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對于昭陽,他是感激的,自他接手陳府,其中許多詬病積累已久,難以撼改,卻是昭陽借著公主身份,一點點幫他,如今他身子愈加不好,母親更不愿他雪天出府,卻只有昭陽一人替著他說話,昔日陛下最疼惜的公主,這兩年在他身邊,委屈不少,卻從不計較。更難得,她懂他...... “有妻如你,今生大幸。”說完,才是行至meimei墳頭,身后昭陽卻是眼眶濕漉。 慶王府的馬車回程駛了不遠,卻突地停下,外頭傳來小聲的商量,綠蘿聽見便推開馬車門,問著:“怎么了?” “橋被雪壓斷了,過不去?!壁s馬的師傅頗有些頭疼回著。 綠蘿也是蹙眉看著不遠處的斷橋,因著時間尚早,路上沒有行人,遂憂慮問道:“這可怎么辦?可有其他路回城?” “有是有,就是得繞得遠些,往剛才那片林子后頭穿過,有條僻靜的小路,可能會有些顛簸。” 順著師傅指著的方向,綠蘿瞧了瞧,道:“沒事,快些走吧?!?/br> 馬車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再次行路,蘇靖荷本倚靠坐著,待馬車開始顛簸,她卻突地想起,是今早剛落的雪,雖然大,卻也不過個把時辰,哪有本事把能過馬車的路橋壓斷! 正巧車輪壓過一塊石子,蘇靖荷整個人被顛起,她突地推開馬車門,喊道:“回頭!快打回頭!” 冬日的天黑得早,已過申時,宛荷園內(nèi)卻亂做一團,丫頭們沒個主意,只能齊刷刷看著蘭英。 她又哪里做過主,只得安慰自己,也安慰大家:“王妃許是又想起其他事情要做,臨時耽擱了?!?/br> 這話卻并不能安慰人,已經(jīng)天黑了,王妃從不曾出去這么許久也不傳個信回來…… “小少爺哭鬧個不停!喊著要王妃呢,奶娘們都哄不住。”外頭跑進的喜紅著急說著,更給屋子里人添堵。 也是邪門,小少爺一直好哄,當初王爺帶著王妃去泰山,來回近半年,也不見小少爺這般哭鬧,總仿佛母子連心,似有事情發(fā)生。 “再喂些米粥,小少爺素來喜歡鶯歌,你過去哄哄看?!?/br> 丫頭鶯歌點著頭,趕緊跟著去了小少爺屋里,剩下眾人仍舊互相望著,直到去外頭打探消息的小廝回來,也帶著大家擔心的消息:“問過了,一路都沒人見著王妃的馬車,只有守城士兵說有慶王府馬車出城,但不見回來?!?/br> “會不會......沒瞧清楚?” 小廝晃著頭:“我問的是我城門口當差的表哥,他素來做事吊兒郎當,眼神不好也不是沒可能,只是,王妃若回城了,哪能還不回王府?奴才們也去安國公府和靖王府問過了,都沒瞧見,連蘇牧大人府上都說王妃沒去過?!眧 若是這三處都沒瞧見人,真是大事了,蘭英試探性提議:“要不,去兵部請王爺回來?” 眾人一致點頭,蘭英又問:“萬一王妃只是路上遇著哪家主子,去人家府上坐坐,等會就回來了,怎辦?” 眾人又一致?lián)u頭,都知道最近皇城出了好些事情,街頭都在傳禁軍統(tǒng)領(lǐng)怕要易主,兩邊王爺都緊緊盯著這事,陛下眼看身子不行,掌著禁軍,勝算可是大了許多,王爺如今在兵部這么晚,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議,若無故打擾,怕不能交代。