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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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媽?!彼淖阌職庹f出口。 得到的卻是阮大攝影師木訥的反應(yīng):“?。磕愦笠虌屧谶@兒旅游嗎?” “……” 他是真沒什么經(jīng)驗,一時也沒往那方面想,直到里頭又安靜了起來,才重新想了一遍她的話。 恍然驚醒后,臉色霎時間變得通紅。 ** 農(nóng)家樂附近的小超市,阮清言低著頭在里面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好幾圈。 門口的大媽詫異地盯了他許久,終于忍不住上前發(fā)問:“小伙子,你到底要買什么?” “呃,那個……”他撓了撓頭,像十幾歲的青澀小男生。 “我懂了?!贝髬屢姞?,意味深長地笑了,從前面柜臺拿了盒東西給他。 阮清言下意識接過來,卻在看清楚盒子上的字后嚇得塞回大媽手里,本就紅透了的臉色更添了幾分窘迫,“不不,阿姨,不是這個……” “不是?”大媽半信半疑地把東西收回去,“那你要什么?” 他沒辦法淡定地宣之于口,只好糾結(jié)地形容:“就是女孩子用的,那個。” “早說嘛!”那大媽笑呵呵地領(lǐng)著他往里走,指了指角落處的貨架,“這回準(zhǔn)沒錯了吧?” “沒錯?!比钋逖钥偹闼闪丝跉?,笑道,“謝謝阿姨?!?/br> 店里沒什么客人,大媽大約是悶得慌,就跟阮清言搭話:“買給女朋友?” “嗯。”他尷尬地蹲在地上挑選起來。 “哈哈,我從來沒見小伙子來買這個的,可真新鮮啊?!?/br> “……” “對這姑娘挺上心的吧?” 他快遭不住了,點點頭,強行擠出了點禮貌地笑容。 “要干爽的還是棉柔的?日用的還是夜用的?” “那個……”他還是忍不住開口了,“一般一包能用多久?” 老板娘的話讓他險些奔潰:“要看換的勤不勤,量多不多了?!?/br> 阮清言覺得自己真是瘋了,居然在一個農(nóng)家樂的小超市里和八卦的大媽討論這種問題。想一想旅途還有很久,一咬牙就把貨架上的十幾包全給買了。 大媽挺高興的,還叫他有空常來。結(jié)完賬以后還不忘拿出剛才那盒東西,又問了阮清言一遍:“這個真不要?現(xiàn)在用不上,過幾天總能用的?!?/br> 這話又是暗藏巨大的信息量,把阮清言給嚇得微怔了片刻,忙擺手說不要,領(lǐng)著一袋子?xùn)|西,逃也似地跑了。 ☆、chapter 52 ?湖上小旅館,尷尬的兩人四目相對。 阮清言遲疑著開口:“還疼嗎?” “疼?!鳖櫵︴久迹袣鉄o力地答道,“昨天不該喝冰水的?!?/br> 他稍作沉默,似乎是反省了會兒,沉聲道:“下次我會注意的?!?/br> 她小幅度點點頭,又想起這位在二次元坐擁粉絲無數(shù)的灰弭大神跑去買了一大袋衛(wèi)生棉的場景,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阮清言無奈輕嘆,又一次問道,“后悔和我出來了嗎?” 顧霜枝又拼命搖頭:“不后悔,你不嫌我麻煩就行?!?/br> “這一路,確實比我從前一個人出來要‘精彩’得多?!彼嘈χ?,替她嘗了嘗先前涼在一邊的白開水,“差不多了,來喝點水。” “清言?!?/br> “嗯?” “你出去拍照吧,不用陪我?!鳖櫵τ行﹥?nèi)疚,“已經(jīng)耽誤你很多工作了,我自己在這休息,保證不亂跑。” 阮清言淡淡抬眸,“照顧你就是我的工作。” 他沒什么經(jīng)驗,只能自己試著去摸索。 床上的姑娘還捧著水杯傻樂,纏著阮清言問當(dāng)時在超市的具體細(xì)節(jié),和那位大媽的反應(yīng)。 “今天的事,可不許往外說?!彼肫鹚侨喊素缘呐笥褌?,就冒起了雞皮疙瘩。而對于剛才那段對話,卻怎么都難以啟齒。 這簡直是阮清言人生中除了“轉(zhuǎn)發(fā)微波”以外的又一黑歷史,他在心里默默發(fā)誓以后決不再干這種蠢事??赊D(zhuǎn)念想想顧霜枝,又心軟了下來。如果是為了她的話,做再多丟臉的事情又如何?他不是向來都揚言自己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嗎? 那姑娘還抱著他的手臂,期待地望著他,眼睛里像藏了漫天的星辰。 “我好像真的拿你沒辦法?!绷季?,他笑著搖了搖頭。 ** 顧霜枝在旅館里休息了一整天,閑著沒事做的時候,阮清言就教她玩相機。看她捧著相機拍來拍去的樣子,竟也覺得溫馨。 拍得好與不好,大攝影師統(tǒng)統(tǒng)接受。反正認(rèn)識她以后,自己的原則一再發(fā)生改變。他現(xiàn)在不再堅持“入得了他的眼才能入他的鏡頭”這種觀念,而是萌生出了一種全新的想法——世界上最好的鏡頭,其實是人的眼睛,任何精密的鏡頭都沒辦法和眼睛媲美。 此時此刻,他能想到最美好的事,就是陪著她一同去親身感受這個世界。 他很心疼她,總想著要替她擋去世間所有的黑暗,把最純凈的那束陽光送到她眼前。 可那么多天馬行空的想法,終究還是要落到實處。 阮清言不經(jīng)意似地低下眸,遲疑著開口:“回上海以后,找一天,去我家吧?” “好啊,你又研究了新菜?”