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大楊氏抱著銀子進(jìn)門,今天的事情也著實(shí)讓她嚇了不少,只低著頭走到鄭瑤房里,見鄭瑤還在榻上歪著,只福了福身子道:“姑娘大人有大量,原諒老奴這一回,這訂做鏡子的銀子老奴給姑娘送來了,還請姑娘早些去訂一架回來,省得讓太太知道了?!?/br> “你放心吧,我向來是個說話算話的人,既然你送了銀子過來,這事情就這么過去了,只是我看在你是我們府上的老人了,給你提點(diǎn)一聲,我雖然早晚是要出閣的,確畢竟是這府上的主子,有些人就算爬得在高,也頂多只能當(dāng)上半個主子,二少爺房里的事情我是管不著,但總有能管得著的人管著,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了?!?/br> 大楊氏一聽,只嚇出一身冷汗來,急忙道:“姑娘說得什么話,再沒有人要當(dāng)什么主子,姑娘是府上的正經(jīng)主子,誰也不敢怠慢的?!贝髼钍献炖镫m然這么說,可心里卻忍不住想:你還是早些出閣的好,這樣的厲害,將來最好找個惡婆婆,好好把你給搓磨搓磨,這才好呢! 鄭瑤見大楊氏低著頭,也懶得再多看她一眼,便開口道:“行了,你走吧?!?/br> 大楊氏聞言,只松了一口氣,將手里的銀子遞給了一旁的小丫鬟,一陣風(fēng)似得落荒而逃了。春梅見了,只笑著道:“這老刁奴,哪里來的福分處了這樣有錢的親戚,也算是她的造化了。”春梅只將那小丫鬟手上的那一包銀子給接了過來,低頭看了一眼道:“不對啊……” 鄭瑤只問道:“哪里不對了?” 春梅便把那銀子遞過去給鄭瑤瞧了一眼道:“這銀子,分明就是方才午后我包給趙掌柜的那一包,姑娘你瞧這包銀子的料子,是我做鞋面剩下來的,上面還有我繡的如意呢!” 鄭瑤見春梅說的這樣真真的,也知道這銀子必定是午后給趙彩鳳的那一份,只納悶道:“趙掌柜的銀子,怎么就到了她的手上,你快去把王mama找了過來,我倒是要讓她出去打聽打聽,這福順家的,和趙掌柜的有什么瓜葛?” 王mama素來人面廣,且府上還有年長的下人是認(rèn)識楊老頭老兩口的,第二天一早,王mama就打探來了消息,只告訴鄭瑤道:“原來趙掌柜還是福順家的親侄女,想必福順家的昨兒就是去趙掌柜家借的銀子,所以這一包銀子又回到了姑娘的手上?!?/br> 鄭瑤聽王mama這么說,越發(fā)就瞧不起大楊氏來了,只開口道:“這倒是好笑了,趙掌柜來了府上三回,每回福順家的見了她就躲,原來卻還是親戚?也難為趙掌柜還肯借銀子給她,這樣的親戚,照我說,還不如不往來的好。” 王mama只笑著道:“我今兒一早也派人去問過趙掌柜的了,她說她也不是白借的,都讓福順家的打了欠條,不怕她到時候賴賬。” 鄭瑤心里就覺得大楊氏是個老無賴,未免又同情起了趙彩鳳,攤到這樣的極品親戚,便吩咐道:“春梅,你把那一包銀子給王mama拿出來,就說我說的,還給趙掌柜,她一人打理一家店不容易,可沒能耐被這樣的親戚打秋風(fēng)?!?/br> 王mama聽了,只一個勁說鄭瑤明理,鄭瑤只笑著道:“我不過就是想嚇唬嚇唬那老刁奴,也沒想著要她的銀子,mama你把銀子還給趙掌柜,就說我說的,欠條別撕了,等到了日子,照樣問那老刁奴要銀子還錢。” 作者有話要說: 彩鳳的運(yùn)氣不錯~~比我強(qiáng)多了,我這幾天可倒霉,留言越來越少的…………你們說咋辦? ☆、第304章 趙彩鳳自己也沒料到,這借出去的銀子在外頭賺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上。原本一清早侯府派人來問話的時候,趙彩鳳也猜出了個大概,必定是鄭瑤認(rèn)出了大楊氏給她的銀子就是自己從侯府帶回來的那一包,所以才專門派了人過來問話的。