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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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流蘇納悶了,雪靈狐這是怎么了,平日里它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和秦寶柱倒有三分相似,遇到事只有往上沖的,從來不會躲藏,今日難道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阿寶,你怎么了?”她擦了把手,進(jìn)屋將它一把提起來扔在地上,她可沒安安和樂樂那么好脾氣,成天慣得它幾乎無法無天了。 “吱吱吱…”雪靈狐被她使勁在地上一摜,翻了個滾爬起來舉起雪白的前爪哀怨的看著她,向她控訴。 “問你怎么了?干嘛躲在被子里不肯出來?凡是在我家的無論是人還是畜生都沒有慫包,有什么事你說,若是這樣畏畏縮縮你就滾犢子。” 田流蘇看雪靈狐的眼中有一絲畏懼,她知道它絕不可能害怕某個人或者某件事,這家伙精著呢,它回這樣必是有什么事。 “嗷嗷嗷…”雪靈狐抓狂的用前爪揪著自己的尾巴,然后做出一個奔跑的姿勢來。 “你是說有人追你?為何追?”田流蘇根據(jù)它的比劃猜度著意思問它。 “嗯嗯嗯…” “誰追你?” “啊啊啊…”雪靈狐神色一變,跳上屋子中簡單的梳妝臺,拿起鏡子攬鏡自照,腰肢一扭突然發(fā)出一股媚色。 田流蘇心念電轉(zhuǎn)突然笑了一聲:“你是說云世子追你?”她見雪靈狐這做法和那日龍泉山世外桃源中她看到的那個云洛扮美人引它出來的時候十分相似,一下就想到了追它的人是云洛。 “嗯嗯嗯…”雪靈狐見田流蘇猜到了,忙連連點(diǎn)頭。 “他為什么追你?難道是因為你帶著寶柱進(jìn)了小木樓?” 雪靈狐連連點(diǎn)頭,突然它眼神一縮,向炕上一躍然后再一次鉆進(jìn)自己的皮褥子中,把頭埋進(jìn)去,這一次它用皮褥子將自己裹了個水泄不通,再也不肯出來。 “雪靈狐,有我在你會沒事的,再說現(xiàn)在不是在山谷中,在這平地上他若是想抓你是手到擒來,你知道么?既然他沒追到你,就說明他已經(jīng)放過了你,不會追究你的?!?/br> 她正絮絮叨叨的說著就見屋門“吱呀”一聲,一人推門走了進(jìn)來,正是云洛。 “你來做什么?”田流蘇望著一身深紫色居家袍服的云洛,雖然他刻意換過衣服,但還是華貴無比,和這破爛的茅草屋一點(diǎn)都不搭調(diào),霎時間田流蘇只覺頭疼無比,他來這里做什么?難道是來憶苦思甜? “哼,世子妃在哪里,本世子自然也在哪里?!?/br> 云洛在小木樓里練完功坐了半晌,想到兩個孩子心中有些發(fā)堵,他們到底是誰的孩子?他心中一下子急切起來,若是按照田流蘇的說法,她若不記得以前的事,那孩子是誰的她可能也確實不知道,他的眉心緊皺,翻來覆去的思索著。 他又想起田流蘇出走前留給他的那封信,會不會她走前已經(jīng)有了意中人,她的出走是預(yù)謀好的?難道她在和他成親之前已經(jīng)和別人珠胎暗結(jié)?而出走后又遇到了其它意外,失去記憶,同時也忘記了她的意中人? 一連串的疑問從他的心底直沖腦海,他快要炸開了,思索良久,他的心中漸漸平靜下來,現(xiàn)在說什么都還早,既然她也不知孩子是誰的,那只好等解了她的毒再說。 