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一早上起來就沒吃什么東西,楊氏想起來給自己吃東西的時候,臉上的粉都抹了一半了,因為張不開嘴,就只稍微喝了幾口小米粥,這會兒還真是有些餓了起來。 離自己最近的吃的東西,就是炕頭上撒著的這些花生紅棗,只是這新房前頭雖然掛著簾子,但外頭的人還是能稍微瞧見一點里面的東西,要是讓人看見自己在炕上拿東西吃,也真是丟人啊。 趙彩鳳想來想去,還是決定餓就餓著點吧!正如李奶奶說的,人這一輩子,也就是這么一天而已,為了宋明軒她付出的,早已不是餓肚子這一點點而已。 宋明軒因為中了舉人,趙家村甚至河橋鎮(zhèn)上的鄉(xiāng)紳富戶聽說梁大人要親自來慶賀,也都不請自到了。幸好李全是個有見識有經(jīng)驗的人,見來的人多了,只又往后院里頭,見食材有些不夠了,又從家里頭拖了一頭肥豬過來,殺了開席。 宋明軒平常并不是一個喜歡交際的人,今兒見那么多人過來,一時也有些尷尬,幸好梁大人久經(jīng)官場,什么事情不知道呢? 那些來這邊給宋明軒送禮的人,無非就是想打探一下,這宋明軒是打算繼續(xù)往上考呢,還是想在縣里弄一個差事當當。如今梁大人升遷在即,他這個縣太爺?shù)奈恢茫缫呀?jīng)被人垂涎了許久。 秦師爺因為只是秀才出生,這輩子也沒希望入仕了,所以也不cao這個心思了,只說是愿意跟著梁大人,一起到南方的魚米之鄉(xiāng)沾沾油水,所以這縣太爺之位,眼下也就那么幾個競爭者了。 大雍朝廷規(guī)定,舉人屢試不第超過三次的,可以向吏部報備,也可以在當?shù)乜h衙掛上牌子,在有缺的時候,可以當個鄉(xiāng)紳小吏什么的。而這幾位,正是在鄉(xiāng)紳小吏的位置上,當了好幾十年了。如今梁大人要走了,他又如此器重宋明軒,萬一宋明軒不往上念了,被梁大人舉薦了當縣太爺了,那可咋辦呢? 所以這幾位今日來都備足了銀兩,足以讓宋明軒這三年里頭安安穩(wěn)穩(wěn)的念書進學,不用想回河橋鎮(zhèn)的事情了。 梁大人哪里不知道他們這幾位的想法,見宋明軒這一臉推辭的表情,只一邊喝酒一邊笑著道:“宋老弟,你就收下了吧,你要是不收這銀子,他們幾個回去沒準還睡不著覺呢!” 宋明軒如何知道這其中的道理,他本來就是想著還要進學的,所以即便梁大人這么勸他,他還是一個勁謙虛道:“正所謂無功不受祿,晚輩怎么好意思收這么重的禮呢,這不合規(guī)矩!” 梁大人這會子喝得有些上頭了,聽了這話只哈哈笑了起來,一把把宋明軒拉倒自己的跟前,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書呆子,讓你收你就收,你現(xiàn)在還不是官身,隨便收銀子,等你以后頭上有了烏紗了,想伸手還不敢了呢!” 宋明軒見梁大人說的這樣直白,只紅著臉頰,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幾個人又笑得這樣諂媚,總讓宋明軒覺得很不心安。正這時候,王鷹從院外進來,見了宋明軒只把手里頭的一個紅木雕花匣子遞給他道:“明軒,這是我剛回家的時候,村口小橋邊上有人讓我交給你的,說是給你和彩鳳的新婚賀禮?!?/br> 宋明軒這會子也是喝的面紅耳赤的,見王鷹這么說,只從位置上站起來,跟著他往外頭走了幾步,見天色已暗,村口的小橋邊上早已經(jīng)沒有了什么人影。 宋明軒打開盒子一看,里頭是兩根男女雙款式的發(fā)簪,男式的發(fā)簪上雕刻著靈猴的圖案,幾只小猴子都趴在大猴子的身上,憨態(tài)可掬的樣子;女款的則是五□□鳳的花樣,上頭鑲嵌了各色的碧璽寶石,璀璨奪目,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東西。 “是什么人送來你,你瞧清楚了沒有?”宋明軒看了這東西,一時沒猜到是誰送來的,便只開口問王鷹道。 “我沒見過,看著像個小廝,遠遠的還停著一輛馬車,沒瞧見車里有沒有人?!?/br> 宋明軒只合上了匣子,瞧見蓋子燙金的三個大字“珍寶坊”。宋明軒雖然不識貨,但也知道這珍寶坊是京城最大的一間首飾坊,開在朱雀大街上,平常接待的客人都是京城里的侯門富戶,能送這樣一分賀禮過來的人,只怕也是非富則貴的。 宋明軒見人已經(jīng)走了,也不多做糾結,只又往院里頭陪起了梁大人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大家也都各自起身告辭,院子里點起了篝火,這時候才輪到村里子的人真正熱鬧起來。 宋明軒剛才陪著梁大人他們喝了不少酒,這會子有些上臉,看著臉色紅彤彤的,寶哥兒就抱著他的腿一個勁道:“爹爹不要再喝酒了,娘不高興了!” 宋明軒只笑著摸了摸寶哥兒的發(fā)頂,幾個小伙子便笑著逗寶哥兒道:“寶哥兒快松手,你爹喝飽了酒就可以和你娘一起給你添小弟弟了!” 寶哥兒還是不依不饒的抱著宋明軒,仰著脖子道:“太婆說只要吃了果果就能生弟弟的,爹爹不要喝酒……” 宋明軒只得蹲下來,向他解釋道:“寶哥兒乖,去找彩蝶小姨玩去,爹不喝酒,爹就跟叔叔們聊聊天?!?/br> 寶哥兒半信半疑的松開了手,宋明軒便被拉上了桌,幾個人倒上了酒,開始敬起酒來。 王鷹只嘆了一口氣道:“咱不說瞎話,我們兄弟幾個,誰沒暗地里喜歡過彩鳳?” 幾個小伙子聽了,只都紅了臉頰,趙彩鳳可是趙家村一枝花,他們私下里真沒少惦記過! 大家喝多了酒,說話便都有些歲隨性,孫水牛雖然心里不服氣,可到底一個村的,還是來參加了酒宴,聽了這話便開口道:“彩鳳好好的一棵白菜,被你這頭豬給拱了!” 宋明軒也是知道孫水牛心里想些什么的,況且大家伙都是村里人,如今他娶了彩鳳,這事兒也算過去了,只笑著道:“彩鳳是顆好白菜,多謝你們哥幾個嘴下留情,便宜了我罷了!” 王鷹只笑著道:“還是舉人老爺會說話!這話我愛聽,彩鳳是我們幾個便宜給你的,那你就乖乖的把這一碗酒喝了,哥幾個就算是放過你了!” 宋明軒看著那大海碗里頭的酒還真有些害怕,剛才他作陪梁大人他們幾個,用的就是小酒盅,這會子一下子換了大海碗,真是有些招架不住了。 宋明軒略略皺了皺眉頭,心下有些苦笑,只還是將那酒碗給端了起來,放到嘴邊正要喝下去,只頓了頓道:“兄弟們對我的恩情,我和彩鳳都沒齒難忘,只希望喝了這碗酒,咱以前的事情就過去了?!彼蚊鬈幷f完,抬起頭就將那碗酒往自己的喉中灌了下去,大家見了,只連連起哄叫好,也都把酒給一口悶了。 宋明軒喝完酒,只打了一個飽嗝兒,差點就憋不住想吐。王鷹見了,心下便生出些歉意來,只連忙把宋明軒給扶到了一旁:“我說明軒,我就是開一玩笑,你這讀書人怎么就那么老實呢,你還真喝啊?” 宋明軒緩過了勁兒來,只揮了揮手笑道:“沒……沒關系,你這一下還幫了我呢,不然一個個來一碗,我可真就招架不住了。” 王鷹只替宋明軒順了順背,見他當真沒什么事情,又去人堆里喝了起來。王鷹剛走,宋明軒便忍不住扶著墻頭吐了起來。 趙彩鳳這會兒倒是不餓了,方才陳阿婆悄悄的送了幾個喜餅進來,讓她墊了墊肚子,可聽著外頭男人們那“干干干”的聲音,趙彩鳳還是忍不住為宋明軒捏了一把汗。 這要真這樣一直干下去,送明軒可不得□□出病來了。揣著這惴惴不安的心思,趙彩鳳終于等到了宴席結束。 外頭的賓客已經(jīng)散得差不多了,宋明軒家里也沒有個兄弟,只又趙文扶著,跌跌沖沖的往洞房里頭進來。趙彩鳳見了,只忙不迭就上去接了過來,只開口數(shù)落道:“沒那么大的酒量就別學人家用海碗,這下好了?!?/br> 宋明軒只晃了兩三下,忽然就不晃了,只握住了趙彩鳳的手,開口道:“彩鳳,我沒醉,一想到你還在房里等著,我怎么忍心醉了呢!” 