只是她沒想到鄭瑤居然會這樣闊氣的就把銀子給還給自己了,倒是讓自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原本鄭瑤提出趙彩鳳那兩套衣服再不給別人做,趙彩鳳還覺得有些可惜呢。自己精心設(shè)計(jì)出的衣服,才做了一套,就不能做了,這些大家閨秀真是難伺候的很,這要是以后人人都來這么一招,她得想多少新款式的衣服出來,腦子只怕都要不夠用了。 可如今鄭瑤又把這一百兩銀子送了回來,這要是折合一下人名幣,那也算是天價了,趙彩鳳也在沒有什么怨言好說的,只在家里面安心設(shè)計(jì)新款式的衣服,去把鄭瑤制定要的那兩款替下來。 過了上巳節(jié),一晃就是端午,趙彩鳳這幾個月的生意可算是突飛猛進(jìn)。就連彩衣坊的李管事都來找了趙彩鳳,原來有幾戶彩衣坊的??拖胱鲒w彩鳳設(shè)計(jì)出來的服裝樣子,可又信不過紅線繡坊的技術(shù),于是就讓彩衣坊的李管事來問趙彩鳳,能不能那幾戶人家在她這邊訂下了款式,拿到彩衣坊去做去。 只要賺錢,其實(shí)也沒什么不可以的,況且彩衣坊畢竟在做高檔服裝方面,經(jīng)驗(yàn)比紅線繡坊的人豐富很多。況且紅線繡坊今年光是做丫鬟的衣裳,這訂單已經(jīng)排到了幾個月后了,原本趙彩鳳早已經(jīng)起了要自己組建繡坊的心思,可又覺得招聘繡娘是一門技術(shù)活,她在這方面的經(jīng)驗(yàn)也有限,心里尋思著是不是要跟彩衣坊合作合作,沒想到對方倒是先投來了橄欖枝。 趙彩鳳想了想,只開口道:“李管事,你說的這意思,我也明白,那些都是你彩衣坊的老主顧了,她們看上了我的衣服,又去找了你來,必定是想讓你我談個合作的。我跟紅線繡坊合作,賺的是面料銀子,她在我這邊買面料,我提供幾個款式的丫鬟衣裳讓她們選,你也知道,丫鬟的衣裳,每次少說也要做上個二三十套的,可姑娘、奶奶、太太們的衣裳就不一樣了,每次統(tǒng)共就只有一兩套,我把款式給了你,你做出一套來,往后誰都可以向你訂這些款式,我又有什么賺頭呢?” 李管事也是老生意精了,聽趙彩鳳這么一說,也知道這其中的為難之處,奈何她們彩衣坊這幾年設(shè)計(jì)出來的衣服,是越來越入不了那些貴婦們的眼了。以前她們從來沒重視過設(shè)計(jì)這一塊,很少有像趙彩鳳這樣畫好了樣子讓客人選的,大多數(shù)都是客人來訂做衣服的時候,口口相授,也不用筆記下來,都是用腦子記下來,時間長了忘了的也常有。 瞧著趙彩鳳眼睛吧眨吧眨的看著自己,李管事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趙掌柜說的是這個道理,我們鋪?zhàn)悠匠=拥眠@些活計(jì),料子也都不是自己備的,大多都是那些主顧自己帶了面料過來,再不濟(jì)也是她們?nèi)ュ\繡綢緞莊選好了料子,我們要多少,只過去取,她們也會自己付銀子的?!?/br> 趙彩鳳倒是沒想到,這享譽(yù)京城的彩衣坊,到如今還是這樣一個原始的加工作坊,也就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的一個比較上規(guī)模的裁縫店而已。趙彩鳳只想了想開口道:“李管事,我這邊倒是有兩個合作的方案,您看行不行?若是行的話,那我們就繼續(xù)聊。” 李管事見趙彩鳳再次開口,只忙不急就點(diǎn)頭聽她說下去。 “第一種方案,讓你那些主顧直接來找我,她們選什么衣裳,我放到你們彩衣坊去做,銀子從我這邊付給你們,至于我收她們多少銀子,你不要問,也不要打聽,那是我跟她們的事情;第二種方案,我給你一套冊子,她們看上了哪件,你到我這邊把版權(quán)買過去,我會讓我這邊的繡娘告訴你,這衣服應(yīng)該怎么做好,怎么配色的好,不過后面的事情,就要讓你們繡坊的人自己解決了?!?/br> 李管事聽了,只猶豫不決了起來,第一種方案聽著不錯,可到底客人被趙彩鳳給拽在手上了。