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彩鳳一下子就被問啞巴了……

    這回可真是露餡露大了，宋明軒又是個聰明人，再不可能隨便糊弄一下就糊弄過去，且之前好幾次，宋明軒都是沒計較隨便讓她糊弄的，這次只怕是難了。

    “宋大哥，如果……我跟你說……我，我自從那次投水之后，醒過來忽然就識字了，你信不信？”趙彩鳳抬起頭，一臉期待的看著宋明軒，表情前所有未的認(rèn)真。

    宋明軒也看著她，他分明知道她的表情并非像是在騙人，但理智還是戰(zhàn)勝了他最后的懷疑，只堅定的搖了搖頭。

    趙彩鳳在內(nèi)心哀嘆了一句，嘟囔著嘴道：“你不相信，那我就不說了，反正如今我能認(rèn)識幾個字了?！?/br>
    趙彩鳳看見宋明軒寫好了放在石桌上面的名字，只伸手拿到了自己跟前，正想去送給余家，才走了兩步，忽然就停了下來，只轉(zhuǎn)身道：“還是明天再給他們吧，就說你整整想了一宿呢，不然這么快就取好了，人家還沒準(zhǔn)認(rèn)為你壓根沒花心思呢?！?/br>
    宋明軒聽趙彩鳳說的似乎有些道理，可再認(rèn)真一聽，卻又覺得不是這個道理，只無奈的笑了笑，開口道：“你能認(rèn)識字，我很高興。”至于其他的，你不說，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愿意告訴我的。宋明軒心里懷著這樣美好的希望，反倒也不覺得有什么遺憾，只又垂下頭繼續(xù)看書。

    趙彩鳳這時候才覺得宋明軒真的不是她心里所想的孩子，他聰明、睿智、沉著、冷靜。偶爾透露出來的孩子氣，不過就是因為他相對年輕的容貌。趙彩鳳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時代的孩子，實在是太早熟了。

    “我先洗洗睡了，今兒一天也夠累的了?！壁w彩鳳見宋明軒沒再繼續(xù)糾纏，可心里卻還是多少有些心虛，便推說要睡覺自己先跑了。

    可等趙彩鳳洗好了打算睡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入睡也是一件相當(dāng)困難的事情，西頭的房間里頭曬了一天的太陽，這會兒熱得跟蒸籠一樣。

    古代的帳子又厚實，掛著就跟蒸籠里的蒸籠一樣，趙彩鳳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可是打開帳子又要喂蚊子，就在這種極度矛盾的心態(tài)下，趙彩鳳終于忍無可忍，跑到院子里頭納涼來了。

    宋明軒悄悄抬起頭看了一眼搬著小板凳靠在墻頭上打瞌睡的趙彩鳳，嘴角稍稍勾出一絲笑意。果然過了不多一會兒，趙彩鳳已經(jīng)扛不住了，只靠在墻上，安安靜靜的睡著了。

    這個時候夜幕沉沉，只有蛐蛐在院子里嘰嘰喳喳的聲音，宋明軒合上書卷，走過去將趙彩鳳攔腰抱了起來，想了想往自己東面的房間里走了進去，將她放在了床上。

    宋明軒為趙彩鳳蓋上了薄被單，低下頭的時候，就著銀白色的月光，看見趙彩鳳穿著的交領(lǐng)中衣胸口，露出一抹雪白的顏色來。宋明軒只覺得腦門頓時一熱，一股子熱流往頭頂上冒起來，鼻子里頭就感覺熱乎乎的液體滴下來。

    宋明軒急忙捂著鼻子，單手拉下了簾子轉(zhuǎn)身往院子里去，有些懊惱的看了一眼掌心里的鼻血。

    一連洗了三把臉，臉上的**辣的感覺才消退了過去，宋明軒再抬起頭的時候，心情已經(jīng)平復(fù)了不少。

    想了想剛才那尷尬的一幕，幸好趙彩鳳沒有瞧見，不然的話又要被她給取笑一頓了。宋明軒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默念了兩句佛偈：“空即是色，□□，空不異色，色不異空……”可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卻又有些迷糊了，只搖頭道：“空怎么可能是色呢？色也不可能變成空……”

