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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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閉上眼睛后,許君瀾唇邊的笑意才漸漸褪去,那放在口袋中的右手握緊又松開,最后還是沒有把里面的東西掏出來。 她許了愿望,而他也在心底許了一個心愿——他只愿他愛的她,能夠一直幸福快樂,即使這快樂,不是他能給的。 沈傾城睜開眼時,許君瀾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情緒,那雙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睛含笑望著她。她雙手合十放在胸前,睜著亮得發(fā)光的眼睛一臉期待的盯著許君瀾,說:“我們一起吹蠟燭?!?/br> 許君瀾笑著點了頭,隨后兩人便同時彎了腰,對準(zhǔn)那插了滿滿二十多根蠟燭的蛋糕吹氣。他看見她笑得明媚動人,眼睛彎彎得像輪明月,臉上都是發(fā)著光的樣子,就好像最初相識的那個沈傾城,整日都是活潑開朗的模樣。 如果——他想,如果沒有發(fā)生后來的事情,她這輩子,都會是那個活得燦爛,笑得明朗的女子。 然而,這世上沒有如果。 ****** 沈傾城回到與ada同租的公寓時,已經(jīng)是夜里十一點多了。她剛進(jìn)門,就被ada抓著盤問各種問題,內(nèi)容開放得讓沈傾城止不住在心里驚嘆她是法國純正妹子的這個事實。她掙脫掉幾乎要掛在自己身上的ada,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做出一個自我保護(hù)的姿勢后退了幾步,一臉警惕的看著她用法語說:“我們只是簡單的吃了個飯,今天是我在中國的生日,他就給我慶祝了一下,其他沒什么了?!?/br> ada明顯還是有點不信她的話,她怎么說也是有過幾個男朋友的人,所以對于一個男人是否喜歡一個女人,她的感覺很敏銳。許君瀾雖從未親口說過,但他的眼神,ada篤定,他愛傾城一定愛得很深。不過此時的ada已被沈傾城話里的另一個重點給吸引了去,她不顧沈傾城驚恐的表情,一把撲過去緊緊的抱住了她,嘴里還興奮的用英文說:“沈,happy birthday to you?!?/br> 沈傾城臉上怔愣的表情很快被愉悅的笑容給代替,她放下手抱了抱ada,由衷的說了句:“謝謝你,ada。” 她跟ada雖然只相處了幾個月,但彼此已經(jīng)把對方當(dāng)成是很好的朋友,說得更親密一點,那就是在異國的親人。ada的性格很像以前的她,爽朗大方,不拘小節(jié)。大概就是這樣,才會讓沈傾城更加的想要保護(hù)她,就像,保護(hù)從前的自已一樣。 ada說,她明天一定要給沈傾城一個很驚喜的禮物,就當(dāng)是為了彌補自己不知道她生日的小過錯。沈傾城倒是無所謂,只是ada像個孩子般固執(zhí)堅持,于是她也就隨她去了。 考慮到明天早上還有課,沈傾城在客廳里沒呆很久就打算上去洗澡了。她剛走到樓梯旁準(zhǔn)備上去,坐在沙發(fā)上的ada卻叫住了她。沈傾城回過頭,就看到ada一臉郁結(jié)的表情,似乎是在醞釀著措辭:“沈,我剛剛遇到了一個人?!彼f中文很慢,又帶著一股外國腔,沈傾城沒說話,只耐心的等她繼續(xù)說下去。 ada似乎是覺得說中文太麻煩了,于是索性就換了法語,舒展了眉頭說:“那個男人剛剛在我們樓下,說要找你。”她頓了一頓,旋即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興奮的補充了一句:“沈,我覺得他長得很像你畫里的顧?!?/br> 轟……那一瞬間,沈傾城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腦袋里一陣空白,手腳也開始變得冰冷,眼前一片黑暗閃過,她的腳下跟著一軟,差點就跌倒在了地上。她緊緊的抓住一旁的樓梯扶手,原本紅潤的臉早已泛白,嘴唇也顫抖得厲害,泛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ada,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那般用力。 她拼命的抑制住想要流淚的那股沖動,張著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聲線顫抖得厲害?!