再好一點。賢妻良母這四個字從穆云博嘴里說出來,蘇沫只覺得兩頰發(fā)熱,訕笑了一下。 穆云博,三十七歲,一家上市公司的老總,東城區(qū)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結(jié)婚之后的蘇沫很少八這方面的卦,可是穆云博太惹眼,她不想有所耳聞都困難,更何況學(xué)校的同事里還有幾個總是對著他口水橫流的小姑娘。 穆云博一路將蘇沫送到她爸媽家,蘇沫不住地向他道謝,可他將購物袋從車上拎下來之后一點也沒有告辭的意思,而是仰頭看著面前的公寓樓問道:“伯父伯母住幾樓?” 蘇沫回答:“四樓?!?/br> 穆云博手里提著袋子,竟邁開長腿走了進去,蘇沫一怔,只聽他說道:“那我?guī)湍惆褨|西提到電梯那邊去?!?/br> 蘇沫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緊走了兩步跟上他,心里十分過意不去,道:“不用了,其實也不沉,我自己拎得動的?!?/br> “沒關(guān)系,”穆云博腳下的步子沒有停,接著說道,“反正我力氣多的沒處使?!?/br> 這句話真是,說的蘇沫哭笑不得,只好由著他。 電梯還沒到,穆云博把東西放在電梯口,蘇沫再一次向他道謝:“謝謝你了,穆先生,你實在是太客氣了?!?/br> 穆云博笑了笑,道:“是蘇老師太客氣了,你到現(xiàn)在為止對我說的謝謝可不下十句了。” 蘇沫只有抿著嘴對著他笑。 穆云博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多停留,跟蘇沫告了別之后便離開了。 下午的時候,陸恒陽開著車來接蘇沫母子,小家伙見了爸爸高興的又蹦又跳。連續(xù)好幾天,陸恒陽早出晚歸,他出門的時候小家伙還沒醒,他回家的時候小家伙已經(jīng)睡著了。所以,陸曉聰見了老爹第一件事就是撲到他的懷里,問道:“爸爸,我好想你,你去哪里了,我好長時間都沒有見到你了。” 陸恒陽抱起兒子,臉上立即露出愧色,哄著他道:“爸爸這幾天特別忙,爸爸也想聰聰?!?/br> 小家伙一聽爸爸也想念自己,立即高興起來,更高興的是爸爸今天要帶自己去游樂園玩,他高興得心里立馬開了花:“爸爸,我要坐旋轉(zhuǎn)木馬?!?/br> “好?!?/br> “爸爸,我要坐喜洋洋的搖搖晃晃?!?/br> “好?!?/br> “爸爸,我坐完喜洋洋的搖搖晃晃后可以喝一小杯可樂嗎?” 陸恒陽笑著撫摸著兒子的小平頭,回答道:“喝一大杯也沒關(guān)系。” 小家伙一聽,眼睛閃閃發(fā)光,小手摟著爸爸的脖子又親又叫:“爸爸,我好喜歡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此時正在開車的蘇沫不禁嘆息道:“唉,見了親爹忘了親娘??!” 陸恒陽哈哈一笑,捏著兒子的小臉蛋,說道:“你mama吃醋了,快去哄哄她?!?/br> 小家伙眼睛眨巴眨巴,問道:“醋比可樂還好喝嗎?” 蘇沫跟陸恒陽都不由得笑出聲來,小孩子都喜歡喝些可樂之類的飲料,估計是那種東西又甜又麻,比什么味道都沒有的白開水好喝許多。可是蘇沫總以他在長身體為由,不讓他喝。而陸恒陽每次對兒子都是有求必應(yīng),所以在兒子的眼里,爸爸才是他最好的朋友。 蘇沫調(diào)節(jié)著后視鏡的角度,看著鏡子里的小家伙,說道:“當(dāng)然好喝了,你要試一試嗎?” 小家伙一聽這世界上竟然還有比可樂還美味的東西,不由得眼睛發(fā)亮,問道:“醋甜嗎?” 蘇沫忍著笑,回答道:“不甜,有點酸?!?/br> 小家伙想了想,一扭頭撲進爸爸的懷里,說道:“我不喜歡喝醋,我喜歡喝可樂,mama騙人,醋不好喝?!?/br> 蘇沫突然想起,兒子最不喜歡酸的東西,有一次家里買了草莓,都酸得他齜牙咧嘴,他理所當(dāng)然地以為全天下的酸東西都不是好吃的東西。 “我不要跟mama做好朋友了,我只跟爸爸做好朋友,爸爸帶我去游樂園,爸爸給我喝可樂。”小鬼頭最終發(fā)表了自己的宣言。 蘇沫不由得又嘆息一聲,道:“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小鬼頭,是誰天天做飯給你吃?。俊?/br> 小鬼頭雖然很勢利,但還比較誠實,囁嚅著回答:“mama?!?/br> “是誰天天接送你上幼兒園啊?” “mama?!?/br> “是誰天天給你講故事哄你睡覺???” “mama?!?