    宋明軒抬頭看了一眼房中安睡的趙彩鳳，淡淡道：“色，明明就睡在那里?！?/br>
    第二日一早，趙彩鳳睡醒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了宋明軒的房間里。趙彩鳳迅速的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發(fā)現(xiàn)一切都跟她昨天睡覺前一樣完整之后，才放下了心思。

    這時候院子里傳來了宋明軒讀書的聲音：“大學(xué)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

    趙彩鳳打了一個哈欠，回自己的房里拉上簾子換了一身衣服，走到外頭見宋明軒頂著一雙熊貓眼在那邊看書，心里就納悶了，難道他一夜沒睡？

    “彩鳳，你起來了？熱水我已經(jīng)燒好了，昨天的干糧還沒吃完，你就著吃一點吧?！?/br>
    趙彩鳳到井口洗了一把臉，只點頭道：“我去給你做早飯去，干糧留著你中午吃，一會兒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家可別亂走啊！”

    趙彩鳳一字一句的囑咐著，忽然間覺得對宋明軒有了那么點自家人的感覺，又瞧見他頂著黑眼圈，昨晚抱她回房睡覺也沒有做壞事，至少還挺正人君子的。

    宋明軒應(yīng)了一聲，繼續(xù)念他的書，趙彩鳳便去后院里頭做早餐，她如今做窩窩頭最內(nèi)行，玉米面和一下，直接放在蒸籠上蒸熟了，又方便又快捷，天熱東西容易壞，也就這窩窩頭晾干了能放上一整天的。

    趙彩鳳做好了早飯，招呼宋明軒去廚房吃，自己則回到房里又換了一身衣裳，原來她忽然想起今兒要出去，為了方便起見，還是穿上小廝的衣服比較好。

    趙彩鳳觀察過了，這街上像她這樣的年輕女孩拋頭露面的也不是沒有，但大多數(shù)身后都跟著小廝呢，應(yīng)該是大戶人家的丫鬟。

    趙彩鳳身邊可沒小廝跟著，所以，少不得她自己得扮成小廝了。

    打扮妥當(dāng)，帶上了氈帽，趙彩鳳打了一盆水照了一下，還果真有幾分假小子的樣子。這時候宋明軒已經(jīng)吃過了早飯，瞧見趙彩鳳這身打扮，心里頭卻覺得，我們家彩鳳真是天生麗質(zhì)，怎么穿什么都這么好看呢！

    趙彩鳳見他看自己看得移不開眼了，故意清了清嗓子，宋明軒頓時紅著臉低下頭去。

    “我走啦，晚上你別做飯，我買菜回來?！壁w彩鳳交代了一聲，去廚房拿了一個窩窩頭，邊吃邊往外面走。

    “早點回來，我等你！”宋明軒只看著趙彩鳳的背影說了一句，趙彩鳳抬起手揮了揮，樣子還帶著幾分痞氣，讓宋明軒忍俊不禁，可這樣的趙彩鳳，真是讓他喜歡到了骨子里呢！

    趙彩鳳走出了小院，才發(fā)現(xiàn)其實自己也很是迷茫，古代和現(xiàn)代的差別實在太大了，現(xiàn)代找個工作，好歹看份報紙或者上網(wǎng)投遞，總也是有的放矢。更何況趙彩鳳碩士畢業(yè)之后，直接就去了警隊工作，壓根就沒經(jīng)歷過自己找工作的環(huán)節(jié)，所以在這一點上，她實在沒有豐富的經(jīng)驗。

    可是既然已經(jīng)邁出了第一步，那么今后的一千步，一萬步都要從這里走出去。趙彩鳳想了想，只又去了長樂巷上的八寶樓，好歹在這里她還認(rèn)識一個店小二呢！

    那店小二瞧見趙彩鳳過來，只高高興的迎了上去道：“小趙，你怎么又來了，怎么沒瞧見李大叔呢？”

    “李叔沒來，我哥上京考科舉來了，我陪他一起過來的，我還想請你幫我問問，這里還收不收打短工的？”

    那店小二只一臉惋惜道：“前幾日讓你來你不來，這會子老板都找到人了，不然，我再幫你去別家店里頭打聽打聽？”