癮da,你什么時候看到過他?” ada被她這個樣子給嚇了一跳,想要走過來扶她,卻又不敢靠近,只好擔(dān)憂的看著她誠實的回答:“半個小時之前?!?/br> 她的話音剛落,沈傾城就像瘋了一般,拔腿拼命的往外跑。ada在她身后看得是心驚rou跳,最后也迅速換了鞋子跟著她跑了出去。 直到跑到樓下的馬路旁,沈傾城才忽然晃過神來。她這是在干什么?在期待見到顧子卿嗎?是在期待那個不可能的人此時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對自己說生日快樂嗎?沈傾城,為什么過了這么久你還是對他念念不忘?為什么…… 她捂住嘴,眼淚終于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諘绲鸟R路上,穿著單薄襯衣的她,終于無力的蹲了下來。 那個名字就像是一把匕首,每想起一次,就狠狠的在她心尖劃上一刀,她的心早已傷痕累累。 跟在她身后的ada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蹲在馬路上的嬌小背影,瘦弱的肩膀抖動得厲害,沒有嚎啕大哭的聲音,但卻沒由來得讓人心疼。她一直都知道,沈是個有故事的姑娘,從第一天合租的時候,她就從沈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憂郁。后來無意看到她的畫本,看到上面那位被她署名為顧的中國男子,ada就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ada蹲下身,手抬起又放下,最后還是搭在了她的肩上,輕輕的拍著。她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雙臂,仿佛這樣才不會被周圍的寒氣入侵。 直到周圍開始起風(fēng),沈傾城的嗚咽漸漸低了下去,她才抬起滿是淚痕的臉,亮如明月的眼睛看著ada,嘴角勾出一抹苦澀又自嘲的笑,聲音低啞虛幻: “ada,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第2章 認(rèn)識顧子卿,是從沈傾城不記事的時候就開始的事情了。沈顧兩家本就是至交,加上他們的mama又是親姐妹般的閨蜜,從小家住的近,自然來往也就頻繁了些。 沈傾城的mama蘇芯亦曾經(jīng)跟她說,在她一歲剛開始學(xué)會說話的時候,第一個叫出來的詞語不是爸爸,不是mama也不是哥哥,而是——顧子卿。 沈傾城知道之后,對這件事的真實性表示百分百的懷疑。因為在她的印象里,顧子卿就是一個仗著他比自己大三歲,以及那比她稍微高了一點的個頭,然后就肆無忌憚的用‘哥哥’這個名義來欺負(fù)她的壞小子。從小到大,她叫他都是直呼其名,所以她怎么可能在第一次說話的時候,會叫他的名字呢? 而在顧子卿看來,這一點兒也不奇怪。沈傾城的出生滿足了他想要一個meimei的愿望,所以在他的潛意識里,沈傾城就是那個只有他能欺負(fù)的存在。當(dāng)然,她的親哥哥沈念北是除外的。 跟顧沈兩家稍微關(guān)系好點的人都知道,顧家的兒子和沈家的女兒都是出了名的鬼靈精怪,都是表面懂事乖巧,背地里鬼點子一個接著一個。他們兩個雖然平常在大人面前都是打打鬧鬧一點也不合的樣子,但經(jīng)常對干什么叛逆的事情都是一拍即合。雖然相差了三歲,但相處起來卻一點代溝都沒有。 因為蘇芯亦的遺傳,沈傾城一上幼兒園就開始表現(xiàn)出對畫畫獨有的天賦。在幼兒園舉辦的畫畫大賽中,她畫的一幅‘卿城大戰(zhàn)’被評為了第一名,而且還發(fā)了獎狀。 那天晚上放學(xué)回家,她就迫不及待的拿著獎狀和那幅畫跑到顧子卿的家里,得意洋洋的把東西往他面前一放,神氣帶著小孩子獨有的傲嬌,頗為自豪的說:“你看,我得第一名了?!闭Z氣里滿滿的都是顯擺,其實說來也怪。蘇芯亦和程樂溪都是學(xué)美術(shù)出身的,但卻只有沈傾城一個人繼承了這一特長,顧子卿可以說得上是一竅不通,從小畫貓不像貓,畫狗也不像狗。 但因為從小外公外婆就教他寫字,所以在毛筆字方面,他學(xué)得很是精辟,小小年紀(jì),就寫得一手剛勁有力的好字。 正在打游戲顧子卿低頭一看,臉?biāo)查g就黑了。所謂的‘卿城大戰(zhàn)’之畫,不過就是把他畫成了一個狗身人面的小狗,而她則穿著威風(fēng)凜凜的俠女裝,一腳把他踩在了腳底。好似怕別人不知道那就是他,小丫頭還在旁邊用圓珠筆加了個方方正正的備注——顧子卿。 幾秒鐘之后,顧子卿一把扔了手柄,一邊大喊著一邊作勢要撲過來打她:“沈傾城你個壞丫頭,竟然把本少爺畫成一只狗?!