況且王妃出行的馬車上可是打著慶王府的標志,又有好些下人跟著,該不會出事。 又等了一刻鐘,蘭英終是按耐不住,正要叫人去兵部給王爺傳話,就見慶王神色匆匆跑進:“王妃呢?!?/br> 大家本還迷糊著,被王爺著一吼,都嚇得不輕,下意思搖了搖頭,便看王爺臉上大變,右拳握緊,左手卻緊緊握著一只木釵,那是王妃的,今晨出門時還帶著,怎么? “都下去,蘭英留著?!?/br> 得了命令,大家魚躍而出,倒是蘭英有些忐忑,再怎么不知事理,也明白有大事發(fā)生了。 “王妃今兒是去了哪里?帶了什么人?” “今日是如意姑娘忌辰,王妃說要去看看如意姑娘,帶著綠蘿jiejie,還有四名家丁和一個馬車夫。”蘭英老實答著,聲音止不住地顫抖,又補充著:“奴婢許久不見王妃回來,也讓人去打探了,守城將士說是只見了咱王府馬車出城,不見回城的?!?/br> 慶王沉默了會兒,臉色更嚇人:“言聲,讓巡防營集結(jié)隊伍,給我在城里城外仔細搜查,卻不能透露王妃的事情,只說是江南盜匪入京,讓仔細盤查,再交代幾個心腹領(lǐng)隊,讓處處留意,不能放過一絲的不尋常?!?/br> 言聲點頭應(yīng)下,卻又道;“巡防營駐扎城外,要入城得有陛下圣旨,否則與禁軍沖突起來,成王那定會大做文章?!?/br> “只管先讓人搜查,圣旨本王來處理,再備一匹快馬,我要親自出城。”說完看了眼手中木釵,眼神漸深,既是有人刻意送去兵部,便不是簡單的意外,遂又囑咐著蘭英:“你在府里候著,任何人傳話過來,但凡有關(guān)王妃的,都讓下人第一時間出城去蘭嶺找我。” 見王爺風風火火回來,又急匆匆離開,蘭英腦子還沒轉(zhuǎn)過彎,她這么些年在府里,還從沒見過王爺這般緊張過。靜了好一會兒,才恍悟,更是大驚:王妃竟是失蹤了! ☆、第111章 納妾 “聽說今早這的橋被大雪壓斷,直至午后才修繕好。” 言聲打聽清楚,緊跟在慶王身邊回話:“若是王妃碰上斷橋,怕是會改道往林后走,那里人跡罕至,屬下一路瞧過,路上都是大雪覆蓋,很難看清之前車痕,不過一路上有讓人仔細翻找,卻沒發(fā)覺什么?!?/br> 慶王卻是沿途一路行著,沒兩步,卻是微微蹙眉,腳下有東西擱著,他蹲下身,腳上踩著的倒不是什么貴重的,只是個碎了的酒壺蓋兒,可上頭紋路清晰,掂在手里一看就是上好青花瓷。 瓷蓋兒被緊捏在慶王手中,或是力道重了些,劃破手掌卻毫不在意,言聲跟在慶王身邊許多年,知慶王此時已是怒極,卻不甚明白,一個碎了的酒壺蓋兒,許是行路人留下的,即便材質(zhì)好些,可這些樣式在帝京也不見得怎么稀罕了。 他哪里想得到,這樣的路上,若是留了什么貴重的物件兒,早就被行路人撿走了,反而是這酒壺蓋兒撿了也是破瓷,才無人理會。這樣的物件肯定是富貴人家的,大雪的天,富貴人家經(jīng)過時該都是坐在車里,哪有單將酒壺蓋丟下的道理。 蘇靖荷雖是聰慧,然而被大雪一蓋,該有的蹤跡也尋不見了…… 慶王站起身,眸光深邃,正欲交代事情,卻有慶王府小廝快馬趕來:“王爺,王爺。” 