    趙彩鳳只點了點頭道：“也行，隨便做什么，只要能安頓下來就好?！?/br>
    趙彩鳳打工的目的其實不在于賺錢，而是想摸一摸這開管子的套路，順帶做一把市場調(diào)研，看看這邊的客流量，以及京城百姓的消費能力。

    “巷子里頭倒是很多家招呢，只是那些地方，你去不大好吧？”店小二悄悄的靠過來，神秘兮兮的湊到趙彩鳳的耳邊：“里頭還有一個南風(fēng)倌，前一陣子也說招小廝呢，結(jié)果你猜是做什么？進去了讓人當(dāng)小倌兒，伺候男人！我說怎么前幾日小馬兒走路姿勢都不對勁了，感情是□□給人cao了，疼的！”

    趙彩鳳聽到這里，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僵硬了起來，大哥你好歹講些文明呢，說的這么直接，連趙彩鳳都覺得自己那地方有些疼的感覺了。一定是最近吃的太好了，所以上火了。

    “咱能有個靠譜點的地方嗎？我可不想去當(dāng)小粉頭?！壁w彩鳳只一臉委屈的開口道。

    店小二想了想，只擰眉道：“不然你等等，一會兒我們黃老板就來了，他說最近要找個會算賬的，給我們掌柜的搭下手呢，你要是識字，可以試試這個?！?/br>
    趙彩鳳從店小二看她的神色中就可以瞧出來，他不過就是隨口一說的，誰能想到就趙彩鳳這樣穿著的人，還能是個識字的呢？

    沒想到趙彩鳳卻眉開眼笑道：“那感情好，我哥是秀才，我還能不識字嗎？”趙彩鳳心里可樂呵著呢，直接從管理層做起，搜集資料就更加方便啦！

    店小二見大話也說了出去，少不得就笑著一應(yīng)點頭，“行，那你去后院等著，一會兒這兒就開席了，別當(dāng)著客人的道兒了?！?/br>
    趙彩鳳點了點頭，一溜煙去了后院，見后院里頭的長條案上放著各種蔬菜瓜果，一旁的架著的竹竿上掛著腌制好的雞鴨魚rou以及山野辣味，就只站在邊上，都能聞到一股rou味。

    趙彩鳳心里安慰自己道：這一定是最近rou吃的太少的緣故，鼻子倒是越發(fā)靈了，都快趕上狗鼻子了= =

    ☆、第66章

    酒館不做早市，這會兒還沒到開市的時間，但是后廚卻已經(jīng)忙了起來。不一會兒，送活雞活鴨的人就來了，兩筐的活雞活鴨在里面嘰嘰嘰，嘎嘎嘎的叫著，好不歡樂。

    后廚的師傅上回見到過趙彩鳳，見她在后院里蹲著，只笑著道：“小趙，你怎么來了？想在城里混口飯吃？”

    趙彩鳳只笑著道：“可不是，我哥來京城考科舉了，我想一邊照顧他，一邊找個活干一下?！?/br>
    后廚師傅聞言，只連連點頭道：“這世上從哪兒找你這樣的好兄弟啊，還照顧兄長考科舉，你家怎么沒讓你上學(xué)呢？”

    趙彩鳳抓抓腦門道：“我小時候也念過，這不腦子不太好使，學(xué)不進去嘛！”

    后廚師傅見她一臉誠懇的表情，贊揚道：“和我一樣，叫我拿筆桿子，不如要了我的命，還是拿起菜刀鍋鏟比較順手，以后你學(xué)一門手藝，能養(yǎng)活老婆孩子就夠了?！?/br>
    趙彩鳳連連點了點頭，表示對后廚師傅的言論很贊同。

    看著他熟練的殺雞宰鴨的手法，當(dāng)真是一把好手啊。那些雞到了他的手里，都不帶叫一聲的，還沒吭一氣呢，脖子上就被一刀給了結(jié)了。想起前幾天宋明軒殺雞的事情來，趙彩鳳還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術(shù)業(yè)有專攻??！

    在后院等了有小半天了，也沒瞧見老板過來，趙彩鳳也覺得有些著急了。已經(jīng)到了吃午飯的時辰了，店里頭的客人也越來越多了。后廚師傅忙得不可開交的，壓根沒空和趙彩鳳閑聊了。

