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黃老板只笑著搖了搖頭,夾了幾片羊rou丟到鍋里,看著它們在里頭翻騰、變色,最后飄在水面上,這才拿了一旁的漏勺,撈起來送到謝掌柜的碗里。 這時(shí)候老板娘又走了過來,手里捧著一個大缽子,那處里頭的大木勺子,給每人的碗里都加了一勺料,只笑著道:“這是蘸料,要蘸著吃菜香呢,這會兒大冬天的,也沒有什么好吃的時(shí)蔬了,也只有這土豆、白菜的了?!?/br> 黃老板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慢悠悠的蘸著醬料吃了起來。趙彩鳳嘗了一口,發(fā)現(xiàn)這不辣的湯底,倒是有點(diǎn)像楊老頭平常熬的老鹵的湯底,只用勺子又嘗了一口,便笑著道:“老板娘,你這三鮮的湯底是用雞湯、骨頭湯一起熬出來的吧?” 老板娘正在一旁擦桌子,聽了趙彩鳳的話,只笑著道:“小媳婦可真會吃,不過既然是三鮮,自然還有一樣,我家的里頭還放了牛骨頭?!?/br> 趙彩鳳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見坐在自己邊上的謝掌柜已經(jīng)吃的滿臉通紅,只一邊蘸著醬料,一邊道:“好吃、好吃,沒想到京城還有這樣的館子。” 那老板娘聽了,只笑著道:“客人們喜歡就好?!?/br> 正說著,外面的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老板娘往外頭看了一眼,只笑著道:“這天氣,還真下雪了?!弊鰟e的生意可能下雪天生意越來越差,可是趙彩鳳知道,這大下雪的天氣若是能吃上一頓暖暖的火鍋,就算是出門在雪地里打幾個滾,她都愿意。 趙彩鳳只笑著道:“下雪了好,下雪了生意就更好了!” 老板娘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本生意,也賺不到幾個錢,混口飯吃?!?/br> 黃老板這時(shí)候停下了筷子,見謝掌柜吃得停不下來,只端起碗喝了一口熱豆?jié){,等謝掌柜停了下來,這才開口道:“謝掌柜的,你覺得這生意能做嗎?” 謝掌柜的還在回味自己嘴里那幾塊羊rou的香味,忽然聽黃老板這樣問了一句,只急忙換上了嚴(yán)肅的神色,把嘴里的東西給咽了下去,一個勁點(diǎn)頭道:“做是能做,只是咱八寶樓,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氣,做了十幾年的淮揚(yáng)菜,這一下子改成……” 謝掌柜的話還沒說完,趙彩鳳只笑著道:“掌柜的這么想就不對了,民以食為天,凡是入口的東西,并沒有什么高低貴賤之分,只要能賺錢,百姓們喜歡,賣什么不是賣呢!” 海底撈都快要統(tǒng)治全宇宙了,謝掌柜還在擔(dān)憂面子問題,實(shí)在讓人捉急?。?/br> 黃老板聽了趙彩鳳的話,只笑著道:“說的有道理,再精貴的人,也是兩只眼睛一張嘴,也要吃喝拉撒,咱只要東西做的好吃,不怕生意不上門,如今正好天氣冷,這火鍋店的事情,倒是真的可以考慮?!?/br> 謝掌柜的見黃老板都被說動了,也沒有啥意見了,只開口道:“這說起來簡單,做起來也不容易啊,光這湯底,只怕也要請一個老師傅,才能熬的出來?!?/br> 趙彩鳳想了片刻,只伸著脖子在這小店里頭看了一圈,小聲開口道:“黃老板,我倒是有個辦法,咱大廚也不要請,直接每天到這店里頭來買一些底料,不就得了?” 