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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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是去了東埠鎮(zhèn),尋那大夫去了。 酒樓繁忙,藥行也忙。自出了幾次差錯后,幾乎都是云建業(yè)一人在打理,甚是疲憊。他原先的那些幫手都辭退了,本來云澤還能幫上忙,此刻又被派去了路州,且他現(xiàn)在都是幫酒樓做事了。突然有種人老心累的感覺,難不成真的年紀(jì)大了。 一眨眼,二十多年過去了,不服老也不行。 云建業(yè)年輕時也是風(fēng)流才子,且家中又經(jīng)商,自然是極其受女子歡迎,往事歷歷在目,轉(zhuǎn)眼間一雙女兒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jì),自己真的是老了。 東埠鎮(zhèn)內(nèi),只見一女子飛快下了火車,走進(jìn)客棧,做到了廳中的椅子上倒水喝。 “一間上房!”她飛快的吩咐道,奔波了一路,沒做任何停留,只為能早點(diǎn)到這里。 “小二,這東埠鎮(zhèn)有幾家醫(yī)館?”她問一邊正在擦桌子的小二。 “一家。”店小二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這東埠鎮(zhèn)很小,因離槐蔭鎮(zhèn)比較大,槐蔭鎮(zhèn)又人多繁華,所以很多人趕集看病都是槐蔭鎮(zhèn),便只剩下了一家醫(yī)館,供行動不便的人看病。 云玉昭大喜,一家醫(yī)館?太好找了,微笑著將一壺水喝了個精光,還賞了店小二一兩銀子,店小二驚得張大嘴合不起來,遇到貴人了。 “將我馬車牽進(jìn)后院喂飽,我晚些回來。”云玉昭交代完便出了門,店小二張著嘴想感謝,但剛剛一時激動,嘴還無法閉合。 云玉昭沿著小路一路搜尋,只有一家醫(yī)館,天黑前定能找到,想到這里,云玉昭高興的笑了幾聲,幾日心頭的煩躁如飛離枝頭的小鳥,不見蹤影。 然,此醫(yī)館非有彼醫(yī)生。 “東埠醫(yī)館”,云玉昭念了念牌匾上的字,四個字寫的蒼勁有力,寫字之人必定學(xué)識豐富,心中更是期待。四周看去,看到一個水桶,不顧旁人的目光照著水面整理起儀容,將頭發(fā)理得妥妥帖帖,水中的自己雖不是閉月羞花,可倒也算清麗佳人。 想到這里,云玉昭噗嗤一下笑出聲來。自己從未如此,這就是所謂的女為悅己者容。以前看不慣任何為男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想不到此刻竟然也成了她們中的一員,真是造化弄人。 整理完畢,云玉昭慢慢走進(jìn)了醫(yī)館。 第58章 拒絕 凌宵閣內(nèi)。 云玉昭揮灑潑墨,不肖一刻,書桌上滿滿的紙團(tuán)。心中所想的無論怎么下筆,都畫不出來。半日下來,竟無一幅完整的肖像。 心里煩躁的很,伸手解開身上的紅底華裙牙白芙蓉滿開羽八幅裙,重新研磨,清音翠色被拒之門外,一心作畫。 可她非擅畫之人,越是強(qiáng)迫越是徒勞,心生浮躁。罷了!