好歹他們已經(jīng)是名正言順的夫妻,現(xiàn)在既然找到了她,他這次不會再錯過,要看緊了她,想到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他和青離墨離吩咐了一聲便出了小木樓往田流蘇家而來,途中碰到雪靈狐他心中有事并沒有在意,雪靈狐卻怕了他,見了他如見鬼怪,立馬奔回屋子再也不肯出來。 “世子妃?”雪菱一直在外面,并沒有隨秦寶柱進(jìn)到小木樓里,此刻見田流蘇家來了這么一個妖嬈俊美的公子,又見他喚田流蘇世子妃,瞬間驚悚起來,正幫忙做飯的她整個人都因畏懼有些顫抖起來。 “雪兒莫怕,我上次發(fā)病的時候村里的赤腳醫(yī)生老梁頭說我中毒余毒未去,那個毒還導(dǎo)致了我失去了一些記憶,我并不記得自己曾經(jīng)成過親,所以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對待我便好?!?/br> “是,夫人?!毖┝猹q猶豫豫的答應(yīng)了一聲,低頭一聲不吭的做飯去了。 田流蘇見雪菱還和以前一樣稱呼她才放下心來,轉(zhuǎn)頭對著云洛道:“殿下,您瞧瞧我這住的地方,又破又臟,著實供不下你這座大神,你來看一眼便回去吧?!?/br> “世子妃,我還沒用晚膳,今日就隨便在你這里用一些吧?!痹坡逭f完便不管田流蘇和雪菱徑自往里屋走去。 進(jìn)了里屋,見屋內(nèi)完全新奇的擺設(shè)布置,他不禁左瞅右瞧瞧了半晌,雖然是兩間破茅草屋,但是里面卻別有洞天,他看著炕上鋪著的毛氈和皮褥子及綢緞縫制的軟乎乎的蓋被,伸手撫摸了一下,手感很好,然后將桌椅板凳都伸出手摸了摸,倒也整潔干凈,最后他拖了個小杌子坐下。 他雖貴為世子,從小便錦衣玉食,繁花卓錦,但也不是沒過過苦日子,在軍營里他和士兵們同吃同睡,并不開小差,過著一樣清寒的日子,他看著屋子里的一切,不禁對田流蘇更加好奇了。 據(jù)他派人查到的田流蘇的消息,說她自小知書達(dá)理,性子柔軟懦弱,她是府里的小妾所生,她的親娘早已不在,田夫人將她生生的馴服成了一個以女戒女馴為唯一努力目標(biāo)的女子,雖然他知道那只是她的表象,內(nèi)里其實頑皮可愛,鬼精鬼精的,不過,她終究是個千金小姐而已。 他答應(yīng)田敬的時候也是因為自己開啟了塵封的記憶,她的畫像讓他想起了那雙墨如點(diǎn)漆純凈靈活的眼睛,他那時候也正準(zhǔn)備查探她的消息,剛好田敬前來提親,便順?biāo)浦鄣拇饝?yīng)了親事。 而今日近距離見到了田流蘇本人,他仔細(xì)端詳后覺得她的眼睛與他記憶中的那雙眼睛慢慢重疊,心中便有些歡喜之情,倘若她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那他說什么也要追回田流蘇的人和她的心。 不管怎么說田流蘇也是自小養(yǎng)在閨閣中的菟絲花,沒想到三年的鄉(xiāng)村生活居然能讓她變成這樣?剛才進(jìn)來時看著院子中雞籠里的雞、羊圈中的羊、豬圈中的豬還有牛棚里的牛無比新奇,這一切都是她勤勞的見證,所以他對她的好奇到達(dá)了頂峰,他奇怪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子,能如此的隨遇而安,在這種困境下居然也能活下來? 他坐在屋中想著田流蘇的事,見安安和樂樂兩個孩子坐在炕上圍在雪靈狐身邊,圓溜溜的兩雙大眼睛盯著自己滴溜溜轉(zhuǎn),和他呈對峙的狀態(tài),瞬間覺得有些好笑,這么小這么可愛的孩子如果是他的該有多好? 