第二種方案看似簡單,卻也不知道她這所謂的版權(quán)費(fèi)要多少銀子?李管事也覺得有點(diǎn)頭大了。 “趙掌柜,我想請問一下,這版權(quán)費(fèi)是多少銀子一套呢?” 趙彩鳳也知道李管事肯定是舍不得那些客人的,第二種方案明顯更合她的心意,便開口道:“上回永昌后府的五姑娘在我這邊訂了兩套以上,花了兩百兩銀子,把那兩天衣裳的版權(quán)買了去。” “一套一百兩?”李管事只睜大了眼睛看著趙彩鳳,她們繡坊平常自己不張羅面料,拿的都是手工費(fèi),一套再反復(fù)的衣裳,除去料子,得個十兩銀子的加工費(fèi),那都是天價了,這要是再攤上一百兩一套的版權(quán)費(fèi),得做多少出去,才能把這銀子給賺回來呢?李管事臉上頓時就尷尬了幾分,只忍不住開口問道:“趙掌柜,咱就沒有別的辦法合作了嗎?” 趙彩鳳只想了想道:“有啊,除非你能說動你那些老主顧,讓她們上我的綢緞莊來選料子,這樣她若是看重了什么款式,我不收銀子,就讓她們做?!?/br> 趙彩鳳之前已經(jīng)和徐家說好了,徐家掌柜的也提供了好些上等料子過來,讓趙彩鳳做成了冊子,供那些侯門公府的太太奶奶們挑選。雖說沒有錦繡綢緞莊品種那么多,但也足夠能做出最上等的好衣服了。 “這……趙掌柜還真是一個生意人,算得這樣精明?!崩罟苁掠行┎恢勒f什么好了,但到底還是屈從了,只笑著道:“既然這樣,那我就試著勸勸我那些主顧,能不能從你這邊拿料子,只是若是有些人拿了自家的料子過來,又讓我如何說呢?” “那你就讓她找我吧,我必定幫她搭配的好看些?!?/br> 李管事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來,也只好就這樣應(yīng)了。趙彩鳳送了李管事出去,在店里面盤了一下這半年的收益,加上手上的那些銀子,到底多出了近兩千兩銀子的盈余。雖然靠這些銀子在文昌巷開一個鋪?zhàn)舆€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可要是只租一個小門面,開一個工作室,陳列一下設(shè)計(jì)的衣服款式,稍微放一些名貴的面料,只怕也夠了。 趙彩鳳說干就干,第二天就拉著錢喜兒去文昌巷看鋪?zhàn)?,說來也正是湊巧,雅香齋隔壁的古董店正巧要關(guān)門歇業(yè)了。聽說也是東家要回南方,所以才要關(guān)門的。趙彩鳳進(jìn)去一問,才知道這幾間房子是永昌候夫人的陪嫁,這古董店的東家一下子租了三年,如今還有兩年光景,這租金只怕也拿不回來了,聽說趙彩鳳想租下來,只笑著應(yīng)道:“姑娘若真是想租下來,不如明兒跟我一同去一次永昌候府,我們跟王mama把這事情交代清楚了,也好讓她們心里有個數(shù),我這邊還能收回兩年的租子,好歹減少些損失。” 趙彩鳳只擰眉想了想道:“這鋪?zhàn)右庀聛韮赡?,必定是不便宜的,我如今手頭倒是有些緊,也不知道何老板您能不能一年一收,不然銀子都花在了租金上頭,我也沒錢開鋪?zhàn)恿??!?/br> 何老板一直聽隔壁雅香齋的掌柜說趙彩鳳的好處,也知道她是個肯吃苦會做生意的。況且她男人還是在玉山書院念書的舉人,必定做不出坑蒙拐騙的事情來,所以只應(yīng)了下來道:“那既然這樣,我就應(yīng)下了,反正北邊的生意也不是丟下了,一年半載的少不得要來跑一趟,你就先付一年的租子好了?!?/br> 趙彩鳳見何老板答應(yīng)了,自是欣喜的很,兩人只算好了租子的多少,私底下都談好了,預(yù)備著明兒一早去永昌候府把這事情給說一說。 錢喜兒如今跟在趙彩鳳的后面,瞧著趙彩鳳這一筆筆的生意談下來,她雖然沒學(xué)到多少生意經(jīng),到底手藝越來越好,兩人又有默契,只要趙彩鳳畫下來的東西,錢喜兒看個兩眼,就知道怎么做了。 這日在文昌巷談好了鋪?zhàn)?,趙彩鳳便跟錢喜兒一起去了劉家,兩人研究新衣服的做法。