臨行前交代了蘭英,想來是府上有消息,將嘴里的話咽下,趕忙讓人將小廝帶上來,便聽他在王爺跟前道:“王爺前腳剛走,便有昭陽公主府的丫頭傳來話,說是今日公主遇著王妃,想起許久沒有敘話,又因著通州宅院的紅梅開了,便邀王妃一起去賞梅,下午公主和王妃都吃了酒,便留下別院休息,一時忘了派人通傳,如今才想起來。” “昭陽?”慶王緩緩說了句,才道:“就這些話?” 小廝繼續(xù)稟著:“那人還說,王妃喜歡別院的景致,說是要陪著公主小住幾日。” 這樣的話,偏偏蘭英這般腦筋轉(zhuǎn)不過來的還行,可慶王身邊多是跟著歷練過的,哪里會信,若說路途上遇著公主,一起去吃個酒賞賞雪梅也無妨,可哪里會一聲不吭往需要大半日路程的通州去,更何況,王妃和公主交情不深,在公主的宅院里小住,實在很是牽強,再者,即便人在通州了,怎么又會遣派京中公主府的下人來通傳。 可若真是昭陽公主府上的丫頭來傳話,這是卻叫人尋味了。 “屬下這就去查探?!毖月暳⒖淘趹c王耳畔說了句,卻被慶王喚住,只見他搖了搖頭:“既是在昭陽那里,便沒什么不放心的?!?/br> 言聲微微一愣,連他都不能信的鬼話,王爺怎么就認了?不敢揣度王爺心思,只得悶聲跟著王爺回了府去 回府后,即便王爺沒交代,言聲還是去探聽了些消息,聽說陳尚書身子愈加不好,已經(jīng)向陛下告了假在家修養(yǎng),倒是昭陽公主真的在王妃離府那日去了通州別院,府里的下人都說是慶王妃陪著一起,倒也不假。 公主在通州雖有幾次產(chǎn)業(yè),可既然知道地方,要去尋出也是件簡單的事情,言聲曾說起過去接回王妃,慶王卻只說了句:即便去了,也是接不回的。 既是有心要留王妃,應(yīng)也是有準備,通州本就是成王的地界,駐軍都是謝郡王府麾下,還不至兵戎相見,倒不是王爺懼了,只是過去接人,只需公主說一聲已送了王妃回京,便是無可奈何了,真要鬧起來,昭陽畢竟也是陛下最終的公主,和王妃也無冤仇,陛下自然是信她的,到時也是怪她處事不慎,反而王妃失蹤的名聲不好。 成王這時候轄制住王妃,怕是為了長公主府的那道奏折。說是先太后托夢,不過是個借口,想用孝心綁著陛下立陳貴妃為后。陛下雖壓著不辦,卻也是真有思慮,敬先皇后過世多年,后宮事務(wù)一直是陳貴妃執(zhí)掌,陳貴妃又為陛下誕下二子,裕王實在疆場,一直也欠個解釋,如今趁著新年立后,也是契機。 這事若成了,慶王才最是尷尬。是以這些時日慶王忙得不可開交,已經(jīng)幾日不曾回府,這慶王府里本就冷清,如今王爺王妃不在,丫頭婆子們看似自在了,可總覺得太過靜了點。 好在還有能鬧騰會兒的小少爺。白日里見不著娘親,夜里連爹爹也瞧不見,小家伙自然是哭鬧不止,也不知是不是天愈加冷了,竟染了風寒,小少爺可是王府的寶貝,請了太醫(yī)看過,還是得去稟了王爺。 小少爺?shù)娘L寒不算嚴重,吃了藥便好了許多,卻也總算讓王府下人瞧見了王爺回府。 “不要!” 慶王進屋時,正看見一群丫頭哄著六六喝藥,這家伙卻是皺著小臉,嘴巴死死閉著,說什么都不肯張開。 “哥兒莫怕,不苦的,奴婢給哥兒備了甜棗兒呢?!眲窠獾氖曲L歌,六六素來喜歡這丫頭。 六六卻是看了眼甜棗兒,咽了咽口水,可聞著鶯歌手里的藥味兒,還是決定不被誘惑,甜棗兒日后總是有的,這藥卻是太苦。 