想到這里他心里一驚回過神來,他心里怎么會有這種想法?難不成他自己也是這么急切的想要孩子么? 一想到這孩子有可能不是自己的,他的心中便發(fā)起堵來,到底是誰的孩子?他的頭痛了起來,心中的執(zhí)念使他鉆了牛角尖。 田流蘇雖然今天是與他第一次正面交鋒,但她心里深知他的狡猾如狐和不好相與,他說了要在這里吃飯一定不是她能輕易趕得走的,所以她也沒有過多激烈的反應(yīng),只是和雪菱二人準(zhǔn)備了幾個地地道道的農(nóng)家菜。 一個蔥花炒蛋,一個麻油苦菜,腌狍子rou煸炒干金針菜和干蘑菇,發(fā)酵好的苞米面加些糖蒸了一鍋窩頭,田流蘇又將自己從田里挖回來的幾個嫩番薯上鍋蒸了幾個和在苞米面里做成番薯餅下鍋炸好,最后煮了些高粱米粥,就算是云洛口中所說的晚膳了。 既然來了客人,田流蘇怎么的也得多做幾樣菜招待招待啊,待她做好后,將炕桌搬到炕上,然后一樣一樣的擺上去。 只見屋子里安安和樂樂齊齊坐在炕邊,四條小短腿耷拉著,一搖一晃,云洛坐在他們對面的小杌子上,用比較生硬的表述和盡量溫和的強(qiáng)調(diào)在給二人講故事,他講的戰(zhàn)場上打打殺殺的故事將兩個孩子講得昏昏欲睡。 “安安樂樂,起來吃飯了,別睡著了?!碧锪魈K出聲打斷了還在喋喋不休的某人。 “啊,終于可以吃飯了?!眱蓚€孩子本來疲乏困頓,昏昏欲睡,一聽到吃立馬滿血復(fù)活,從炕上一蹦而起,跳了下來。 云洛臉色黑了一下,他的故事有這么難聽么?怎么一個兩個孩子都當(dāng)做催眠曲來聽? 畢竟是第一次來這里,成親后也是第一次和田流蘇見面,他起身坐在炕邊有些不自在,看著桌子上統(tǒng)共就擺著這么幾個菜,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要怎么吃?他在王府中的膳食是有嚴(yán)格的定制的,沒餐飯葷素各幾樣、湯品甜點(diǎn)各種吃食必須全部齊全,現(xiàn)在看到這么簡單的幾個而且是他見所未見的菜,一下子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看到安安和樂樂跳下炕后自己去洗手,洗完手后又上了炕圍著炕桌盤膝而坐,然后田流蘇和雪菱也坐了上去,一家人并沒有主次席位之分,不由得眉頭皺得更深了些,難道他也要和他她們一樣么?心中開始了天人交戰(zhàn)。 “你吃不吃?吃就上炕,不吃就回去,這里是鄉(xiāng)村,不是世子府,沒人伺候你。”田流蘇見他皺起了眉,知道他嫌棄這些食物,不滿的開了口。 云洛想了半晌還是降低金尊玉貴的身份挨著安安和樂樂也學(xué)他們脫了鞋子上了炕,然后盤著膝蓋坐在桌邊。 隨即就見田流蘇招呼了雪菱一聲,自顧自的拿起筷子夾著菜往安安樂樂碗里放了一些,便和兩個孩子幾人吃了起來,他坐在那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田流蘇是從現(xiàn)代穿越過來的,自然不懂得布菜的規(guī)矩,雪菱卻知道,她怯怯的看了一眼云洛,放下筷子,然后站起身低著頭說道:“世子殿下,要不奴婢為您布菜吧?!?/br> “噗。”田流蘇剛喝了一口粥便被雪菱的話激得噴了出來。 “布菜?這又不是在你的世子府,這里是我家,我的地盤我做主,入鄉(xiāng)要隨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難道你還以為要你先吃完了,我們才能吃你剩下的?”