趙彩鳳聽著這幾句甜言蜜語,就知道宋明軒這會兒正是半醉半醒的狀態(tài),也沒跟她計較,這時候李奶奶也跟著進來了,見趙彩鳳扶著宋明軒,只忙開口道:“彩鳳快坐下,蓋頭還沒掀呢,還沒算禮成!” 趙彩鳳這才想起自己頭上還蓋著紅蓋頭,只好放下了宋明軒,又重新坐到了炕上。這時候李奶奶才走上前來,端著放了一桿稱的紅漆盤子,開口道:“請新郎官挑開喜帕,從此稱心如意。” 宋明軒此時帶著三分醉態(tài),屋子里又點著朦朦朧朧的紅燭,越發(fā)讓人覺得像在夢中一般,只拿了喜秤,稍稍挑開了半點那喜帕,只瞧見趙彩鳳那尖尖的下頜,柔聲道:“彩鳳,是你嗎?” 趙彩鳳這時候倒是有些擔心了,早上這妝容嚇壞了寶哥兒,如今宋明軒又喝得七葷八素的,這萬一要是沒認出自己來,那多尷尬???怪不得古代有洞房之后才發(fā)現(xiàn)媳婦被掉包的事情,這種種因素加起來,新婚之夜新娘能認出新娘的概率確實不高啊…… 宋明軒顫了顫身子,秤桿子挑開了趙彩鳳臉上的喜帕,宋明軒只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眉梢嘴角都帶上了幾分笑意。 李奶奶見了,只往后退了兩步道:“新郎官可別光顧著高興,還有交杯酒沒喝呢,咱就先出去了,這大喜的日子,新郎官可要知道心疼新娘子才行呀!” 宋明軒被說著又臉紅了幾分,只拉著趙彩鳳的手道:“娘子,你怎么被打扮成這個樣子了?!?/br> 趙彩鳳見宋明軒果真沒了幾分醉態(tài),這才笑著道:“快別說了,先讓我洗個臉再說了?!?/br> 趙彩鳳只忙不迭去墻角的臉盆架子前洗臉,宋明軒則坐在凳子上,看著趙彩鳳彎著腰,翹著小巧的臀,那嫁衣把她身上的曲線勾勒的極好,宋明軒一時只覺得口干舌燥了起來。 趙彩鳳擦好了臉,轉(zhuǎn)頭見宋明軒只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自己,只笑著問道:“看什么呢,沒瞧見過姑娘家洗臉嗎?” 宋明軒只低下頭,見趙彩鳳坐到了自己的跟前,只開口道:“娘子,我們喝合巹酒吧?!?/br> 趙彩鳳見宋明軒的聲線是難得的溫柔,也只紅了臉頰,稍稍的點了點頭,兩人各自端了一杯酒在手中。 宋明軒只把手伸了過去,趙彩鳳便會意,繞過了宋明軒的胳膊,捏起了大紅喜服的袖子,兩人相視一笑,各自喝光了杯中的酒水。 趙彩鳳見宋明軒那副面紅耳赤的樣子,就知道他定然沒少喝酒,只出門打了干凈的水進來,兩人一起洗漱更衣。 忙完這一切的時候,外頭已經(jīng)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聲音了。趙彩鳳脫了嫁衣,散了頭發(fā),把炕上的花生紅棗都用布包起來,丟在一旁,這才哎喲一聲,大字型倒在了炕上躺起尸來了。 房里點著的大紅蠟燭還在一個勁的跳躍著,照得整個房間忽明忽暗,宋明軒這會兒早已經(jīng)累趴下了,只睡在了趙彩鳳的身側,微微闔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趙彩鳳側過身子,在宋明軒的耳邊輕輕的咬了一口小聲道:“相公,你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了嗎?” 宋明軒睜開眼睛,身子卻忍不住已經(jīng)發(fā)熱了起來,只還嘴硬道:“娘子,不早了,我們先睡了吧?!?/br> 趙彩鳳只瞇著眼睛笑了笑,抱在宋明軒胸口的手緩緩下滑,直到那個早已敏感的變形的地方,小聲道:“那你睡吧,反正,也不要你動?!?97 ☆、第198章 **之后,兩人都有些虛軟的躺在炕上,趙彩鳳只覺得自己渾身一點兒力氣也沒有,就連和宋明軒斗嘴的精氣神也沒有了。 宋明軒從趙彩鳳的身上翻了下來,只伸手摟著她的脖頸,讓趙彩鳳靠在自己光*裸的胸口,呼吸還帶著幾分粗重的輕*喘。 