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再赴前塵、超級生物戰(zhàn)艦、偽裝小奶狗失敗后、狀元養(yǎng)成攻略(農(nóng)女養(yǎng)夫記)、暗夜將至、和男神交換了身體怎么辦在線等急、重生之蘇葉、生途、廢材修仙逆襲路、重生之高冷男神太粘人
等等!那個背影!云娉婷終于想了起來,那日在一醉閣,大姐被下藥,自己和練子超趕到時遇見一個快步離開的男人,肖似邵長海!這一切似乎不是巧合,而是有人處心積慮的在布置。 這一切,原就蓄謀已久! 一輛馬車倏地停在了云娉婷身邊。 莫問大呼小叫起來,看著淋的半濕的小姐,又急又氣,哭了起來。 “哭什么?我不好好的么?”云娉婷故意勸莫問,她知道莫問心疼她。 她不知道,有個男人更心疼她。 第33章 回到云家后,自是免不了云傅氏一番嘮叨,她著實擔心小女兒的身體。 想起以前無論說什么云娉婷都是一一應(yīng)承,而且?guī)缀醮箝T不出二門不邁,現(xiàn)在,倒是越來越像云玉昭了,甚至還有要超越的趨勢。 進了房間的云娉婷在莫問謹言的伺候下又重新梳洗了一番,這次只淋得一點兒雨,倒無大礙。 “信可曾交于高楚陽?” 見莫問在收拾桌面,云娉婷半臥在榻上懶懶問道,一頭青絲只梳起了后邊一點,兩側(cè)蜷在胸間,勾勒出細膩的玉脖,溫婉動人。 “當然送到了?!蹦獑栕孕诺恼f,“我做事二小姐還不放心??!” 云娉婷笑了笑,拿起榻前楠木貴妃雕花幾上的一本書,慢慢翻看。 “小姐,這本書你讀過那么多次,怎還未看厭?”莫問不解,小姐那么多書,唯獨鐘愛看這本,“我想起來了,那日在東埠鎮(zhèn),那位大夫也是看的這本書。” 倪潤之?云娉婷苦笑,自己愛看這本《四秋錦》便是上一世的倪潤之極其愛看的,莫問這丫頭就是心里藏不住事兒,有什么說什么,心直口快的,忙嚴肅道:“那件事不要提,男女深夜共處一室老爺夫人知道了還不打斷你的腿!”她很少板著臉說話,這一說,莫問方覺事態(tài)嚴重,忙自己扇了自己幾下,“叫你說……叫你說……”惹得云娉婷終于露了笑臉來。 “小姐,今日送信到高公子那,他問了我一件奇怪的事?!蓖嫘w玩笑,莫問見小姐不惱,一邊收拾今日濕透的衣裳一邊說,“他竟問我信是不是你寫的,還問了好幾遍,我說這高公子是不是腦子糊涂了……“ 云娉婷暗道不妙,糟糕,今早那封信順手拈來,竟忘記用自己的字體,而習(xí)慣性的用了倪潤之的。方才想起,頭微痛,罷了,珍珠之事他已起疑,多一宗少一宗到頭來都是一回事。 窗外風(fēng)雨漸已消停,云娉婷起身繞過自己的床來到后面的窗邊。亭宜閣和凌霄閣之間隔了一條人工挖鑿的小河,此刻見河面上飄著一層層黃色的秋葉,心里突然感傷了起來。 “小姐,還是進來罷?!蹦獑栆娫奇虫迷诖扒鞍l(fā)愣,忙拿來一件萬字文軟煙羅小背心給她套上,“這七星河前幾日剛清理過,這會子又滿是落葉了。” 倪府大院,倪潤之抱手往湖中聽雨閣走去,下人早已張羅好一切。此樓名聽雨閣,就是因為樓宇上下兩層,上層幾乎琳瓏剔透,是若隱若現(xiàn)的一種石料所蓋,不僅能看到雨滴,就連落在上面的雨聲也叮叮翠翠,異常好聽。 莫問見小姐不語,料想她要歇息了,便扶著她走回窗邊,自己輕輕推門而出。云娉婷怎么睡得著,今日高升客棧之事著實詭異。腦海中反復(fù)思量著邵長海,魏廷宏這兩人,若那日一醉閣中欲對大姐下手之人果真是邵長海的話,那上一世的云家滅門就不看似那么簡單了。 無奈自己手中并無可信之人,除非……等明日酒樓開門再討論。 片刻之后,在房內(nèi)用完午飯,云傅氏擔心云娉婷身體,沒讓她下樓來。吩咐了謹言莫問一一端上樓去,還有一盅小火慢煨一個上午的蟲草仔鴿湯,特地叮囑一定要喝的一滴不剩。 云娉婷飯后去往大姐的凌宵閣,只見清音翠色在清掃里屋外屋,并未見到大姐。一問方知是隨練子超出了門,便又回了自己房間,卻如何也靜不下心來。 今日在高升客棧自己據(jù)理力爭拋下千金小姐的顏),將所有的罪名都攬到了自己身上,有心之人一思量即會發(fā)現(xiàn)自己對倪潤之的維護。