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輕功?”張文義喃喃,他沒記錯的話,這孩子周歲才六歲,現在就開始輕功了?他掃了一眼阿正,難道是骨骼清奇,練武奇才? 周恒道:“阿正平日一直練武,不曾停歇,許是基礎牢了?!?/br> 厚積薄發(fā),阿正還小,多積累才是好的,不該被其他的任何事牽絆住。他也不想阿正六歲就在別人眼中被帶了什么天才桂冠,王冠不是被別人賦予的,是要自己努力才能承其重的。 張文義不定的目光一直瞟向這邊,阿正遂捏了個油果子過去給他:“你也要吃一顆嗎?” 秦玥噗嗤一聲笑出來。阿正那小模樣,真跟旺仔qq糖的廣告一樣,若是張文義能大喊一聲yes,那就完美了! 張文義沒接,搖頭指著手旁的案幾:“謝謝你的好意了,我這有!” “哦”阿正順手將油果子扔進自己嘴里,挨著他坐下了。 “嫂子你剛才笑什么?”阿正問秦玥。 秦玥掩面再笑:“也沒什么,就是想到點事兒。那個果子有些油膩,不要吃多?。 ?/br> 恩,阿正點頭:“我吃完這個就不吃了?!?/br> 張文義看這一家人相處和樂,心里倒也是安然。他們家除了老爺子總是揪著他哥倆背書練字,其他也是融融和睦。說到底也還是老爺子教子教孫有方吧! “張兄此次來所為何事?”周恒問。 張文義收了思緒,勾笑如仙人:“遙寄之情不如親身慰問。文義來家中看你們,送上新年的禮物,以表生意合作的誠摯,也為朋友情誼!” 周恒含笑點頭:“多謝張兄記掛!” 周雨卻無奈聳聳肩:“說的文鄒鄒的,不就是來看看咱們嗎……” 阿正道:“這是禮節(jié)!也能顯示張二哥的文采。” 張文義朝他頭上彈個棗蹦兒:“這孩子光說大實話!” “嗷!”阿正尖叫一聲,身子一彈,趁著張文義被他聲音嚇到的瞬間轉手回給他一個大蹦兒。 指節(jié)彈在額頭上聲音響亮,張文義齜牙咧嘴,一副仙人被凡塵惹惱的氣憤:“你這小兒!” 阿正腳下飛快,跑到秦玥身邊抱上她的腿:“嫂子,他欺負我!” 阿正話落趴到秦玥大腿上,周恒眼微縮,將小孩兒抓過來抱到自己跟前。 張文義饒有興趣的看著三人的動作,對周恒深意一笑。周恒卻淡淡望回去:“張兄,阿正只是小兒,童言無忌,何必與他計較?我家阿正額頭都被你敲紅了?!?/br> 周恒撫著阿正額上鵪鶉蛋大小的紅圈兒,安慰道:“大哥揉揉就不疼了!” 小孩兒不知兩人方才目視的內涵,乖乖依偎在周恒身前,嘴邊還有淡淡的笑,大哥還是和以前一樣好! 柏西從門外探進頭來:“爺,東西搬來了!” 張文義起身看夫妻倆,長眸飄笑:“出去看看,我給你們帶了好多東西!” 阿正拉上周恒的手:“走,讓阿正開開眼界,看二哥帶什么來了!” 周雨嘿嘿一笑打頭出去。 重陽直接將東西都擱進庫房,好幾箱子擱著,秦玥有點又進了徐崢地牢的感覺,輕搖了周恒的袖子。 周恒朝她笑笑:“娘子這是興奮的?還是怎么了?” 秦玥擰了他的手掌心兒:“你才興奮呢!就這點兒東西也能讓我興奮?” jiejie可是參觀過國家博物館,看過代代王朝更迭的歷史實物,玉器寶瓷,刀槍劍戟,書畫成仙,應有盡有! “與娘子說笑的。”男子依舊笑的溫和,娘子擰的跟貓爪子上的軟墊子觸碰一樣,毫無氣性可言。 柏西將箱子一一打開:“這是給周夫人的狐裘貂皮?!?/br> 漆紅雕花箱中,白裘如雪,黑貂如夜,厚實疊了數層。 “這是京城難求的冰錦蠶稠,冰錦做夏裝沁涼怡人,蠶稠細滑,一年四季皆可裁。” 冰錦在上,果真透玉般無暇,軟光灼灼,三匹可直視里面卷段。 “這是二爺搜集到的好吃食,念及周夫人喜做餐食,便給您帶來了許多?!?/br> 各樣水果海鮮,紅皮綠葉的火龍果,冰裂紋滿布的哈密瓜,一旁是藏在冰里的帶魚螃蟹,龍蝦魷魚,還有一團干海帶。 前兩箱東西秦玥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這箱東西卻是真入了她的眼,少女素手直接抓了火龍果,看向張文義滿眼的滿意,直豎起大拇指贊道:“不錯張文義,有眼光!這些吃食我都喜歡!” “嫂子這是什么?”阿正捏了魷魚一條冰涼的腿:“它長的好奇怪,這是它的腿嗎?” “是,它的腿很多,一般人們都叫它魷魚足,不叫腿?!鼻孬h晃晃她手中的大果子:“這個切開就能吃,咱們去吃這個!” 紫葉看顏色又抱了幾個,都剝開了切成片,拿了幾個叉子過來。 幾人回到了大堂坐著,周雨叉了片白白帶黑點的火龍果:“是甜的嗎?” “恩!”秦玥吃了一片,涼涼甜甜的入口,種子脆脆,滿口香。恩,真是久違的香甜,盡是鄉(xiāng)情濃??! 周恒看秦玥的表情就知這東西她以前吃過,是她那個時代經常吃的吧!周恒靜靜看著少女 面上滿足、珍惜、重逢、喜悅、苦澀五味雜陳的變幻,不知心里何滋味。 秦玥前世里喜歡吃水果,火龍果尤其喜歡,現在吃到真感覺像回到家里一樣。她又叉了一塊兒,卻是遞到周恒嘴邊:“相公你嘗嘗,很好吃的!” 周恒淡笑,就著她的手吃下,請涼涼入口:“很甜,有細小的籽,也能吃嗎?” “能的。那是種子,但不影響口味?!?/br> 周恒:“夏天吃應該更合宜,解暑?!?/br> “火龍果本就是夏秋成熟的,能保存到現在,也是有財力有手段的!”秦玥看向張文義。 張文義正疑惑秦玥為什么知道這熱地的奇異果,少女卻將話轉到了自己身上,這是夸他的咯!男子寬袍敞袖,端坐似神祇,揚笑若墮仙,怎么看,都與凡人不同,他懶懶道:“確是費了些手段才存至今日,文義此番勞累,能博二位品嘗贊賞也算值得!” 張文義四月飛絮的目光淺淺落到秦玥身上,其聲若接云攬月,清華無限:“這是我北方沒有的食物,玥兒你是怎么得知它的性狀的?” 玥兒?周恒俊臉瞬間低沉,眸中暗涌鐸出:“張兄請注意你的稱呼!” “呵呵”張文義低笑,醇厚沉泉般緩流而出:“阿恒不覺得這般稱呼更顯親切嗎?難道文義與兩位只限于生意關系?我們日后的交往可是無限大?。 ?/br> “對我一人親切即可!”張文義便是故意在他面前如此的,想挑逗自己一番。就算他對娘子無感,他也受不了旁的男人對娘子如此稱呼。 秦玥覆上周恒的手安撫他。張文義這人本就是無拘無束瀟灑散漫,心情一好就口無遮攔,不至于與他較氣。她在周恒耳邊輕聲道:“相公莫急,只管當他說胡話了!” “文義可沒說胡話!你我現在如此疏淡,可不利于日后生意的發(fā)展?!睆埼牧x摸摸阿正整齊的發(fā)髻,目光溫柔似水。 阿正一下拍掉他的手:“不許胡亂叫我嫂子的名諱!” 小孩水靈靈的大眼瞪著張文義,倒像是無知小獸保護自己的食物一樣。張文義還不知好歹的上去捏他的臉,手剛碰上他就飛的縮回來,數次逗弄阿正,自己還樂呵呵的笑得歡。 “你走開!”