趙彩鳳抬起頭,看見宋明軒額邊被汗水粘濕了的碎發(fā),只伸手輕輕的用手指梳理了幾下,小聲道:“叫你慢點慢點,非使這蠻力,這回累著了吧?” 宋明軒的眸中還帶著幾分水色,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品味著高*潮之后的余韻,只低頭在趙彩鳳的額際蹭了兩下道:“洞房花燭夜,累一點算什么,你躺著,我起來打水,幫你洗洗。” 趙彩鳳聽了這話,臉頰又忍不住紅了起來,埋在宋明軒的胸口裝死:“不要啦,拿個帕子擦擦就好了,這會兒出去打水,萬一把家里人吵醒了怎么辦?” 宋明軒這會兒子也還累得沒回過神來,只輕輕的嗯了一聲,拉上被子把兩人卷在一起,把趙彩鳳摟在被窩中。 “彩鳳,今兒我去接你之前,阿婆找我說了幾句話,我也在阿婆跟前發(fā)了一個誓言,這誓言,我也打算讓你聽聽。” 趙彩鳳這會兒困勁上來了,宋明軒的聲音又這樣柔柔的,她也沒聽真切,只嗯了一聲算是應了。宋明軒便嘆了一口氣,只一本正經(jīng)道:“阿婆讓我好好對你,千萬不能跟我爺爺一樣,我說了,這輩子都不納妾,只要你一人,不管我宋明軒以后能不能出相入仕,你趙彩鳳都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br> 趙彩鳳還停留在現(xiàn)代一夫一妻的制度下,壓根兒沒想到過這個問題,她哪里知道,古人不娶妾,尤其是有權有勢的男人不娶妾的,那都算是稀罕事兒了。 也許是方才的一番動作讓她給累壞了,宋明軒低下頭,瞧見趙彩鳳已經(jīng)趴在自己的胸口睡著了。趙彩鳳均勻的呼吸噴灑在宋明軒滾熱的胸口,宋明軒忍不住又緊了緊手臂,將趙彩鳳抱得更緊了一些。 忽然間,趙彩鳳身子一震,只睜開眼睛,呆滯得停留了片刻,才開口道:“完了,喜帕上沒落紅,明兒一早你娘要來驗貨的!” 宋明軒聞言,也顧不得身上各處肌rou的酸痛,只一個鯉魚打挺,翻身看了一眼被壓在兩人身下的一條白色的喜帕。有錢人家的喜帕都是白色的絲綢,宋家家徒四壁,所以不過就是一塊白色的棉布,而現(xiàn)在這棉布上面已經(jīng)不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痕跡,讓趙彩鳳看一眼都恨不得把臉給捂上。 宋明軒想了想,只起身下床,這時候房里的紅燭還沒熄滅,就著昏暗的燭光,宋明軒從桌上的針線簍子里拿出一根繡花針來,正打算要戳自己的指尖,被趙彩鳳攔住了道:“你等等,繡花針火上烤一烤先。” 趙彩鳳套上了中衣下了床,在走兩步便覺得腳底發(fā)飄,宋明軒見她那個樣子,只放下來繡花針過來扶她,兩人一起在凳子上坐下了,研究起這落紅的問題來。 “是不是滴上幾滴就可以了?” “我也不知道,上回在高粱地沒注意,就看見地上有血,也沒在意多少?!壁w彩鳳這回是真的不知道了,不過看樣子似乎并不是很多。 宋明軒只咬了咬牙,拿起繡花針在燭火上烤了一下,只忍痛閉上眼,用力戳進了自己的無名指,一時間指尖上邊擠出了血珠來,趙彩鳳只急忙把喜帕放在下面,看著兩滴血珠落在了上頭,這才放下了喜帕,只低頭含住了宋明軒的指尖。 手指尖忽然傳來的溫熱的感覺讓宋明軒睜開眼睛,趙彩鳳舌尖在傷口處細細的舐舔著,讓他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宋明軒只彎腰,把趙彩鳳抱上了炕頭,方才被趙彩鳳舔過的指尖不安分的劃入了那丘壑之間。 第二天一早,雞叫過了三遍,然而房里的趙彩鳳和宋明軒卻還是沒有動靜。 楊氏昨晚一晚上沒有睡好,隱約是聽見了從隔壁傳來的聲響,她也沒聽真切,總之只要聲音不大,那么宋明軒應該沒把趙彩鳳弄疼到哪兒。 楊氏還沒來得及燒一鍋熱水,喊了孩子們出來,就被許氏給喊了出門,楊氏以為趙彩鳳他們起來了,只忙不迭整理了一下衣服,以為是要開始敬婆婆茶了。 