更何況倪潤之是聰明之人,他怎么可能感受不到。房內(nèi)那一席話是自己昧著良心故意說出來的,傷的不僅是倪潤之,還有她自己。 ****** 方才一鬧,倪潤之午飯也沒有吃,關(guān)上門來在房內(nèi)全神貫注地揮筆灑墨,不出半日的功夫,足足畫了二十章美人圖,每一張上面都是絕色佳人,玲瓏剔透,楚楚動人,仿佛呼之欲出的畫中仙子,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畫中佳人顰逢春,借風(fēng)寄雨思故人?!?/br> 情之所至,倪潤之在另一張紙上寫下兩句詩來,心中所念所想自是一覽無遺。想想這一切也煞是奇怪,眾人面前不顧清譽維護自己,轉(zhuǎn)身又犀詞厲語,這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子。 窗外的風(fēng)雨終究是停了,第二日清晨,空氣自然清新了許多。云娉婷下樓便見到大姐正在餐桌處用餐,疾步走了過去,云玉昭今日心情似乎不錯,大大咧咧的說道:“meimei,昨日淋雨身子骨不礙事吧?” “不礙事?!痹奇虫媒舆^秋菊端來的凌文青瓷碗,里面裝了大半碗粟米薏米粥,“大姐,昨日我遇見一個人?!痹奇虫幂p輕舀起一勺粥伸至嘴邊,開口喃喃道,“背影像極了當日一醉閣中那個對大姐意圖不軌之人。”一切說的平平淡淡,卻猶如平地一聲雷,狠狠地在云玉昭的心里炸裂開來。 云玉昭放下碗勺,“meimei且說來聽聽?!备掖蛩饕獾哪腥?,她倒要看看是什么色的人物。 “邵長海?!痹奇虫寐f道,目光和云玉昭對視,亦不曾慌亂,“正是那五品刑部郎中邵仁和的親侄子?!?/br> 這么一說,云玉昭自是明白不過。 云玉昭嘴角一絲嘲諷,眼里凈是不屑,“我當是什么貨色,原是那草包?!逼鹕眭獠降揭贿叺木每麡渑跃鞠乱黄~子在手里翻轉(zhuǎn)把玩,“不就是有個當官的伯父么?!?/br> “大姐可曾想過他為何要對大姐下藥,還要聯(lián)合魏家?!痹奇虫靡娫朴裾阉坪醪灰詾橐?,忙好心提醒,“這并不是巧合,他若是對大姐心生愛慕,直接托人來說媒下聘即可,何必在外……” 接下來的話云娉婷沒有說下去,這一切自己明了是無關(guān)緊要的,只是這邵長海的狼子野心恐怕遠遠不止這么多,而且今日若不是自己出面,倪潤之恐怕也慘遭陷害。輕則牢獄之災(zāi),重則性命堪憂…… 想到這里,云娉婷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來,“大姐,我們還是細查一下,比較穩(wěn)當?!?/br> 云玉昭也正聯(lián)系著前前后后在反復(fù)推敲,meimei的一席話不是沒有道理。當時是鐵了心要那一醉閣才沒有深究,此刻追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將手中碩大的樹葉隨手一甩,“我自有辦法!” 見云娉婷一臉擔憂的注視著自己,云玉昭拍了拍她的肩:“大姐自有分寸。今日天氣不錯,你趕緊去酒樓開門營業(yè)……”語畢甩袖出門,留下一臉彷徨的云娉婷。 已經(jīng)提醒過大姐,那下一步便是托練子超私下打探,看看有無有利的消息。 ***** 雨過天晴,街上車輛紛紛,人馬簇簇,尤其金榜街處更是人聲鼎沸。兩日停業(yè)雖有損失,但仕子們習(xí)慣了在這喝酒斗詩行樂,前兩日竟尋不到合適的地兒了。 一早高楚陽就吩咐伙計將倪潤之送來的美人圖尋了合適的地方掛了起來,尤其是原先最大的那件一醉閣。 這一掛,原本就熱鬧的酒樓更是鼎上加沸,全城皆知。連金榜街牌坊兩邊那兩棵參天大樹上也掛了兩幅美人圖,美人如斯,勾魂奪魄,如何不吸引的人過去。 隨著一幅幅絕色美人圖掛出,仕子們紛紛擠進酒樓,高談?wù)撻?,好不熱鬧,都是沖那一張張圖紙上的絕色佳人去的。