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男朋友變成女人了、重回十六當(dāng)團寵、天降賢夫(古穿今)、重生80年代致富、他超野、城郊小神醫(yī)、渣攻重生手冊、穿成頂流親閨女后我被團寵啦、護花妙手、突然間變成了女人后[星際]
不過顧家父母堅持邀請,他也盛情難卻,只說既然沒帶禮物,自己就負責(zé)做菜,心里也好過得去一些。 顧mama原以為他只是開玩笑,哪知道他還真像模像樣地在廚房里忙活了起來。 “明明年紀(jì)差不多,你怎么就不會做菜呢?”顧mama不忘批評起顧然,“學(xué)著點人家行不行?” 顧然表示很無奈,這阮清言沒出現(xiàn)之前,自家mama是從來沒有嫌棄過他的。 阮清言一來,就幾乎要占了他在家里的地位。 他無奈且不削地冷哼了聲,看著廚房里正切著菜的男人,小聲念叨:“會做菜算什么,做的好吃才是本事?!?/br> 不知為何,meimei在邊上突然笑了出來。 等到開飯的時候顧然才明白,她這笑聲是什么意思。 這個攝影師,居然還真有兩把刷子。顧mama一嘗到他的菜,恨不得立刻就把女兒嫁給他,就連向來口味挑剔的顧爸爸都連連點頭稱贊。 “都說上海男孩子居家,可年輕一輩的人里面,會做菜的已經(jīng)越來越少了,小阮這孩子真是難得?!鳖檓ama語重心長地感慨道,“小枝啊,你以后可不許欺負他?!?/br> 言下之意已經(jīng)認定了這個準(zhǔn)女婿,顧霜枝已經(jīng)沒有任何反駁的權(quán)利了。 阮清言看了看旁邊一臉窘樣的顧霜枝,笑著應(yīng)道:“阿姨,小枝很好,她不會欺負我?!?/br> 家庭的溫暖讓阮清言覺得幸福,有那么一瞬間,他好像看到了遙遠的以后。 那時候他可以名正言順地陪著她過年,帶她去任何地方。對了,還有他們規(guī)劃好要去的充滿光的地方,好像也變得越來越接近了。 他在桌下悄悄握住她的手,像是這樣相互扶持著,就能走到世界的盡頭。 后來顧霜枝問他,那天在醫(yī)院里為什么他一眼看出了結(jié)果是好的。 阮清言永遠記得她從科室里走出來的那一瞬間,她復(fù)雜的眼睛里劃過了轉(zhuǎn)瞬即逝的釋然。痛哭流涕和喜極而泣,在某些時候是極其相似的??伤莻€攝影師,攝影師的特長之一就是捕捉神態(tài)。更何況,她大約又是這世上,最能吸引他注意的人。 要猜透一個人很簡單,只要把自己想象成是她。 他曾和jiejie阮艾莉說過,自打認識了顧霜枝,他一個人活了兩個人的份。 那么她的這點小情緒,又怎能逃過他的眼睛? ** 手術(shù)安排在四月初,天氣已漸漸回暖的時候。阮清言推了工作安排,陪顧霜枝進了手術(shù)室。 醫(yī)生說了,手術(shù)成功的話,視力恢復(fù)也并非一朝一夕,而需要幾個月的時間逐步恢復(fù)。 大家都坦然接受,最起碼,這樣的等待開始有了意義。 手術(shù)室外的一分一秒都讓阮清言覺得艱難,他甚至開始害怕,當(dāng)她睜開眼睛真正看到自己的時候,究竟會作何表現(xiàn)。畢竟自己的容貌對于顧霜枝而言,完全是個陌生人的樣子。 他研究了一些文章,寫盲人復(fù)明后對現(xiàn)實種種不適應(yīng)的表現(xiàn),看多了就覺得,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等待結(jié)果的時候,路過手術(shù)室的護士安慰他們放輕松,說這類手術(shù)成功率還是挺高的。 “顧小姐的運氣很不錯,角膜供體很難等到的。畢竟,大部分人的思想還比較保守,認為身體即便是逝去了也必須要保持完整?!?/br> “是啊,這一天她等了很久?!比钋逖阅笆中g(shù)中”的燈,靜候里頭傳來的佳音。 直到那盞燈驟然熄滅,醫(yī)生微笑著說一切都好,顧家人整個松了口氣。 “過兩周拆線,沒有排斥的話,視力會慢慢恢復(fù)的?!