/br> 蘇沫從后視鏡里看著兒子那副低著小腦袋,眼睛提溜提溜轉(zhuǎn)的可愛模樣,覺得實在是好玩,說道:“mama天天做飯給你吃,天天接送你上學(xué),天天講故事哄你睡覺你還不跟mama做朋友了?爸爸帶你玩?zhèn)€游樂園,一杯可樂就把你收買了。你就只喜歡爸爸不喜歡mama,只跟爸爸是好朋友不跟mama是好朋友了?” 小家伙抬起頭來,理直氣壯地回答:“可是爸爸會讓我喝一大杯可樂!”小家伙特意強調(diào)了“大杯”和“可樂”這兩個詞,無聲地控訴著蘇沫的“殘忍”。 蘇沫把車駛進游樂園的停車場,說道:“唉……親娘竟然還比不上一大杯可樂。” 本來窩在后座看著兒子跟老婆“唇槍舌劍”的陸恒陽這時候從后面探過身子在蘇沫的臉上吻了一下,說道:“老婆辛苦了。” 回過身去又對兒子說道:“快來親mama一下,告訴mama她還是你的好朋友,不然mama會傷心的?!?/br> 小家伙雖然鐘情于可樂,可是更不忍心看mama傷心,于是趕緊扭著小身子爬了過來,對著mama的臉蛋用力親了親,奶聲奶氣地說道:“mama,你也是我的好朋友,你跟爸爸都是我的好朋友。” 古代的帝王并沒有受過專門的訓(xùn)練,但不得不承認(rèn),男人似乎天生有這種本事,他跟梅貴妃在一起的時候會讓梅貴妃覺得自己是他最愛的女人,他跟楊貴妃在一起的時候同樣會讓楊貴妃覺得自己是他最愛的女人。 ☆、第4章 陸曉聰在爸爸mama的陪伴下騎了旋轉(zhuǎn)木馬,坐了喜洋洋的搖搖晃晃,跳了蹦蹦床……最后心滿意足地喝了一大杯可樂,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跟老爸拉鉤鉤下次再來。 以至于玩得盡興的小家伙聽說爸爸下個周末不能帶他去爬山,也沒有太過失望,因為蘇沫立即告訴他,mama跟干媽會陪著他去游玩。小家伙是個不貪心的好孩子,他兩只胖乎乎的小手摟著爸爸的脖子說道:“沒關(guān)系,爸爸今天已經(jīng)陪我玩了,爸爸又要工作又要陪寶寶玩,爸爸很辛苦的,我有mama和干媽?!?/br> 陸恒陽心里一陣感激,真恨不得立即改口答應(yīng)陪兒子去玩,他親了親小家伙圓鼓鼓的臉蛋,說道:“我兒子最懂事了?!闭f完又微笑著看向蘇沫,接著說道,“都是老婆教的好?!?/br> 蘇沫心里也一陣暖意,陸恒陽是個十分細(xì)心的男人,這也是當(dāng)年他能打動蘇沫的原因之一,而今過了這么多年,當(dāng)初熱戀的少男少女已經(jīng)成了老夫老妻,當(dāng)年對她熱情如火的小伙子如今也把對愛情的狂熱轉(zhuǎn)移到事業(yè)身上,但是這個男人畢竟是陸恒陽,他總能在適宜的時候打動她。 吃過晚飯后,陸恒陽本來要收拾碗筷,這本是這么多年來他們兩個的搭配習(xí)慣,蘇沫做飯,他刷碗。后來陸恒陽的事業(yè)占據(jù)了他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家里便請了位阿姨,蘇沫下廚的機會少了,尤其是她懷孕那段時間幾乎十指不沾陽春水,陸恒陽進廚房的時間更少。但一家人若是有機會在一起吃飯,收拾碗筷的一定是陸恒陽,仿佛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性動作。 但是這一次,蘇沫卻制止了他,她用手指了指眼巴巴盯著他看的兒子,柔聲說道:“以前你回家晚,每次你回來兒子都睡著了,見不到你,難得今天有時間,你去陪兒子玩一會兒。” 陸恒陽從背后握住妻子的腰,蘇沫懷孕那段時間確實養(yǎng)胖了不少,不過自從生下小家伙后她堅持鍛煉,身材不僅恢復(fù)了,而且比以前多了幾分說不出的迷人韻味,仿佛更加玲瓏有致,更加妖嬈,陸恒陽親了親她耳根處的軟rou,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老婆最好了,等我陪完兒子,再來陪你,今晚我們……” 蘇沫纖腰一扭,甩開了陸恒陽,剛想回過頭去瞪他一眼,卻發(fā)現(xiàn)兒子正窩在沙發(fā)里盯著他們吃吃地笑著,那微微瞇起的小眼睛,簡直比偷吃了燈油的小老鼠還要可愛。 蘇沫臉上竟紅了,說道:“快去修理那個小鬼頭。” 陸恒陽看著兒子的可愛模樣,反而一把拉過蘇沫,在她臉上大大方方地響亮地親了一下,蘇沫連瞪都不愿意瞪他了,收拾了桌上的碗筷便飛也似地進了廚房。她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聽到客廳里的父子兩亂成一團,小家伙已經(jīng)死扒著他爹索了好幾個吻。 蘇沫將碗放在洗碗池里,嘴角始終帶著幸福的微笑,難怪很多女同學(xué)會羨慕她,三十歲的年紀(jì),工作悠閑體面,老公事業(yè)有成,最主要的是他們還有個調(diào)皮又可愛的寶貝兒子。 