    趙彩鳳在一旁閑著無聊，秉著要找工作總的先表現(xiàn)一番的架勢，打算幫一旁的洗菜大娘洗菜，可才靠過去呢，那大娘只開口道：“小伙子，你還是讓讓吧，別越幫越忙了……”

    洗菜對于趙彩鳳來說，確實也不算內(nèi)行，趙彩鳳正覺得無聊呢，前頭店小二忽然從大堂里走了出來，朝著趙彩鳳招手道：“小趙，快來，老板來了！”

    趙彩鳳忙不迭就迎了進去，就瞧見一個穿靚藍(lán)色錦鍛棉直裰的中年男子往二樓上去。店小二忙朝著趙彩鳳招了招手，跟在那人身后，開口道：“老板，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李大叔他侄兒，上京來照顧他哥趕考的，想在我們店里謀個差事，他說他識字。”

    黃老板扭頭看了趙彩鳳一眼，見她長的白白凈凈的，看著還挺像是個年少的小書童的，只開口問道：“識字？識多少字？會算術(shù)嗎？算盤會打嗎？”

    “算盤……？”趙彩鳳腦子里轉(zhuǎn)了幾圈，想起小學(xué)的時候似乎是上過珠算課的，依稀還有那么幾句口訣，只開口問道：“是那個逢一進一、逢二進二的算盤嗎？”

    黃老板只笑著道：“喲，還真懂算盤，那我問你，一盤糖醋里脊六十文錢，一盤魚香rou絲四十文錢，一盤八寶鴨八十文錢，客人給你一兩銀子，你找人家多少？”

    趙彩鳳腦子算的飛快，急忙七七八八的家了一下，只回道：“八百二十文錢?！?/br>
    黃老板只搖了搖頭道：“你這樣找錢，客人可就不依了，如今一兩銀子可以換一吊錢外加一串錢呢?！?/br>
    趙彩鳳心想完了，難道這銀子和銅錢之間并不是固定比例？還是經(jīng)常會變的？趙彩鳳只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黃老板，我鮮少出門，不知道這京城里頭，一兩銀子能換幾個錢了。我方才是按照一兩銀子換一千文錢算的?！?/br>
    黃老板聽趙彩鳳這么一解釋，只笑著道：“小伙子，得多出來看看啊，如今銀子又值錢了，現(xiàn)在市面上一兩銀子能換一千兩百文錢了?！?/br>
    趙彩鳳這才恍然大悟，果然經(jīng)驗主義要不得啊，幸好黃老板告訴了自己，不然自己家里頭放著的那些銀子，可不是得要被自己換虧了。

    “那要是這樣的話，就得找客人一吊錢外加二十個銅板了?！壁w彩鳳這么一想，忽然就想起前世看的小說里頭，大多數(shù)都是吃一頓飯要花掉幾兩銀子的，這么說來……那些人除了吃飯之外，肯定還做了一些別的特殊服務(wù)。因為按照方才黃老板報的菜價，似乎也沒有貴得很離譜。

    黃老板看趙彩鳳一臉誠懇的樣子，只想了想道：“行吧，先在店里頭待著，跟著小順子做幾天跑堂招呼客人，等熟絡(luò)了到柜臺里頭幫著謝掌柜。”

    那店小二原本以為黃老板未必能瞧上趙彩鳳的，沒想到卻還真的成了，只高興道：“那感情好！老板，您可真好說話呀！小順子謝您啦?！?/br>
    “謝啥，這是小趙腦子靈活，去干活去，沒瞧見客人上門了都沒人招呼嗎？”黃老板朝樓下動了動下巴，小順子忙笑著道：“這就去這就去，小趙，你跟著我一起來吧！”

    趙彩鳳熱絡(luò)的跟在店小二的身后，小聲問道：“小二哥，來咱們店里頭的，一般都是些什么客人?。俊?/br>
    店小二左右瞧了瞧，湊到趙彩鳳的耳邊道：“一般中午來吃的，都是這條街附近的熟客，晚上的客人就雜了，什么人都有，不過大多數(shù)都是吃完了想去里面爽快爽快的?！?/br>
    瞧店小二笑的那賊眉鼠眼的樣子，趙彩鳳只眨了眨眼睛，一臉好奇的問他：“小二哥，那你進去爽快過沒有？”