云玉昭拂袖將筆擲于桌面:“清音,放水,我要沐浴……” 她衣袖、臉上、手臂均染上濃墨,只想趕緊洗干凈好想其他法子。 東暖閣中,煙霧繚繞,清音在前間整理寢衣,等云玉昭的吩咐。桌上的白玉瓷瓶幾乎見底了,里面正是云玉昭使用了兩周的白玉膏,方才大小姐進(jìn)門還囑咐要涂抹白玉膏。不過這真的是好東西,云玉昭周身的肌膚如同剝了殼的雞蛋。 還有一點(diǎn),自是不能浪費(fèi),清音打開蓋子,思量著還夠周身涂一次。 得高楚陽相助,原本就熱鬧的酒樓繁華更甚。且商討出了年底要舉行的活動,這樣一來,又會更忙。 云傅氏將那日在布可尋穿出來的披風(fēng)晾曬干凈,放入房內(nèi)的五門紅木衣柜中,尋思著找個機(jī)會好去將銀子給了,總不能無故得了別人的東西裝作不知道。 一日午后,高楚陽正在和幾位仕子清談作詩,云澤一路跑了過來。 “高公子,小姐有請。” 二小姐有請?高楚陽忙起身,心里暗忖怎今日在門外見面不去樓上雅間的。在酒樓里不生暖爐,足以讓人瑟瑟發(fā)抖,何況深冬臘月的外面。 疑惑間抬頭看到的并不是云娉婷,來人身穿一件煙霞色掐牙折枝花卉單羅紗通袖交領(lǐng)中衣,逶迤拖地紫檀色彩繡散花綾裙,外罩的杏白色披風(fēng)將臉包了個嚴(yán)實(shí),只露出一雙閃爍如星的鳳眼。見高楚陽出來,才放下披風(fēng),來者正是云家大小姐——云玉昭。 “大小姐?”高楚陽作揖道,多日未見云玉昭,她似乎學(xué)瘦了些,原本一雙大眼顯得更為明厲,和氣質(zhì)婉約的云娉婷截然不同,“樓上請……” “不用了,就在這里說吧?!蔽吹雀叱栟D(zhuǎn)身,云玉昭開口道。 高楚陽微怔,“大小姐請講?!?/br> “你這里可有擅丹青之人?”云玉昭命旁人拿出自己作了一半的畫,“能否憑人口述,畫出所想之人?” 要說這作畫之人,莫屬倪潤之,他的才學(xué)和妙筆自是無人能及。心下雖有疑惑,但還是應(yīng)承了下來。 “不知大小姐想畫物還是人?”高楚陽伸手想接過云玉昭手中的畫,豈知云玉昭并沒有松手的意思,只輕輕將話遞于一側(cè)的清音,緩緩說道,“人?!?/br> “人?”高楚陽喃喃道。 “高公子不必猜測,我想畫的是一個男子,”只見她雙頰緋紅,雙眼出神,似乎在說一件極其珍貴之物,“我云玉昭看上的一個男人?!?/br> 語畢恢復(fù)平日里的表情,“明日我再來,有勞高公子了,還有……”云玉昭轉(zhuǎn)過頭來,一雙一直堅(jiān)決凌冽的鳳眼里,竟多了幾分猶豫,“這事還麻煩不要和我meimei提起?!?/br> 轉(zhuǎn)身上車,往金榜街外駛?cè)ァ?/br> 高楚陽看著駛離的馬車,疑惑不已。不過他既然答應(yīng)了云玉昭,那定不會和別人提起。便像掌柜告了假,離開了酒樓。 “就這幾塊布,你大哥現(xiàn)在……” 剛到倪宅大門前,高楚陽聽到倪夫人的抱怨,想起她對自己的輕視,上次阻撓他和倪若楓的見面,踟躕不前,在門外徘徊。 “娘,您看!”院內(nèi)又傳來女孩欣喜的叫聲,“可以給娘縫制一塊……” “不可,我要和你哥哥說說?!蹦叻蛉艘琅f一肚子不滿,她的要求很簡單,只是一整塊完整的綢緞,可以縫制一身新衣裳。 倪若楓默默挑了幾塊尚可用的,她心思單純,哥哥這兩日似乎有些累,她想縫制一個荷包,裝些香料,這樣哥哥隨身帶著,疲乏時嗅嗅,定能提神醒腦。 