火鍋店要長遠(yuǎn)開起來,會熬底料的師父肯定是要請的,可如今要搶在年底之前開業(yè),沖一下年底的業(yè)績,自然就要選擇最快捷的方式。 黃老板聽趙彩鳳這么說,眼珠子只亮了一下,笑著道:“你的意思是,這底料也能跟食材一樣,買回去?不用自己熬?” “那是當(dāng)然,這世上什么東西不可以買賣?人都可以隨便買賣,更何況是個火鍋底料而已?” 黃老板聞言,只哈哈的笑了起來,夾起了幾塊羊rou,往鍋里扔了進(jìn)去。 ☆、第215章 215. 黃老板是個急性子,覺得這事情可行,便打定了主意要做,只吃了一半,便讓老板娘把老板給喊了過來。 趙彩鳳又把這合作的意思跟那老板說了一下,只說是每天都會來買他的底料,黃老板人為人爽快,當(dāng)下就留了五十兩銀子的定金,那夫妻兩人都是做小本生意的,并沒想到自己家的火鍋底料會被人看上,也只高高興興的就答應(yīng)了,只等黃老板通知了,就熬了底料送過去。 趙彩鳳從外頭回去的時(shí)候,都已經(jīng)是戌時(shí)二刻了,才進(jìn)家門,就瞧見錢木匠正在院里頭刨木頭。錢木匠只抬眸看了趙彩鳳一眼,問道:“彩鳳,你娘呢?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 如今天色暗的早了,又因?yàn)樽罱┏遣话采詶罾项^每天戌時(shí)之前都會讓楊氏回來,等第二天一早再過去。趙彩鳳看了看天色,只擰眉道:“娘還沒回來嗎?錢大叔,真不好意思,我今兒一時(shí)有事兒,就回來遲了,我這就給你們弄晚飯去。” 錢木匠只放下刨子,開口道:“沒事,中午你娘做的多,我已經(jīng)讓二老自己熱著吃了,彩蝶也回來了,在房里頭睡覺。” 趙彩鳳今兒也是一時(shí)著急,想把生意定下來,所以才跟著黃老板去了那么遠(yuǎn)的地方。原本想著楊氏戌時(shí)之前也會回來的,那時(shí)候張羅晚飯,也算不得很晚,可誰知道偏偏楊氏就沒回來呢! 趙彩鳳只忙不迭進(jìn)房里看了一眼趙彩蝶,幫她蓋好了被子,往灶房里頭去。 趙文畢竟腦子不太好,雖然現(xiàn)在看著和常人無異,但行動上多少有點(diǎn)遲鈍,這會兒只把整個灶房燒的都煙熏火燎的。趙彩鳳聽見趙文在里頭一個勁的咳嗽,只扯著嗓子道:“老二,你先出來,姐進(jìn)去給你生火去?!?/br> 趙文聽見趙彩鳳的聲音,應(yīng)了一聲就往外頭跑了出來,臉上還沾著一些炭灰,只笑著道:“姐,我會生火了,師父教過我……” 趙彩鳳相信錢木匠肯定是教過趙文的,只是他如今還沒能完全的掌握這個技能罷了。 “老二當(dāng)然會生火,只是今天這火不聽話,不讓你生起來罷了?!?/br> 趙文聽趙彩鳳這么說,只一個勁點(diǎn)頭道:“對??!它今天真的好不聽話的,怎么都不起來?!?/br> 趙彩鳳只揉了揉趙文的發(fā)頂,把中午的幾個菜都架在鍋里蒸了起來,又點(diǎn)了火爐,蒸上了幾個窩窩頭。沒過多久,鍋里的菜熱了,爐子上的窩窩頭也冒著熱氣,趙彩鳳讓趙文喊了錢木匠進(jìn)來吃飯,自己則往門口去找一找楊氏。 這時(shí)候都已經(jīng)快到亥時(shí)了,討飯街巷口的宵夜攤子都快收攤了,呂大娘見趙彩鳳出來,只笑著問道:“彩鳳,你這是做什么呢?大冷天的還往外頭來?!?/br> 趙彩鳳縮著脖子,抬頭幾片雪花飄到自己的脖子里,冷得她瑟瑟發(fā)抖,只開口道:“我娘還沒回來,我出來看看?!?/br> 雪已經(jīng)下了兩個時(shí)辰了,雖然路上沒堆積起來,但是望出去也已經(jīng)是白茫茫的一片了。趙彩鳳看著路口幾個人縮著脖子往里頭跑,就是沒瞧見楊氏。 