鶯歌還想勸著,手中的藥碗?yún)s被人端走,回頭一看是王爺,趕緊行了禮,推開一旁。慶王卻是端著藥走近六六,這孩子本能要躲,卻被慶王單手固住,還是力氣單薄,哪里掙脫的開,接著便是被灌下一小碗藥,苦得他眉眼都皺在了一起,一張可愛的小臉霎時成了小老頭兒。 一旁瞧著的丫頭們都憋著笑,倒是六六揮著手,起初大家沒明白過來,倒是慶王曉得兒子的心思:“給他甜棗兒?!?/br> 苦得嘴里都說不得話,好在爹爹給解釋了,六六趕緊點頭,一旁的鶯歌便不敢怠慢,趕緊地上甜棗兒,卻只許哥兒吃一顆,不忘補充著:“王妃吩咐過的,每日只能一顆,會壞了牙?!?/br> 甜味兒總算將嘴里的苦味壓下,哥兒小臉也緩和了些,卻是怨憤看了眼親爹,周辰景卻是不以為意,只吩咐著:“再加些炭火來,夜里寒冷,多生些爐火,才不怕凍著?!?/br> 丫頭們點頭應(yīng)下,很快就出去添置,周辰景卻是走到一邊的桌案上,將帶回的公文繼續(xù)翻看。一時間屋子里只有爐火嗤嗤響著,六六無趣了,便慢慢往周辰景身邊走近,待發(fā)覺后背爬上個小家伙,周辰景沒有理會,卻是由著他胡鬧。 “六六要娘親?!毙×吭趹c王背上,揪著父親的頭發(fā),說著。 也不知是這突然的一句,還是因著被揪疼了頭發(fā),慶王眉頭微微一蹙,但也只是一瞬,端著茶進屋的蘭英只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再過些日子,你娘親就回來了?!?/br> 只回了這么一句,小家伙卻不依不饒地,繼續(xù)說著:“想娘親,要回來!” 小家伙雖然機敏,說話卻口齒還有些不清楚,平日里蘇靖荷總會耐著性子聽他說著話,也能聽出大概,在周辰景面前,卻是話語簡短,不是不喜歡父親,實在是說多了父親聽不明白…… 許久等不來父親回答,便用力扯了父親頭發(fā),倒是周辰景板著臉將背上的六六拽下,在他屁股上拍了幾下,看似重手,其實很有分寸,并不算大力的,可是小家伙還是被嚇著了,嗚哇一聲就哭了出來。 周辰景只由著他,自顧自地翻著公文,神情認真,六六卻是哭著不停,其實也沒多委屈,就是覺著父親不肯哄著多沒面子,還有丫鬟jiejie們看著呢,倒是伺候著的蘭英聽了不落忍,又不敢當著王爺面去哄,只得遞了茶來,說道:“哥兒既然這般念著王妃,王爺何不派人去通州請了王妃回來?!?/br> 見王爺半晌無話,仍舊看著手中公文,便道:“按說王妃和昭陽公主也不是很要好,這都在公主的別院住了些許日子,再說小少爺還病著呢,王爺派人去接,王妃肯定就回來了?!?/br> 周辰景卻是微微一抬眼:“你若得閑,便去哄著哥兒。” 蘭英無由地嚇了一跳,王爺素來嚴肅,但很少苛責下人,尤其在宛荷院里,今日這般涼涼一句,卻是讓蘭英不明白自己又怎么惹惱了王爺? 只得聽了吩咐去哄小少爺,小少爺卻哪里肯聽,又接著生病,哭得愈發(fā)厲害,小孩子總是這樣,病了又沒有母親在生病哄著疼護著,定是委屈,讓蘭英很是無措。 不知是煩了還是心疼,周辰景無奈,將六六再次抱進懷里,卻道:“你這家伙,連蘭英姑姑哄著都不理會了,小心再給你找個管制的,讓你知道些厲害。” 這話蘭英當時并沒有聽明白,只以為是說找些厲害的嬤嬤或是奶娘來伺候,直到?jīng)]兩日慶王納妾,卻是叫她們都措手不及。 