彼吹叫⊙绢^撩了衣袖,像是要跟他大干一架,然而沒個十秒鐘,就見她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睜著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越來越近的他。顧子卿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突然就聽到門口傳來程樂溪暴怒的聲音,緊接著耳朵就被揪住了。 “顧子卿你還是不是個男孩子,竟然欺負(fù)傾城?!鳖欁忧涮鄣猛弁壑苯校诳吹缴騼A城狡黠的眼神和得意的表情之后,就知道自己上了當(dāng)。這天晚上的后果,不僅是他最喜愛的糖醋排骨全都到了沈傾城的碗里,還有一個小時的面壁思過。 上小學(xué)的時候,沈傾城因為期末考試門門滿分,直接跳過三年級上了四年級。這樣一來,她與顧子卿的差距,就只是兩個年級了。 剛開學(xué)的時候,沈傾城絲毫沒有一點因為面對一群比自己大的同學(xué)的緊張,反而還很興奮的在第一節(jié)課下課后,興沖沖跑到顧子卿的班級,在門口喊他的名字:“顧子卿,顧子卿,你快出來呀?!?/br> 她穿著白色的校服裙子,個子雖然小,但一張臉白白凈凈,笑容也明媚動人,大大的眼睛睫毛一閃一閃更是迷人。站在人來人往的教室門口,很快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那被點名道姓的主角正在睡覺,抬起頭剛要起身的時候,就聽到身邊幾個流里流氣的男生在嬉笑著討論:“那個小美女是哪來的?臉蛋這么好,要是摸上一摸,估計是幾天都睡不著覺了。” 顧子卿的眼神立刻冷了下來,臉上的慵懶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警告的凌厲和冷冽。他一個眼風(fēng)掃過去,那幾個正在討論的男生立馬就被嚇得噤了聲。 等走到沈傾城的面前時,他的臉上又換上了一種戲謔的慵懶和不正經(jīng),一米七的身子倚靠著欄桿,還沒說話,就遭到了眼前小小的人兒一句不滿的抱怨:“你怎么那么慢,我都等你好久了?!?/br> 他的視線落到她的臉上,因為跑得急,小小的臉蛋不僅泛著紅,而且也已經(jīng)有了一層薄薄的汗,在陽光的映襯下,像是被踱上了一層金色的光。顧子卿眼前恍惚了一下,但很快就回過神來,附和著她的話連聲道:“是是是,我慢我慢。你就說你來找我干嘛吧,下課這么點時間還到處亂跑,不怕上課遲到?” 沈傾城明顯沒有把他后面的質(zhì)問給聽進(jìn)去,依舊揚著眉毛神氣的看著他笑。即使比顧子卿矮了一個頭,她還是很驕傲的仰著頭滿是得意的扯起胸前的校牌指給他看,說:“你看,我跳級了,現(xiàn)在是四年級的學(xué)生了喲。”她的語氣輕快,聲音也干凈清脆得像是風(fēng)鈴在搖擺。然后她又歪著頭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若有所思又很是期待的說:“我要是再跳幾級,到時比你還高一個年級,你就要叫我jiejie了?!?/br> 顧子卿瞇著眼看了她的校牌一眼,薄唇一勾,隨即露出了一個顛倒眾生的魅惑笑容,周圍的少女心都掉了一地,而他卻用云淡風(fēng)輕的語氣對沈傾城說:“好,我等著?!?/br> 沈傾城看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嘴角一撇,剛想再說什么,恰巧上課鈴在這時響了起來。顧子卿揚起一個正經(jīng)的笑容,抬手輕拍了拍她的頭,示意她趕緊回去上課。被上課鈴打斷了的沈傾城嘟著嘴,不甘心的看了顧子卿一眼,然后用力的跺了跺腳,才轉(zhuǎn)身飛快跑向了自己的教室。 顧子卿進(jìn)門的時候,聽到班上好多的女生男生都在議論他和沈傾城。因為都是處于青春初期,所以有些愛慕顧子卿許久了的女生甚至還出言不遜的貶了沈傾城幾句,好巧不巧,都被他聽見了。 他一改剛剛笑容親和的樣子,表情冷淡,語氣認(rèn)真嚴(yán)肅的對所有的人都警告了一句:“剛剛的女孩子是我meimei,我不希望在我所在的范圍內(nèi),聽到任何對她不好的議論。”他冷冷的把全班都掃了一眼,教室里一瞬間鴉雀無聲,片刻后,全都不約而同的點頭。 一年之后,顧子卿小學(xué)畢業(yè)。在他們拍畢業(yè)照的那天,沈傾城翹了喜歡的美術(shù)課,一個人偷偷的跑到離他們拍畢業(yè)照最近的一棵樹底下,看著身影頎長的顧子卿站在他們班的男生之中。明明都是一樣穿著定制的班服,但她卻始終覺得他穿出來的感覺是獨一無二的,就算是只看背影,也覺得耀眼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