趙彩鳳正還要往前走,只聽見后面有人喊住了她道:“彩鳳,你回家看著弟弟meimei,我出去找一找你娘?!?/br> 趙彩鳳回頭,見是錢木匠也從家里出來了,他身上換上了楊氏做的新棉衣,外頭還套著一塊獸皮,一臉的絡(luò)腮胡子上沾了幾片雪花,看著還當(dāng)真是有男人味的很啊…… 雖然趙彩鳳不喜歡這一款,可是對于一般女人來說,有這樣一個胸膛寬厚、體格挺拔、一臉正義凌然的男人在身邊保護(hù)自己,肯定會覺得特別有安全感。 趙彩鳳想起楊氏那一臉賢惠的樣子,便只點(diǎn)頭道:“那錢大叔,你早去早回?!?/br> 錢木匠點(diǎn)了點(diǎn)頭,搓著手往外頭去。一旁的呂大娘見了,只納悶問道:“彩鳳,你二弟的師父對你家的事情倒是挺熱心的嘛!” 趙彩鳳也沒打算藏著掖著,她也是滿心想著湊合錢木匠和楊氏的。況且這次錢木匠來京城,又讓趙彩鳳看見了一絲希望,所以只笑著湊到呂大娘的耳邊道:“我錢大叔人好,也不知道我娘有沒有這個福分?!?/br> 呂大娘聽了,只笑著道:“怪道呢,我看有戲,瞧他那樣子,挺正派的,你娘年紀(jì)輕呢,倒是真沒必要守一輩子的?!?/br> 趙彩鳳聽了這話,心下也稍微松了一口氣。對于錢木匠和楊氏這件事情上頭,她其實(shí)還是很矛盾的,因?yàn)閺乃F(xiàn)代記憶中的知識看來,古代女人改嫁,好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然也不會有徽州牌坊這樣的名勝古跡了。但現(xiàn)在從呂大娘的態(tài)度看來,其實(shí)古代人也并非都是那樣古板、守舊、不通情理的。 至少作為楊氏父母的楊老頭和楊老太,在這方面也一直都是支持的。 趙彩鳳想到這里,心下也安慰了幾分,只笑著道:“大娘,反正若是有了好消息,一定請你們吃喜糖的?!?/br> 呂大娘只笑著道:“這回可不能就發(fā)幾顆喜糖了,你和宋舉人的婚事,大家沒能湊個熱鬧,都遺憾著呢!” 趙彩鳳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往錢木匠去的地方又看了幾眼,臉上帶著些笑轉(zhuǎn)身回去了。 外頭的風(fēng)雪一時(shí)間大了起來,楊氏洗完最后一個碗,站起來的時(shí)候,腳邊的雪都已經(jīng)埋到了腳踝了。 忽然下起大雪,店里的生意比昨天好了一倍,雖然多了一個小順子幫忙,可這幾盆的碗要是不洗干凈,明兒一早就會影響開早市。楊氏素來孝順,舍不得讓楊老太熬夜,所以就留下來把這些玩都洗了。 楊老太這時(shí)候也從熬好了大rou,瞧著外面風(fēng)大雪大的,只開口道:“二姐,不然今兒就別走了,在這邊講究一晚上?!?/br> 楊氏原本是打算答應(yīng)的,可一想起家里的孩子們還有錢木匠,就又打消了主意。這會兒回去雖然晚了一些,可明兒一早還是能起來給他們做熱騰騰的早飯。不然的話,楊氏明天肯定是要在這邊忙過了早市才能回去的。趙彩鳳平常又貪睡些,要是讓錢木匠他們餓著了,倒是不好了。 楊氏想了想,只開口道:“不了,我還是回去吧,明兒再來?!?/br> 楊老頭拉了一天的面條,這時(shí)候已經(jīng)累得靠在了炕上,見楊氏鐵了心要走,只開口道:“那就讓小順子送送你,聽說前兩個月那壞人還沒抓到,還是小心些好?!?/br> 楊氏瞧了一眼這大雪,只搖頭道:“別了,這一來一回得一個時(shí)辰呢,大冷天的,別凍著孩子了?!?/br> 小順子倒是熱絡(luò),只笑著道:“大嬸,我送你吧,外頭天那么黑?!?/br> “哪里黑了,這雪地都照的地上明晃晃的了,你早些休息,明兒早點(diǎn)起,我明兒也可以晚一些過來,這不一樣的嗎?” 