    店小二一聽這話，頓時就變了神色，只氣呼呼道：“別提了，上個月的月銀，全丟里頭去了，結(jié)果連點葷腥都沒嘗到，現(xiàn)在的窯姐也是賊精了?！?/br>
    趙彩鳳只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見店小二依舊還苦著個臉，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二哥，咱好好攢點銀子，娶個媳婦不比去里頭強些？”

    店小二垂頭喪氣的點點頭道：“我算是明白了，就是這個道理，都說了，□□無情，就看重銀子，誰叫咱還沒銀子呢！”

    八寶樓的生意果然和李全說的一樣好，午市就已經(jīng)人滿為患了，樓上樓下的桌子都坐滿了，還有等翻桌的。

    趙彩鳳第一次這么忙，雖然動作還不夠利索，但也一直沒停下來。這時候她正賣力的擦著二樓一個包間的桌子，小順子已經(jīng)去樓下把客人引上來了。

    八寶樓有規(guī)矩，怕小廝搶客人，所以規(guī)定所有小廝不準(zhǔn)收客人的賞銀，且小廝各有分工，比如小順子是專門管招呼客人進門的，還有專門負(fù)責(zé)上菜的，還有專門送客出門的，趙彩鳳這會兒剛?cè)肼?，所以做的活兒就是最雜的，基本是顆螺絲釘，哪里需要哪里釘。

    趙彩鳳絞干了手里的抹布，在桌上上使勁擦了幾下，見上頭的油漬都看不見了，這才作罷。

    這時候只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大哥二哥，今天我做東，這兒的八寶鴨可是一絕啊，你們吃過了絕對忘不掉?！?/br>
    “三弟，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上這兒吃飯，要是讓娘知道了，可又要責(zé)罰你了，你每次非要弄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才好?！?/br>
    這時候另外一個聲音只接著道：“對對對，就像昨天那只八哥，你教它什么不好，教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昨天你嫂子回房就跟我嘮叨，說是不是三叔想要娶媳婦了，還說今兒要跟娘提一提的！”

    趙彩鳳聽到這里，忍不住就撲哧笑了出來，怪不得說這聲音怎么那么耳熟呢！原來是昨天搭車的那個面癱？趙彩鳳只急忙又擦了幾把桌子，想著早點離開這里，可千萬別撞了個正著的好。

    “大哥二哥，求饒過小弟吧，自從大哥二哥有了嫂子，吃個飯還要三邀四請的，一點兒都不自在，還是我這樣的比較好，一個人獨來獨往的舒服?！?/br>
    “你也獨來獨往不了多長時間了，橫豎是要娶媳婦的，沒事別總冷著一張臉，再多的姑娘，看見你這幅不茍言笑的樣子，也都嚇走了一半了。”

    蕭一鳴其實性子不算冷，奈何他的長相隨了父親蕭將軍，輪廓分明就不說了，笑神經(jīng)似乎有些障礙，所以不認(rèn)識他的人見了，都覺得寒氣逼人，其實他骨子里也不過就是一個青蔥少年而已。

    談話間人已經(jīng)上了二樓，小順子只將門推開，將人引到里面道：“三位爺，里面請。”

    趙彩鳳見人來了，也來不及躲，便急忙把木盆端起來，乖乖的閃到一旁，口里跟著道：“請請請?！?/br>
    蕭一鳴在靠門的位置坐了下來，從這里正好能看見下面大廳里頭的光景。

    趙彩鳳見他并沒有認(rèn)出自己來，也稍稍放下心來。再說了，兩人不過就是萍水相逢，稍稍逗了逗他的八哥，況且那一句君子好逑也不是自己教的，要賴也賴不到她趙彩鳳的身上。

    趙彩鳳想明白了這一點，也覺得不心虛了，只端著碗筷繼續(xù)別處收拾去了。

    小順子肩膀上搭著一塊抹布，在店堂里頭跑的腳底生風(fēng)，忽然聽見二樓有客人喊：“店小二，茶還沒上呢！”

    小順子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實在脫不開身，瞧見趙彩鳳從端著一盆臟碗在自己跟前晃過，只忙不迭喊道：“小趙，樓上客人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