贬t(yī)生再次交代了起來,“注意要讓病人多休息,避免劇烈運動,飲食要清淡,多吃蔬菜水果,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和飲料……” 這些注意事項,阮清言早已爛熟于心。 術(shù)后的幾天,阮清言每天做了營養(yǎng)的飯菜送過來,連隔壁床的病人看了都說,這姑娘運氣也太好了些。 于念小美她們也來了,帶著小旖小旎那倆祖宗。已經(jīng)停了兩周的課了,她們實在太想知道顧老師是不是還活著。當(dāng)然她們還是不改熊孩子本色,一見了面就開始叨叨個沒完。 “老師,你為什么要蒙著眼???” “捉迷藏么?” “我也要玩捉迷藏!” “我也要玩!” “……” 說著就一哄而散,在病房里玩起捉迷藏。最后免不了被瑪麗捉住,批評教育了一通。 顧霜枝還挺懷念這種生活的,那時候什么都看不見,周圍的事情也不全敬如人意,可總是熱熱鬧鬧的,什么也用不著她cao心。 阮清言回來的時候看到那兩孩子,下意識蹙了蹙眉,他實在是怕了這兩個小東西了。小旖和小旎顯然也挺怕他的,雖說兩人都愛帥哥,可這位帥哥看上去冷冰冰的,對小孩子也沒表現(xiàn)出什么特別的喜愛,還真是讓人不敢接近。 想來到底兩人是來探病的,他只好重新舒展開笑容,溫聲細語地跟她們打招呼。 那兩姑娘也是自來熟,見他主動示好后立刻又樂呵呵起來,拉著他陪她們一塊玩捉迷藏。 ☆、chapter 46 ?“你現(xiàn)在還不能看清東西,應(yīng)該是模模糊糊的狀態(tài)。接下來幾個月里視力會逐漸恢復(fù),不要急,慢慢來?!贬t(yī)生一邊拆紗布一邊悉心交代,“出了院以后好好調(diào)理,注意多休息,有什么不適的反應(yīng)就來醫(yī)院。” 顧霜枝小心翼翼地交疊著手指,輕聲道:“謝謝醫(yī)生?!?/br> 隨著眼前紗布越來越薄,眼前開始出現(xiàn)淡淡的微光。直到所有紗布被拆完,醫(yī)生旁邊輕笑著喊她睜眼。她遲疑了片刻,緩緩睜眼。 整個世界終于出現(xiàn)了黑暗以外的東西。 那團透著光的迷霧后頭,似乎隱約有幾個人影。她看到了久違的顏色,雖然斑斑駁駁的,卻仍叫她欣喜。 “怎么樣,看得到嗎?”有個影子朝她靠過來,聲音熟稔而清澈。 她點了點頭,“不是很清楚,不過,也很好。” 阮清言的樣子雖然模糊不清,但卻是第一次,實實在在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 “就當(dāng)是在霧霾里生活幾個月?!彼俅握Z出驚人,惹得醫(yī)生都忍俊不禁。 “在霧霾里生活幾個月,那還活得了么?” 阮清言淡然笑道:“活得了,您妙手仁心?!?/br> 醫(yī)生大笑,“得了,我不過是眼科醫(yī)生而已?!?/br> 輕松的氛圍在醫(yī)院里蔓延開來,顧霜枝第一次覺得,醫(yī)院竟也能這樣溫暖。 這個失而復(fù)得的世界對于顧霜枝而言極其難得,雖然看不清楚,可她對什么都覺得新鮮。她每天起很早,趴在窗臺看日出,下雨的時候又望著水霧迷蒙的世界發(fā)呆。 在這個全新的世界里,唯一不變的是聲音。琴弦發(fā)出流暢的古典音色,時常讓她覺得安心。顧霜枝不知道別人是怎么度過這段時期的,反正她有很多東西可以慢慢感受。 阮清言二次元的口水戰(zhàn)持續(xù)了一個月的時候,網(wǎng)上忽然爆出了一張非影的照片,讓這場原本就快平息的戰(zhàn)局愈演愈烈。 許致晟看了那照片以后抱著筆記本活活笑了一下午,千言萬語總結(jié)為一句:“唱得很走心,長得很鬧心啊?!?/br> “他長什么樣,和我沒關(guān)系。”阮清言是這樣揚言的,可說完還是忍不住淡淡看了屏幕一眼。 那么多人把“通過不正當(dāng)手段人rou非影的不道德行為”強行扣到灰弭頭上,可看過照片以后他瞬間原諒了他們。 對于網(wǎng)絡(luò)上的紛紛擾擾,現(xiàn)在唯有淺笑著一句:“大家高興就好?!?