加上前幾日傳出的選秀消息,那些豪門世家,名門世族都想找畫工深厚的畫師來給自己婀娜妙齡的姑娘作畫,聽說云氏酒樓佳人圖堪稱鬼斧神工,無人能及,紛紛前往觀看。 仕子秀才們都以為這些畫均出于高楚陽之手,原本那些疑慮早就煙消云散,能作得這一手好畫的人,能平庸到哪去?紛紛上前舉杯共飲。高楚陽只是遠遠的笑著,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他是圓滑之人,知悉其中利害。 一連幾日,天天如此,云娉婷每晚回去賬本一算,均眉開眼笑,外人若不了解還以為她是一個愛財之人,這幾日的進賬竟是前七天的兩倍,照這樣算下來,一個月一萬兩絕不是問題。 “阿安!隨我出門一趟?!焙喰泷v足在院中的流水旁輕聲喊道。阿安一個鷂子轉(zhuǎn)身從屋頂躍了下來,跟在了簡秀身后。 那日見過云娉婷后,簡秀便再沒遇見過她。雖然派人暗地里查探云家消息,但一連停業(yè)兩天,這也是他沒想到的。這幾日金榜街又突然大熱,自己當然要出去會一會云娉婷。 兩人不緊不慢的走著,順道欣賞著沿路的秋景,簡秀風(fēng)姿綽約如同女子一般,一雙桃花眼更是顧盼流離,引得路上女子頻頻停下注目,這也難怪,長得比女子還漂亮的男人的確不多見。 人流越來越多,簡秀二人便立在了金榜街牌坊下,兩邊的美人圖隨風(fēng)搖擺,頗引人注目。見人來人往,簡秀不禁又自贊了一番才進去。 不偏不倚,云娉婷嫌酒樓聒噪,此刻正在得勝橋上核對賬目,突然又被人捂了眼,氣味相熟,難道…… “簡公子,還請自重些?!痹奇虫糜行C怒,這里人多口雜,她雖躋身商圈,這也只是暫時,并不想落人口舌。 “喲,云二小姐這就翻臉不認人了?!焙喰阈σ庥瘋?cè)坐在一旁的檀木椅上,肆意笑著看著眼前有些著急的佳人。 “多謝簡公子?!痹奇虫闷鹕硎┒Y,酒樓生意有今日之紅火,全賴他一語驚醒,這的確該謝,只是他近日來有何目的?該不會也是來參加恩科的吧。 見云娉婷一臉疑惑,簡秀笑道:“云二小姐說重謝,我等了幾日也未等到,只能親自來了?!彼h(huán)顧四周,“只是人還是少了些……” 云娉婷知道邙州簡家富庶幾代,簡秀自是見慣了大場面,比這繁華十倍的場面或許都不在話下。這一句(不輕不重的)話,愣是將自己這幾日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自信瞬間就滅了。 “仕子清談?”簡秀并未理會云娉婷的目光,“可笑可笑。清談朝政還是市井之事?讓那些口拙的人如何是好?還不如改為出題和搶答,人人都有參與的機會,豈不更好?” 他此次來只是隨意逛逛,想見一見云娉婷,這一席話倒是又給云娉婷出了個好點子,云娉婷看了眼簡秀,發(fā)現(xiàn)他也不是那么可恨了。 “簡公子稍等?!闭Z畢兀自起身往酒樓找高楚陽去了,留簡秀一人在得勝橋孤坐,他不惱,他要的是云娉婷對他心懷感激。 ****** “那邊情形如何?”魏通斜眼問道一邊臉紅脖子粗的魏廷宏,父子倆早紅了雙眼,恨不得立刻去燒了金榜街。 “情勢不太妙,金榜街的生意居然一夜間起來了,對我們影響頗大?!痹瓉砦杭以诮鸢窠指舯谥匦掠珠_了一家一醉閣,開業(yè)三天人煙寥寥,那些老顧客都跑去云氏酒樓看熱鬧去了,誰還安安穩(wěn)穩(wěn)坐這里吃飯。 “廢物!” 第34章 改清談為出題搶答,高楚陽一愣,不禁贊嘆起云二小姐來,這樣一個可人兒居然鐘情于倪潤之那樣不解風(fēng)情的人,心里有些失落。 “高公子可有異議?”云娉婷見高楚陽不答應(yīng),以為出了什么岔子,眉宇微蹙我見猶憐的看著,高楚陽是練達圓滑之人,當然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而羈絆,忙一臉笑容,深作一揖道:“二小姐好生伶俐,這樣的主意也能想得出。” 云娉婷笑了笑,“出主意的可不是我,是外面那位……”話語間頭轉(zhuǎn)向窗外,得勝橋上空空如也,簡秀早已不在。 