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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閃爍著無數(shù)細(xì)碎星光。 這是太后嗎? 趙杏兒剛要行禮,卻聽謝鈞問:「皇姑姑,母后今日如何了?」 接著,章南燭便跪下:「臣參見大長公主,參見太后?!?/br> 原來,坐著的人并不是太后,而是先皇的幼妹、謝析和謝鈞兩人的小姑姑— —大長公主謝凌云。趙杏兒連忙住口,改了腔跟著跪拜行禮。那婦人卻上前攙扶 起她,緊蹙的眉忽然展開,笑道:「你便是析兒常說的那趙大夫吧?快來,給蕓 兒看看。她今日又腹痛了!」 蕓兒?這大長公主跟太后關(guān)系這么好么~~ 趙杏兒壓下心中的好奇,走到床榻前微微行了個(gè)禮,拉開床幔。 床榻上躺著的這婦人便是太后——本名喚作朱婷蕓了。她與大長公主差不多 年紀(jì),臉上隱帶病容,摻雜了些許白發(fā)的一頭青絲就這樣散亂著,卻帶著平穩(wěn)祥 和的氣質(zhì),眼神平靜得像是湖水。一見到她,趙杏兒便感覺,整個(gè)人似乎都平靜 下來了。 見到趙杏兒,她眉毛一動(dòng),卻依舊神色如常,微微笑著道:「有勞趙大夫?!?/br> 趙杏兒于是搭上了脈。一邊看診著面色,一邊問詢:「太后平日都有什么癥 狀?」 「也沒什么,就是小腹時(shí)常墜脹著疼,過去月信也不準(zhǔn),不是三兩月不來就 是一來淅淅瀝瀝一個(gè)月不?!缃裆狭四昙o(jì),月信停了,卻是忽然身子一天比 一天沒力氣,肚子里像是裹了塊冰,難受得緊?!?/br> 「之前呢,用過什么藥?」 朱婷蕓望向謝凌云,后者則沖著侍女一使眼色,接著侍女便遞過來本冊子給 趙杏兒。 診治記錄、藥方,全都寫在里面了。左右不過是些四物湯、八珍飲之類調(diào)經(jīng) 養(yǎng)血的補(bǔ)藥,也算是對癥。 趙杏兒一頁一頁翻看著,心中甚是不解。 若真是尋常婦人病,喝這么些個(gè)補(bǔ)藥,早就該喝好了才對?怎么反倒越來越 重了呢? 再說這脈象,暗暗地透出些虛靡敗勢,若不是年輕時(shí)太過勞累、暗傷了根本, 絕不會(huì)如今發(fā)作起來呈這樣的勢頭。只是,這太后身份高貴,半點(diǎn)體力活都不用 做,怎么會(huì)得那勞苦婦人的?。?/br> 莫非~~ 趙杏兒心中一動(dòng),轉(zhuǎn)頭對眾人道:「皇上,大長公主,各位可否回避一二? 臣女想同太后單獨(dú)談一談。」 謝鈞還沒什么反應(yīng),謝凌云卻先急了:「蕓兒怎么了?你有什么話不能當(dāng)著 本宮說?」 趙杏兒連忙跪下:「還請大長公主贖罪。臣女只是覺得,這問診之事或許會(huì) 牽扯不少細(xì)節(jié),有外人在怕是不太方便~~」 卻不想謝凌云被她這句話一下子惹毛了,一拍桌子站起來:「你說誰是外人 啊?!」 眼見得謝凌云這暴脾氣就壓不住了,朱婷蕓連忙出面打圓場,溫溫婉婉道: 「析兒,鈞兒,你們先下去吧。趙大夫,你有什么話自可當(dāng)著凌云公主的面講, 本宮沒有什么事瞞著她的?!?/br> 正主都發(fā)話了,趙杏兒自然別無他法,只能聽從。眼見著謝鈞一行人連帶著 侍女都撤干凈,趙杏兒望著太后朱婷蕓,終于猶豫著開口。 「太后年輕時(shí),可是用那虎狼藥落過胎?」 謝凌云神色一變,震驚地望向床榻上的婦人。 朱婷蕓也驚訝了片刻,卻是迅速展顏,微笑道:「不愧是周圣仁的嫡傳弟子, 果然名不虛傳?!?/br> 謝凌云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擊一樣,走上前,跪坐在床榻旁,握著朱婷蕓 的手,聲音顫抖著問:「蕓兒,這是什么時(shí)候的事情?你~~你為何從未對我說 過?」 朱婷蕓嘆了口氣,幽幽道:「我對你說了有什么用?你那時(shí)也不信我~~」 趙杏兒望著兩人,嘴角抽了抽,心道果然這倆人關(guān)系不單純吧。 合著先皇綠帽子不止有自己下屬的,還有自己親meimei的~~ 眼看著這倆人就要含淚傾訴起來,趙杏兒干咳一聲,訕訕道:「太后,大長 公主,可需要臣女回避片刻?」——她可不想聽到什么不該聽的宮闈秘聞,誰知 道他們謝家的人為了保密能做出什么事情來! 謝凌云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道:「不必的,趙大夫請繼續(xù)診治吧。是本宮失 態(tài)了?!拐f完,放開朱婷蕓又坐回到一旁,眉眼之間卻顯然是有些狼狽,一副失 魂落魄的樣子。 「太后這病,大約便是當(dāng)年落胎時(shí)留下了病根,有月信時(shí)每月還能把殘毒排 出來些,如今停了經(jīng),便積攢著搞得身子越發(fā)不舒服了。不要緊的,臣女給太后 開副清淤毒散軟結(jié)的藥,吃上個(gè)把月大概就無礙了。太后和大長公主不必?fù)?dān)憂?!?/br> 說完,看了看謝凌云又補(bǔ)充道,「太后寢宮里這麝香也不必再熏 了,臣女若沒猜 錯(cuò),當(dāng)年太后熏這香是為了避子的吧?如今再熏這么濃,怕是對身子不利~~」 聞言,謝凌云面色又是喜又是激動(dòng),似乎是終于松了口氣,也忘了喚侍女, 自己便起身動(dòng)手挑滅了爐中的香,一邊嘆道:「不愧是姓周那小子的徒弟。跟他 一比,太醫(yī)院那幫老頭子果然都是廢物——只可惜當(dāng)年他死也不肯留在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