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幸福,蘇沫更深知得之不易,所以才倍加感激和珍惜。 客廳里,兒子從陸恒陽的身上溜了下去,俯身趴在矮幾上,扭著頭問陸恒陽:“爸爸,一加一等于多少?” 陸恒陽伸出大手來摸了摸兒子的后腦勺:“兒子你今年五歲了吧,一加一等于多少都不知道?你老師怎么教的你?你mama怎么教的你?” 男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仿佛他們只播種不澆灌便等著收獲,兒子要是表現(xiàn)得好讓他臉上有光,便是“不愧是我兒子”,仿佛兒子的優(yōu)秀全都?xì)w功于他的基因優(yōu)秀;但倘若兒子犯了錯或者不能取得足夠好的成績,便都是因為孩子的媽教育不好,仿佛他這個做爹的一點責(zé)任都沒有。 兒子不依不撓地看著陸恒陽,說道:“爸爸,這不是一道簡單的算術(shù)題,這是一個腦筋急轉(zhuǎn)彎?!?/br> 陸恒陽一聽兒子在考自己腦筋轉(zhuǎn)的快不快,于是立馬來了精神,故意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不知道,你告訴爸爸答案吧?!?/br> 陸曉聰看著爸爸都猜不出來,搖頭晃腦地拿出一張紙,歪歪扭扭地畫了三道橫,一道豎,指著那個大大的字說道:“一加一等于‘王’,姓王的王?!闭f著還細(xì)細(xì)地向陸恒陽拆解,“你看這個橫是一,這是加法,這里又是一個一?!?/br> 陸恒陽看著兒子認(rèn)真的小模樣,忍不住親了親他的小臉蛋,說道:“我兒子真有才,誰教給你的?” 兒子得意洋洋地回答:“我們語文老師?!?/br> 陸恒陽額頭一陣?yán)浜?,合著兒子的?shù)學(xué)竟然是語文老師教的,不過他后來反應(yīng)過來,估計是語文老師在教孩子們習(xí)字的時候,學(xué)到“王”這個字,才用了這個腦筋急轉(zhuǎn)彎讓孩子們記憶深刻,這不這個小家伙就已經(jīng)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了嗎? 兒子推開手中的本子,重新竄回到陸恒陽的懷里,像只猴子一樣攀著陸恒陽修長的身軀,道:“爸爸,你知道m(xù)ama說一加一等于幾嗎?” 陸恒陽屈起手指掛著兒子的小鼻子,問道:“mama說等于幾啊?” 兒子老實回答:“mama說等于三,”他面帶疑惑,似乎覺得這是一個無法理解的難題,“mama說,爸爸一個,mama一個,爸爸加mama等于爸爸一個,mama一個,還有聰聰一個,一共三個。” “爸爸,為森么爸爸一個加mama一個等于三個啊?” 看著兒子疑惑不解的樣子,陸恒陽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更好的回答。其實,很多時候男人都不是教育孩子的專家,他們更習(xí)慣把這些難題留給孩子他媽,因為大多數(shù)有著大男子主義的男人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子漢了,他們應(yīng)付這種幼稚問題的耐心已經(jīng)所剩無幾,更重要的是他們幾乎已經(jīng)喪失了童趣,不懂得用孩子的語言交流和引導(dǎo),更沒什么想象力。 于是,陸恒陽回答道:“等到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了?!?/br> 小家伙只好點點頭,絮絮叨叨地繼續(xù)說著話,蘇沫從廚房里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副和諧的景象:陸恒陽斜窩在沙發(fā)里,修長的腿搭在矮幾上,兒子像只無尾熊一樣吊在他的身上,小家伙問一句,他答一句。 小家伙看到mama走出來,揮舞著小手向她招呼了一聲:“mama,我正在給爸爸按摩身體。” 蘇沫贊許地看了兒子一眼,說道:“寶寶真乖,mama先去洗個澡,你跟爸爸再玩一會兒?!?/br> 小家伙求之不得,繼續(xù)趴在陸恒陽的身上搗亂。 不過,蘇沫進浴室沒多久,小家伙說著說著話就開始打起了哈欠,估計是下午玩得太累了,他迷迷糊糊地?fù)е懞汴柕牟弊樱骸鞍职?,我想睡覺覺,爸爸給我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