見倪若楓不答話,倪夫人也不能明說讓她去尋哥哥。只幽幽嘆了口氣:“潤兒去買米,怎地還不回來?” “娘,這里到和記來回要半個時辰,哥哥一定會準(zhǔn)時回來的。” 和記?高楚陽默默退下臺階,看來去和記定能遇到高楚陽。 原本他是不知道倪潤之住在此處的。前日云娉婷和他商量酒樓試題時討論過要請倪潤之過來,便知道了他的住處。 步伐慢慢加快,往和記走去。 只不過數(shù)十步,卻遇見了他。只見倪潤之肩上扛著米袋,神情卻泰然自若,高華氣度半分不減。 他大為震動。自去了云家酒樓,自己再也沒有做過這些粗活,每日游走于眾仕子間,且他也不愿意再去肩扛米袋……往昔那些為生活奔波的情景歷歷在目。 良久,直至倪潤之來到身前,方才回神,怔怔的看著,不發(fā)一言,心中深感自己確實(shí)不如倪潤之。 “高兄?”倪潤之卸下肩上的米袋,輕輕拂去肩上和袖上的微塵,“高兄這是要去哪里?”見高楚陽發(fā)愣,生怕他有不適,忙關(guān)心道。 “呃……”高楚陽笑了笑,隱藏起心中的敬佩,“正是來尋倪兄的?!?/br> 二人相視一笑,左右看去,唯獨(dú)右側(cè)的茶樓可以一敘。 “請——”高楚陽伸出了右手,倪潤之重新將米袋扛上肩,跟在高楚陽之后。 ****** 聽完高楚陽的敘述,倪潤之笑而不語,心中卻不甚明了。 可是,他所想到的卻是云娉婷。 云家二小姐似乎不想他和云玉昭見面,前面幾次差點(diǎn)和云玉昭碰面,卻都被她“恰巧”“耽誤”了。這一切他不是不知道,且,他心中不想違背云娉婷的想法。 “倪兄,多謝?!蹦邼欀崎_高楚陽置于桌面的銀兩,“在下最近真的分身乏術(shù),實(shí)在抽不出時間來,且云家大小姐只是憑記憶就想畫出心中所想之人,一則在下實(shí)在感動,二則在下卻是不才,還請另擇他人?!?/br> 倪潤之態(tài)度明確,說到此處已經(jīng)起身,優(yōu)雅嫻熟的扛起米袋:“高兄,家中有事,先行告辭?!?/br> 高楚陽看著桌面的銀子,心中一萬個悔恨,這倪潤之是高潔之人,自己怎么把他列為常人了呢?懊悔之余又暗恨自己畫技不佳。 倪潤之不肯畫,他再也尋不到第二個人。想到第二日大小姐要來找自己,心里更是著急。 第59章 紛爭 “好一個無趣的東西!”云玉昭一拳捶在桌案上,“云澤,跟我走一趟!” 那個無趣的東西,便是指的倪潤之。 她原本就是一身傲骨之人,又因思念畫中男子更是心浮氣躁,此時見能有作畫之人卻不愿執(zhí)筆,怒氣便如沖破牢籠的猛虎,到處亂竄。 強(qiáng)壓住內(nèi)心的怒火,轉(zhuǎn)頭看向高楚陽:“哦?高公子可知那作畫之人所在何處?”她心意已決,方才高楚陽說的再清楚不過,對方已然執(zhí)意拒絕了自己。 即便如此,倒非要去查看究竟是何人如此不識抬舉。 一行十幾人氣勢洶洶往倪家租居走去,倪若楓和倪夫人正在院落張羅蒸米糕,按路州風(fēng)俗,臘月中旬要吃米糕。 倪若楓正在倪夫人的教導(dǎo)下,用石碾將大米一點(diǎn)點(diǎn)的碾碎。倪宅的大門并沒有關(guān),云玉昭帶著人很快走進(jìn)院前。 看著面前的二人,云玉昭一愣。這分明是自己和練子超路上所遇到的那對母女。只是那次路遇卻不落好,反而被這倪夫人輕視,心中更是氣憤。 倪夫人也認(rèn)出這是那日救自己的人。