/br> 他現(xiàn)在不但不生氣,反而覺得安心。小枝的眼睛漸漸好了起來,至今他都覺得不真實。倘若真這么順風(fēng)順?biāo)率聢A滿,倒還挺讓人忐忑的。他寧愿自己多吃點小虧,遭點小罪,起碼想來也是作為代價了。 這種千方百計為求心安理得的糾結(jié)心理,在認識她之前還從未有過。 ** 后來的一個月,顧霜枝的視力恢復(fù)了一些,能看到一些影影綽綽的輪廓了。阮清言每天接她下班,像是生怕錯過她真正看清他的那一天。 工作上的事情他很少提起,可顧霜枝也從小林的口中得知,阮清言推掉了不少工作,開始接一些地理雜志的邀約。 “他下個月會去一趟北方,具體哪里還不清楚,什么時候回來也不知道?!绷烛敁沃X袋輕嘆一聲,“方濤的事情可能給他挺大打擊的,他最近都沒拍肖像。” “是嗎?”顧霜枝半信半疑,想起吃飯逛街約會的時候他突然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對準(zhǔn)自己的相機,忍不住笑了起來。 “灰弭大大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么?”小美也加入了吐槽,“他都好幾個月沒出新歌了~那非影長得跟通緝犯似的,灰弭大大怕他做什么?” 二次元的事情顧霜枝幾乎從未涉及,每次都是聽于念和小美說起網(wǎng)上的紛紛擾擾。很多人在現(xiàn)實中過得不如意,就在網(wǎng)上找點存在感,反正網(wǎng)絡(luò)上隨意刻薄的言論,又不需要負什么法律責(zé)任。顧霜枝聽多了就覺得,還是活得簡單點好。現(xiàn)代人離不開手機和網(wǎng)絡(luò),偏偏她不同,這個失而復(fù)得的彩色世界和身邊一直陪伴左右的人,對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傍晚阮清言又來接顧霜枝下班,聽她說起白天他們討論的話題,無奈笑道:“網(wǎng)絡(luò)上的事情,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們想怎么說就怎么說了,我無所謂?!?/br> “你就一點不生氣?”她對阮清言的淡定有些詫異。 “有什么好生氣的?!比钋逖圆唤?jīng)意地低眸,“只要不觸及我的底線就行?!?/br> 顧霜枝懵懵懂懂地問:“那你的底線是什么?” 他沒揭曉,目光卻沉沉而下,不偏不倚地落在她清秀的眉眼間。 顧霜枝繼續(xù)追問:“你不說,萬一哪天我觸到了你的底線怎么辦?” “別犯傻?!比钋逖暂笭枺p輕摸了摸她的腦袋。 顧霜枝實在是不了解他。 在她面前,他阮清言還有什么“底線”可言的?現(xiàn)在他整個人心心念念的,就只是怎么讓她開心而已。 “我下個月會去出差,大概一個月左右。” “一個月啊……”顧霜枝點點頭,聲音很明顯沉悶得沒什么精神。雖然小林提起過,可這回聽阮清言親口說,還是讓她有些失落。眼睛好不容能看得清楚了一些,他卻要離開了。 照這么個恢復(fù)速度,等他回來的時候,她也許已經(jīng)能看清他的臉了。 或許這樣能多個盼頭,可……她終究還是更希望他能在身邊,陪著她一天天慢慢看清這個世界。 阮清言聽出了她話中的落寞,沉聲問道:“會想我嗎?” “嗯?” “會嗎?”他的追問有咄咄逼人的嫌疑,肆意將她逼到逃不開的境地。 她低著頭,小聲答道:“那要等你走了才知道?!?/br> “不能提前知道一下嗎?” “恐怕有難度?!?/br> 阮清言無奈地舒了口氣,輕扶著顧霜枝瘦弱的肩膀,俯身下去在她的額頭留下一個親吻。 松開唇后還未離去,不太甘心地補充道:“到時候,就來不及了?!?/br> 哪知道這個氣人的姑娘機智地脫口而出:“那不想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