田流蘇有些不滿,看來這人的思想還得好好調(diào)教一下呢。 “不用管,你吃你的?!闭f完田流蘇又轉(zhuǎn)向雪菱吩咐道。 “是?!毖┝鈶?yīng)了一聲仍坐了下去,低著頭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云洛坐了半天見田流蘇果真不起身給他布菜,只好清了清嗓子,無奈的自己拿起筷子也吃了起來。 起初他看到桌子上的食物眉頭是緊緊皺著的,心道她們母子平日里竟是過的這樣的日子?這些飯菜怎么能吃? 待用筷子頭稍微挑了點(diǎn)淺淺一嘗后覺得味道還不錯,然后他又多夾了點(diǎn)菜,越吃越覺得田流蘇做得這幾樣土不拉幾不入眼的菜有味道,一開始他還不習(xí)慣,待吃了幾筷子后便越吃越香,也自顧自的吃,過了一會兒見田流蘇母子和雪菱幾人埋頭吃飯不言不語頓時覺得有些悶,一股被孤立被無視的感覺悄悄在心底升起。 “這是什么菜?”見幾個人都沉默著吃飯,云洛有些壓抑,他思量了半天夾了一筷子苦菜轉(zhuǎn)頭問田流蘇。 家里突然來了個陌生人還坐在一起吃飯,安安和樂樂兩個孩子首先覺得不適應(yīng),而且兩個孩子已經(jīng)知道了云洛便是那小木樓的主人,只是不知道娘親和他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 而且他這人存在感特別強(qiáng),往那一坐氣場強(qiáng)大到讓人無法忽視的地步,所以大家都一個勁的低頭猛吃,沒人敢說話,他所在的地方到處都是冷空氣啊。 “大叔,這是苦菜,娘親拌的可好吃了?!卑舶矊υ坡宓挠∠蟛诲e,雖然他給她講得故事比起田流蘇講得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不過他讓她觀摩了小木樓,還讓他在他的大床上睡覺,安安心里很高興,所以搶先回答了他。 他放入嘴里咀嚼了半天,起初眉頭稍微皺了一下,然后越嚼越覺得味道不錯,微苦過后是清香,他又連著夾了幾筷子,然后挨個兒吃了一遍桌子上的菜,每次都是吃之前看著那菜皺著眉頭,待吃進(jìn)嘴里后不知不覺會多夾幾筷子吃,一餐下來竟是比平日多吃了許多。 “想不到世子妃做菜的手藝還不錯?!痹坡宄酝旰箅p手往出一伸,坐著等田流蘇給他漱口凈手然后喝茶。 “多謝世子殿下的夸獎,能得您夸獎,不勝榮幸。”田流蘇見他舉著手坐在炕棱邊,不知是什么意思,所以也沒搭理他。 “我要漱口凈手。”云洛等了半晌不見田流蘇有所動作,只好出聲提醒她,方才吃飯的時候她就沒給他布菜,吃完飯她總得伺候自己漱口凈手吧? “安安樂樂,教教這位大叔吃完飯該怎么做?”田流蘇明白了云洛的意思后,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是攤上了個什么樣的相公啊,心里不屑的哼了一聲,還真當(dāng)自己是大爺了,來到這里還要擺譜讓人伺候? 安安樂樂聽到田流蘇的命令從炕上起身下地穿好鞋子,然后自己舀了一碗水漱口又往盆里舀了一瓢水洗手,洗完后兩個孩子齊齊走到云洛身前,舉著雙手晃了晃,又呲了呲牙,露出一口白生生的小嫩牙。 云洛見兩個孩子這么小居然能自己做這些事,又見兩個孩子在他面前示威,有些笑話他的意思,頓時面上發(fā)窘,有些不好意思,半晌也施施然從炕上起身自己拾掇去了。 “干得漂亮?!碧锪魈K見狀給兩個孩子豎了豎大拇指,然后和雪菱自顧自的洗碗去了。 