阿正跳下椅子獵犬似的朝他身上飛撲,張文義卻似知道他的舉動一樣,敞袖散霧飛云般揚起揮合,袖中暗繡明紋飛花亂墜,看似悠緩實則迅疾,阿正小腦袋瞬間便被蒙到了云袖中。 張文義邪魅的唇笑容勝綻:“小兒,二哥袖中的花好看否?” 阿正晃著身子逃不開,小孩兒轉了眼珠一想,掰上他的胳膊魚躍般飛腿穿過男子臂間,新鞋底刷拉蹭上張文義的臉。 “嗷!”阿正順利從他手中逃出,張文義卻是哀嚎一聲掩面。 柏西大驚,爺被踢臉了! “爺,你沒事吧!”柏西慌忙從袖中拿出一長頸小瓶:“爺,用藥嗎?” 張文義根本聽不到柏西的話,滿腦子都是“糟了糟了,我的臉壞了”的驚呼。 夫妻倆對視,目里或多或少的帶著幸災樂禍。 周雨低頭想看看張文義袖下的臉:“你怎么了?傷到眼睛了?” 男子沒動靜,周雨又道:“鼻子歪了?” “嘴歪了?” “頭破了?” “哎呀小姑奶奶你就別問了!沒看到我們爺都疼了嗎?”柏西揮袖,蹲到張文義跟前:“爺,您倒是出個聲兒??!” 阿正安然回了座位,吃一塊火龍果道:“我的腳力,不過就是在他臉上踢出道紅印兒而已,有必要這樣遮遮掩掩嗎二哥?大男人,臉上沒個疤都不好意思提自己的光輝歷史!” 周雨笑道:“對啊,有疤的男人更性感!” 秦玥捂嘴笑,周恒終于心里順當了,淺笑牽上少女的手。 “看看看,看吧!爺就算被提到了也是最美的男人!”張文義長袖一揮,俊臉終于露了出來,本來光華無暇似玉的面上,從鼻尖到額頭,果真長長一道紅印,還掛著阿正鞋底清淺的灰塵。 周恒淡淡道:“這刮痕不到一天就會消退的,張兄不必太在意。” “爺還沒被誰打過臉,小孩兒,你說怎么辦?”張文義直冷冷盯著阿正。 小孩兒無感的望了他一會兒,轉身叉一塊火龍果:“我請你吃這個!不,我喂你吃!” “噥!”阿正往他嘴邊探探,涼涼的火龍果片已經觸到了張文義的唇,阿正再碰碰,臉上突然染了驚訝:“哇,二哥,你的嘴好軟??!” 張文義黑面。 小孩兒手動,再一下下碰著張文義的嘴唇:“真軟!” 柏西起身回到張文義身后,咬唇忍笑。 “真的很軟嗎?”周雨摸摸自己的嘴唇:“有我的軟嗎?” 阿正再次碰到男子薄唇的時候,張文義口一張咔嚓咬掉了大半果片,剩下一點掉到了地上。 張文義狠狠嚼著,臉正中的紅印跟刮過痧似的,也像,世人不知仙人從天而降,不小心將女人家的月事扔了出來,恰好掛到仙人頭頂,從此耀了一世界的紅。 阿正卻是沒有再理他,撿起地上的那點果片出來屋子。 “他去干嘛了?”張文義看周恒。 “該是將你掉在地上的東西喂給他的小鹿吃了?!敝芎愕溃骸拔壹也慌d浪費?!?/br> 張文義淡定安坐,緩緩道:“落那點東西,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家也是勤儉持家的典范,老爺子重規(guī)矩,我家兒郎皆修身養(yǎng)性,不沾陋習?!?/br> 秦玥挑眉:“沒看出來……” 張文義隨意晃晃飛袖,明麗耀眼:“好不容易出京一趟,自然要瀟灑自由些!是不是啊柏西!” “是,我家二爺在京城,是千百姑娘喜歡的頭號對象。優(yōu)雅大度脾性溫和,最是……” “最是良家婦男之選?”秦玥笑接話。 張文義木臉:“你才是良家婦男,你全家都是!” 柏西閉嘴不言。 張文義:“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