一想起美食,顧霜枝又眉?xì)g眼笑起來。 可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她再也笑不出來了——“我的意思是,我們一起,去見見我爸媽?!?/br>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從他的懷里抬起頭觀察他的神色,他竟沒半點玩笑的意味。 “你說真的?”顧霜枝又蹙著眉捂起肚子,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害怕嗎?”他莞爾,試著讓她放輕松,“別擔(dān)心,就吃個飯,不會怎么樣?!?/br> 她沒說話,眸光明明滅滅的,眼珠快速轉(zhuǎn)了轉(zhuǎn),似乎在考慮。 片刻后,才支支吾吾著開口:“如果他們不接受我的話……” “傻丫頭,我說了,就是簡單地吃個飯而已,不存在接不接受這回事。”阮清言坦然摸了摸她的腦袋,“就當(dāng)幫我個忙,嗯?” “……幫你忙?” “嗯,我家那老爺子總把我想成危險分子,他到現(xiàn)在還懷疑我在外面招蜂引蝶,不務(wù)正業(yè)?!彼扌Σ坏玫貒@氣,征求她的意見,“你要不要,替我伸個冤呢?” 顧霜枝認(rèn)真考量了一番,即便阮清言把話說得輕巧,可她到底沒經(jīng)歷過這種場面,小心翼翼地向他確認(rèn):“真的只是簡單吃個飯?” “真的,我保證?!彼纳袂闈M是可憐兮兮的真誠,讓人根本不忍心拒絕。 ** 后來的幾天,阮清言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期間接了個楊希澤的電話,問他什么時候回來,說工作室那里又有情況。 說來說去還是圍繞代拍的傳聞,楊希澤托人打聽到,那祁容是方濤的現(xiàn)女友,雜志社里的小新人,原本能不能轉(zhuǎn)正都還是個問題,這回就打算指著這個大新聞往上爬了。 所謂人以類聚,物以群分。 原本打算一笑置之,可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影響到了工作室其他人,阮清言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了:“老楊,有件事你幫我個忙?!?/br> “行啊,你說?!?/br> “……” 交代完一些事,阮清言掛了電話,看到自家女朋友正在教當(dāng)?shù)氐男∨笥淹娲蛩?/br> 那幾個孩子沒接觸過這游戲,看得一愣一愣的,都躍躍欲試,可試了幾次都沒有掌握到訣竅。 “吶,看好了,要找這種扁扁的石頭。”顧霜枝又找了一塊石子給他們做示范,“然后身體往后傾斜,找好角度?!?/br> 話雖說得頭頭是道,可小石塊一脫手,就不受控制地“撲通”一聲扎進(jìn)了水里,失敗了。 顧霜枝訕笑著撓了撓頭,視線里出現(xiàn)阮清言漸漸靠近的身影。 “怎么樣,顧老師?”他笑著調(diào)侃她,“沒成功嗎?” 技術(shù)不精的姑娘還死鴨子嘴硬:“這得看運氣~” “是嗎?那我來看看,今天我運氣好不好。”說著,阮清言就從河邊挑了塊石子,放在手里掂了掂。 身子往后,半蹲,瞄準(zhǔn)遠(yuǎn)處水面,手臂稍作使勁,整個身體被聯(lián)動著一塊往前傾。一系列的標(biāo)準(zhǔn)動作漂亮果斷,看似輕松不費力,卻包含了各種小技巧。 小石子在水面上輕盈地跳躍了起來。 “一、二、三、四、五……”孩子們越數(shù)越激動,到最后石子跳遠(yuǎn)了,也沒數(shù)清究竟跳了幾次。 他轉(zhuǎn)身看她,笑容里有淡淡的狡黠。 而顧霜枝鼓著嘴,看上去有些挫敗。 “哇!哥哥好厲害?。。。 睅讉€孩子圍著他蹦蹦跳跳,纏著要學(xué)。教完基本動作后,孩子們都躍躍欲試,在河邊練習(xí)起來。 兩人就地坐下,欣賞這熱鬧的景象。 顧霜枝對他會打水漂這事挺疑惑的:“你這個大戶人家的少爺,怎么會玩這種游戲的?” 阮清言坦言道:“小時候我媽帶我去山村里做慈善,那里的孩子教我的?!?/br> “你經(jīng)常跟著你mama去做慈善?”她想,難怪他愛打抱不平,原來是打小接受良好的道德教育。 可他卻搖了搖頭,無奈地輕嘆了一聲。目光靜靜落在附近玩打水漂的孩子身上,他的神情變得有些復(fù)雜?!靶≈Γ芏嗍虑椴皇且怀幌涂梢愿淖兊??!?/br> 她抱著膝蓋,把腦袋枕在上面,面朝他洗耳恭聽:“你指的是?” “經(jīng)濟,思想,感情?!彼赋隽似渲械娜c,“剛發(fā)現(xiàn)世界上還存在所謂‘貧窮’的時候,我選擇了逃避。整天坐立不安的,覺得自己過得太奢侈了。” 顧霜枝心下一動,雙手主動握住了他寬厚的手掌:“因為你很善良,所以你會這么想。很多出生富貴的人,都心安理得地認(rèn)為,他們本該如此。” “謝謝。”他突然變得客氣起來,笑容有些靦腆,繼續(xù)說道,“我一直想做些事來回饋,可能力有限,真正幫到的人很少?!?/br> “世界太大了,你畢竟不是上帝,別勉強自己?!鳖櫵εο氚参克申P(guān)鍵時刻偏就笨嘴拙舌,說不出好聽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