吃完飯云洛和兩個孩子待在屋子里繼續(xù)講戰(zhàn)場上的殺敵故事,雖然二人并不愛聽也基本上聽不懂,但是他們有良好的教養(yǎng),還是側(cè)耳聆聽,一副聽得入迷的樣子。 田流蘇和雪菱則開始喂雞、喂豬、喂羊、喂牛,他一邊給兩個孩子講故事一邊隔著窗戶看著田流蘇進(jìn)進(jìn)出出不曾停歇過,心里有一種奇異的感情慢慢的升起。 這是他這么多年從未感受過的感覺,安謐、平淡、祥和,這么多年他風(fēng)里來雨里去,朝堂上下勾心斗角,不停的算計籌謀,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身心放松,沒有一點(diǎn)防備的和人坐在一起用飯,尤其是兩個孩子圍繞在身邊,這種像一家人似的簡簡單單的溫馨是他從小到大奢望卻不曾體會過的。 待做完所有的活兒,田流蘇才和雪菱進(jìn)屋收拾,她見云洛還是坐著不走,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殿下,飯都吃了,您也該回去了,您也看到了,我這兒就一大炕,難不成您還想在這里過夜?”田流蘇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若世子妃肯收留,本世子自然愿意?!痹坡迓犔锪魈K說起過夜,臉上神色奇異的變了變,不過他是泰山壓頂都面不改色之人,如何會怕了她幾句言語? “我不肯收留,您請?!碧锪魈K見云洛真的有住在這里的意思,一掀簾子讓云洛離開。 “你別忘了,我們已經(jīng)拜堂成親,自然要住在一起,況且…?!痹坡灞敬僬f我們還沒圓房,一抬頭見雪菱和兩個孩子也在屋里,又打住了,當(dāng)著外人的面說這種話是有些不合時宜。 “我都說了我忘了,你是要我說幾遍?”田流蘇不由得有些火大。 眼見著天越來越黑,云洛心道今夜也來不及將她們接到小木樓去了,只好自己起身離開,離開前他瞟了一眼裝死的雪靈狐嘴動了動欲要說什么,又見兩個孩子圍在它身邊和它逗趣又沒說,最終嘆了口氣走了出去。 “明日我會派人來將你們接到木樓里來?!彼f完怕田流蘇拒絕快步的走了出去。 “神經(jīng)。”田流蘇罵了一聲,誰要去他的小木樓?莫名其妙。 雪菱見云洛終于走了,吁了口氣給炕爐里添了一爐柴火,準(zhǔn)備安頓兩個孩子先睡覺,安安和樂樂卻湊了過來,有些扭捏的抓著田流蘇的衣襟。 “安安,樂樂,怎么了?”田流蘇見兩個孩子今日和往日有些不同,便蹲下身子將她們抱上炕,挨在她們跟前出聲詢問。 “娘親,剛才那個大叔為什么來咱家吃飯?他說的成親是什么意思?”安安窩在田流蘇懷里,將頭在她胸口滾了滾,有些怯怯的問了出來。 兩個孩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歲多了,有句俗語叫“窮人家的孩子早當(dāng)家”,這倆孩子鬼精鬼精的,在田流蘇潛移默化的引導(dǎo)下,有些事也有自己的判斷,對于云洛的到來兩個孩子的感覺與秦寶柱是不一樣的。 “恩,成親就是娘親和你們的爹爹在一起啊?!?/br> “那娘親,我們的爹爹是誰?”樂樂有些激動的問她。 她是兩個孩子的娘,她們心里想什么她豈能不知道?這段日子村里的孩子們天天找安安樂樂一起玩,雖然兩個孩子用自己的智慧和能力收服了村里的孩子們,隱隱成為孩子們的頭,但其它孩子會問安安樂樂她們的爹爹在哪,而她也從旁人的口中得知兩個孩子回答其它的孩子們的是她們的爹爹出門掙錢去了,要掙好多好多錢,然后回來接她們?nèi)ゴ缶┏恰?/br> 其實她們心中何嘗不知自己沒有爹爹?