讓人打聽了,被轎子抬進府里的美人是皇城禁軍副統(tǒng)領(lǐng)的嫡女,這樣出身的姑娘,哪里真能做妾,怕是等些時日,王爺再請一道旨意,就能冊為側(cè)妃的,這樣的大事,王妃卻還不在府上,怎不叫宛荷院一眾下人著急,大家又沒有主意,莫說去通州需大半日路程,便是到了通州,也不知往哪里找王妃去,最后還是府上的王mama做了主,讓人給安國公府送了信。 安國公府雖是王妃娘家,可畢竟沒有當家主母,幾位姨娘哪里真會為蘇靖荷考量,尤其上回姨娘被蘇靖荷警戒過,心中多少有些怨憤,便沒有管顧。 慶王府的這一出倒是突然,安國公府沒有消息也就罷了,連平日很是疼惜蘇靖荷的靖國公府上,也是安靜,好在妾室進府沒有來宛荷院為難過下人,大家也都瞞著小哥兒,只求這王妃早些回來。 慶王府里熱熱鬧鬧的,通州城西的公主別院里倒是一派清閑,蘇靖荷歪在窗下的軟榻上,正看著屋外頭簌簌落雪。 昭陽公主推門時,她也沒回頭,待到聞見鹿rou香氣,才微微抬了眼。 “聽說以前下雪天,嫂嫂和如意meimei最喜歡在房里賞雪吃鹿rou?!睂⒙箁ou擺上桌,昭陽隨著蘇靖荷,亦盤腿上榻,桌上有酒有鹿rou,還有各色點心,倒是和以前一樣,可惜對面的人不同,心境便也不同。 蘇靖荷吃了兩塊鹿rou,卻是一滴酒為沾,昭陽卻是笑笑:“酒逢知己千杯少,看了嫂嫂與我還是生分?!?/br> “公主請我來別院賞雪看梅,小住了這么些日子,怎會生分,倒是公主不大熟知,我本就是不會喝酒的?!?/br> 昭陽公主只淺淺一笑:“竟是這樣,昭陽疏忽了,不過嫂嫂的才情我還是有些耳聞,今日好景,不如與昭陽一起作詩玩一玩?” 不管是蘇靖荷還是蘇曼荷,都是喜歡作詩的,否則當初也不會對謝玉青眼。蘇靖荷卻道:“怕也是公主聽岔了,我自幼養(yǎng)在鄉(xiāng)間,作詩的本事剩下不多了,只會擾了公主雅興。” 總是推遲,昭陽也明白蘇靖荷是不想與她親近,這些日子一直如此,待她客氣卻疏離,卻也不敢在強求,若是自己無緣故地被人請了來,禁在一方院中,怕脾氣更是不好。 “我與嫂嫂投緣,按說嫂嫂在我這兒住了許久,竟也不見五哥來接人?!?/br> 岔了話題,蘇靖荷卻也沒有多大情緒欺負,只道:“公主有話直說了吧,想必公主與我這般對坐,也好生難過?!?/br> 昭陽卻是搖頭:“嫂嫂想差了,我一直想和嫂嫂坐下好好聊聊,總沒個機會,嫂嫂其實該謝謝我,否則這會兒陪著嫂嫂的可是些不解意的粗人?!?/br> 蘇靖荷記得,她初時被困,卻是在一處暗房里,也不知怎地,又被轉(zhuǎn)到這座宅院,她想了幾日,大概猜出和成王有干系,這般下作之事,他們也是做得出的,只是不知這次的目的為何,總會擔心京里的夫君。 只是她信他,便也不會太過慌亂。 “話題又遠了,怕是吊了嫂嫂胃口吧?!罢殃柟餍α诵?,繼續(xù)道:“哥哥最近忙得很,顧不上嫂嫂也不足為奇,今兒來,原是有兩件喜事告訴嫂嫂?!?/br> 蘇靖荷沒有開口問,她知道,即便她不問,公主也總要說的,她可不會真信了公主只是來陪她吃rou賞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