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林梟驚疑不定地看著眼前鬧哄哄的景象,可在齊陵木著臉伸出手給他擦頭發(fā)的時候,心里軟軟的,也不太在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是把腿邊礙事的某人往一旁踢了踢。 齊陵的話很輕,只有他和林梟兩個人才能聽見,韓劍滿臉茫然地看向他們這邊,發(fā)現(xiàn)自家閣主呼吸突然亂了幾分,一把抓住了齊陵的手腕,眸光暗沉。 林梟的呼吸聲有些急促,掌下握著的手腕并不纖細,卻正好可以全部捏在手心里,可以感受到上面脈搏有力的跳動,齊陵手臂微僵,臉色頓時蒼白了不少,茫然無措地低下了頭。 他以為是主上在生氣自己要揍韓劍,再或者是自己剛剛的行為實在唐突,于是悄悄地縮了縮手,結(jié)果......怎么可能縮的回來!q a q “你還說我,自己手都是涼的,昨天晚上折騰那么晚,這么早起來做什么?!?/br> 林梟皺了皺眉,把他手捂在自己手心里暖著,又把齊陵推回到了床上,用被子裹住,齊陵呆愣愣地任由他動作,低下頭悄悄地抿住了唇,乖巧的不得了。 韓劍驚愕地張了張口,梗著脖子杵在地上,突然感覺自己異常的尷尬和多余。 林梟看著齊陵睡得有些凌亂的腦袋,手心有點癢,剛要伸出手摸摸,就感覺到旁邊有一道異樣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手臂頓了頓,冷漠地回過頭看著瑟縮在地上的韓劍。 “毛毛躁躁的,半點規(guī)矩都沒有,我讓你管理閣內(nèi)事務,可沒讓你大早上來踹我屋的房門?!?/br> 韓劍猛地打了個哆嗦,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蹦了起來。 要不是以為閣主被人給......他哪敢隨便踹閣主的房門! 話說,為什么齊閻王會在這里?他怎么會躺在閣主的床上?他不是活人勿近嗎?! 剛剛給閣主擦頭發(fā)的是誰?齊閻王?他沒看錯吧?那殺星也有這么聽話乖巧的時候?! “是是是,屬下知錯了,屬下這就去領(lǐng)罰!” 韓劍心里就算有再多疑惑和委屈,都不敢把自己那不要命的想法講出來,他匆匆忙忙地朝著齊陵行了一禮,緊接著就要跑,結(jié)果還沒走兩步就被林梟拎住了后衣領(lǐng)。 “我話還沒說完,你跑什么?” 林梟眉頭皺的更緊了,直接將哆嗦的像個雞崽一樣的韓劍提溜到了自己身前,韓劍就算不回頭也能感覺到身后有兩道陰森森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如芒刺在背,頓時感覺手臂和小腿更疼了。 他哭喪個臉,老老實實地低著頭,不敢直視林梟的眼睛,等他把話說完。 林梟糟心地看了他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也拿這個冒失沖動的屬下沒轍,只不過他也沒想到韓劍對齊陵竟然比對自己更加害怕。 “嗯,你去讓人把齊陵的東西搬過來,以后他先住在我這,缺什么東西你就直接讓人補上,不用再問了?!?/br> 韓劍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詫異,他張了張口,剛要問什么,又感覺背后開始絲絲地冒涼風,于是第一次學會了把話乖乖地咽下去。 許多年后,江湖中對于韓劍的評價是作風沉穩(wěn),行事老辣,不該說的半句不說,不該問的半句不問,可誰也想不到他是被人用拳頭給調(diào)|教出來的。 “好!我這就讓人去安排!” 韓劍拔腿就想跑,結(jié)果后衣領(lǐng)依然死死地被人攥著,像是被命運扼住了后脖子,讓他突然就有了窒息的錯覺。 “下午讓人把我的房門修好,再有下次,我絕不饒你。” 林梟臉上冷沉,隨便拿過剛剛齊陵遞過來的布巾擦了擦自己頭發(fā)上的水,掌心內(nèi)力微吐,頭發(fā)便再無一絲水汽。 韓劍臉色蒼白,六神無主地從他的房間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心情就像那破敗的房門一樣,說不出的凄愴可憐。 齊陵面無表情地看著韓劍凄凄涼涼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為何,心里頭突然感覺舒服了很多,剛要揚起嘴角,結(jié)果臉上卻傳來了疼痛。 他茫然地抬起頭,就見林梟擰著他的臉,目光兇狠。 “還有你,半夜三更鬧騰什么?沒什么事給我裹得那么嚴實干什么?我說我這些年半夜里怎么總喘不上氣來,搞了半天都是你搞的鬼!說,那天把我給綁了的人是不是也是你?!” 林梟大清早洗了個冷水澡,頭腦冷靜了不少,重生的這些時日他因為過去的回憶導致時常有些迷亂,直到今日才終于找到機會教訓齊陵。 齊陵被擰的嗚了一聲,老老實實地低下頭認錯,態(tài)度異常的好,絲毫沒有剛剛對待韓劍時候的冷厲和囂張。 “唔......屬下知錯?!?/br> 林梟無奈地看著眼前垂著腦袋咬著唇的齊陵,總覺得他似乎委屈的不行,可再仔細看看,這人還是平常里那副冷淡的模樣,只是稍稍乖順些罷了。 “算了,以后晚上給我安安分分地睡覺,別半夜爬起來亂折騰,不然我也把你綁起來試試!” 齊陵抿了抿唇,抓著被角不吭聲,垂頭耷耳的,看起來還有些可憐。 林梟嘆了口氣,松開了手,在他腦袋上拍了拍,語氣又柔和了許多:“時辰還早,你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 齊陵搖了搖頭,朝著那破碎的房門瞄了一眼,微微打了個哈欠,小聲道:“主上都起來了,我不睡了?!?/br> 林梟見他眼中還有些朦朧,在韓劍走了之后又變成了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心里喜歡的不行,沒舍得松開手,又在他腦袋上揉了揉。 “算了,這屋門還壞著,一會兒你跟我吃過早飯之后就跟著去書房吧,那里不冷,也有休息的軟塌,若是困了,你可以在那再睡會兒?!?/br> 齊陵剛要揉揉眼睛,聽到這話,目光瞬間亮了起來,不自覺地又抓住了林梟的袖子,仰著臉問道:“屬下今天要和主上一起在書房看書嗎?” 林梟笑了,拿過了他一旁的衣服,打算幫他換上:“怎么,今日倒是不怪我逼你看那些無趣的東西了?” 齊陵搖了搖頭,目光亮閃閃的,晃得林梟心里也跟著一顫一顫,他連忙錯開眼神,扯過了外衫就往齊陵身上套。 “這兩日江湖上似乎有些動靜,我得處理一下落日閣的事情,你若是無事,可以陪我一同看看。” 齊陵神情有些茫然,卻還是答應下來:“好?!?/br> 他拽開了自己身上的被子跳到地上,麻利地開始給自己套上外褲,林梟眼角余光掃過,就見兩條修長筆直的大腿套著雪白的中褲在自己眼前晃過。 他咳了一聲,感覺耳后有些發(fā)熱,若無其事地拿著腰帶給齊陵系上,動作神態(tài)都極為隨意。 齊陵平日里大部分時候穿的都是夜行衣,再或者也是暗色方便的衣服,林梟手里頭這件也是件鴉青色的勁裝,干凈利落,更顯得人身材修長挺拔,只是稍稍單薄了些。 林梟目光朝下掃了掃,見齊陵蹬上靴子后,腰身勁瘦,兩條長腿比剛剛更加明顯了幾分,喉嚨不由自主的動了動。 曾幾何時,這兩條有力的長腿就夾在他的腰上,那銷魂的觸感讓他至今都難以忘懷,昨夜的時候他無暇顧及此事,此時看到后竟然又差點勾起了他心里的邪火。 “主上?” 也許是感覺到林梟的沉默,齊陵茫然地轉(zhuǎn)過頭,就發(fā)現(xiàn)自家主上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又有些熟悉,這種感覺十分奇妙,讓他心里隱隱發(fā)慌,卻并不討厭。 至少他喜歡林梟眼里只有自己一個人時候的模樣...... “沒事,你收拾一下,我在外面等你?!?/br> 林梟嗓音微啞,臉上的笑意消散了許多,他攥緊了拳頭,指尖嵌入掌心之內(nèi),帶來了微微的刺痛,用來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要太過于放縱,更不要再繼續(xù)沉淪。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對于齊陵,他心里產(chǎn)生了多少陰暗的念頭和瘋狂的欲望,有些想法讓他自己都覺得可怕,他已經(jīng)毀了齊陵一次,絕不能再有第二次。 齊陵疑惑地看著林梟轉(zhuǎn)身離開,不明白為什么主上剛剛還好好地,突然氣息又低沉了下來,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并沒有看出哪里不妥,眼中的疑惑頓時更加濃重了幾分。 林梟等在外面,閉著眼睛感受著秋末寒涼的微風,強迫自己把那兩條修長的大腿從腦海中清除出去,還沒等他徹底平靜下來,齊陵已經(jīng)將自己收拾妥當從里面走了出來。 “主上?!?/br> 齊陵低低地喚了一聲,伸出手想要拉住林梟的袖子,沒想到林梟頭都沒回,徑直朝著外面走去。 “走吧?!?/br> 林梟沒敢回頭,所以沒看見齊陵伸出去的手就停在了半空,更沒有看見某人突然暗沉下來的眸子,等兩人踏出主院的時候,林梟重新變回了平日里沉著冷靜的模樣,而齊陵也是一慣的沉默寡言。 兩個人簡單地用過早飯后便來到了書房,林梟開始翻看下面人送來的密信,都是關(guān)于前陣子突然現(xiàn)世的天道照經(jīng)的傳聞。 齊陵坐在軟塌上隨意地翻看著之前他拿來的那本博物志,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并不太認真,沒過多久,眼中就又有了困倦的模樣。 他身上有傷,再加上本來對這些東西也沒什么興趣,所以林梟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懶得管他,自顧自地處理自己的事情,只不過當他拆開一封暗紅色信箋的時候,上面記載的事情卻讓林梟漸漸地皺起了眉。 ※※※※※※※※※※※※※※※※※※※※ 放心,今日大鳥犯得蠢和小木頭受的氣,齊陵后面都會討回來的(強行撲倒主上,是不是很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