出題搶答,是仕子名流極愛的項目,因為可以出風(fēng)頭,這可比單純的斗酒行樂,以酒會友好玩多了,就算是答錯來個“自罰三杯”,那氣氛也是熱鬧的很。 于是這番,不論門第高低,京城內(nèi)外,凡是略懂文墨的人聚集到了云氏酒樓,酒樓的生意自然是更上一層,因京外仕子和秀才也都來了,更是帶動了客棧的生意。每日停業(yè)后,云娉婷看著一日一日的賬目,心里的喜悅毫不猶豫的露在了臉上。 看來那簡秀也不是繡花枕頭。 今日喜滋滋的回到云家,云建業(yè)正好從朗州回來,聽完家里小廝的報告,心里也極其高興,看不出這個平日里體弱多病的小女兒竟也是個經(jīng)商奇才,雖不及她大姐雷厲風(fēng)行,作風(fēng)婉約的她還是將酒樓客棧經(jīng)營的如火如荼,心里也放心了些。 “爹爹,朗州一行可安順?”云娉婷見父親高興,順口問道。 “安順,就是爹年紀大了,幾日馬車坐下來這把老骨頭乏得很?!痹平I(yè)接過云傅氏遞來的熱茶輕輕啜了一口,低聲答道。平日里他不和小女兒討論商號之事,這次倒例外,“你也早些休息,你本來就體弱,這一個月可別累壞了身子?!?/br> “爹!”話語間云玉昭推門而入,帶入一陣冷風(fēng),云玉昭一身干練的走了進來,她這幾日和練子超吃遍京內(nèi)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酒樓,趁機研究了一下那些受歡迎的菜品,好取其精華用于自家酒樓。 剛進門時見伺候云建業(yè)的云大在拾當馬車,便知云老爺已經(jīng)回來了。父女三人難得和氣坐在一起,或聊酒樓的事,或聊聊朗州,或是云玉昭所搜尋的菜式,好生熱鬧。這幾日來酒樓客棧的變化云玉昭自是看的明白,心里暗忖著原來自己一直小看了meimei,只是她不知還有個簡秀在一側(cè)有意無意的出著點子。 繁饒不過幾日,忽然平地一聲驚雷—— 當日酒樓原本客滿,高楚陽正和眾仕子在搶答,不知何人突然掀翻了近門邊的那一張飯桌,一身酒氣的大聲罵道:“娘的,什么金榜街云氏酒樓,我呸!”手中拿著一只看不出原型的植物,“爺居然吃到了御米殼!”說罷踉踉蹌蹌的走出了云氏酒樓。 云娉婷離得遠,看不清是何人所持何物,忙命掌柜伙計追了出去,街上人來人往,哪還有那醉漢的影子! 只是此刻是用餐的高峰期,他那一聲“御米殼”早就驚得那些仕子們?nèi)酉峦肟?,吃驚的看著云家二小姐。 云娉婷當然明白其中的厲害,這御米殼即是民間口中的罌粟,輕則讓人上癮,重則是要人命的。哪能無來由的被按上這么大一個罪名。 “眾位客觀,我們云家從未做過這些手腳,我們醫(yī)藥世家……” “有?!痹奇虫冒踩换卮穑暗覀儭?/br> “你們藥材行可有這御米殼賣?”不知何人在何處高聲問道。 “大家聽聽,自家酒樓拿自家藥行的御米殼,好讓我們吃了上癮,這不是一本萬利的事嘛!不吃也罷!” 接著就聽見有人摔碗扔筷,桌椅倒地之聲,只片刻功夫,除了平日里幾個交好的仕子沒有離席外,都走的差不多了。 高楚陽在門外又是保證又是勸說一點兒用處也沒有,該走的全走了。 俗話說得好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只一天的功夫,云氏酒樓皆關(guān)了門。 整個京城一片嘩然,怪不得酒樓生意好,竟是用了骯臟的手段,使人上癮而已。酒樓最重要的就是安全整潔衛(wèi)生,這御米殼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吃久了人會癡傻的。 云玉昭在家急的來回踱步,一臉憤慨,這必定是有人暗中使詐。想等著云娉婷回來一起商量。 “大小姐?!痹奇虫脹]等到,倒是等來了路州商行的唐掌柜,他氣喘吁吁的跑進了家門。云玉昭尋思著是不是路州那邊又出了什么事,忙將他引進議事的廳。 “大小姐,”唐掌柜邊說邊擦著額頭上的汗珠,這十月底他愣是跑出一身汗來,“路州督查使有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