誰知許氏卻笑著把楊氏給拉到了一旁,小聲道:“昨晚折騰半宿,讓他們兩好好睡一會兒,我昨兒下半夜原本起來打算小解,聽見他們房里頭有響動,生怕壞了她們的好事,愣是把尿給憋回去了。” 楊氏聽了這話,也是眉開眼笑了起來,只笑著道:“他們年紀輕,血氣方剛的,自然是有幾分好奇的,等過些時日就好了,不然的話,傷了身子,只怕也是不好的?!?/br> 許氏聽了,只跟著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等過些時日,明軒要是進了書院里去,到時候兩人分開一陣子,只怕也就好些了?!?/br> 楊氏和許氏兩人商量過宋明軒上書院的事情,楊氏這些日子在京城里頭過,自然也聽說了不少有關于玉山書院的事情,只說那個書院一旦進去了,考上進士那就是分分鐘的事情,里頭出了不知多少個狀元、榜眼、探花。許氏又是一個望子成龍的,聽說有這么好一個去出,也不管家里頭有幾個銀子,砸鍋賣鐵也是要供宋明軒念下去的。 不過幸好宋明軒中了舉人,縣學里每年給的補貼也多了,再加上宋明軒帶回來的一百兩銀子,就算維持個幾年有些問題,先讓宋明軒入學,只怕也是夠了。 楊氏昨兒也瞧見了那些客人送來的銀子,那都是實打?qū)嵉脑獙殻悠饋碇慌乱灿袀€好幾百兩的,就算去掉了給李全張羅這宴席的銀子,宋家往后的日子,只怕也不會太難過了。這樣一來,趙彩鳳也用不著太累了,不要趙彩鳳貼太多銀子供宋明軒,楊氏心里頭也算稍微對得起趙彩鳳一些。 許氏這輩子沒見到那么多的銀子,昨兒等人走光了只放在房里稱了稱重量,足足有兩三百兩的銀子。許氏又怕家里遭賊,只把那些銀子都壓在炕下面,這才安安穩(wěn)穩(wěn)的入睡。 兩人見他們小夫妻倆完全沒有要醒的意思,便笑著先去廚房里頭張羅早飯,昨天宴席吃剩下來的東西,早就讓村里人給帶回去了,她們兩家人除了宋明軒,就沒有一個頂用的男人,剩下的菜就是留下來,也要喂牲口的。 許氏只從桌上端了一碗蹄膀,一只沒動過的整雞,推到了楊氏的跟前道:“昨兒村里的男人都來了,只有錢木匠沒來,他是你家老二的師父,我特意留了這幾樣,你讓你家老二送過去,他前幾天還特意過來,把明軒房里的房門給裝上了,還新做了幾張凳子,讓他們小兩口房里用,我覺得怪不好意思的?!?/br> 楊氏聽了這話,也只是點了點頭,城里那些個事情也沒有人知道,錢木匠來幫忙那兩天她又故意避開了,所以許氏并不知道兩人如今這有些說不明白的關系。 楊氏只接過了東西,笑著道:“那就多謝大嫂子了,一會兒我就讓趙武送過去?!?/br> 許氏瞧見楊氏臉上神色淡淡的,忽然就起了心思,只笑著道:“親家妹子,我說句不中聽的話,咱們村改嫁的寡婦也不少,我如今是年紀大了,明軒又成家了,家里還有個拖油瓶寶哥兒,脫不開身,可你年紀輕,你就沒想過這事兒嗎?不是我說,隔壁村里頭看上錢木匠的可不少呢!” 楊氏聽了這話,只越發(fā)覺得難堪了起來,臉色微紅道:“大嫂子你說的什么話呢,你也知道隔壁村看上錢木匠的不少,那他這么多年也不找個續(xù)弦,肯定是心里頭不想了,何必熱臉貼了他的冷屁股,再說了……我也沒覺得他有多好的!” 許氏聽楊氏這么說,那口氣足足能酸倒了一排牙,只笑著道:“怎么?大妹子你有這心思?不然讓老jiejie我給你走這一趟?” 楊氏只急忙道:“嫂子你可千萬別,我還想在這村里頭過日子呢!” 許氏見楊氏這么說,便也不提這話了,只又開口道:“昨天收到的那些禮金,我稱了稱,足有兩百四十多兩,除去這次辦酒席花費的六十兩銀子,還能盈余一百多兩,這些銀子我統(tǒng)統(tǒng)都交給彩鳳,如今你們?nèi)叶荚诰┏?,我又沒這個本事,只好把明軒全托付給了你們,你以后也別當他是女婿,只當自己又多了一個兒子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