見她一臉怒氣沖進(jìn)自家,原本她就滿身讀書人自有的清高之氣,但仍客氣問道:“你們找誰?” 云玉昭心底還是比較敬重讀書人的,見倪夫人氣度高雅,也不想再追尋下去,只是未來得及想想,為首的云澤猛地沖了出去,一腳將院前半人高的柵欄悉數(shù)踢到,眨眼的功夫,院內(nèi)的梅花落滿一地,還不止這些,只見他雙手叉腰,指著端坐在院中的倪夫人氣焰囂張的大喊道:“讓倪潤之滾出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狗眼,連我們大小姐都敢惹!” 不等云玉昭發(fā)話,率著下人徑自沖進(jìn)屋內(nèi),亂翻起來。 倪若楓和倪夫人大驚,這家中雖無值錢東西,可是大多數(shù)都是船商家留下的物什,又加上自己也添置過一些,都是必須物品,若是被砸壞,又要重新開始。 想到這里,倪夫人忙出聲制止:“你們這是要……” 話音未落,云澤已經(jīng)領(lǐng)著人沖了出來,“大小姐,未發(fā)現(xiàn)有其他人!” 果真是來找倪潤之的。倪夫人起身上前,眼神不屑的掃過一側(cè)的云玉昭。 “這位小姐是來尋我兒的?”語氣中絲毫無懼,甚至含著絲絲笑意,“你這等下賤商家之女無論如何使配不上我們潤兒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彼詾樵朴裾堰^來是愛慕倪潤之,頓時氣焰大增,她是倪潤之之母,若想求親,誰敢不低聲下氣。 只是云玉昭非一般人,她也想錯了。 倪夫人見云玉昭不回話,只是一直皺著眉頭,心中更是得意。 “況且我潤兒定不會看上你這番次次領(lǐng)著不同男子招搖過市的女子?!闭Z氣中凈是唾棄之意,語畢拍了拍衣袖,“我們書香世家一向自尊自愛?!?/br> 云玉昭甚是尷尬,她敬重讀書人,可也未曾受過這番羞辱。 云澤卻不罷休,“啪!”的一聲,竟脫手扇了倪夫人一耳光,倪夫人跌落在地。 在場人全都愣住,誰也想不到會有人動手打倪夫人,云玉昭更不會。 倪若楓見倪夫人被打,不顧弱小的身體也沖了過去,一切都在頃刻間發(fā)生。倪若楓哪是云澤的對手,云澤只幾下便將倪若楓推到在地,雙手竟像女人一般用力毆打著抱頭亂躲的倪若楓,叫聲罵聲哭聲不絕于耳。 “夠了!”云玉昭上前,一腳踹開了云澤,“誰讓你動手的!”只是為時已晚,倪若楓滿臉傷痕,額頭也被劃破,血流不止。 倪夫人剛剛站起,就被云家家丁攔住,近不了倪若楓的身,氣的瑟瑟發(fā)抖,可又不敢開口爭辯。只能眼睜睜看著倪若楓在□□,心疼不已。 見有人受傷,地面血跡斑斑,云玉昭的心忽的一疼,頓時愧疚起來。這一幕不是她要看到了,原本她只是想來對倪潤之用強(qiáng),請他幫忙作畫,沒想到倪潤之不在,云澤又打亂了她的計(jì)劃,來不及阻止了。 即便如此,云玉昭還是不想認(rèn)錯,況且云澤是她的心腹,且是為了她才出的手。這倪夫人次次諷刺自己,心中早有不滿,只是可憐了倪若楓。 沉默良久,攜了家奴揚(yáng)長而去,留下慟哭的倪夫人。 家中無銀子,倪夫人拿出一對耳環(huán)自己去了當(dāng)鋪,當(dāng)了幾兩銀子才請了個大夫。倪潤之昨天隨布行掌柜去進(jìn)布匹,今晚才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