李氏如今也是習(xí)慣了她們兩人在一起研究的樣子,等閑都不準(zhǔn)丫鬟進(jìn)去吵嚷著她們。趙彩鳳和錢喜兒把后面幾日要下給紅線繡坊和彩衣坊的訂單給理順了,這才來了廳里面,和李氏閑聊了起來。 “你們兩個,如今倒是比考狀元的還忙了,前一陣子我讓小廝去問八順,讓他們過端午回來,八順只說太忙,書院里功課重,如今我瞧著你們兩個,盡比他們還更忙些!” 錢喜兒聽了,只興高采烈道:“大娘你不知道,彩鳳今兒把我們天衣閣的鋪?zhàn)诱労昧耍傥牟锷厦?,那地方原先是開古董鋪?zhàn)拥?,里面裝修的極好,到時候我們做上貨價,擺上料子,就可以開業(yè)了?!?/br> 李氏瞧錢喜兒這樣高興,只笑著道:“鋪?zhàn)涌偹阋_出來了?這可是大好事啊,我去翻翻看黃歷,看看這兩個月有什么黃道吉日沒有!” ☆、第305章 趙彩鳳在劉家吃了一頓便飯,順便又訂下了天衣閣開業(yè)的日子。李氏翻了一下黃歷,五月份的日子都不算好,況且新店開張總還是要籌備些東西的,所以就定在了六月初六,正是一個宜開業(yè)、上梁、破土的大好日子。 接下去的日子錢喜兒也沒法閑著了,有了自己的鋪?zhàn)?,多少也要做幾套漂亮的衣服出來擺擺樣子的。錢喜兒只選了幾套她最喜歡的款式,讓趙彩鳳配好了料子,帶過來讓她做起來。 趙彩鳳忙著選購面料,設(shè)計(jì)店鋪的擺放,也是忙的腳不著地。幸好如今錢木匠的身體好了,這些木工活都可以交給他,錢木匠還按照趙彩鳳的要求,給她做了幾個胖廋高矮都不一樣的木頭模特,用來陳列衣服之用。 楊氏越發(fā)見趙彩鳳這樣忙,高興歸高興,終究還是心疼,便越發(fā)殷勤照料她,每日里噓寒問暖的,雖然如今天氣熱了,也不準(zhǔn)她熬夜干活,生怕她把身子給熬壞了去。 忙了幾日,錢喜兒托人送了口信來,說是五月十五要去紫盧寺上香,請了趙彩鳳和她一起去。趙彩鳳這時候正忙的沒有頭緒,等靜下來想了一想,才想起來這紫盧寺可不就正好在玉山書院的旁邊,兩個地方不過兩三里地,到時候定然可以見宋明軒一眼的。 趙彩鳳想起宋明軒來,嘴角只忍不住勾起笑來,這掐指算算,已經(jīng)又有三個多月沒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是胖了還是瘦了,高了還是矮了。趙彩鳳想到這里,邊忍不住笑了起來,拿起丟在一旁的針線簍子,親手為他納起了鞋底來。 自從一心撲在生意上,趙彩鳳有許久沒納過鞋底了,宋明軒夏天穿的衣服,都是楊氏抽空做的,有時候紅線繡坊里面的管事也會送那么一兩件男式的衣服給她,料子也都是不錯的,這些趙彩鳳都讓劉家的活計(jì)一起送給了宋明軒。只是宋明軒穿的鞋,鞋底都是她親手納的,仿佛這一針一線中飽含著自己對他的情意。 楊氏見趙彩鳳納起了鞋底,知道趙彩鳳是想宋明軒了,只笑著進(jìn)來道:“聽說喜兒姑娘約了你十五的時候去紫盧寺上香,那邊靠玉山書院近些,你抽空去書院看看明軒也是好的,有什么東西要帶給他的,都給帶上?!?/br> “他如今又不缺什么東西,也沒什么好帶的,也沒什么好看的。”趙彩鳳雖然這么說,手里的活計(jì)終究沒有放下。楊氏見了只笑著道:“你最近也夠忙的了,就當(dāng)是出去玩玩也是好的,等下個月鋪?zhàn)娱_張了,你可就抽不出空來了。” 楊氏這話說的沒錯,這要是天衣閣開業(yè),一開始這幾個月必定是手忙腳亂的,到時候還想出去玩,那可就難了。這么一想,這五月十五這一趟,必定是要去的。 到了五月十五這一日,錢喜兒一早就過來接了趙彩鳳,趙彩鳳見李氏沒去,只疑問道:“李大娘怎么就沒過去呢?難道她不想八順?” 錢喜兒沒料到趙彩鳳一下子就說出了她此行的目的,只臉紅道:“大娘說了,她就不去湊熱鬧了,讓我們?nèi)ヒ娨幻婢秃昧?,前幾天已?jīng)派人給八順?biāo)托帕?,今兒他們也會去紫盧寺上香呢?!?