楊氏說完,只取了店里頭靠墻的一把大黃傘,從后門走了出去。 外頭雖說下著大雪,畢竟是晚上,沒有積雪的地方照樣還是黑壓壓的一片。楊氏只打了傘走了幾步,忽然一陣風(fēng)刮過,那傘咯吱一下就扭了,楊氏一時(shí)沒帶上力氣,傘往巷子里飛了幾丈遠(yuǎn)。 楊氏嚇了一跳,這時(shí)候外頭早沒有什么路人了,巷子里又窄又黑。楊氏只撞著膽量往傘落下來的地方走過去,才打算彎腰撿起來,忽然聽見身后傳來咯吱咯吱的腳步聲,楊氏低著頭,就瞧見一個黑乎乎的身影正往她這邊過來。 楊氏這會兒已經(jīng)嚇的渾身發(fā)抖了起來,只伸手握著那傘柄,還沒等那人靠過來,只拿起那傘,閉上眼一個勁朝著那人打了過去。 那人哎喲一聲,往后推了幾步,楊氏只睜開眼睛左右瞧了一眼,發(fā)現(xiàn)前頭并沒有人,正松了一口氣,忽然只覺得腰間一緊,被人從身后抱了起來,緊接著便傳來那人帶著酒氣的聲音:“小媳婦……別害怕啊……我不動你,你讓我嘗個鮮就好。” 楊氏嚇的驚叫了起來,只一個勁摳著那人的腰間的手背,可那人卻沒有半點(diǎn)要松開的意思,扯了楊氏穿在身上的棉褲,粗糲的手指熟門熟路的往那個地方摸過去。 楊氏驚呼了一聲,身子被人推倒在墻角,手臂被反剪著壓在了腰后。 這時(shí)候?qū)こH思叶家呀?jīng)睡了,這條巷子又是商戶,哪里有什么住家,任楊氏怎么尖叫,也沒有半個人影冒出來。楊氏一時(shí)間只覺得心如死灰,若是這樣被人給玷*污了,還不如自己尋死的好。眼見著那醉漢下身那硬*熱的東西戳過來,只一個勁擰著胳臂掙脫,一腳踩再了他的鞋面上,仰頭就要往那墻上撞去,打算一死了之。 可楊氏的頭還沒撞到墻上,便又停了下來,她一死容易,但這畜生若是連個死人都不放過,那她便是死了,也不是清白的身子了。楊氏想到這里,渾身都哆嗦了起來。 就在這時(shí)候,楊氏似乎聽見了一聲悶哼,緊接著那醉漢的動作停了下來,按住她的手也跟著松開了。楊氏收回了手只嚇的蹲在墻角,偏生又是黑燈瞎火的,一時(shí)間竟然找不到自己的褲帶子。 楊氏渾身抖的厲害,在地上拔拉了半天,忽然聽見有人開口道:“大嫂,你沒事吧?” 作者有話要說: 忽然感覺自己口味好重,除了喜歡小宋這樣的小鮮rou,居然覺得錢木匠這樣的糙漢子也很……咳咳咳,一定是我不正常了= = ☆、第216章 楊氏這時(shí)候早已經(jīng)處在了精神奔潰的邊緣了,整個人顫抖的連褲子都拎不住了,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只本能就覺得心下一松,拽著褲子想要站起來,卻沒了力氣,身子軟綿綿的就要倒下。 錢木匠見狀,只一腳把那醉鬼踢到邊上,兩步上前,伸出膀子,把楊氏從雪地里抱了起來。楊氏只覺得身上一暖,撞上錢木匠那深邃中帶著幾分關(guān)切的眸子,只撲在他懷中哭了起來。 錢木匠心口沒來由緊了一下,摟著楊氏的手又緊了幾分,原本稍顯木訥的臉上多了幾分關(guān)切的神情,低頭掃了一眼楊氏淚眼潸然的模樣,忽然覺得喉頭一緊,只伸手一把將楊氏按在路邊的圍墻上,低下頭親了上去。 楊氏驚呼了一聲,隨即卻放棄了反抗,手中原本提著的褲子再一次落到了腳踝,楊氏的整個身子被抱了起來,抵在身后的墻頭。抬頭望進(jìn)錢木匠幽深的眸色中。錢木匠忽然停下了動作,喘著粗氣開口道:“嫂子,你若是不嫌棄我,下半輩子就跟著我吧?!?/br> 楊氏眼角帶著幾分□□,落下幾滴淚來,只順從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下一瞬身體的某個地方,就被那灼*熱*怒*張的器*物所填滿了。 