若是有他們早就問她了,但是他們沒問,其它大一些的孩子們聽到他們的回答雖然有的心里不服氣,覺得他們是在自己安慰自己,但因為著迷兩個孩子講的故事,所以都不敢拆穿他們,如今他們見了云洛,他的氣度風(fēng)華讓兩個孩子都心里有些著迷,所以他們想知道的是云洛是不是他們的爹。 可是臣妾不知道啊,田流蘇心中默默吐槽一句,此時她的心里無比希望自己身體里的毒能徹底解開,讓她想起來甜水村之前的事,她一直以為自己全身心的去愛兩個孩子便夠了,等以后日子過好了遇到合適的便給她們找個爹,其實她忽略了兩個孩子的心思,雖然她們很小但也是需要爹爹的關(guān)愛的。 “安安和樂樂很想知道爹爹是誰嗎?”田流蘇一邊問他們一邊尋思著怎樣委婉的回答二人。 “恩,娘親,我們也想像棗丫和旺財他們似的有個爹爹領(lǐng)著我們玩?!眱蓚€孩子充滿期待的看向田流蘇。 “恩,安安樂樂,娘親記得你們的話了,娘親會好好考慮的,會盡快給你們找到爹爹的,好嗎?” “好,娘親威武?!眱蓚€孩子見田流蘇要給她們找爹了,一時興奮起來,揪著雪靈狐在炕上打滾,雪靈狐只好陪著她們玩,兩人一獸在炕上來回翻滾著。 田流蘇見兩個孩子不睡覺,也上了炕,讓雪菱把炕桌搬上來,她拿過毛筆當(dāng)鉛筆用,找出一張紙畫了一張房屋平面圖,因為用的是毛筆,又沒有尺子,畫出來的圖便很抽象,線條不直,有點(diǎn)歪,好在她畫得大,將爐灶的位置都標(biāo)注清楚了,她尋思著自己給棗丫爹詳細(xì)的講述一下應(yīng)該能看得清楚。 第二日一早,村民們早早的來田流蘇家上工,擔(dān)水、和泥、倒土胚、打地基,田流蘇拿著昨夜畫的那張平面圖給棗丫爹講述了半晌,棗丫爹漸漸聽明白了,這張圖比田流蘇剛開始畫的那張簡單又明了,一目了然,有了這圖,場房建起來便會快許多,棗丫爹合計了一下,有十天就能上梁鋪茅草了。 接下來的二十口大鍋也是個問題,宋嫂子在這里多年了,對鎮(zhèn)上的鐵匠鋪也熟悉,田流蘇讓宋嫂子帶著雪菱去鎮(zhèn)上鐵匠鋪訂做二十口大鍋,宋嫂子一看田流蘇讓棗丫爹當(dāng)工頭管著其它村民,又吩咐自己幫她做事,顯然是將她們當(dāng)做自己人了,心中高興,卯足了勁兒要將田流蘇吩咐的事做好。 甜水村后山竹林的小木樓里,青離和墨離已經(jīng)將派出去尋找雪靈狐的隱衛(wèi)全部召了回來,云洛沒想到雪靈狐竟然沒回山谷,而是陰差陽錯的跟了田流蘇,雪靈狐是千年靈獸,絕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它會主動跟著田流蘇是為什么? 他之所以沒有將雪靈狐帶回來便是因為這個原因,他要看看它留在田流蘇身邊的用意,雪靈狐本是他父親豢養(yǎng)的寵物,自從他父親去了后,雪靈狐便隱居龍泉山失去蹤跡,三個月前它好不容易得知它的藏身地,偷偷從邊關(guān)潛回來將它誘捕,不想那東西卻跟他十分不對盤,天天想著逃走,他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捉住它,如何肯輕易放它走? 他回京后將它也一塊兒帶了回來,不想那東西狡猾無比,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居然偷偷溜走,那是他和他父親之間唯一可以維系的東西了,自然要追它回來,不想在找到田流蘇的同時也找到了它,它既然和田流蘇在一起,那他也不必再將它帶回來了,反正他們是一家人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