/br> 趙彩鳳便笑道:“我就知道,這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和八順都三個月不見了,可不得上百年了!” 錢喜兒見趙彩鳳笑話自己,只開口道:“別光說我呀,你難道就不想宋大哥?宋大哥的身子還沒八順結(jié)實(shí)呢,這幾個月不見,你就不擔(dān)心?” 趙彩鳳只得意洋洋道:“我們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想的,你們沒成親的,才要多想想呢!” 錢喜兒捂著嘴巴笑了起來道:“還好意思說老夫老妻呢,也沒瞧見你和宋大哥生個乖侄兒出來玩玩?!?/br> 趙彩鳳只橫了錢喜兒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少笑話我了,反正不會落在你和八順后頭的!” 錢喜兒聞言,只低下頭來,眉梢?guī)е男σ猓g著手中的帕子開口道:“日子過的真快,翻了年就又到了秋闈的年份了,不過這回他們都不用再考了,只等著再來年的春闈就好了?!?/br> 趙彩鳳便笑道:“是的呢,等過了春闈,八順高中了,你和八順的事情也該辦一辦了。其實(shí)他也執(zhí)拗,非要等中了進(jìn)士再辦?!?/br> 錢喜兒見趙彩鳳替他打抱不平,只低頭道:“八順想的也有道理,他從小就挺有主意的,定好的事情從不輕易改,我也習(xí)慣了。” 兩人一路在車上閑聊了許久,終于到了紫盧寺。因?yàn)槭鞘?,所以來紫盧寺上香的人特別多,馬車只在山門下停了下來,就瞧見寺院的大門車來車往,游人如織。只是在那擁擠的人群中,兩個容貌清秀的書生,正站在那其中翹首以待。 趙彩鳳和錢喜兒跳下車,就瞧見劉八順和宋明軒迎了過來。兩人都有些日子沒見到自己的心上人了,這一見之下,反倒不知說什么好,只一時間對視著對方,竟然不知怎么開口了。 趙彩鳳身上背著一個小包裹,是帶給宋明軒的東西,趙彩鳳沒開口說話,只拿了包裹遞到宋明軒的手中,扭頭不去看他。宋明軒便接了包裹,視線停留在趙彩鳳的臉頰上,只忍不住開口道:“娘子,你又瘦了,聽說你最近又要開新鋪?zhàn)恿?,錢夠花就好,沒必要那么拼命的。” 趙彩鳳見錢喜兒和劉八順這會子還一個低頭一個凝神的,知道她們在外面面前必定是不好意思,只沒理宋明軒,伸手拉了一把錢喜兒道:“我們分開逛逛吧,一個半時辰后廟里的齋房見吧?!?/br> 錢喜兒還沒應(yīng)下,趙彩鳳只一把拉著宋明軒,往前走了幾步。那邊宋明軒回頭望劉八順的方向看了眼,還想開口說話呢,只聽趙彩鳳笑著道:“我們老夫老妻的,杵在那兒白讓她們害臊罷了,等我們走了,他們兩自然就熱絡(luò)了。” 宋明軒聽趙彩鳳這么說,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娘子,這兩個月書院小考,我都得了頭籌,夫子賞了好些東西,你不用每個月都給我稍那么多銀子,我夠花銷的?!?/br> 趙彩鳳只抬頭看了宋明軒一眼,見他確實(shí)比來時白潤了不少,也知道他并沒有騙人,只拉著他躲到?jīng)]人的地方,兩人靠著寺廟的墻頭,只忍不住擁吻了起來。宋明軒伸手將趙彩鳳纖細(xì)的腰肢往身上靠了一下,只覺得趙彩鳳越發(fā)柔若無骨了起來,她那唇瓣的香甜讓自己一下子就恍惚了起來,仿佛什么都記不得了,只知道拼命的攫取她口中的甘甜。 兩人擁吻了片刻,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來,趙彩鳳只推開宋明軒的束縛,小聲道:“行了行了,再這樣佛祖可要生氣了,這可是佛門清凈之地。”趙彩鳳全然忘了,方才挑起火來的,分明就是自己。 宋明軒也沒反駁趙彩鳳,只紅著臉頰道:“寺廟里頭人太多,我們?nèi)ズ笊焦涔浒伞!?/br> 趙彩鳳便往宋明軒的懷中倚了倚,笑道:“順便幫相公求一些狀元泉回去,喝了好考狀元。” 