楊氏溢出一串呻*吟,低頭咬住錢木匠強(qiáng)裝有力的肩頭,在他的懷中起伏著。 大雪仍舊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下著,錢木匠脫下自己身上的鹿皮,裹在了楊氏的身上,摟著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幾步,只轉(zhuǎn)過身子,撿起地上的褲帶一撕開成兩截,蹲下來把那醉漢的手腳都捆了起來,這才又轉(zhuǎn)身走到了楊氏的跟前。 楊氏縮著脖子,見錢木匠過來,臉上不由透著一絲酡紅。方才兩人一時(shí)興起,居然行了那夫妻之事,楊氏此事想起來,雖沒有后悔,但多少還是有幾分尷尬之意。 錢木匠反倒沒有以前那樣忸怩,只走到楊氏的跟前,又伸手將她摟在了懷中。 楊氏身量嬌小,在錢木匠的懷中頗有一種小鳥依人的感覺,且彼此都禁欲已久,方才一番敦倫,兩人都透著一股爽快之意。錢木匠只低頭看了楊氏一眼,見她臉頰羞紅,雖然眼角多少有了幾道淺淺的皺紋,但依舊是徐娘半老,風(fēng)韻猶存。 錢木匠只緊了緊手中的臂膀,兩人一路慢悠悠的走了許久,錢木匠才開口道:“我老家在余橋鎮(zhèn),家里還有一個老娘,你若是愿意的話,等過年的時(shí)候,我?guī)慊厝タ纯?。?/br> 楊氏從來沒聽錢木匠提起過家里人的事情,錢木匠從某種意義上,對于趙家村人是一個外來戶,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會住到趙家村,也沒有人知道他還沒有其他家里人。如今聽錢木匠自己提了起來,楊氏也只愣了片刻,小聲道:“回去看看老人家也是應(yīng)該的,沒什么不愿意的?!?/br> 錢木匠聞言,臉上就多了一絲笑意,只開口道:“那感情好,我也有些年沒回去瞧過了?!?/br> 錢木匠把楊氏送到了門口,自己并沒有進(jìn)去,只站在門外看了楊氏道:“我先走了,我兩的事情,也不著急跟孩子們說,等再過兩天也不遲。” 楊氏這會兒臉頰還是紅的,也不知道是方才這一路北風(fēng)吹的,還是剛才那小巷子里的情潮還沒褪去,見錢木匠這么說,只開口道:“我聽你的,不然先和彩鳳商量一下,聽聽她的意思?!?/br> 錢木匠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也好,彩鳳比較有主意,那……你進(jìn)去吧,我走了?!?/br> 楊氏正要專門開門,忽然又停下了腳步,把裹在自己身上的獸皮脫了下來,幫錢木匠穿戴好了,只搓著兩手道:“好了,你去吧!” 錢木匠只嗯了一聲,往雪地里走了兩步,楊氏便探著身子喊道:“明兒早上過來吃早飯。” 楊氏說完,瞧見錢木匠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打算推門進(jìn)去,伸手的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原來趙彩鳳也一直掛念著楊氏的安全,把趙彩蝶哄睡了之后,就一直在房里邊做針線邊等著他們回來。方才她聽見門外有動靜,就套上了棉襖迎了出來,開門果然見楊氏已經(jīng)站在了門口。 趙彩鳳往雪地里看了一眼,見錢木匠的身影已經(jīng)遠(yuǎn)了,只笑著道:“娘快別看了,人都走遠(yuǎn)了?!?/br> 楊氏只羞著臉走進(jìn)門,嗔怪道:“外面雪大,地上路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