宋明軒見趙彩鳳提起他這冏事,只郁悶的臉都變色了,瞧著趙彩鳳這一臉壞笑的樣子,忍不住又低頭封住了她的唇瓣,勾引著她的熱情,趙彩鳳原本就想宋明軒想的厲害,被這樣親了半日,身子都有些發(fā)軟了,只連連求饒道:“相公,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家相公天生聰明過人,便是不喝那狀元泉,也能考上狀元來?!?/br> 宋明軒見趙彩鳳這么說,這才放過了她,兩人手牽著手,往后山去了。 不是科舉之年,來后山取水的人并不多,所以游客也不多,原本供取水人歇息的涼亭里面便空著。趙彩鳳和宋明軒拉著手坐在里面,趙彩鳳把宋明軒肩上的小包袱給拿了下來,里面放著陳阿婆做的貓耳朵。 “阿婆說你小時候就喜歡吃這個,所以非要讓我給你帶一些過來,你嘗嘗?” 宋明軒拿了一塊貓耳朵吃了,只開口道:“小時候家里太窮了,沒什么零嘴,也就這個便宜又好吃,所以就一直吃?!?/br> 趙彩鳳聽出了宋明軒的言外之意,只心疼他小時候沒什么東西吃,又慶幸自己穿來的時候已經(jīng)長大了,不然要讓她吃著高粱飯長大,還是蠻困難的。 兩人在亭子里坐了片刻,就瞧見錢喜兒和劉八順遠(yuǎn)遠(yuǎn)的也過來了,大概是也想起了后山有這么一處好地方,所以才來的。趙彩鳳只急忙收起了東西,用肘子碰了碰宋明軒,兩人趁著對方還沒發(fā)現(xiàn),給他們倆騰了個地方出來。 五月份雖然已經(jīng)炎熱,但后山綠樹成蔭,一點(diǎn)兒不覺得炎熱,趙彩鳳和宋明軒一邊閑聊一邊散步,兩人自成親之后,倒是少有這樣的閑暇時光。 “我下個月初六要開鋪?zhàn)?,后面可能比較忙,你今年中秋回家過嗎?去年就沒回來?!壁w彩鳳才問出口,就已經(jīng)在控訴了。 宋明軒只笑著道:“今年應(yīng)該回家過的,就算我們不回去,夫子也不可能年年不回家過中秋,師娘也要生氣的?!?/br> 趙彩鳳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想起一件事來:“錢大叔讓你給小五取個名字,他說他是大老粗,取不好名字,你最近好好想想,等過一陣想好了,就差人帶信回來,小五都五個多月了,還沒個名兒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把小宋拉出來溜啦~~~爾等知足啦~~ ☆、第306章 宋明軒低頭應(yīng)了一聲,再抬起頭的時候,只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趙彩鳳,視線停留在她低垂的眉宇上。這后山四下無人,山道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宋明軒只一把將趙彩鳳攬入了懷中,低下頭又在她的唇瓣上落下吻來。 女子身上的馨香縈繞在鼻息,本就嬌軟的身體越發(fā)柔弱無骨了起來,趙彩鳳只用手肘頂著宋明軒的胸口,喘息中小聲控訴:“這里還是佛門清凈之地呢,你竟做這些欺負(fù)人的事情?!?/br> 宋明軒的舌尖舔去趙彩鳳唇瓣上的一道銀絲,笑著道:“佛家還供奉歡喜佛呢,我們是夫妻,這有什么關(guān)系?!?/br> 趙彩鳳現(xiàn)在算是知道的,找個讀書人就別想在理論上勝過他了,他以前就算不說,其實(shí)肚子里也藏著一籮筐能反駁自己的話。如今厲害了,這藏在肚子里的話,也就哧溜哧溜說出來了。趙彩鳳也不想去反駁他,反正他說的也有他的道理,便索性往他身上靠了靠,一只手裝作若無其事的往宋明軒的胯*下蹭了一下,只見那個地方早已經(jīng)鼓鼓囊囊的了。 宋明軒原本只想自己吃一記豆腐,沒想到便宜沒占到,反倒讓趙彩鳳來了這么一下,這如今已是初夏,大家都穿著單衣,下面支著一個帳篷,真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